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自從面前走過,車裡的人都沒能夠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嘆了口氣,偷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男人,隨即便逃也似的跑了。
來到路邊,大老遠就看見他的車停在酒店門外。
“你去哪兒了?”
打開車門,正要彎腰進去的時候,傳來他的質問。
“當然是去車庫找你啊,真是沒良心的,從我面前路過都沒看見。”
想起剛纔的事情就覺得憤怒,要說這可是他的錯。
副駕駛位上,夏若一臉的委屈。
心想着:明明是自己沒注意到人家,還賴在我頭上,真是憋屈。
看着她的側臉,也不像是在說謊。
“好啦,別生氣了嘛。”
這幅撒嬌的模樣,也只有在她面前表現得出。
你要是讓他站在大庭廣衆之下,肯定是不行的。
瞥了他一眼,夏若雙手環胸看向窗外。
接下來的路,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達別墅,正值太陽最毒的時候。
再加上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太陽傘,沒一會兒就被曬黑了不少。
大口喝着涼水,那叫一個爽!
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耳邊,還回蕩着兩人在車庫裡說的話。
到現在爲止還心有餘悸,沒有反應過來。
兩個男人的交鋒,多少都令守候在旁的女人感到些許危機的存在。
房門被推開,在衣服還沒穿好之際。
“你幹嘛!”
大吼出聲,夏若的表情有些恐怖。
“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人家是無辜的。”
坐在牀邊,陸寒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將她的身形一覽無餘。
不禁連連讚歎道:“嘖嘖,這身材和數年前沒什麼區別。”
始終不肯提起關於孩子的事情,因爲這對他來說是個痛處。
相愛的那麼長時間,他們都能有屬於自己的結晶,多少都有些挫敗感。
爲什麼,她不能給自己生個孩子?
儘管再怎麼渴望,他都沒用勇氣強迫對方。
再加上每晚都不許自己碰,總覺得是自己太過窩囊的原因。
“陸寒,請原諒我,現在沒辦法給你。”
由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夏若無法將自己奉獻出去。
她知道他不是陸楓,不會用虐待人的手段得到她。
“爲什麼?”
幾經崩潰狀態,陸寒終於耐不住了。
他抓着夏若的肩膀,竭盡全力的嘶吼。
被他這突如襲來的舉動嚇到,夏若半晌都沒做聲。
眼看着她快哭的樣子,陸寒才意識到的失態。
鬆開手,頹廢的坐在牀邊,很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抱着頭,似乎有些想不開。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自己太髒了。”
腦海裡,還遲遲無法忘記在華盛頓發生的事情。
那一夜,她不知道陸楓有沒有對自己做些什麼。可脫光了躺在冰冷的水裡,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清白早就不在了。
屬於陸楓的痕跡,似乎還殘留在身體裡,永遠都無法抹滅。
晚餐,夏若有些尷尬的坐在對面,始終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帶着歉意,忽然間兩人沒了話題。
意識到這份尷尬,傭人們也沒吭聲,而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飯後,夏若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而他則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面無表情的樣子,顯得有些恐怖。
忽然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四周的空氣都彷彿被凝凍住。
當夜幕降臨,他接了個電話便匆忙出門。臨走前,連起碼的問候都沒有。
站在陽臺外,眼睜睜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爲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她不明白,他愛的到底是自己還是身體。
不得不說,現今社會的淒涼。
車輛無情的奔馳在寬敞的馬路上,手指的關節都清晰的暴露出來。
很難想象,那個電話裡所隱藏的秘密。
孤零零地待在別墅,夏若無聊得都不知該做些什麼。
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回來……
寬闊的海邊,他的身影早已矗立在那兒。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
就在自己快要接近對方的時候,他忽然開口。
“爲什麼選在這個地方?”
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可選擇在海邊,是否意味着輸掉的人將要被扔進海底?
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不過這絲毫沒有打擾到他的警覺性。
和對方保持着一段距離,早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緊接着一拳頭迎面而來,硬生生落在那張俊俏的臉頰上。
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悄然拭去,不屑的看着對方:“哼,你也就這點本事。”
話剛落,又被打倒在地,讓自己都沒有還手的餘力。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懦弱。”
俯視着海灘上的人,他的眼眸裡滿是不屑。
“是麼?”
站起身,還擊了對方一拳,陸寒的嘴角露出笑意。
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雙方都累了,這才躺在柔軟的沙灘上。
仰望着天空,大口的喘着粗氣。
“這場戰鬥,我永遠都不會輸。”
“你以爲我就那麼好欺負麼?”
彼此都沒有還手,而是靜靜地保持原狀。
耳邊,迴盪着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還記得這是她最愛聽的。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見主臥的門緊鎖着,乾脆走到了隔壁客房。
洗了個熱水澡,只覺得
渾身的精神都放鬆下來。
沉沉睡去,身上的傷痕全然被拋在腦後。
“今日一別,我們就真的是敵人,再也沒了以往的兄弟情誼。”
這是臨走的時候,陸楓親口說的話。
雖然很諷刺,不過他卻默然接受。
其實從來,都沒有去注意過他的感受,或許這種人向來都不需要吧。
不過剛纔的打鬥中,明顯意識到他最後是在故意謙讓着自己。
“這到底是爲什麼?”
自從父母離婚後,自己和母親居住在國外,屬於兄弟間的情誼便越發疏遠。
直到被退下懸崖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不過是他少時留下的陰影。
父親風流成性,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也能想象,哥哥被父親踩在腳底下的那種感覺。
“知道麼,父親是我殺的。”
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相反,自己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選擇接受。
天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
不過換做自己,恐怕根本沒有膽量去做。
那麼小的孩子,就知道了如何去恨一個人,可想而知在今後是有多危險。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推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了站在外面的他,模樣有些憔悴,像是沒睡好。
仔細看的時候發現,在他的臉上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痕。
不免有些擔心的觸摸,卻被他的溫柔感化:“沒事,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
帶着半信半疑,夏若也沒有繼續詢問下去。她知道,這些都是徒勞的。
“今天你不用去工廠裡麼?”
記得昨晚,工廠就打來電話說要找陸寒,只是因爲他不在,所以沒了下文。
天知道,這一切都是那麼巧合。
“你昨晚是不是和誰打架了?”
最終,夏若還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卻不料,他的眉眼緊皺,顯然是在故作隱瞞。
“爲什麼不好好珍惜自己,難道就不怕我見了傷心麼?”
直覺告訴她,他們兩兄弟昨晚經過了一番激烈的鬥爭。
毫無疑問的是,今天早上的新聞,正好報道着前些天兩人的採訪。
他的話再次傳來,讓夏若覺得,自己都像是在做夢般。
要說一個人變化太快,他也太過迅速了些。
“對不起,我……”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陸寒的心思始終還停留在昨晚的海灘邊緣。
直到那時纔會覺得,現實中的殘酷。
他並沒有太恨自己的哥哥,自從瞭解他的遭遇之後,有的只是同情。
但他明白,陸楓是個很執着的男人,這一生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那是對他的嘲笑,會讓他一輩子都無法擡起頭來。
說實話,他的好勝心太強,以至於失去了太多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