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盡職的管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知道了。”蘇凌說道,掛斷電話,便給蘇夫人去了電話。
蘇夫人一聽,立刻說:“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爸叫的,你還敢不去?”蘇凌聲音嚴厲,這女人現在還翻了天了!
賭博欠了鉅款,被人剁了手指,這段日子一直在家老老實實的,他還當她轉了性呢!
誰承想,這女人哪來的膽子,竟然連老爺子的話都敢不聽!
放眼整個蘇家,老爺子的話就是聖旨,說東就沒人敢往西,說個“不”字就沒人敢點頭!
“我心情都還沒調試過來呢!”蘇夫人咬牙,看起自己的右手,她這樣,要怎麼去!
“我跟你說,你必須去!我現在就回家接你,你給我表現的大大方方的,別讓爸對你生出意見來!要是惹得爸不快,連累了我,我饒不了你!”蘇凌咬牙切齒的說,也不給蘇夫人反駁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蘇夫人瞪着電話,氣的咬牙,憋得一張臉都紅了,可那又能怎麼樣?
自從她賭輸了錢,讓蘇凌賣了股份把她救回來,她在家裡就沒什麼說話的權利了。
心裡發虛,甚至還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蘇凌對她也不再如以前那樣有耐心,動不動就以嚴厲的口吻訓斥她,像剛纔那種語氣根本就是小菜。
可她卻一句都不敢反駁,只要一反駁,蘇凌就會拿她賭博的事情來說,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腸子都悔青了。
所以幾次之後,再面對蘇凌的訓斥,蘇夫人便將他的怒罵都往肚子裡吞,理虧的是她,也不敢再囂張了。
看着自己的右手,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回房去找出看起來較爲端莊的衣服,又化了淡妝。
老爺子一向不喜歡人濃妝豔抹,所以她倒是知道要怎麼讓老爺子看着順眼。
她想戴一副皮手套,可是這大熱天的,帶皮手套未免太惹人懷疑了,可是絲質的手套又太軟,根本就撐不住她的小指。
戴上手套,小指的位置是明顯的塌癟的。
蘇夫人思來想去的,又拿了紙巾,把紙巾搓成球塞進手套的小指中,才又戴上。
這樣一看,小指頭的位置顯得僵硬呆板,可至少沒有塌癟,便將就了。
老張帶着蘇凌到門口,便給蘇夫人打了電話,蘇夫人也不敢耽擱,立刻出了門。
蘇凌看到她坐進車裡,一看她手上戴着手套,嚴重就露出了明顯的嘲諷。
蘇夫人氣的,雙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你也別笑話我,要是讓爸知道我賭錢還被剁了手指,怪罪下來,你也跑不了!”蘇夫人說道,嘲諷的扯扯脣,“所以你還是想辦法替我遮一遮比較好。”
看着蘇凌鐵青的臉,蘇夫人一陣暢快,早就說過她不想去,他非讓她去,現在知道她爲什麼不想去了吧!
二人到了蘇宅,一進門,老爺子就已經坐在了客廳中,讓蘇凌心中驚訝的是,蘇遠竟然也在,就坐在老爺子的對面。
蘇凌的心陡然沉了下來,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猛然間想起,蘇夫人會去賭博,都是因爲蘇昱陽下的套,便隱隱的覺得,今天老爺子突然叫他們來,恐怕也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早知道,真就不讓蘇夫人過來了!
“爸!”蘇凌恭敬地叫道。
蘇夫人跟在蘇凌身後,也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爸”。
“大哥,大嫂。”蘇遠微微一笑,叫的也算恭敬。
蘇凌衝蘇遠點頭,便帶着蘇夫人來到老爺子對面,與蘇遠坐到了一排。
老爺子一直沒說話,一言不發的看着兩人的動作。
老爺子這樣,讓蘇凌和蘇夫人都跟着不安,蘇夫人更是心虛的以左手擋在了右手的前面,想要遮擋住自己不自然的小指。
老爺子目光是何等的銳利,這雙看慣了各種僞裝的老眼,足夠看穿蘇夫人那心驚膽顫的遮掩。
“佳秀,你的手怎麼了?”老爺子平靜的開口,讓人聽不出情緒的波動。
“沒……沒什麼啊!”蘇夫人說道,左手驟然攥緊了右手,兩手互相交疊着,在手套的遮掩下,緊繃非常。
“哦,那在屋子裡帶什麼手套啊,這天兒那麼熱,把手套摘了吧!”老爺子狀若無事的說道。
蘇夫人心驟然一緊,左手更是死死地攥着右手,非但沒有摘手套的意思,反而護的更嚴實了,好像這時候隨時會有人上來強行摘去她的手套似的。
蘇遠在旁邊,將這些都看在眼裡。
他並沒有告訴老爺子蘇夫人被剁了手指的事情,總得有一件事留到最後,讓老爺子在毫無準備之下,親眼看見,震撼性與衝擊性才足夠的大。
最大限度的激起老爺子的憤怒,讓老爺子在憤怒到最高點的當口,做出最嚴厲的決定。
到那時,他看誰還能保住蘇凌一家!
見蘇夫人這種反應,老爺子眉毛一挑:“怎麼?還不能摘?是受傷了,還是要藏什麼?”
蘇夫人猛然哆嗦了一下,被老爺子這話問的實在心虛。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到“噗通”一聲,蘇凌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爸!對不起!”蘇凌突然沉痛的說道。
他並不知道老爺子其實不知道蘇夫人怎麼了,所做的無非是言語試探而已。
他以爲是蘇遠將什麼都告訴了老爺子,一邊道着歉,心裡邊又恨上了蘇遠。
現在這種情況,與其讓老爺子給揭發出來,倒不如自己先認了錯,博取老爺子的同情。
“爸!是兒子不孝,是兒子無能!給您丟臉了!”蘇凌紅着眼眶說道,低下頭,竟是“砰砰砰”的,就把腦門子實打實的磕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老……老公……”蘇夫人嘴脣哆嗦着,沒想到蘇凌竟會突然之間來這麼一手。
那腦門子磕在大理石地面,發出的實實落落的“砰砰”聲,聽起來那麼揪心。
蘇凌擡頭,腦門已經被磕紅了,中間已經開始泛着紫色,泛紅的雙眼讓他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趕緊給我跪下!”蘇凌一把拽住蘇夫人,就把她拖到地上來。
不同於蘇凌事先已經有了準備,蘇夫人被突然脫下來,膝蓋“砰”的一聲,磕在堅硬的地面,疼得讓她的雙膝驟然發麻,有如萬丈高樓的頃刻間崩塌,從膝蓋一直傳到大.腿.根,兩條腿立時變得無力,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看着兒子媳婦這麼跪自己,一下一下的磕頭,再大的憤怒也忍不住摻雜上了無奈。
“說說吧!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老爺子緩緩的開口。
“爸!是我沒有用,沒把佳秀給管好,竟然讓她學會了賭博,欠了錢不說,還讓人……還讓人……”蘇凌一副說不下去的模樣,只是無奈自恨的將蘇夫人的手套摘去。
手套被蘇凌毫不客氣的扔到地上,讓手套小手指裡塞滿了的衛生紙都滾了出來,原本直挺挺的僞裝立刻變得可笑非常。
蘇凌抓着蘇夫人的手,把斷了小指的手讓老爺子看清楚:“佳秀欠了錢,還讓人斷了指,雖然她做錯了,可是到底也是我老婆啊!我要是連老婆都救不了,還是男人嗎?所以……我只能去找相逸臣,以股份換取現金,把她救出來了!”
老爺子氣的,臉漲得通紅,指着蘇夫人說道:“你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去賭博!誰沒年輕過,誰不愛玩?可是我當年玩的厲害也知道分寸,黃.賭.毒我一分不沾!更是把它當成家訓,我蘇家的子孫,也絕對不能碰這些東西!你倒好,居然還欠下了那麼多錢,手指都讓人剁了!娶妻當娶賢,你非但沒幫的了蘇凌,還給他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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