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桑桑終於喝了一口水,徐向暖徹底的鬆了提着的心,她又看了一眼病牀上安靜躺着的宋少南,就接過莫桑桑又拿在了手裡的杯子,輕聲說了一句:“我現在出去給你買點吃的,萬一總裁醒過來了,也能有吃的。”
莫桑桑眼神動了一下,沒出聲。
一直等到徐向暖關上了病房的門,她才慢慢的動了動身子,輕輕的握住了宋少南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裡面。
感覺到那一貫溫熱的掌心,此刻完全冰涼的一片,莫桑桑忍了好久的情緒,終於徹底的決了堤,趴在病牀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很快,眼淚就溼透了她的臉頰,染溼了牀沿的被單。
可被她緊緊握在掌心裡面的宋少南手心,卻依然只是冰涼的一片。
少少,你一定不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這段時間,她那麼狠心的推開他,那麼痛苦的痛苦着他的痛苦,爲的就是,讓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可是,怎麼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不管莫桑桑哭的如何傷心,如何肝腸欲斷,躺在病牀上的宋少南都始終安靜如一,沒有任何的反應,沉沉的睡着,對一切沒有任何的感知。
第二天,還是如此,宋少南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第三天,宋少南還是沒醒。
第四天,亦是如此。
隨着宋少南的一天天沉睡,莫桑桑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沉靜,靜的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這幾天裡面,來看過宋少南的人很多,就連賀龍揚都跟着唐萱萱來過好幾次。
而宋少南的母親還有許寧,從知道事情那一刻起就來到了醫院,然後再也沒離開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宋少南的情況很不樂觀,宋母並沒有對莫桑桑說什麼,倒是許寧,看到莫桑桑異常的激動。
“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爲你,少南哥就不會受傷了!都是你,都是你!”
對許寧的話,莫桑桑沒出聲,甚至就連掃一眼許寧都沒有。
第五天,終於支撐不住的宋母,在許寧和徐向暖的勸慰下,離開了病房,由着宋少南的司機送回了家。
幾乎是宋母的身影纔剛離開,再也按耐不住的許寧,就走到仍舊守在宋少南病牀邊的莫桑桑面前,一改宋母在時那副溫柔柔弱的樣子,伸出手就伸手猛扯了一下莫桑桑的胳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宋少南哥?”
莫桑桑完全沒防備,被許寧的動作扯的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在穩住自己的身子之後,她並沒有擡起頭看向許寧,只是拿眼睛掃了一眼許寧抓着她的那隻手,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放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莫桑桑的語氣太過平靜而又淡定,許寧愣了一下,不僅沒有放開莫桑桑的胳膊,反而再次用力的扯了一下:“我在問你到底怎麼樣才肯離開少南哥,你說啊!說啊!”
見莫桑桑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許寧更加得寸進尺,不但沒有放開莫桑桑,反而空着的那隻手都伸了過來,打算將莫桑桑從宋少南的病牀邊扯開。
只是,這一次,她的兩隻手纔剛接觸到莫桑桑的衣服,莫桑桑就動了一下,她先是避了一下許寧的動作,然後就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許寧的雙手,出口的嗓音卻依舊不疾不徐:“許寧,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再來煩我!”
這五天,許寧已經在暗地裡不知道找過莫桑桑多少的麻煩了,不是在她打算給宋少南擦臉的時候,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毛巾,就是在她在用棉籤沾水準備給宋少南潤潤嘴脣的時候,被許寧一把奪過棉籤,並且將她整個人從病牀邊擠了開去。
不過,那個時候礙於宋母在,莫桑桑不想鬧的難看,而且也不想吵沉睡的宋少南,所以對許寧的舉動,她沒有計較。
只是,現在許寧竟然越來越得寸進尺!
她莫桑桑,從來就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尤其還是那些想爬到她頭上撒野的人。
許寧被莫桑桑一把用力的抓住了手腕,整個人纔剛一徵,就感覺到一股力氣襲了過來,她都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有些不穩的朝一旁踉蹌了一下,撞到了牀尾那實心鋼架上。
那悶悶的疼,讓許寧當即就倒抽了口氣,在穩住自己身子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她整個人就朝着莫桑桑衝了過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推我,我……”
許寧說着,就衝着莫桑桑舉起了自己的手掌揮了過去。
莫桑桑眼疾手快的再一次快速的抓住了許寧的手腕。
說真的,莫桑桑是真的非常不想和許寧浪費任何的時間,宋少南一天沒醒過來,她的心一天就放不下來,再加上她已經五天沒合過眼了,整個人又是疲憊又是憂心。
這樣兩次二次被許寧鬧,即使她的心底再怎麼不想鬧,還是有一股股的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
就在莫桑桑用力的握住許寧的手,打算要冷冷開口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一下子打開。
看到病房裡面的情況,徐向暖愣了一下,都還沒反應過來,還被莫桑桑抓住手腕的許寧,就率先哭了一下:“許秘書,你看莫桑桑她欺負我!嗚嗚,你快幫幫我。”
她這樣的演技一看就是假的,再加上徐向暖瞭解莫桑桑的爲人,聽到許寧的話,她沒回話,只是走了進去之後,看着莫桑桑說了一句:“我已經將總裁的母親送上車了,時間也不早了,桑桑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我叫你。”
情緒被打斷,莫桑桑也不想再對許寧說什麼了,甩開她的手,就搖了搖頭,又重新坐回了牀邊的椅子:“我不困。”
“許秘書,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眼見被徐向暖直接忽視了,許寧心底越發的氣了,卻也礙於莫桑桑剛剛的那些反應,有些不敢再去找她的茬,而將發泄的對象定在了徐向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