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顏坐在牀邊上,伸手摸向白伊然的手腕,眼睛情輕輕的眯上,然偶腦海中閃過一絲的疑惑,白伊然的脈搏現在真的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她體內的斬魂劍,慕楚寒真的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封印。
難道,白伊然不是那個白蓮花嗎?
紀顏的腦海裡一閃而過若干年前,跟着慕楚寒,兩人青梅竹馬的女子,當時在天庭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是就是這麼一對神仙眷侶,卻居然被有心人嫉妒,活生生的將兩人拆散。
紀顏想着當時的情景,那個時候,慕楚寒是天庭的太子,而那個女子,則是荷花修煉成仙的白蓮花,那個女子溫婉,那女子善良,受到了佛主的點化,可以說是仙界少有的善良人兒。
本來,都以爲她會順理成章的變成太子妃,但是沒想到,卻在大婚之前,鬧出了一齣戲。
那是太子宮裡的一個奴婢,伺候太子起居了好多年,她喜歡太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太子早已經心有所屬,這個奴婢氣憤不過,心裡就生了歹念,偷偷的跑去了白蓮花的居所,告訴白蓮花,她有了太子的骨肉。
白蓮花當時當然不相信,她跟太子那麼深愛,太子也說了,此生非她不娶。
那個奴婢,見白蓮花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隨即講道,“你應該知道,太子在兩個月前王母娘娘的生日宴會上,喝多了吧?是我把他扶進了房間,那個時候,他緊緊的抱着我,叫着你白蓮花名字,你知道嗎,當時我的心裡到底有多痛,我明知道他叫的是你,口口聲聲一個你,叫的那麼親熱,我嫉妒,我羨慕。你跟太子認識一百年都不到,而我伺候了太子多少年你知道嗎?整整五百年,我每天近身伺候他,你知道,太子是可以招侍女的,但是不管我怎麼主動,太子總是淡然處之,還說自己根本沒有想要女人的意思,希望我放尊重一點,如果我再這樣,他就要換奴婢了。”
那個奴婢講道這裡,忍不住笑道,她說,“你知道嗎?雖然當時太子沒有動我,但是我知道,只有我跟他最親近,我每天伺候着他的飲食起居,我相信沒有人可以取代我,我覺得總有一天,太子會低下頭看我一眼。可是,哪裡知道,一百年以前,太子居然對你一見鍾情。這讓我有多傷心你知道嗎?我本來也是仙女啊,就是爲了能夠親近太子,五百年前,我自降身份去求的王母娘娘。”
白蓮花看着那個奴婢,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想要安慰,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不管怎麼說,他喜歡的男人,那個天庭太子慕楚寒,跟別的女人有了小孩。在天庭有一條規矩,作爲玉帝不管有多少女人,但是能夠生育的卻只能是王母娘娘。
慕楚寒貴爲太子,總是要成爲玉帝的,那麼到時候,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那個奴婢,見白蓮花一副沉默的樣子,似乎不打算開口,那麼她就繼續說,只見那個奴婢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然後伸手拉着白蓮花的手說,“白蓮花,你說我付出了這麼多,爲什麼你還要跟我搶?”那個奴婢,一會兒聲聲的質問,一會兒又低下頭,一副可憐的樣子,說自己愛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最後還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伸手拉着白蓮花的手說,“白蓮花,都說你善良
,都說你慈悲,我求求你,看着我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跟太子斷絕關係可好?”
白蓮花站在那裡,看着那個奴婢,她這哪裡是來求自己的,分明就死告訴她,你最好是退位。
白蓮花當時收回了被拉住的手,拳頭忍不住緊了緊,隨即轉過身走了開去。
而那個奴婢則看着白蓮花匆忙消失的背影,她知道,自己的此番說辭一定在白蓮花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後來,可想而知,白蓮花親自去求了佛主,她說她想要去人間歷練一下,以助她修行。
佛祖看着白蓮花,開口問道,“那你跟太子,你們的感情怎麼辦?”
白蓮花在佛祖提到太子的時候,隨即擡頭然後又低垂下頭,小聲說,“佛講究的是緣分,蓮花也相信緣分,是我的終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不來。”
白蓮花說着頭磕在了地上,“我求佛祖,讓我去歷練,我真的很想去歷練。”
佛祖看着地上的女子,這個女子是他最得意之作,一朵屋外的蓮花,居然能夠點化所致,變得如此純淨。佛祖想,這個女子,她想去歷練就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她最終肯定選擇了委屈自己。
沉默了幾分鐘只見佛祖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拂了拂衣袖,白蓮花就直接被打入了人間。
而那個人是不是白伊然,紀顏卻不得而知,也許時候未到吧。紀顏看着白伊然的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而當時,天庭,太子慕楚寒在知道了,白蓮花居然自願到凡間歷練,也走上了天庭的大殿,跪在了玉帝的案前,“父王,懇請父王恩准兒臣也去凡間歷練吧。”
當時玉帝就看着慕楚寒問道,“爲何?”
“因爲,因爲。慕楚寒擡頭看着玉帝,後面的話並沒有講出口。
“因爲白蓮花吧?所以你才選擇人間,但是你怎麼肯定,你能夠遇到白蓮花呢?”玉帝反問。
是啊,慕楚寒當然知道,去歷練,是會被抹去記憶的, 可能會投胎到平凡的人家,也可能是富貴人家,但是不管是哪一家,他又怎麼能夠肯定是哪一家呢?
最後,玉帝見慕楚寒沉默,想了一下說,“每個太子都會去歷練,那麼就讓你提前一點吧,去閻羅殿。而至於你跟白蓮花能不能夠相遇,這就純粹看你們的緣分了。如果有緣,歷練歸來,擇日成婚。”玉帝金口玉牙,然後慕楚寒便去了陰間做了閻羅天子包。
而,那個奴婢,在知道太子追隨着白蓮花去歷練,玉帝居然還同意了,就隨即去求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其實也算是有心,爲了照顧她的兒,居然甘願自降身份一伺候就是五百年。
就憑這點,王母娘娘也去求了玉帝,“如果是靠緣分,就讓她們公平競爭吧。”
玉帝當時就一口答應了,然後那個奴婢也隨即來到了人間,而且,居然挺有意思的,那個奴婢是伊採,也是赫連北那個時代,白伊然的親妹妹,丞相府刻薄的後母的親女兒。
而且,白蓮花,從頭到尾,都沒有懷過太子的孩子。
紀顏忍不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有時候,事情本來就是這麼戲劇化。
此刻,躺在
病牀上的白伊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視網膜裡第一個呈現的居然是紀顏。
“師,師父!”白伊然有些虛弱的喊道。
紀顏見白伊然醒了,當即站了起來,伸手按了牀頭的呼叫器,然後不一會兒只見護士已經趕了過來。
紀顏看了一眼護士,“去找沈院長,看看她現在的輕狂到底如何?”
“剛纔已經通知了。”護士禮貌的回答,剛纔在聽到呼叫器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沈院長,因爲沈院長之前有吩咐過,如果白伊然醒了,第一個通知他。
不一會兒,只見瀋海之走進了病房,嘴上還抱怨說,“你說我是不是命苦,都說了,白伊然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偏偏我這個院長還要鞍前馬後,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命苦?”
瀋海之說着隨即看了一眼紀顏,語氣中盡是抱怨。
可是紀顏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後乾脆直接忽視了瀋海之,坐在座位上,看着白伊然問道,“感覺有沒有好點?”
白伊然看了一眼紀顏,小聲說,“我沒事,師父。”隨即視線落在被晾在一邊的瀋海之身上,“沈院長,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瀋海之正要說說什麼,紀顏卻已經說,“他就是欠,甭理他,心裡掛念着你呢。不信你問那個護士,他一早就告訴護士了說你醒了通知他。”
只見那個護士隨即點了點頭。
然後瀋海之擾了擾手說,“算了算了,一羣拆我臺的傢伙。”說完瀋海之走到白伊然的面前,對她做了一系列的常規檢查後,隨即點了點頭說,“多休息,多吃補血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缺血過多。”
聽到瀋海之話,白伊然隨即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目送了瀋海之跟護士出去,白伊然知道,她現在身體一定很弱,她是艾滋病攜帶者,艾滋病病人最怕生病了,一旦生病,抵抗力就完全喪失,離死也就不遠了。
白伊然忍不住嘆了一聲氣,從門口收回視線,叫了一聲紀顏師父,還有謝謝師父照顧我。
紀顏卻只是摸了摸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沒事,我們是師徒嘛,雖然我都沒教你什麼,但是我有義務照顧你。誰叫慕楚寒居然去相親去了。
紀顏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有戲抱歉的看着白伊然說,“不好意思,我好像多嘴了。”那低沉的語氣,可真不像紀顏的風格,可是當局者迷的白伊然卻沒有看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說,“師父,沒事的,我不介意,慕楚寒他現在去相親也是應該的。”
白伊然嘴上雖然如此說,心裡卻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自己明明還在牀上躺着啊,可是隨即又在心裡警告自己說,是自己當初放棄了慕楚寒,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呢。
紀顏看着白伊然臉上一閃而過的醋意,心裡忍不住拍了一下掌,表面卻一副淡定的說,“聽說這個女人還不錯,很多人都說那個女人跟慕楚寒有夫妻相,慕楚寒本來不打算去的,但是最後還是決定赴約。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了,聽說下午兩點都赴約了,現在都晚上九點了。”
紀顏說完看了一眼白伊然,差一點沒有憋住笑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