即便是這樣,還是問的自己心一顫。 說不出此刻到底是什麼滋味,或許是早就知道了那個答案。
宋燃柔柔懦懦的,潸然淚下的捂嘴,整個人彷彿站不住似的快要跌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你只要告訴我,你認識顧宸多久了?”她不想說,她也不勉強,笑笑問出了另一個讓她心顫的問題。
“兩,兩個多月了。”宋燃結結巴巴的,彷彿真的怕極了她。
兩個月!
臨顏檬閉上眼睛,只覺得太陽穴處隱隱炸開一股尖銳的疼痛,腦袋彷彿明白她心思似的開始自動計算兩個月前。
可是偏偏,怎麼想,腦海裡浮現的都是他對她各種各樣的好,各種各樣的疼愛,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臨小姐,對不起……”
宋燃道歉之後,便慌忙的開始穿着自己的衣服,不到兩分鐘便提着包包十分恭敬的站在了她面前。
“臨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今天會過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顧宸不是……顧總他回來後,求您千萬不要說我來過,更不要說我和您碰過面,否則我這輩子的演藝生涯可能到此就結束了,我求求您……
剛剛的話您聽到了可以當做不知道,我在社會打混了這麼多年了,自然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而且,顧總他是肯定不會讓您傷心的,顧總快回來了,我先離開了。”
宋燃說着眼淚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來,美人兒落淚也是美的,一番話說的完美貼心,無時無刻不在微屈着身體不斷的點頭,就連走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的動作都是無比的小心翼翼。
臨顏檬顫抖着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擡起眼皮,緊緊的盯着休息室的牀看了好一會,垂在兩側的手攥緊的瞬間邁開腿艱難的走了進去。
她似乎是不願懷疑,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不要聽信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他擺明了只是找了個人在氣自己,不會的。
可是休息室裡的一切卻無一不在向她證明她的想法是錯的,她愚蠢到家了!她是個白癡!
清澈的黑眸恍如被雷擊過,手抓着的包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她爬過去拉開被單,連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上面被蹂躪過的痕跡是那麼的刺眼!
臨顏檬感覺自己腦袋快炸了,伸手扯了扯頭髮轉眸看向了垃圾桶,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點,看着裡面陌生而熟悉的東西,大腦像是瞬間死機了一般!
“嘔”
怔了許久,看的突然有些反胃,白皙的小臉逐漸變得慘白,捂着嘴控制不住的乾嘔起來,連忙轉身衝進了洗手間。
“嘔……嘔咳咳咳咳……”
吐了半天,卻是除了乾嘔厲害什麼也吐不出來,反而咳得胃有些揪疼,伸手揉了揉肚子杏眸控制不住的模糊了起來。
“乖檬,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出軌,我也不會!”有一次,她看着裡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半哭着這樣天真的問他。
今時今日,怎麼卻覺得如此的可笑。
眼淚還沒有掉出來,臨顏檬一把抓起包推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手機摔在地板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啪的一聲讓還在持續不停響的鈴聲瞬間停止。
她愣了下,想要伸手去撿,可是想起休息室裡刺眼的一切頭瞬間疼的快要炸了,容不得她多停留,轉身衝了出去。
“臨小姐。”李婷剛要推門進去,臨顏檬小臉慘白的衝了出來,辦公室的門猛的被兩個人用力直接讓她摔在了地上。
膝蓋磕到了門框上生疼生疼的,她感覺自己好像也感覺不到似的,杏眸呆呆楞楞的不知道在看着哪兒。
“臨小姐,臨小姐對不起,您沒事吧?”李助理連忙把手裡的電話放下,慌忙將倒地的臨顏檬扶了起來。彎腰撿起手機後,再擡起頭哪裡還有人。
“臨小姐,臨小姐……”
不管李助理在身後如何的叫喊,她都不想停,一刻都不想停!
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顧宸抱着宋燃各種纏綿的畫面,儘管這是她想象的,可是心還是疼的要死。
不知道跑了多遠,反正雙眸隔着模模糊糊的視線清晰的看到了藍天,白雲,感覺到了風吹的臉上刮的生疼,渾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來的時候。
眼淚,剎那間猶如崩盤般涌了出來,一顆顆的砸在地上。
顫抖的蹲下身,雙臂緊緊的環着膝蓋,腦袋深深的埋了進去,整個人兒如一頭受傷的小獸無助的嗚咽。
…………
遠處,頂層露天樓臺。
宋燃緊緊的盯着遠處地面上的嬌小身影,眼裡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快的太厲害讓人有些抓不住。
微型耳麥傳來了接通的聲音,耳朵下意識的動了動,伸手調整好方向低沉的出聲,“請報告二少,任務已經完成!”
“二少吩咐,轉線親自彙報!”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聞言,女人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明白!”
通話只低沉的響了一聲,對面的人便快速的接了起來,“怎麼樣?”
“我都按照你吩咐的做了,她應該已經相信顧宸出軌了,至於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宋燃微微低頭,杏眸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臨顏檬,似乎夾雜着一絲擔憂。
“我要的不是應該,而是要她死心,要她和那個男人再無任何在一起的可能!”顧睿冷硬決絕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了過來。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自欺欺人也好,本來他是沒有這個心的,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對她懷疑,他又怎麼可能破壞得了呢。
“假的就是假的,那些所謂的證據再怎麼逼真也是假的。很抱歉,二少,這個我無法保證!”宋燃的眼神有些複雜,聲音逐漸柔了下來,“對一個執着了很多年的人,即便他做了什麼錯事,哪怕他愛上或者一直愛着另一個人,自己卻就是做不到不愛他。這一點,二少不是應該比我清楚嗎?”
你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怎麼能要求別人保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