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只覺得鼻子一酸,他語氣平平說道,“以後不會來了。”
“陸庭衍!”顧小溪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怔了下,揮開她的手,終究是一言不發,鑽入車中揚長而去。
顧小溪留在原地,瞧着那輛車消失不見。
顧小溪一整夜都沒有睡好,不停地給他打電話,聽着安靜的房間裡,冰冷的聲音重複地說,“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終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
沒有吃飯的胃口,顧小溪想了很久,決定去公司一趟。
公司的人都認識她,但看她的目光卻形色不一,顧小溪假裝看不見他們眼裡的鄙夷和嘲諷。
陸庭衍果然在辦公室。
他彷彿昨夜是在這裡過夜的,因爲沒有關閉的內室裡,牀上的被子還沒有疊起。
陸庭衍坐在辦公桌前,桌子上堆積了許多文件,他正在埋頭批閱。哪怕就算是她進來了,他依舊沒有擡頭。而她並沒有注意到,他握筆的力道加重。她終於走到他面前,她沒有坐下,定了定腳步,而他還維持着方纔的姿勢,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顧小溪道,“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陸庭衍在紙張上籤下名字,他的動作很慢,一筆一畫,格外清晰。
顧小溪心裡一跳。
陸庭衍將簽署完的文件放置一邊,又取過一份審閱,他那麼冷漠,口吻極淡,“談什麼?分手?”
顧小溪還維持着鎮靜,他的聲音如此熟悉,好像他昨日纔對她說過那些山盟海誓,他還捧着玫瑰花微笑走向她。
顧小溪心裡早已經寒涼,她卻還在固執,固執着什麼,她連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記憶飛逝而過,如水點過年華無痕,心臟也開始抽痛,她快要窒息,逞強地咬咬牙道,“陸庭衍,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都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了!就當你跟我從沒認識過!”
他終於擡頭,漠漠說道,“從沒認識過?”
顧小溪突然就有些想笑,她那麼認真地望着他,眼裡閃過太多不捨,她一向不是黏人的女子,她也不善言詞,她無法訴說的滿腔痛楚全都流淌進心裡面,她握了握拳,強忍下所有的酸澀,只是記着他曾經說過的所有的話。
她沙啞了聲音,平靜地開口,“我沒有什麼想要的補償,我什麼也不要,錢,房子,我都不要。所以你大可不必誤會。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想挽回什麼,決定和你在一起,是我心甘情願的,不存在誰對不起誰。只不過,我們好聚好散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也希望你不要再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了。好好對你的未婚妻,放過我。”
陸庭衍沉默地望着她,故作冷漠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