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菁雖然不算聰明,但在有些事情上也有自己的立場。
季念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更不缺精緻妖嬈嬌豔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款也走不來那種路線,於是非常果斷地拒絕了室友們幫忙盛裝打扮的提議,吹乾頭髮隨便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下樓。
時間剛剛好。
秦菁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剛好看見季念開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過來。
他在宿舍樓下停着。
車輛昂貴霸氣價值不菲,來往的人都屢屢回頭觀望。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上車之後,被包養的傳言會變化成什麼樣子。
秦菁想到這裡,不由得下意識地低頭貓腰,小跑着鑽進車裡去。
剛關上門就連聲催促:“快走,快走!”
季念正在抽菸,車窗沒開,車裡煙味有些濃厚嗆鼻。
他冷熱不驚地看了秦菁一眼,啓動車單手倒出去。
眼看着跟宿舍樓越來越遠了,秦菁呼出一口氣。
隱隱慶幸自己孤身一人,也不害怕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反正不會有人因爲她的名聲擔心。
“趕時間?”
季念將菸頭掐滅了放在手邊的菸灰盒裡,語氣隨意問一句。
秦菁搖頭,老實回答:“不是。”
感受到身邊懷疑探查的目光,秦菁肩膀一抖立即解釋:“上次我們,被人看見了…”
上次?
季念微微花了點時間,纔想起自己和秦菁上次的見面,似乎是他趕走了一個小男生,順便在車裡睡了她?
眼神動作沒有半點波動,季念語氣平淡像在說別人的事情:“嗯,然後?”
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秦菁心裡冷暖交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低下頭去,努力地學着他的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然後大家都在傳,說我被包養了。”
說道這裡停頓一下,秦菁連聲解釋保證:“不過你放心,除了我的幾個室友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室友也都不會說出去的!”
季念沒有再說話。
車裡一片安靜。
直到駛出校園大道往中心區開去,秦菁這纔想起來問:“你這是,帶我去哪裡?”
或許是最近的日子相對來說比較平靜和清閒,季念手上的厚繭傷疤似乎減輕了一些。
他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兩下,像沒有聽見秦菁的話一樣突然問:“你要多少錢?”
“什麼?”秦菁不明白,下意識地反問。
剛好到了紅燈時間,季念停下車轉頭目光深邃地看過來:“包養,我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你想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儘管開口?
還沒有痊癒的心瞬間又裂開,秦菁臉上的笑容變得譏誚又涼薄,撫弄一下頭髮故作老道地問:“按你之前給的價格就行。”
之前給的?季念不明白這個說法。
秦菁都快要哭了,耐住性子解釋:“你之前給其他女人的價格。”
季念絲毫不爲所動:“她們不要錢。”
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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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敏感的心思被這兩個字戳中,秦菁偏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同時偷偷擦眼角流出來的淚。
好在季念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往前行駛一段時間之後上了高架。
再穿過一條幽靜樹木高大的主道,最後樹林深處一棟出現一棟非常精緻的小屋。
小屋靠水而建,有非常貼合搭配的庭院,水面以上都是由原木做成,牆壁和屋頂上滿是綠葉和鮮豔的小花。
“到了。”季念低聲說了一聲,降低車速。
“這是哪裡?”秦菁被這夢幻的小屋驚住,呆呆地問。
季念抿脣,左右看沒有隱蔽的停車位,最後索性將車開到轉角之外荒林之中停下。
他眉頭緊皺,解開安全帶,手放在開門把手上停下。
秦菁皺眉,這才意識到今天季唸的反常。
也學着他的樣子解開安全帶,試探着小心開口問:“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季念抿脣,臉上出現秦菁從未見過的表情,如果要找個形容詞的話,秦菁覺得那是踟躕和迷茫。
這個詞真是和念爺的人設不搭。
秦菁嚇了一大跳,焦急地大聲喊他的名字:“季念!”
這樣的語氣…
季念心中一動,轉過頭來總算是開了口:“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
“你怎麼了?”
秦菁心中急得快要冒出火來,焦急地去拉他的手臂。
季念臉色一僵,躲開。
果斷地開門下車,朝着小屋那邊去。
秦菁沒有絲毫猶豫地跟下車去。
季唸的腳步又快又大,秦菁幾乎是要跑的才能跟上他。
轉出一個彎,那棟小屋又出現在眼前,秦菁這纔看見院子裡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似曾相識…
好像上次季菡來學校找她,就是這輛車!
秦菁心中有無邊的恐懼和害怕襲上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拽住季唸的手臂:“季念你做什麼?”
雖然他的步子堅定,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空洞的。
像遊魂一樣,秦菁這一下就將他拉住。
季唸的眼神依舊沒有聚焦,開口情緒不明:“下個月是蘇沛白生日,她在那裡佈置。”
自然知道這話裡的“她”是誰,秦菁手心一跳,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季念你想要做什麼,你怎麼了?”
指甲幾乎陷進季唸的肉裡。
痛覺讓季唸的眼神變得稍稍清明瞭些,他低頭看了秦菁一眼:“你做過夢嗎?”
秦菁愣住。
季唸的語氣像個迷路的小孩子:“我做夢了,我覺得我好像認識她,認識季菡,她對我笑,有時候還會兇我欺負我…”
從醒來之後,季念忙着跟冥夜組織爭鬥報復,沒有任何的時間去多想去懷疑和回憶。
他似乎還能記得,自己在電視上看見季菡和蘇沛白結婚時的場景,那時候心中真的是平靜無波,甚至還覺得蘇沛白眼光不好,找了那樣一個長相平平的女人。
可是季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這些天總是做和季菡有關的夢,每次醒來心都像缺失了一大塊,空落落的連哭都哭不出來。
原來那個女人笑起來很好看,就連她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好看。
季唸的心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咬。
他想自己可能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所以去學校找到秦菁。
可沒有半點效果。
病越來越嚴重,他甚至更寧願整天整晚的睡覺,因爲夢中有季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