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辭很不習慣這被人注視的感覺,坐立難安。
她憤憤的看了眼慕川,心裡對他的怨恨增加了分,她用只能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慕先生,你故意的吧。”
慕川維持着紳士的姿勢,並不回答顧惜辭的問題,說道,“顧編劇,我只不過是爲了答謝你能寫出這麼好的劇本,讓我演得很開心。”
顧惜辭默。
“顧編劇,維持這樣的姿勢很累的。”慕川不慌不忙的催促,妖孽的臉上並未有半分累的表情。
顧惜辭仍舊靜默。
“顧編劇,你是想讓全場的目光停留在我們身上多久?”慕川幽幽的說道。
顧惜辭猛地站起了身,狠狠的將手放在慕川的手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慕先生誠心邀請,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但是,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警告你,我的舞跳得不怎麼樣。”
“能有這麼漂亮的小姐陪同,已經很榮幸了。”慕川帶着淡淡的笑容,淺笑着說道。
顧惜辭氣結,好吧好吧,論口舌,她比不過慕川,她認輸。
但等顧惜辭站上舞臺,她才清晰的意識到,她到底做了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因爲,在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蘇黎淵陰鬱的臉,他握住酒杯,然後撒手,酒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紅色的液體灑了一地。
透過人羣,顧惜辭能看得出,蘇黎淵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酒杯落地,引起周遭人的關注,肖揚敬業的擋在蘇黎淵的身邊,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各位,老闆他剛纔……手滑了,舞會繼續。”
如果顧惜辭沒看錯的話,肖揚明顯的透露着股幸災樂禍的神情。
顧惜辭搭在慕川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度,尖利的指甲嵌入他的血肉,哼,既然她躲不過這劫,她也不能放任害她至此的兇手好過。
慕川,你等着吧。
慕川妖孽的臉微變,但還是不動聲色,微笑着說道,“顧編劇,音樂要開始了。”
顧惜辭仍舊皮笑肉不笑,“那就請慕先生多多指教了。”
慕川點頭。
但慕川萬萬沒想到,他會被在光天化日下,整的這麼慘。
整隻舞,顧惜辭共踩了他十八腳,踢了他的膝蓋六下,過程中,她始終掐着他的手和他的肩膀。
一支舞下來,慕川深覺,自個兒已經半殘。
沙發上,慕川死命揉着被尖細高跟鞋命中的膝蓋和腳背,眼中泛起點點淚花。
“怎麼樣,慕先生,我的舞跳得還算不錯吧。”顧惜辭抿了口橙汁,得意洋洋的挑着眉。
慕川幾乎都要哭了,“不錯,真不錯。”
等身旁的人剛走,沙發上只剩慕川和顧惜辭兩人,慕川頓時像是隻炸了毛的狐狸,雙手顫抖的指着顧惜辭的臉,說道,“你你你,你個女人,你好狠。”
顧惜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的說,“慕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慕川的怒火都要從喉嚨裡噴出來,“你看我的纖纖玉手,都要被你掐紫了,我今晚剛換的皮鞋,都被你的高跟鞋踩出窟窿來了,再看我的西褲,啊,你倒是看眼啊。”
顧惜辭果真轉頭看了眼,慕川黑色的西褲膝蓋處,有着明顯的腳印,她噗嗤笑出了聲。
“你把我害成這樣,你還有臉笑。”慕川深深的控訴着顧惜辭的惡行,“我要去跟寒告狀,讓他來評評理!”
顧惜辭無所謂的攤了攤雙手,“慕先生,我早就說過,我的跳舞技術不怎麼樣,是你非要讓我跳得,這怎麼能怪我呢?”
慕川氣結,他竟無言以對。
“好,算你狠。”慕川憤憤的說完這番話,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
早就對慕川虎視眈眈的凌默立馬圍了過來,很沒眼力見的說道,“川,我能邀請你陪我跳支舞嗎?”
身爲這部戲的男女主角,凌默以爲,慕川絕對不會拒絕她的邀請的。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慕川正是積聚了滿肚子的火,他瞥了眼凌默,沒好氣的說道,“跳什麼舞,有什麼好跳的。”
說完,慕川便轉身離開。
只留下被拒絕的凌默風中凌亂。
顧惜辭注視着眼前的一幕,輕笑出了聲,慕川,看你以後還敢來招惹我,老孃也不是吃素的。
凌默踩着高跟鞋噠噠的朝顧惜辭的方向走來,站定在她的面前,“顧惜辭,你竟然嘲笑我,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顧惜辭默,她只是很隨意的笑了笑啊,就這麼躺槍了嗎?
“笑是我的權利,難道你還能管得了?”但是,對於凌默這種披着純潔外套,玩着陰謀詭計的心機婊,顧惜辭可是不會手軟的。
“呵呵,顧惜辭,我原本以爲我的對手是蘇黎瑾,費盡心思的想要把她趕走川的身旁,可是沒想到,我真正的對手原來是你,川在乎的明明是你。”凌默幾乎是咬牙啓齒的說完這番話。
顧惜辭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女人的邏輯,在乎,她從哪裡看出來在乎,只不過是跳了支舞,至於上升到那麼嚴重的感情問題上去嗎?
“淩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選擇跟誰跳舞是慕川的自由,你不能因爲這樣就把我當成你的假想敵啊。”顧惜辭好心的解釋,她的心裡可只有大BOSS一個呢。
“你在嘲諷我沒有做川舞伴的資格嗎?”凌默激動的說道。
顧惜辭默,她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凌默的邏輯思維方式還真夠奇特的。
“顧惜辭,我告訴你,論姿色家世,你遠遠比不上蘇黎瑾,我連她都能搞定,更別提你了,你還是別癡心妄想,留在川的身邊了。”見顧惜辭淡定自若的模樣,凌默的心底越發的慌張起來,虛張聲勢的說道。
“說完了嗎?”顧惜辭沒再繼續跟凌默爭執,默默的站起了身,“如果說完的話,麻煩讓開,我喝橙汁喝多了,想去趟衛生間。”
凌默沒動彈,“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纔說的話?”
“不好意思,沒聽清。”顧惜辭故意說道,“現在可以讓開了嗎,我尿急。”
凌默的臉色成功被氣的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