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林芙蓉站在他們跟前,完全沒有機會出手阻止。最後,只能無奈的癱坐在地上痛苦的哭泣。
她現在後悔的程度,恨不得死的人是她。不是蘇小雪。
宮陵浩和蔡帥相互打在對方的臉頰上,兩人都吐出櫻紅的血來,並紛紛倒地。
他們倒在蘇小雪所殘留的那一灘鮮血旁邊,當他們還想再出手打對方時,卻看到了身邊的血漬。
不管他們再怎麼打,即使打死對方,蘇小雪也不可能再回來。
他們伸出手去,緊緊的覆蓋在那一灘血漬之上。幾乎都不在人前落淚的他們,此時此刻居然都流出了痛苦的淚水。
陽光很強烈,短短的時間,地上那一灘櫻紅的血漬,已變了顏色。最後與柏油路融爲了一體。彷彿在這裡,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街道上依舊人羣穿梭,車流自如,誰也沒有把這裡的慘事,當成一回事。而躺在街道邊的兩個男人,緊緊的擁護着同一灘血漬,卻成爲了整個街道的焦點…………
一年後……
某商場。
“媽,給爸爸準備這件衣服怎麼樣?”小屁孩兒蘇小寶已經又長大了一歲,但如今的他,還是以一年前一樣活潑可愛。
“嗯,我覺得行。”顧春晴看着自己兒子,親自爲蘇小強挑選的灰色西裝,特別的滿意。
“哇哦……”小寶看着自己的媽媽,從試衣間出來,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讚歎。“媽,你好美哦。是我見過最美的美女。真是靚閃了我的眼睛。”
“臭小子,哪裡那麼誇張啊。”顧春晴伸出手去,寵溺的輕輕的捏着小傢伙的臉蛋。
“真的,我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小傢伙一幅我可以發誓的模樣。
“好了,我們去幫你爸爸換衣服。”顧春晴拿着蘇小寶爲蘇小強挑選的西裝,走到他的跟前。
“爸爸,我帶你去。”小傢伙推着蘇小強的輪椅。
“春晴……”蘇小強突然拉着顧春晴的手,眼神之中,彷彿有許多的話,想要對她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了?”顧春晴蹲在蘇小強跟前,輕聲的詢問。
“謝謝。謝謝你們……”他的聲音突然聽起來,顯得有些哽咽,一隻手握着顧春晴的手,另一隻手握着蘇小寶的小手。
“傻瓜,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一家人,這樣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說了。”顧春晴因爲蘇小強那一句謝謝,而感動得瞬間眼淚滑落了臉頰。
“爸爸,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那麼煽情的話了。瞧你,把媽的妝都給弄花了。”蘇小寶夾在父母之間,故意說笑着。“走吧,讓兒子帶你去換衣服。”
小傢伙獨自一個人,推着蘇小強的輪椅,朝裡面的更衣室走去。
蔡公館。
“老爺,夫人,陳小姐來了。”張媽提着嗓子,示意着已經到客廳門口的陳久辭。
“辭辭……”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方盈,見陳久辭穿着華麗的晚禮服,精心的打扮,她差點就認不出她來了。“趕緊過來坐。”
“伯母。”陳久辭握着方盈的手,一同坐在沙發上。“那個……蔡帥呢?”她有點不好意思,眼神不由自主的望着二樓上,那個屬於蔡帥的臥室。
“他呀,好像在換衣服吧。”回答的人不是方盈,而是蔡祥慶,他比方盈還要喜歡這姑娘。
陳久辭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一個男孩兒的名字。因爲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就如同是一個男孩兒子一般,很多時間都不拘小節。
她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在蔡帥和她還沒有出生時,就已經被指腹爲婚了。
不過,正因爲陳久辭的性格,太大大咧咧了。蔡帥之前和她在英國的相處,才全當她只是一個好哥們兒。
“你們倆難得去參加宴會,今天晚上,一定要玩得高興啊。千萬不用擔心,回家晚了,沒有誰幫誰開門。”蔡祥慶帶着滿臉的笑意,高興的說道。
“嗯……”因爲蔡祥慶的一席話,辭辭的臉上,呈現出了羞澀的紅暈。“嗨……”她見蔡帥從樓梯上下來,趕緊起身,並對他招手示意。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今天我一個人去宴會,不需要舞伴的嗎?”蔡帥一邊繫着襯衫上的帶領,一邊淡然的說道。
“笑話,哪有一個男人,去參加宴會,身邊沒有一個舞伴的。”蔡祥慶對於自己兒子的話,是一點都不贊同。“你瞧瞧辭辭,她今天是多麼的靚麗,相信一定會在宴會上,爲你臉上爭光的。”在他的眼中,越看陳久辭,好像就越是順眼。
“又不是選美大會。”蔡帥快速的繫着那黑色西裝上面的鈕釦。
“你……”蔡帥對蔡祥慶的態度,氣得他猛然從沙發上蹭起身來。
“好了,少說幾句吧。”方盈趕緊上前,安撫着蔡祥慶的情緒。
方盈知道蔡帥現在如此的反感自己的父親,一切都還是源於一年前,他對於蔡帥幫助遠強集團的阻止。
人都已經不在了,他們父子倆,又何必再因爲那件事情,而鬧不愉快呢?
“我們走吧。”陳久辭挽着蔡帥的手,跟方盈一樣,安撫着蔡帥的情緒。“走了。”她盯了蔡帥一眼,示意別跟自己的父親鬧騰。
“一個沒有任何前途的公司,隨時都等着倒閉。還有什麼臉面,在A市的地盤上,舉辦那麼大型的宴會。這真是不臉的節奏。”待蔡帥和陳久辭離開之後,蔡祥慶還忍不住冷冷的奚落一句。
沒錯,如今的遠強集團,隨時都面臨着倒閉的危機。如果一年前,不是有宮陵浩的幫助,以及蔡帥在背後的力挺,遠強集團又怎麼可能支持到現在呢?
“這是人家公司的事情,你又何必那麼反感呢?再說了,你如果真的想要辭辭和帥帥在一起,那麼還是順着他一些吧。畢竟人都已經不在了。我們又何必,一直提說呢?”方盈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我都不知道那小子,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麼。既然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辭辭還又和他相處了一年。他難道真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不爲我們蔡家傳宗接代嗎?”蔡祥慶越說越是氣憤。
在方盈看來,陳久辭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但自己的兒子不喜歡,她也沒有辦法。站在她的立場上,她還是支持自己兒子的想法。
晚上七點多,遠強集團宴會大廳……
來自A市各大商界的老闆,富豪的公子以及名媛,都紛紛來到宴會中。
當然,有些人是衝着今日宮陵浩和蔡帥,會來這裡,他們纔來的。他們不是給蘇小強面子,而是給宮氏集團以及蔡氏集團的面子。
畢竟,在一年前,他們都有目共睹,宮蔡兩大集團,力挺和挽救遠強集團的那些日子。
即使現在的遠強集團,還是很有可能,隨時都面臨着破產的危機,但他們還是來了。
“宮總,好久不見。陸小姐如今是越來越漂亮了。”
剛剛看到宮陵浩和陸欣沫一起出席在宴會中,就有人忍不住,上前去立刻奉承。
“謝謝。張老闆如今也是意氣風發啊。”陸欣沫從一直入宴會廳,那手就挽着宮陵浩的手臂沒放。
“哪裡,哪裡啊。”張老闆從路過的服務生手中,爲宮陵浩和陸欣沫端了兩杯酒。“不知道,宮總可知道,今日遠強集團,爲何會突然舉辦這個宴會呢?”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張老闆充滿了疑惑,今天來這裡的人,肯定都有同樣的疑問吧。
一,遠強集團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項目。二,遠強集團目前的情況,一點都不好。還舉辦什麼宴會,不是在商界自找沒趣嗎?三,遠強集團今日所舉辦的這個宴會,顯得過度的鋪張。所用的資金一定也不少。
在這些人看來,現在的遠強集團,就應該低調,以節省爲主。
“拭目以待。”宮陵浩回答他的話,只有冷冷的四個字。
蘇小強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其實宮陵浩也不知道。
遠強集團雖然危機重重,但蘇小強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尋求過幫助,一切都是宮陵浩和蔡帥自願的。所以說,不管現在的蘇小強做什麼,他們都沒有權力阻止和過問。
“蔡帥,你等等我……”陳久辭穿着高跟鞋,緊跟在蔡帥的身後,但因爲鞋子的原因,她還是跟他拉長了一段距離。
陳久辭大大咧咧的大嗓門,還沒有到宴會廳裡面,就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
即使她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但她畢竟是出生在名門之家,什麼場合,應該用什麼樣的禮儀,她還是知道的。
走進宴會廳,即使她沒有追上蔡帥,並且還是獨自一個人,她也能表露得很高貴。
陸欣沫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陳久辭,她早就聽聞,這個女孩兒是蔡帥指腹爲婚的娃娃親女孩兒,但一直都沒有機會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