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煙驚訝的看着她:“你不問我嗎?不問我和喬仲軒是怎麼回事?”
伊恩搖搖頭:“你想說自然會說,這是你跟喬仲軒的事情,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強行去探聽什麼,干涉什麼。”
樑煙悽慘的笑笑:“我當初還說你傻,可是我比你更傻。至少你跟相逸臣還結了婚,可我卻仍然不明不白的,還爲他流掉一個孩子。”
伊恩握住樑煙的手,低聲說:“我們都是傻子。”
“你好好休息,別想這麼多。”伊恩說道,“剛做完手術,得好好補補,我回去給你燉個湯。”
“伊恩。”樑煙抓住伊恩的手,紅着眼,“有你真好。”
“說什麼傻話呢!”伊恩說道,看着樑煙虛弱的模樣,心裡發酸。
樑煙一個人在t市,父母親戚都不在身邊,出了這種事也不能跟家裡說,如果她不知道的話,樑煙就打算瞞過所有人,自己孤零零的在這裡承受一切。
伊恩看着樑煙,如果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來扛,那太沉重了。
伊恩回家燉了湯,中午就帶過來了,來的時候,屋內還有個陌生的男人,男人看到走進來的伊恩,就朝她點了點頭。
“樑小姐,喬少吩咐了,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男人說道。
“那喬仲軒爲什麼不來?”伊恩忍不住出聲。
樑煙爲他流了孩子,他卻只是派一個下屬過來象徵性的慰問一下。
需要?樑煙現在需要的,應該只是喬仲軒陪在身邊!
“相太太,這是喬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那人淡淡的說,雖然語氣沒有多激烈,可是這話卻說不上友好,顯然也沒怎麼把伊恩放在眼裡。
“你走吧!跟喬仲軒說,我什麼都不缺,不用再派人來了。”樑煙說道,“還有,你要是稍微還把我放在眼裡,就對我的朋友客氣點。”
男人面無表情:“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男人又看了伊恩一眼,便離開病房。
“我頓了雞湯,市場上有一個老攤主,她賣的都是散養的溜達雞,不是那些肉食雞,還挺有營養的。”伊恩笑道,彷彿剛纔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似的,幫樑煙將*頭搖起來,讓她靠坐在*.上。
樑煙要接過碗,卻被伊恩攔下,舀起湯來喂她。
樑煙喝口湯,砸吧砸吧嘴:“你的手藝,真是沒話說!”
“好喝就成。”伊恩笑道。
因爲樑煙在t市沒家人,這事兒又是瞞着家裡的,伊恩就負責照顧樑煙。
樑煙住的是喬仲軒的醫院,而伊念生則是在靳言諾的醫院,伊恩也只有兩頭跑。
這幾天相逸臣一直沒回家,伊恩也不想在那個冷冰冰的房子裡呆着,索性就住在了樑煙的病房裡,可是晚上,她還是忍不住會往家跑。
每次把鑰匙插.進鎖眼的時候都會失望,大門緊緊的鎖着,家裡連人影都沒有。
一次次的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失望。
樑煙看着日漸消瘦的伊恩,實在看不下去了:“伊恩,你今晚給我回家好好休息。我現在身體沒問題了,你看你把我給照顧的白胖白胖的,自己卻像個病人。”
“我沒事。”伊恩掩住目光。
“什麼沒事!不管,今天你不能再在我這裡蹭*了,趕緊回家休息。”樑煙說道。
她看着伊恩消瘦的,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也不知道她跟相逸臣之間到底怎麼了,讓她這麼折磨自己。
最後,伊恩真的是被樑煙給趕回家的。
伊恩站在自己的家門口,長嘆了一口氣,真的不想面對冷冰冰的房子。
她打開門,她這些天沒有回來,相逸臣顯然也沒有回來,桌上,地板上,都蒙上了一層薄灰。
她拿着抹布,浸了水,趴在地板上開始擦。
她不想讓自己停下,一停下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就會想要給相逸臣打電話,明知他會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也依然會想要給他打。
她就想讓自己累,累的一睡不起纔好,這樣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伊恩把房子裡裡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比過年的大掃除還要徹底。
終於,當她倒在*.上的時候,眼皮因爲疲累而變得愈發的沉重,最後合上之後,立即便昏睡了過去。
頭一次,夜裡沒有做任何的噩夢,沒有夢到相逸臣跟蘇言在一起的畫面。
伊恩越睡越沉,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不斷地往下陷,好像要陷入泥沼最深處似的,胸口憋悶的都無法呼吸了。
“好熱啊……”昏睡中,她喃喃的自語,嗓子粗嘎的,就像是砂紙劃過了牆面,帶着破鑼似的聲音。
她伸出手,就扯着自己的衣領,睡前幹活太累了,劇烈的勞動之後,她連衣服都沒換就倒在了*.上。
可是胳膊只是輕輕一擡,就像是火車壓過的疼,不止疼,而且那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額頭上滲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整個人宛如被火給包圍着一樣,身子被烘烤的難受,嘴也裂了口子,絲絲的疼着,嘴巴乾的,就連聲音都差點要發不出來了。
“好疼……”伊恩閉着眼睛喃喃的自語。
這個夢太古怪,也太難受了,整個人就像是進了無邊的煉獄,地獄的火烤着她,衆鬼拿着鞭子鞭笞着她。
渾身上下難受的,骨頭都碎了似的,胸口壓着大石,怎麼也無法呼吸。
她的眼皮沉重的要命,這時候伊恩已經醒了,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眼珠徒勞的在眼皮裡轉着,可是眼皮就是睜不開。
“救……救命……”乾裂的雙脣上下無力的碰撞,吐出這兩個字,也是卡在嗓子眼兒裡,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救……救命啊……”她拼了命的要睜開眼。
終於,伊恩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縫,腦袋卻熱烘烘的發脹,好像整顆腦袋都在火爐裡烤似的。
外面的陽光那麼毒,全都透進窗子,灑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幾乎睡了一天*。
“好……難受……”伊恩粗重的喘息着,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了。
歪頭,手機被她昨晚隨意的放在離*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小圓桌上。
“相……相逸臣……”伊恩下意識地叫道,難受的緊緊地皺起了眉,可是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人能夠迴應她。
她強撐起身子,想要下*打電話求救,可是上半身都還沒撐起來,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腦袋昏沉沉的,就往地上栽下去。
“砰!”
伊恩整個人都滾到了地上,疼得她渾身骨頭都碎了似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朝着桌子一點點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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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說伊恩的性格讓人討厭,我不想多說啥了,看下文吧,大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