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073相逸臣,我是誰?
說完,伊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相逸臣緊緊的抿着脣,胸口劇烈的起伏,沉默了幾秒鐘,可還是轉身跟上了伊恩。
“跟我回去!”相逸臣拉着伊恩的胳膊。
伊恩使勁的甩開他的手:“你去找蘇靜寧啊!你去啊!還管我幹什麼!我現在真沒事了,你想去就去,沒必要非逼着自己留在我這兒!”
“伊恩,我對你有興趣,就是因爲你知道分寸,這兒不是你該跟我使性子的地方!”相逸臣沉着臉,“我再說最後一遍,跟我回去!”
呵呵!伊恩冷冷的一笑,意思是在這裡丟了他逸少的臉了?意思是如果不跟他回去,他們倆就完了?
伊恩笑着,滿是對自己的嘲諷。
他贏了!她還是跟他上了車。
一路上,伊恩一句話都不說,緊繃着下巴望着窗外,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維持到進了家門。
門口,伊恩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已經到家了,你沒必要強忍着,想去就去吧!”
“砰!”
相逸臣用力的甩上房門:“伊恩,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都跟着你回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讓你跟我回來了嗎?你愛去找蘇靜寧就找去啊!”伊恩也毫不客氣的吼回去。
“你就非得聽薛凌白的挑撥嗎?他只是說了句話,就能讓你對着我發脾氣!”相逸臣怒道。
“相逸臣,我不知道你和薛凌白,還有蘇靜寧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有一句話,他說對了!只要每次一碰到跟蘇靜寧有關的事情,你的反應就會非常的強烈,強烈到忘了一切!相逸臣,這世界上不是隻有蘇靜寧一個人需要你去關心!”伊恩大叫着,怒氣讓她一再的拔高聲音。
相逸臣皺起了眉,可是語氣已經有些軟了下來,他雙手習慣性的抄着褲子口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承認,今天是我疏忽了你。”相逸臣彷彿泄了氣似的,聲音越來越輕,“下次不會了!”
“就只是今天嗎?”伊恩指着自己的胸口,食指指尖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心窩,“你掏出自己的心來問問,哪一次不是蘇靜寧一出現,你就忘了我的存在?在度假村,你口口聲聲的說要我跟着你,可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就跟她擁吻!若不是時機不對,你倆早就上了牀吧!第二次在‘情惑’,原本還好好的,可她一出現,我就成了你發泄的對象!你想表現給她看,你沒有她也可以,是不是?可麻煩你別利用我!相逸臣,我也有心,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裡面的血也是鮮紅的,我不是被你利用了還能毫不在意!”
“今天,三個小時前,你纔對我說,你會寵着我,會像寵女朋友一樣的寵着我!可是轉眼呢?你看到蘇靜寧立刻就忘了我的存在,我說我胃痛,你無所謂,當我是使小性子!”伊恩流着淚,卻滿是嘲諷的大笑,“呵呵呵呵!相逸臣,你真不瞭解我。我伊恩,會是爲了使性子說謊話的人嗎?我不屑!”
她從來就不是會使性子的人!如果她哪怕會撒一點嬌,能表現的稍微柔弱一點,楚揚也不會跟伊人攪和到一起。
“你以爲我是瞎子,你的那些舉動,我都看不見?”伊恩苦笑出聲,指着他的脖子,她早晨留下的吻痕還在。“你就那麼怕蘇靜寧看見?她的眼睛只是略微的在你脖子上停留了一下,你就趕緊動動衣領,要把痕跡藏起來?相逸臣,咱們倆,到底誰才見不得人?我留下的痕跡,你就那麼在意,那麼不屑?你讓蘇靜寧看見怎麼了?現在誰還不知道咱倆的關係了?你以爲蘇靜寧會覺得我留在你身邊,就是爲了給你洗衣服做飯,躺牀.上純聊天的?”
眼睜睜的看着相逸臣的眉頭皺的更緊,他想開口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依舊沒有出聲。
呵呵!是無話可說了吧!
伊恩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像撒了氣一般,肩膀無力的耷拉下來,有氣無力地說:“相逸臣,你既然那麼喜歡蘇靜寧,爲什麼不把她搶回來,卻要來折磨我?”
“相逸臣,不如我們——”
伊恩深吸一口氣,她也是掙扎了很久,才把這話說出,相逸臣就像是毒藥,她上了癮,不想要出去。可是她知道,如果這時候不脫身,那她這輩子就完了!她將不會再有脫身的機會,她的心就會徹底的丟在相逸臣的身上,被他踐踏過後,再也找不回來。
可是她好不容易纔告訴自己必須開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相逸臣一聲怒喝的打斷。
“伊恩!在我沒開口之前,有些話,絕不該輪到你來說!”相逸臣沉着臉看着她。
伊恩看着他,心裡發苦,他霸道的一定要成爲先開口的那個嗎?他不開口說厭了她,不要她,她就走不了?!
相逸臣似乎是被她不知好歹的話給惹怒了,冷冷的說:“我說過,以後不會再忽視你了!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做到!你這話我就當沒聽見,你好好冷靜冷靜!”
說着,相逸臣就轉身離去,伊恩只聽到大門被“砰”的一聲,用力的甩上的聲音。
以後,真的不會嗎?
伊恩苦澀的扯脣,她和他,從來都沒有以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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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白從醫院出來,便驅車回家,可是剛出了電梯,就看到蘇靜寧坐在他家門口的地毯上,雙腿屈起,雙臂環着膝蓋,蜷縮成一團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可是薛凌白卻面無表情,好像這麼坐着的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薛凌白喜歡靜,也不太樂意跟陌生人有過多的交往。
他的身份在那兒擺着,爺爺是功勳,父親那是可以和蕭雲卿的父親平起平坐的人物,母親也居要職。
他有這樣的身份,想要攀上他的人自然不少,所以薛凌白才更加喜靜,纔會選擇這座酒店式公寓,將一整層都買下來,不想讓人打擾。
這座公寓是“王朝”的幕後老闆開發的,服務管理自然堪比“王朝”,出入人員審查極嚴,若不是蘇靜寧有薛凌白未婚妻的這層關係在,也不會被酒店的保安放行。
這一層只有薛凌白會過來,所以電梯門一開,蘇靜寧便知道是他回來了。
一見薛凌白從電梯中走出,蘇靜寧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眼巴巴的等着薛凌白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薛凌白淡淡的問。
“凌白,你……剛從醫院回來?”蘇靜寧問道。
“嗯。”薛凌白淡淡的點頭。
“你到底是怎麼了?那伊恩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怎麼就那麼關心她?我不舒服,你連問都不問,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未婚妻!”蘇靜寧指責他,“你知不知道你就這麼把我扔在飯店裡,讓我多沒面子?鍾成他們會怎麼看我!”
薛凌白嘲諷的扯扯脣:“咱們倆是什麼關係,你我心知肚明。蘇靜寧,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能讓你一直留着我薛凌白未婚妻這個頭銜,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薛凌白說着,便拿出門卡,在門鎖上劃了一下。
門剛剛被推開一條縫,腰突然被蘇靜寧從身後環住,結實的後背清楚的感覺到身後柔軟的身子,有兩團柔軟正頂着他的腰背,似乎是無意識的,卻又緊緊地推擠着他。
“凌白,你別這樣對我,我愛你啊!凌白!”蘇靜寧小聲說,帶着些微的哽咽,“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你別這樣對我,我愛你,愛你!”
薛凌白有些不耐煩,拉下環在他腰前的雙手,轉身剛要開口,一雙紅脣卻突然湊了過來。
蘇靜寧不管不顧的,踮着腳就吻上了他的脣,那脣冰冰涼涼的,就像他的人一樣的涼薄,她那麼努力的溫潤着,想要將他的脣給溫暖了。
她拋開了自尊,雙手捧着薛凌白的雙頰,主動地吻他。
可這一切都只是徒勞,蘇靜寧甚至有種挫敗感,這男人一點回應都不給她,雙脣抿的愈發的緊。。
蘇靜寧無力的放開他,雙手仍然捧着他的面頰,紅腫的脣瓣微啓,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凌白,哪怕只有一點回應,你只給我一點回應也好啊!”蘇靜寧輕泣道。
薛凌白食指擡着她的下巴,拇指隨意的摩挲着,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卻突然揚起那足以致命的笑容:“那麼想讓我愛你嗎?”
蘇靜寧一怔,可臉頰卻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嫣紅,幾不可查的輕輕點了下頭。
“唔——!”只是在點頭的瞬間,她的脣便被薛凌白吻住,脣齒間盡是他的氣息,好聞的足以醉人。
隨着一聲嚶嚀,薛凌白將她整個人抱起,腳踹開已經開了一條門縫的房門,隨着“砰”的一聲關門聲,隔絕了一切的聲音。
電梯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開的,一直未關,相逸臣雙手朝着口袋,背倚在電梯的門邊,臉色陰沉的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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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入了夜,相逸臣從出門就沒有再回來,伊恩不想面對他,便抱着被子搬進了客房。
夜晚,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靜的讓人窒息,躺在牀.上,側頭便能順着窗戶看到外面的月亮,那麼近,又那麼遠。
屋裡很暗,可月光卻能恰恰好的灑在牀.上,將月白的光暈蒙在她的身上,照映着伊恩的臉龐愈發的清冷。
突然,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伊恩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相逸臣迎着月光走到牀.邊。
柔軟的牀鋪明顯的下陷,相逸臣一聲不吭的躺到了她的身側,撫着她的臉頰。
“恩恩,我們和好,好不好?別再吵架了,我保證,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相逸臣說道,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酒氣,並不難聞,聲音低低沉沉的,在耳邊響起,那聲“恩恩”叫的伊恩渾身一震。
“這次的誓言,又能維持多久?”伊恩說道,食指從他的鼻尖滑落到上脣,又一點點的落在下脣,指腹輕輕地按着。
相逸臣不說話,伊恩的目光在昏暗中愈發的清亮:“好,相逸臣,我再信你一次,這一次,別讓我失望!”
相逸臣看着她微微開合的紅脣,突然翻身,重重的吻下去。
伊恩突然捧住他的臉龐,捧着他的臉往上擡起,離開自己的脣。
相逸臣微微皺眉,不滿意她突然將自己推開。
伊恩雙眼那麼認真地看着他,從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臉:“相逸臣,我是誰?”
相逸臣皺眉道:“伊恩!”
他沒醉,當然認得她!
其實說來,他從不會將伊恩認錯,不會將她和任何人弄混。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伊恩是在“情.惑”,那時候剛剛傳出蘇靜寧訂婚的消息,那時候也是他心情最糟糕,理智最脆弱的時候,可第一眼見到伊恩時,心裡邊竟然有短暫的一刻沒有想起蘇靜寧!
和她在一起時,他從不會主動想起蘇靜寧,他也從未細想過這到底是爲什麼,只覺得或許這是因爲伊恩和蘇靜寧完全是兩個性格的極端吧!
一個性子烈的控制不好就能把你燒傷,一個就像名字一樣平靜安寧。
在從相逸臣的嘴巴里吐出“伊恩”二字時,伊恩的雙眼微微亮了一下,心中雀躍着,他並沒有將她當做替身,現在他的眼裡,清清楚楚的看到的是她伊恩!
雙手環着他的脖子,手輕輕的壓着他的後頸,便主動地迎上了他的脣。
相逸臣沒想過她會這麼主動,而且這一吻來的這麼突然,心中驚訝了一下,更多的卻是驚喜。
“伊恩,你愛我嗎?”帶着蠱.惑的低啞聲音傳來,他的雙脣還抵着她的脣,說話的時候,雙脣磨蹭着她的脣瓣,她甚至都還能感覺到他喉嚨的震動。
伊恩明顯的一頓,蒙着水霧的雙眼顫了顫,艱難的開啓雙脣:“不……愛……”
相逸臣雙脣緊緊地抿住。
伊恩雙手環着他的脖子。
相逸臣,你到底要我怎麼說?
你不愛我,也不讓我愛上,只要還想呆在你的身邊,我就不能說愛你。
爲什麼你卻要一次又一次的在我最脆弱的時候,逼問我的答案!
我不能說愛啊!你不知道嗎?
相逸臣,你可知道我咬着牙,一次又一次的在險些將答案衝口而出,卻又要生生的憋住,說那些違心的話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你可知道我的真正答案是,不,愛!
相逸臣,你到底要怎樣?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相逸臣,你這個吸人血的惡魔,你這是在吸食着我的心血,我的靈魂啊!
相逸臣,非要我成爲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你才能真正滿意嗎?
你,真殘忍!
“相逸臣,我真討厭你!”埋首在他頸窩的伊恩突然出聲,說完,用力的咬住他的脖子,咬的那麼用力,都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嘶——!伊恩,你幹什麼!”相逸臣沉聲叫道,他也是血肉之軀,他也會疼,卻沒想到這女人好好地卻如突然發瘋似的咬他。
輕輕地咬一下,那是情.趣。
可誰想伊恩她居然是真的下重口,咬的那麼用力,咬的他疼得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疼嗎?”伊恩終於鬆開他,輕聲問。
“你說呢?”相逸臣有些不悅的說,不知道這女人突然發的是哪門子的瘋。
“我就是要你疼,相逸臣,你記住了,記住今天的疼,將來你要是讓我疼了,我就讓你更疼更疼,比今天這個還疼!你記住了,你脖子上的齒印,是我咬的!”伊恩說道。
她想起了珠兒,那個少女在張無忌的手上咬了一口,讓那個男人記了她一輩子。
那個薄命的可憐女子無緣與他相守一生,可她也讓張無忌記住了她最美的時候,讓那個可憐的女子成了他血肉的一部分。
她沒信心能夠抓住相逸臣一輩子,可至少,她也要讓相逸臣記住今天的疼,讓他記一輩子!
每次看到這牙齒印,就能想到,曾經,有一個女人在他懷裡無力的承受他無愛的索取,有一個女人在承受他的時候咬了他一口,她要他永遠也忘不了今天!
“你這女人!”相逸臣的心被震了一下,他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有幾分認真,可是那語氣卻不容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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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伊恩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昨晚被相逸臣折騰的還困着呢,現在腦筋都還轉不過來,一睜開眼,便看到相逸臣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賊,就好像是一隻貓看到了一條大肥魚。
“相、逸、臣!”伊恩咬牙切齒的說。!
相逸臣憊懶的笑笑:“早晨是男人最難以控制的時候,你得體諒!”
“你趕緊給我剋制剋制!”伊恩推推他的胸膛,“你不是說你絕對不亂來嗎?”
“那是昨晚說的,過去一天,今天早就不算數了!”相逸臣耍賴。
早晨正是半夢半醒,身子最放鬆的時候,更何況伊恩又不是自然醒,完全是被相逸臣給搔擾醒的,身子還乏着,懶懶的最是無力的時候,跟相逸臣的精力旺盛正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相逸臣目光一暗,不由得俯下身來:“昨晚弄疼你了沒?”
“你……”伊恩迷濛着眼看他,沒想到他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聽着很臊人的一句話,卻又哄的她的心暖暖的。
“相逸臣……你……你別老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疼人的話,我真愛上你了……可怎麼辦?”伊恩心裡緊緊地揪着,這男人真是個毒,一點點的讓你上癮,樂此不疲。
相逸臣眼中一抹光一閃而過,似乎有剎那的歡喜:“那你愛上我了沒?”
“沒……”
相逸臣這次卻沒表現出多大的怒氣,嘴角反倒是勾了起來:“你遲早會愛上的!”
說罷,便重重的吻上那張讓他不滿意的脣。
“走,我帶你去吃早餐。”相逸臣笑笑,將她拉起來,任她小臉懶洋洋的靠在他的胸口,聽着那裡面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我懶得動。”伊恩咕噥道,突然擡起頭來,露出甜甜的笑,“你給我做吧!好賴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