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萍也適時的站出來說:“蘇總,你也別怪我,胳膊肘沒有往外彎的,你向着你女兒,我也向着我兒子,在這件事上,蘇言做的確實不好。”
“這件事的責任,誰都沒法追究,只能等蘇言救過來。”相明昊也說,擺明了,這一家人是不打算負責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搶救蘇言吧!”
蘇凌強忍着怒,心想等我跟“虎銳”合作成功了,我要讓你一家人回來求我們!
眼瞧着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後挪,手術室的燈還亮着,鄭佳秀突然想起什麼來,猛然抓住蘇凌的胳膊。
“喬仲軒!不是還有喬仲軒嗎?這是他的醫院,讓他來親自給蘇言做手術!”鄭佳秀說道,“這麼嚴重的車禍,那些醫生,我信不過!得讓他親自來!”
想起剛纔詢問護士,在裡面動手術的醫生都有誰,這些人也算是醫院裡的老資歷,卻沒有喬仲軒,總是讓他們放心不過。
相明昊爲了緩和一下,不管怎麼說,先盡力做點事情,便主動說:“我來聯繫!”
他想,身爲相家的家主,親自聯繫喬仲軒,總夠分量了吧!
可是打喬仲軒的手機,一直沒人接,相明昊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又往他辦公室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他的秘書。
“我是相明昊。”相明昊直接報了家門。
“相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秘書有禮的說道。
“喬仲軒呢?我兒媳婦出了車禍正在手術室搶救,我想讓他親自主刀。”相明昊說道。
秘書頓了一會兒,耳邊傳來鍵盤敲打的聲音,而後才聽到秘書說:“抱歉,相先生,現在手術正在進行中,無法更換主刀。但是請您放心,我們醫院的主刀醫生都是非常有經驗的,對這種手術綽綽有餘,就算是換了喬少,狀況也不會改變。”
相明昊緊緊地揪着眉頭,不客氣的說:“就算是這樣,我也要他主刀!”
“非常抱歉,喬少現在也在進行手術,無暇分身。”秘書慢悠悠的說。
“誰的手術,讓他撤了,換個人,讓他來給我兒媳婦動刀!”相明昊霸道的說。
“抱歉,無法更換。”秘書也不客氣的回絕。
“什麼人,還不能換了?跟他說,是相家的家主親自要求的!”相明昊的語氣更沉了。
他可不信有這麼大的巧合,在這時候喬仲軒做手術的那人,身份能比他還貴重!
尤其是在蘇凌面前,他更加不想被剝了面子。
卻沒想到,那秘書直接幽幽的說:“自然是大人物了,若是相先生依然堅持,那便等那大人物做完了手術,喬少便會盡快的趕過去。”
相明昊一句話不說,氣的鼻子裡直噴氣,也顧不得什麼禮貌與身份,直接掐斷了電話。
秘書掛了電話,才又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喬仲軒正坐在辦公桌旁,跟樑煙一起吃‘王朝’的外賣。
“喬少,相明昊剛剛來電話,已經打發了。”秘書說道。
“知道了,出去吧。”喬仲軒眼都沒擡的說道,夾起一塊爽脆的荷蘭豆,給樑煙喂進嘴裡。
秘書關上門,喬仲軒才露出了笑:“相家的這點兒破事兒,還得把兄弟幾個都摻和進來,結果今晚也不能跟你好好吃頓飯。”
“‘王朝’的外賣還不叫好啊!再說能幫到伊恩,也無所謂。”樑煙笑道。
這邊相明昊掐斷電話,非常的沒有面子,也不知道要怎麼跟蘇凌說,正要開口,卻來了一隊警察。
倒是鄭佳秀,嘲諷的冷笑,好不避諱的給了相明昊一個大白眼兒。
沒這個金剛鑽兒,就別攬這個瓷器活兒,結果還鬧了一頓沒臉。
以爲相家家主了不起?人家喬仲軒壓根兒就沒把你放在眼裡邊!
相明昊本來心裡就不痛快,又看到了鄭佳秀這種表情,雙脣緊緊地抿了起來,索性不去看她,轉身面對走過來的警察。
爲首的曹永明,正是相逸臣當初當兵時候,手底下的兵。
只是這一層關係,知道的人極少,就連相明昊都是不清楚的。
所有人都被來的一隊警察給吸引了,沒人注意在暗處,尚東跟曹永明的眼神兒對了一下,閃進了手術室。
曹永明照例亮了一下警察證,面色嚴肅,絲毫沒有因爲面前幾人的身份,而露出一點的諂媚。
“幾位,我們是就車禍,來詢問幾位一些問題的。”曹永明公事公辦的說。
蘇凌反應極快,立刻察覺到了不妥:“是不是車禍有什麼問題?”
曹永明沒有給他確切的答覆,而是給了他幾張照片:“因爲今晚的大雨,給取證造成了一些不便。這是現場的照片,你先看一下。”
蘇凌拿着照片,鄭佳秀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一旁伸着頭看。
可當她一看到上面的畫面,整張臉立刻灰敗異常,撲通一聲,又跌坐回了身後僵硬冰冷的塑料椅子上。
就連蘇凌,看着這張照片,心都有如掉進了一處大冰窟窿,瞬間覺得在手術室內的蘇言凶多吉少。
這張照片上,仍然能看得出大雨磅礴,如颱風天的大雨沖刷着翻倒在路邊的汽車。
車的標誌隱約可見,車頂朝下杵在地面上,玻璃全都碎了一地,窗框彎曲的都快擰成了麻花。
車身破破爛爛的,地盤朝上,卻彷彿上面有一隻大腳在踩着它,用力的擠壓着車身,讓車身生生的矮了一截。
那輛車靠在電線杆上,副駕駛的位置被電線杆子撞得生生的凹陷進去,如果當時有人坐在裡面,斷無生還的可能。
“這……”蘇凌看着照片,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曹永明看了眼蘇凌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臉,才緩緩地開口:“法證人員查看了現場,初步斷定這場車禍多半是人爲的。”
曹永明示意蘇凌看下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將地面上的痕跡給放大了。
“雖然大雨沖刷,可是馬路上還是保留了車胎摩擦的痕跡。”曹永明說道,指着照片,“這處痕跡是這輛車造成的,可以看出它幾乎是平行摩擦,造成的痕跡。”
“但是你看這裡。”曹永明指着這大片痕跡終止的地方,就在t字路口上,“這裡又多出了兩道輪胎磨痕,明顯是輪胎急速行駛,摩擦地面造成的,並且到這裡,痕跡變得更加明顯,是受到了阻力,這阻力便是來自這輛報廢的車。”
“另外,我們在現場的車身上,也找出了黑色的油漆。”曹永明指着那輛倒在路邊的車,“這輛車本身是銀灰色,車身上的油漆被人刻意的擦過,再加上大雨的沖刷,幾乎是不留痕跡,可是很幸運,我們還是從中採集到了。”
“就在這個位置。”曹永明指了指車身,“根據撞毀的痕跡,我們演示了一遍製造出這場車禍的那輛車的行駛路線。”
他指着t字口的馬路:“那輛車就是從這裡突然衝出來,然後從側面撞到了車身,並且推着車子一直行進,直到車身翻轉,車頂朝下,汽車又推着車子往電線杆上撞,所以在駕駛座這一側,也有明顯的撞痕。”
“可是這條路——”蘇凌皺眉說道。
“沒錯,這條路正在施工,並不通行,所以那輛車不可能從路的那一頭開過來,只有事先停在路旁,等着蘇言將車開過來。”曹永明說道。
“如果車子是事先在路邊停好的,又突然衝出來,那就……”曹永明沒說完,蘇凌的臉已經沉到底了。
“那就是謀殺!”蘇凌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不過具體問題,我們還需要回去再分析一下,還有現場的取證,也需要經過化驗,我們剛去過相家,問過家裡的傭人,聽說今晚相逸陽先生跟受害者吵過架?”曹永聯轉身,又開始詢問相家人今晚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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