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放棄她
他的手背被她抓的稀爛,甚至露出了筋和骨頭,但孟紹塹依舊是握着她的手腕,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是個瘋子,孟紹塹,你真的是瘋了!”靜知累的全身都在哆嗦,抓撓着他手背的手指再也沒有力氣,似乎都開始抽筋了一般微微的抽搐着。累
“我如果真的瘋了,也是被那些人逼的。”也是被你逼的,靜知,傅靜知……
他漆黑的眼瞳就那樣望着她,你早晚都是我的,我綢繆這麼多年,終於如願以償坐穩了孟氏董事長的位子,既然上天還是肯眷顧我的,那麼,我就賭一把,我孟紹塹,就是要魚和熊掌兼得,我就是要,我想要的,都裝在我的口袋裡,這纔算是真的擁有。
“你答應了我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說了,你不會讓董事會之外的人知道……”
“如果白紙黑字可靠的話,那麼,警察局都可以取締了。”孟紹塹淡然的笑,他鬆開她的手,看她無力的靠在牆上,眼淚在她的臉上肆虐不止,他被她抓的沒有一塊完好皮膚的手緩緩的伸出去了一點,卻終究還是停住。
“你們都不是我,所以,沒有人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做,也沒有人知道。”他忽然走近了一步,就那樣貼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說了一句:“我要的是,他非死不可。”
悶
“孟紹塹!”靜知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忽然森利的叫了他的名字,手掌心中卻已然多了一個冰涼的小東西,閃爍着金色的迷人光澤,他一眼看到,是一個化妝盒模樣的小玩意兒,喉間不由得微微一緊,靜知……你是想,開槍殺了我嗎?
只因爲,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他的生命,所以,你這個善良的女人,這個柔弱的女人,這個從來見不得血腥的女人,就想要親自對我開槍,將我打的腦漿迸裂,或者是心臟開花嗎?
傅靜知……我是要說你愛慘了他,還是要抱怨,你除了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別人的存在……
紹霆從國外給她定製了這一把女式手槍之後,她還一次都沒有試過,但此刻,那小小的東西握在掌心裡,似乎確有千斤重一般,要她的手都提不起來,如果她是顧流蘇那樣的女王,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打的腦漿迸裂,但她不是……
她只是那個讓所有人失望的傅靜知,讓所有人都痛恨卻又無奈的軟弱的女人。
“孟紹塹!”人羣之後,忽然傳來一把清亮的女聲,靜知聞聲擡頭,就連孟紹塹也轉過身去,卻是蘇靈,穿一身火紅的大衣,身姿俏麗,杏眼明亮,她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一步一步的走來,那一雙總是盛着笑,盛着蜜的眼眸,那一雙看着他時,幾乎都可以把他融化掉了的眼眸,那一雙眨巴着眨巴着似乎會說話的眼眸,此刻卻像是一泓清冷的泉,再也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蘇靈伸手撥開衆人,徑直走到了孟紹塹的面前,她就那樣默默的看着他,看了許久。
孟紹塹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過,他強擠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笑,想要像往常那樣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揉一揉;“靈靈……”
蘇靈卻一偏頭,躲過了他的手掌。
她看着他,想要哭,卻沒有一點點的眼淚,曾經她是多麼的心疼他,多麼的迷戀他,多麼的渴望他的每一次親密撫摸,多麼的留戀和她待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曾經她以爲,他雖然身世可憐,雖然行爲有些不端,但他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是一個可以讓女人仰慕和信賴依靠的男人,但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就變成了這樣?
變的沒有心,變的毒辣,變的殘忍,甚至連自己的“親兄弟”,他都要下這樣的毒手了?
蘇靈心中難過的要命,但更多的卻是憤怒,是時候了,她是該清醒了,徹底的清醒過來,這個男人,他不值得她來愛,他,也配不上她的愛。
深深吸一口氣,她忽然間伸出手去,啪的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孟孟紹塹微微一怔,卻沒有躲開,只是平靜如昔;“靈靈,你早該這樣。”
蘇靈卻不說話,只是又一擡手,響亮的耳光聲響徹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方纔那一巴掌,是替我紹霆哥打的,這一巴掌是爲我自己,孟紹塹,你辜負了我對你的喜歡,你也糟蹋了我對你的喜歡,從這一刻開始,我蘇靈和你,橋歸你路歸路,這一生,我們倆,老死不相往來。”
蘇靈說完,脣角忽然一揚,粲然的笑過之後,她轉身就向外走,靜知看着她單薄的背影漸漸的融入光影之中,只餘下小小一個紅點,再漸漸的,就看不到了……
她收回目光時,忽然撞上孟紹塹的臉,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口中似乎在喃喃的念着一句話:“好……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法,總之,在明天早晨八點鐘時,我不想再聽到有任何電視臺或者雜誌或者報刊,扔在報道今天的事情,好,他們如果不肯撤新聞,就給我把他們的錄音室印刷間砸了!你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從今以後也不用再跟着我何以桀,我手下不要這樣的窩囊廢!”
“陳局,今天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我兄弟和他女人鬧了一點小矛盾,你也知道……這女人不能寵,這就是我兄弟平常對她寵的太過了,稍微一點不如意,那女人就折騰起來,兩人現在好好的呢,蜜裡調油,再說了,孟二少是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手,要去強.暴?我和他認識十來年,今兒一看到這樣的新聞,我自個兒都傻眼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你就賣我何某人一個面子,我們來日方長,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儘管知會我何某人一聲……”
“行行,那刑偵署立案的事情……”
何以桀聽到對方的應承之後,打着官腔笑起來:“陳局真是夠朋友,今天的事是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何某記下了。”
“好好……多謝多謝,肖書記那裡,放心……我自會幫你招呼一聲的……”
從電視臺開始披露這件新聞開始,何以桀的電話就沒有停過,他在A市雖然不是一手遮天,但也是跺一跺腳A市就要晃一晃的人物,因此距離錄音帶寄出去直到現在,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這件事就被七七八八遮掩了下來。
等到最重要的一樁事解決,也就是警局這邊撤了案,何以桀這才鬆了一口氣,要秘書進來泡了兩杯濃濃的咖啡,自己親自端了走到孟紹霆的身邊去。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抱住頭,壓的很低,看不到臉,也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何以桀的辦公室只開了辦公桌邊一盞小小壁燈,等走到孟紹霆那裡的時候,視線就昏暗的幾乎看不清了。
“紹霆?”何以桀低低叫了他的名字,孟紹霆卻依舊是坐着不動,他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擡起頭來面對何以桀,在好友面前,他只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面。
千算萬算,千想萬想,他也不曾料到,靜知竟然會對孟紹塹親口承認了他曾經在她的婚禮上強.暴了她這件事……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無法原諒的一件事,他也知道,這是紮在她心口裡的一根刺,可是他無法想象,靜知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他這樣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寧願她在孟紹塹的幫助下打暈他綁了他把他弄成殘廢運到國外去,他寧願她像是幾年前那樣偷了他的標底給孟紹塹,把他籌劃的這些計劃和對策都透露給孟紹塹去,要他一敗塗地,他也不願意,她親口對別人承認,是他強.暴了她……
他年少的時候,也看了一些小說,從來都對書中主人公動不動的心如死灰心痛難忍一笑置之,但直到此刻,他纔算是真真正正的品嚐到,何爲心如死灰,何爲心痛難當。
“以桀,我是不是很失敗,很丟人……”他緩緩的坐直了身子,在滿室寂寥的光線中,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雪白的牆壁,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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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紹霆的話題投票,有興趣的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