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看的淡粉色洋裝立刻被紅酒染紅,在胸前溼了大片,結成大片的紅色的疙瘩。
而她的臉上,精緻的妝容在此刻也變得那麼可笑。
鍾玉不敢置信的瞪着薛凌白,原本期待着他吻她,可是卻遲遲等不來那雙溫熱的脣瓣,反倒是頭皮突然一陣冰涼,緊接着,那股冰涼又來到了臉頰,脖子上,身上,她還聞到了酸澀的紅酒味。
久久的震驚過後,鍾玉才意識到,她被淋了一頭的紅酒!
“啊!薛凌白!”鍾玉攥緊了拳頭,氣憤的也忘了自己身在名流雲集的晚宴當中,高聲尖叫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可惡,居然淋她紅酒!
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能夠對一個女人那麼癡心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冷血可怕的事情!
他不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嗎?!
他不知道該給女人留一些顏面嗎?!
他不知道鍾家也是不好惹的嗎?!
她這一聲尖叫,立刻將場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今晚來的客人無不感嘆,今晚可真熱鬧,那邊鬧完了這邊鬧,這哪是來參加宴會來了,這根本就是來看熱鬧來了!
隨着她的尖叫,場中全部安靜了下來,鍾玉這才意識到氣氛不對,眼珠往四周瞟,立刻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都聚攏在了她的身上。
轟!
鍾玉現在真的體會到什麼是五雷轟頂的感覺,恨不得當場有道雷劈下來把她劈沒了得了。
無視於現下的環境,薛凌白絲毫沒有壓低聲音,目光森然的說道:“現在,給我滾!”
就是薛凌白不說,鍾玉也沒有臉再呆下去了。
可是現在,薛凌白卻絲毫不顧她顏面的當衆讓她滾,這讓鍾玉更加的屈辱。
緊握的雙拳不停的顫抖,眼眶都是紅的,牙齒緊咬着脣,也咬緊了無盡的屈辱,可仍然不甘心的說了句:“薛凌白,你等着!”
說完,鍾玉死咬着牙逃出了會場。
鍾旭東也看到了女兒與薛凌白之間的騷動,看着鍾玉狼狽的逃跑的樣子,帶着點花白的眉毛擰了起來,對相明輝欠了欠身,說道:“抱歉,我那個任性的女兒好像出了點事兒,我得跟去看看。”
“應該的,應該的。”相明輝說道,也不留他,就讓鍾旭東走了。
“小玉!小玉!”鍾旭東追在鍾玉身後喊道。
鍾玉聽到了鍾旭東的聲音,立刻撲進了他的懷裡,委屈的哭道:“爸!”
“爸都看到了,走,我們先上車再說!”鍾旭東拍拍鍾玉的肩膀,帶着她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
“爸,這口氣我死也咽不下去,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鍾玉恨聲道,臉上還掛着淚,哭化了妝,“我一定要讓薛凌白乖乖的跑到我面前認錯!讓他除了我誰都不能娶!”
鍾旭東也沉下了臉:“他今天讓你丟了這麼大的臉,我不會饒了他!放心,你想要什麼,爸都能給你弄來!”
薛凌白和鍾玉鬧出這麼大的騷動,伊恩自然也看見了,她早就發現了薛凌白的到來,卻沒想到相逸臣竟然邀請了他。
上次薛凌白找她,說出相逸臣將股份都給她,讓她以爲他一無所有的事情,她對薛凌白演了齣戲,現在她跟相逸臣一點感情破裂的意思都沒有,依着薛凌白那麼聰明,肯定猜得出她當時的傷心只是做做樣子。
所以她遲遲沒有去找薛凌白,就是害怕面對薛凌白的質問。
她感覺現在薛凌白給她的壓力越來越大了,讓她越來越不想面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每次跟他見面,她總是很累。
薛凌白察覺到伊恩的目光,便走了過來。
小傢伙不知道大人之間複雜的關係,見到薛凌白仍然很高興的叫道:“薛叔叔!”
“睿睿。”薛凌白淡淡的笑道,摸摸他的小臉。“有沒有想我?”
“有!”小傢伙重重地點頭。
“那你也不來找我玩?”薛凌白說道。
小傢伙嘴巴一撅:“叔叔家在b市啊,好遠的,我怎麼去?”
“那我最近會一直呆在t市,我們離得很近,你回去找我玩嘍?”薛凌白笑問,無視於相逸臣的皺眉。
相逸臣很不高興,他竟然利用自己的兒子,可是小傢伙喜歡他,自己又不能說什麼,畢竟有些事對於小傢伙來說並不是那麼好理解的。尤其是如果跟他說他一直喜歡的薛叔叔現在是爹地的敵人,要小傢伙怎麼接受?
“好啊!”小傢伙爽快的答應了。
“那我們就說定了!”薛凌白說道,還伸出小指,跟小傢伙拉了勾。
薛凌白笑笑,又對相逸臣說:“謝謝今晚的邀請,我有事先告辭了。”
相逸臣不語,看着薛凌白離開。
伊恩總覺得有些詭異,薛凌白表現得太平靜,沒有質問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還笑着跟相逸臣說話。
這太詭異了!
薛凌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還是他真的放下了?
“你怎麼會邀請薛凌白來?”伊恩奇怪的問,相逸臣從來不掩飾對薛凌白的排斥,像今晚這種場合,依着他的性子絕對不會邀請薛凌白。
“不是我邀請的。”相逸臣搖搖頭,眼睛微微的眯起,“是相逸陽邀請的。”
“什麼?”伊恩怔住,薛凌白和相逸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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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逸陽一回家,就對蘇言說:“你他.媽以後少給我犯病,跟神經病似的大吵大鬧,丟不丟人?你也不看看今晚是什麼場合,各界的人士都在那呢,你就這麼撒潑,讓我的臉往哪擱?”
蘇言臉色鐵青,本來就在相逸臣那裡受了委屈,相逸陽這個當丈夫的不但不出面幫她,還嫌她丟人!
她還沒罵人呢,他相逸陽憑什麼罵人?
蘇言還沒張口反駁,於秋萍就已經先不樂意了,先跳出來尖着嗓子大罵:“我們這還不是爲了你嗎?你被相逸臣給坑下來,我們替你不服氣怎麼了?我現在看到相逸臣那一家子就來氣,替你教訓教訓他們不是更好?你要是真覺得丟臉,當初爲什麼不立刻跳出來阻止?你還不是抱着跟我們一樣的想法,想看着他們家丟臉?怎麼,到最後沒得逞,就開始怪我們丟臉了?”
“逸陽,我是你媽,是爲了你好,不會害你!”於秋萍又苦口婆心的說道。
相逸陽被於秋萍說的說不出話來,雙手爬着頭髮,異常疲憊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說:“媽,我的事兒你能不能少管點,我自己會想辦法,你總跟着摻合什麼!你也不看看你哪一次摻和的是有個好結果的。媽,算我求你了,能別再給我添亂了,就放開手讓我自己解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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