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看着女子的臉龐,她的臉看起來比自己還要青澀,可是卻好像真的經歷過這些阻礙一般,儘管說的雲淡風輕,可她還是從女子這淡淡的話語中,聽出了曾經的駭浪。
“啊,對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女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臉更紅了,“我叫童若。”
“我叫伊恩。”伊恩說道,站在童若面前,好像那些異樣的眼光都不存在了,莫名的輕鬆了下來,腰板兒也不自覺地挺直。
童若笑看着她:“這就對了,這些人也沒什麼了不得的,甚至還非常的骯髒,什麼齷.齪事沒做過,憑什麼瞧不起別人。他們在瞧不起別人的同時,也在被更高上位的存在鄙夷。其實他們纔是最渺小的存在。”
說着,當看到正朝着她們這方向走的男人時,童若笑笑:“藐視他們的其中之一來了。”
話剛說完,就見男人鐵青着臉甩開了一堆人,原本還有人想上前跟他說話,可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只是冷冷的一掃,就像是掃出了一圈鐳射光似的,讓來人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可當那男人走到童若身邊時,冷臉立刻收了起來,就跟變臉似的,表情瞬間柔和。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伊恩,眼中沒有一點的波瀾,便將目光全部的投注到了童若身上。
伊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這個被人們說的像閻王一樣的冷少辰,真的很難想象這麼一個涼薄的男人,在童若面前竟然能這般的溫柔。
“煩死了,若若,咱們走吧!”冷少辰拉起童若的手說道。
“嗯。”童若順從地點點頭,“我們先走了,下次見。”
“嗯。”伊恩衝她點點頭,目送着這奇妙的一對兒離開。
他們走了沒多長時間,就有人在身後叫她:“伊小姐。”
伊恩轉過身,就看到周語琳站在自己的面前。
伊恩努力地挺直了身子,淡淡的說道:“抱歉,我現在是相太太。”
周語琳一滯,臉上閃過惱怒,面前的女人越看越可惡,原本那相太太的位置,是她只要向前跨一步就能得到的!
卻憑空出現了這麼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橫插了一腳,趕在她前面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
周語琳冷笑一聲:“那也得看你能不能坐穩了,伊恩,這個位置永遠都不是你能爬上來的!早晚,你會狠狠地摔下去!穿錯了鞋,會磨破腳的!”
說完,周語琳高傲的轉身,回到屬於她的千金圈中,和幾個女人竊竊私語,時不時的朝着她輕笑,目光絲毫不掩飾的嘲諷。
伊恩任這些攻擊四面八方的傳過來,仍然高傲的站着,儘管心在顫抖,五臟六腑都在翻攪,可她仍然武裝着,既然她進了這個圈子,那就沒有什麼是不能適應的!
“恩恩?”相逸臣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怎麼不去坐着。”
他掀起她的裙襬,看到穿着高跟鞋的腳好像沒事,這才又將裙襬放下。
伊恩搖搖頭:“都談完了?”
“嗯。”相逸臣點點頭,其實四伯找他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將他支開伊恩身邊一段時間而已,“我剛看周語琳過來了,她來找你麻煩了?”
“沒什麼。”伊恩搖搖頭。
相逸臣沒說話,掃了一眼全場,那些人看到他們站在一塊,都忍不住把目光聚了過來,可又因爲相逸臣的一眼,全都慌慌張張的閃躲了開來。
“咱們走吧。”相逸臣說道。
伊恩任他牽着往外走:“就這麼離開沒關係?”
“嗯,好像還有件事情沒做。”相逸臣狀似沉思的說道。
“什麼?”伊恩不解的問。
“你累不累?不累的話,臨走前咱們先跳支舞吧!”相逸臣微微的勾起了脣。
伊恩下意識的搖頭:“可我……”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相逸臣給帶進了舞池。
跳舞伊恩不是不會,可是這個場合,她真的不想再出風頭,製造什麼話題了。
但是顯然,相逸臣並不這麼想,帶着她在舞池中翩然起舞,讓原本還打算下舞池跳舞的人也停住了腳步,給他們讓出了地方。
那麼巧合的,音樂竟然是《卡門》的《花之歌》,正是在娓娓的敘述男主人公對女主人公的愛情表白,唐霍塞從懷中取出卡門當初扔給他、而今已經枯萎的花,向卡門深情地表白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
看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一對兒,相逸臣看着伊恩的目光顯得那麼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樣。
伊恩嬌顏微揚,擡眼便看盡了他深邃的眸子中,就像是一泓深潭,緊緊地吸着她,讓她出不來。
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只是她的。
而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身子輕盈的被他帶着,彷彿沉浸在舞曲中,那男主人公對女主角的思念之中。
不知不覺中,曲子停止,餘音慢慢的迴盪着,相逸臣低頭,印上了她的脣瓣。
他知道她今晚委屈了,看到她隱忍到差點哭泣的模樣,惹得他心都發疼了。
雙臂不自覺地收攏,將她死死地圈在懷中,一圈又一圈的收攏,像要將她嵌進骨肉似的,絲毫不在意觀衆衆多,舌大膽的探入她的純種,與她激.情又*的深吻。
脣分,幽深的眸子掃過一衆表情,錯愕的,憤怒的。
周家人憤怒的臉都歪了,相明輝夫婦和四伯一臉的怒容,卻又在拼命的隱忍。
相逸臣見想要的效果達到了,便丟下一衆人,拉着伊恩離開。
這場宴會,周家是呆不下去了,因爲伊恩的出現,周家顯然已經成了笑柄!
先前說得那麼篤定,已經以相家的未來親家自居了,現在卻又被相逸臣給當衆打了一耳刮子!
周仁志帶着妻女走到四伯面前,毫不掩飾他的怒容:“抱歉,我想我們得先告辭了!周家這次的笑話,可鬧得夠大的了!”
周語琳雙眼噙着淚,靠在周夫人的身邊,周夫人撫着她的發,面色不善:“相夫人,這一次,我們實在是太失望了!兩個孩子不能在一塊,那是沒緣分,可他不能隨便就找來一個女人,讓我們語琳這麼難堪!”
“周先生,周太太,你們消消氣,這事兒確實是逸臣做得不對!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承認那個伊恩的!”相夫人自知理虧,便帶着笑說,就算娶得不是周語琳,也決不能是那個伊恩!
“我想這一次,我們得等到相家真的有了結果再說了!”周仁志說道,便帶着妻女離開。
相夫人和相明輝對看一眼,都嘆了口氣。
等人都散了,相夫人這才說:“四哥,你說這可怎麼辦?逸臣他油鹽不進的,要不……我去跟那個伊恩說說?”
“要是能說得通,她也就不會直接嫁了!”四伯沉着臉說道。
“這可怎麼好?逸臣根本就威脅不了,我說他娶了伊恩,家主之位可就不那麼容易得了,可他根本就不在乎!”相夫人雖然氣,可也沒把自己兒子的路給堵死了。
相逸臣到底是她的兒子,她這麼提前跟四伯說下了,就是防止四伯逼急了,出這種狠招,徹底絕了相逸臣的前途!
“再等等吧!聽說美國那邊最近有點動靜了,你們先沉住氣。”四伯說道,一雙眯起的老眼裡,盡是算計。“現在先等等,實在不行,可以從伊恩的父親那邊下手!”
相明輝和太太一聽,臉上立刻亮了起來,相明輝馬上點頭:“那行,都聽四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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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揚在辦公室裡,領帶被他拉扯的鬆散開來,一臉的憤怒。
他看着報紙,上面報道了四伯的生日,因爲昨晚那場生日宴,可以說是聚集了t市一衆最有影響力的名流,所以自然也引來了大批的記者。
儘管他們去不到會場,可是在會場裡有那麼多人,消息自然就泄露了出來,相逸臣與伊恩結婚的事情,自然也見了報,甚至於那大標題上都沒有說四伯生日,而是直接說了相逸臣結婚!
標題後還跟了三個大大的歎號!
上面說相逸臣的新婚妻子身份神秘,只知道是一個伊姓女子。
相逸臣爲了保護妻子,纔不讓她曝光,儘管在會場外收到了消息,可是卻沒有一個記者能夠拍到伊恩的照片,只是給了一個剪影。
黑色的剪影,讓這個相太太的身份就顯得更加的神秘。
可是楚揚知道,這個神秘的伊姓女子,只會是伊恩,沒有錯!
伊恩竟然真的嫁給了相逸臣!
否則的話,相逸臣爲什麼會大費周章的來對付他的公司!
堂堂“虎銳”,那麼大的公司,竟然還要把他這家小公司往死裡逼!
他想起了那天伊恩離開前的話——
你們,別後悔!
“媽.的!”楚揚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地往前摔出去,文件被甩到辦公室的門上,“砰”的一聲,又被彈回到了地上。
桌上的座機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楚揚目光陰鷙的盯着電話,深吸一口氣,纔拿起話筒:“喂!”
“楚揚,出事了!”楊世超說道,語氣慌張的都能聽到顫音。
“怎麼了?”楚揚皺起眉來。
“電話說不清楚,咱倆出來說吧!”楊世超說道。
楚揚皺着眉,穿上西裝外套,便走了出去。
咖啡廳內,一個長相普通,怎麼看都很普通,放在人羣中絕對不會讓人注意到的普通男人,不停地看着手錶,然後擡頭朝着門口張望。
從他坐下爲止,一直在不斷地重複這兩個動作。
“楚揚!這裡!”一看到楚揚進來,楊世超立即招了招手。
“怎麼了?這麼急忙地把我叫出來,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楚揚說道。
“出事了!你上次不是給我一個房產證,放我們銀行抵押貸款嗎?”楊世超說道。
“嗯,怎麼了?”楚揚問道,同時心中也在不停地思索,隱隱想出了一個極壞的可能。
楊世超點點頭:“那個房產證上不是你的名字,房主也沒有去簽字,按照規矩,是不能隨便接受你的房產證給你貸款的!這事兒我偷偷地給你辦下來,也沒什麼,以前也不是沒人這麼做過!只要不被人發現,銀行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可壞就壞在,這件事被人給發現了!被人給告了!”
楊世超氣急敗壞的說,灌下一大口涼水,只覺得現在肚子裡蹭蹭的冒火。
“楚揚,我這次可被你害死了!”楊世超說道,“我就是看在咱們是同學的面子上,才幫你冒的這個險,可是這次這件事情,被捅到了我們銀行的最高層上去,我這次別說工作保不住,恐怕還得賠款吃牢飯,以後別想再在這個行業裡混了!”
楚揚目無表情,心中冷哼,看在老同學的面子?
他可是給了他二十萬,才讓楊世超幫他的這個忙!
雖說這二十萬跟貸下的款子比,算不了什麼,可是蒼蠅也是肉!
現在出了事,這個楊世超反倒埋怨起他來了?
當初他自己被錢蒙了眼,甘願做的,誰也沒逼他!
“那你把我叫出來,是打算怎麼辦?”楚揚沉聲問道。
現在他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公司被相逸臣打壓的,一筆訂單都接不到,從銀行借過來的錢,補了虧空,剩下的部分維持公司運作,可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公司就這麼倒了!
這時候,他的目光已經愈發的陰狠,雙眼也泛起了紅血絲。
楊世超看他這個樣子,突然有一些害怕,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立刻拿出了平時對待客戶時的圓滑,語氣也放緩了:“我這不就是跟你說說嘛!也給你提個醒兒!我出了事,他們肯定也會查到你的頭上。”
“你打算把我說出來?”楚揚死死地盯着楊世超。
楊世超猛的一個激靈,忙說:“楚揚,就算我不說,他們也能查到,當初貸款的簽字人可就是你自己!”
楚揚緊緊地咬着牙,嘴脣也不住的抽.搐,面目愈發的猙獰。
楊世超忽然後悔出來找他了,看楚揚這樣,跟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
“知道了!沒事我先走了!”楚揚說道,不等楊世超回答,就沉着臉離開。
楊世超看着楚楊的背影,本來以爲他家裡條件不錯,自己開着公司,人脈總會廣一些,有一些辦法救他,可現在看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去想辦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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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揚沒有回公司,而是回到了家,他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想在公事上做出錯誤的決定。
楚揚陰氣沉沉的進了門,卻發現伊人和許慧琴都不在。
他扯扯脣,把脖子上的領帶拉扯開,鬆鬆垮垮的掛在領子上。
不在正好,他還能圖個清靜。
楚揚整個人陷進了沙發裡,腦袋疲累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
外面的人都以爲他家裡的條件好,其實他家也只不過是小康而已,父母都住在s市,在房價還沒有如此妖魔化的時候,便買了一個老房子,那時候單位還分房,他們又趁機以單位低價的福利又把單位的分房買了下來。
說起來,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後來房價飆升,兩人就把其中一個房子租了出去,再加上工資,手裡也存了不少錢。
楚揚就是用這筆錢在t市開的公司,做到了如今的程度。
他長嘆一口氣,如果這次失敗,那麼一切,就都打水漂了!
他剛剛閉上眼,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就看見許慧琴和伊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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