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嬌小的身子猛的撲了過去,靈活的手直奔手剎,掌心收緊,眼裡的光一點一滴的逝去。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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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大吼,一把拉住臨顏檬的衣襟使勁的往後推。
車子瞬間在路上駛了一個s形,然後又快速的穩定下來回到正軌。
此時此刻,臨顏檬從男人的眼睛裡清晰的看到了什麼叫恐懼,一手扯過他的領帶,通紅的雙眸死死的盯着他這張臉,不由得冷笑出聲,“你不是啞巴嗎?原來你也會怕啊!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有命不死,你下半輩子絕對有人會讓你生-不-如-死,當然也包括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他們會因爲有你這樣的親人而感到恥辱!並且這一輩子都會被人踩在腳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臨顏檬發愣,力氣之大瞬間讓她的脣角滲出了血,眼前一圈圈的金星不斷的閃爍,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中年男人愣了半晌,一把將臨顏檬推到了後座,然後將速度也瞬間提了上來,時不時的瞟幾眼反光鏡。
臨顏檬晃了晃腦袋,伸手護住小腹,通紅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男人的眼,猛的閃過如狼眸一般的狠礪,整個人兒勢如破竹的衝了出去。
車子在行駛的狀態上,如果有人強行拉動手剎但是腳下沒有踩剎車的話,車子會發生翻車的可能性極大。
所以她這是在賭,這個男人軟硬不吃,更不求財,但是她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如果這麼一直晃盪下去孩子遲早會保不住的。
她就是要賭,之前她還無法保證如果她真的拉動了手剎,這個男人會不會踩剎車。
那麼經過剛剛的試探,她完全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怕死,爲了保命,所以他一定會踩剎車的。
臨顏檬看見自己的手緊握手剎的那一刻,感覺到了希望,看着男人眼裡的驚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吱—————砰!”
男人終於踩剎車了,一臉驚駭的看着臨顏檬像是在看着魔鬼,柏油馬路上硬生生的被四個輪胎劃出印痕,車子在路上驟然停下,後面來不及反應的車狠狠地撞了上來。
臨顏檬沒有防備的朝前撲了一下,額頭重重的撞了一下,雙手時刻都在小心翼翼的護着肚子,身體下意識的窩成一團,可是胳膊卻因爲撞到前排座而清脆的扭了一聲,疼的直掉眼淚。
臨顏檬看了眼前排昏過去的司機,顫抖着手推開車門,顫着步子想要下車,可是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加上肚子疼的厲害,她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眼淚順着臉龐一滴接一滴的落,蒼白的脣沾滿了刺眼的嫣血,硃砂般刺眼驚人,卻還是不停的唸叨着那個名字。
“顧宸,救救孩子……顧宸,顧宸……”
雙腿邁開步子艱難的往前走,隔着模糊的視線看着道路上來來往往駛過的車輛,剛伸出手揮了揮,大腦缺氧,身體沒有重力的緊跟着倒了過去。
在她距離接觸到地面的十幾釐米的時候,後面追尾的車裡衝出來一個男人,看到她,臉色驟變的抱着上了車。
“檬檬,檬檬,檬檬!”
臨顏檬聽到不斷有人叫自己,想要說話,想要告訴他一定要送她去醫院,可是雙眼一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知覺了。
……
顧宸是被太陽晃醒的,窗簾沒拉,而且已經接近正午的太陽格外的刺眼,再加上連夜宿醉剛一睜開眼太陽穴疼的彷彿要爆炸。
伸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雙眸隨之緩緩的睜開,入眼的太陽讓他敏感的重新閉上,緩了好幾秒,才逐漸眯着眼睜開。
掃了房間一圈才發現自己睡在客房,黑眸猛的亮起又隨即黯淡了下去,張了張嘴,嗓子疼的像有鋒利的刀在割。
掀開被子起了牀,看着身上皺的不像話的衣服微微蹙眉,不由得想起昨晚的那個夢,捏着被子的大掌緊了緊,伸手脫下了衣服走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那個帥氣逼人的顧宸分分鐘回來了,黑色的西裝將他渾身堅實的線條勾勒的堪稱完美,黑色皮鞋踩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音。
顧宸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那個夢再次浮現出了腦海,臨顏檬站在橋邊,背對着他,嬌小的身影格外的瘦弱可憐,無論他怎麼喊她都聽不到。而他只要往前走一步,她就會向河邊靠近。
就那樣,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所以,他決定,再也不要所謂的愛不愛,喜歡不喜歡,在乎或者不在乎,吃醋或者不吃醋。
只要他確定,他愛她,無法再持續一天沒有她的日子。
所以這一次,哪怕是折斷自己的臂膀也要她回來。
顧宸款款的走出別墅大廳,李巖已然隨着身後的一干人等在那兒了,見他出來恭敬的上前點頭問了聲好,昨晚還亂的一塌糊塗的客廳此刻也已經收拾的全無痕跡了。
“顧總,這是這個月的報告策劃單,需要您的審覈和簽字!”
“顧總,您上次交代過的明年收購三嶺集團附屬那塊地的收購案,已經寫好了,需要您過目。”
“顧總……”
幾名主管還沒依次彙報完,顧宸已然不耐煩懶懶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空氣中的寒氣瞬間凝固成冰,薄脣輕啓,“什麼都要我看,那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
幾名主管瞬間成了啞巴,愣了愣,面面相覷卻不敢吱聲。
李巖輕微的咳嗽了聲,適時的走了過來,“大少爺,我們今天還要去唐少爺那嗎?”
這幾日來,顧宸每天都連着沒日沒夜的去蒂渡,一去就喝個爛醉,這幾年沒喝的酒,倒是一次性喝了個夠!
喝的還是白酒,都是度數極高,喝了吐,吐了再喝。
顧宸臉色微變,搖了搖頭,“查一下檬檬現在在哪兒!”
“是。”李助理恭敬的頷首,撥了電話號轉身退了出去。
顧宸皺了皺眉,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手機卻找不到,想了想好像記得昨晚是在客廳的,而且不知道是誰一直打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