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將在美國分公司的業績一下子提高了原來的兩倍,令美國其它幾家酒店甚至金融業都對他刮目相看,也引來更多媒體爭相採訪他,想要他的頭條。
可是誰能想的到,白天風光仍舊的他,晚上只是一個思念着心愛人的平凡男子。誰能想到他的燦爛笑容背後,那顆寂寥孤獨的心?
蒼穆對於他的反應似乎也很訝異。
那天約了一起吃飯,雖在一個城市,卻也難得碰上一面,剛好司任也到了美國,便聚在一起。
“你最近怎麼了?是怕自己不出名?老是將你那臭臉擺上電視熒屏幹什麼?”蒼穆微微皺眉。
“那哪是臭臉?那麼帥,讓你們都養養眼不好麼?”遲御笑得魅惑,一副臉皮塗了漆的樣子。
“是啊赤鷹,你人不低調,但你行事一向低調,你這次做這麼多的事,用意何在?”司任瞟了他眼,問道。
“我有什麼用意?再出名點不好嗎?我還想讓全世界人都知道有個叫遲御的……”
“得得,這次你上的電視,不用全世界了,就是連月球水星土星的外來世界也都知道你了……”司任打斷他。
“全世界?哼……只想讓一個人知道吧?”蒼穆沒有望他,只是冷哼出聲。
“老大,你還真瞭解我……”遲御仍然那副不正經的臉,卻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他的疲憊與無奈。
“臭小子,原來是真的?你還沒擺定啊?”司任譏諷道。
“擺定了他還能和我們坐在一起麼?”蒼穆淡淡說道。
“老大你別說我,你呢?你是最不應該和我們坐在一起的人,你現在應該陪着你的嬌妻吃飯纔是正常的……”
遲御的話還沒說,蒼穆冷冽的目光就射了過來:“閉上你的嘴,吃你的飯吧……我抽空和你一起吃飯,你還嫌我?”
“不敢不敢,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他可是還記得蒼穆結婚那會兒,那張冷得能凍死人的臉,唉,或許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對於每個人來說,上天可能是公平的,這一生有可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深深愛上,讓你付出你的全部,可是你卻不一定能和她想守一生。
而他,能奢求什麼?
十月份的埃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熱。平均溫度大約在30℃左右。這個季節剛好適合旅遊。
除了著名的金字塔,尼羅河,獅身人面像等,這裡的獨特的阿拉伯的風土人情也是獨具特色,大街上可以看到敞開車門的巴士橫衝直撞;小青年頭頂門板,上面放着大餅,單手騎單車的馬路騎士更是讓人讚歎;咖啡館裡抽大煙也是在阿拉伯世界才能見到景色,象鼻子似的菸嘴把一切煩惱都化成了煙霧……
蘇婧跟着當地的旅遊團,和他們一起早出晚歸,她發現跟着一大羣的人比獨自一個人要好的多,至少不會讓她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想東想西,更不會去想起那個人。
在埃及的第三天,她接到了風聆海的電話。
那時正和隊友在吃午餐,聲音很大,她一時之間沒有聽到手機鈴聲,邊上的隊友提醒她。
掏出時,她怔了下,自從那次離開後,她和他一直都沒有聯繫過,而他也
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或許是因爲內疚,也或許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至少她知道了他的初衷,她也不接受他再次的施捨,而他也不用再費心費力的替她去做任何事。
躊躇了良久,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那端的聲音很意外,可能是想不到她會接聽,帶着驚訝,又帶着那份聽到她聲音時的驚喜。
“婧兒?我以爲……我以爲你再也不會接我電話了……”
“有事嗎?”蘇婧平淡地問了他一句。
他沉默了會,才似嘆氣道:“我知道,你還是在怪靜優……也在怪我瞞着你……”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想起……”
“是……是……你還好嗎?還在外面嗎?”他轉移了話題,問得很小心翼翼。
她知道他問的在外面的意思,是問她還在外面的國家嗎:“是的……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說着,之後是長久的沉默,而蘇婧也沒再說話,她覺得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或者聽到他妹妹的聲音,可能都會平靜下來了,不會再有像上次剛剛知道時,那種想要狠狠打靜優一頓的念頭。
“沒事我先掛了……”她聽到自己說着。
“好……等等……那個……如果回國,給我打個電話,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再看看你……”風聆海說得很輕,也聽得出說得很艱難,可能是怕她拒絕。
蘇婧眼望向外面熾熱的太陽,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沒有必要了,我們現在是……陌生人……”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埃及只呆了一個星期,她轉機去了希臘,在飛機場時,看到了他的大幅海報,以及電視裡播出他的專題採訪,她靜靜站在電視屏幕前,任由心一滴滴淌血,而聽到他的那些花邊新聞,不是沒有感覺,只是沒有以前那麼痛,她不禁想,他是不是從以前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而她呢,一直在逃避,逃避,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過去?
安寧跟她說,不是你放不下,而是你不想放。
可是她真的努力過,她真得不想讓自己老是活在過去裡。但心裡卻總是有個結,一直在解不開。
她只有選擇放飛心靈,放飛靈魂……
十二月的時候,遲御回了國。
駱寒去機場接的機,看到他簡直都要痛哭流涕了,這都快要兩個月沒見到這位衣食父母了,雖然總是每天一個電話對這兒的業績做下彙報,也會時常從各種財經雜誌或是電視屏幕上看到BOSS的身影,可是他和他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以前他也經常出去,但還沒有哪一次和他分開這麼長時間的。
“遲總,總算回來了……”駱寒忙接過他的行李,難得的綻開一臉的笑意。
遲御望着他大笑:“駱寒?想我了吧?”
“是……真想了……”駱寒有絲靦腆,但嘴上還是誠實地說着。
“喲,幾個月不見,長進了啊?懂得表達感情了?怎麼樣?我不在的這幾個月,你有心儀的對象了沒?”他一下子攬過他,湊近他問着。
“總裁,你說什麼啊……”駱寒有些尷尬,雖然老闆有時也會和他勾肩搭背,但
現在可是在機場啊,他還不知道他在國外的那些事蹟,到了國內轟動成什麼樣吧?那些記者,幾乎成天守候在機場,公司門口,就爲了等着他歸來,搶個獨家。
這不,駱寒的話纔剛落下,前面早已亮起閃光燈,一大堆的人看到遲御的身影,蜂涌而來。
駱寒一看那架式,臉色瞬間蒼白,忙向身後的兩人使了臉色,讓他們擋去衝過來的記者,自己則護着遲御朝VIP通道走去。
“用得着這樣小心翼翼麼?就讓他們拍唄……駱寒,大方點……”遲御對着身邊一臉謹慎的駱寒說着,臉上仍然是那無懈可擊的笑容,而那話,讓一邊的駱寒聽着差點暈過去。
什麼叫大方點?望着兀自朝那些記者走去的遲御,駱寒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纔出去一趟,回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可以接受報導,卻從來不會自己出面,現在居然……直接亮相不說,還真不懂得迴避啊……
望着那邊,對着衆記者侃侃而談的人,駱寒站在那裡沒有動,他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用意,爲什麼一下子,將自己推到了,彷彿是世界的頂端?
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嗎?還 是有什麼別有的用意?
他以爲,這一次出去,或許會帶着蘇婧一起回來,但從看到美國的那些報導,他就知道,他還是沒有找回她。
回去的車上,遲御突然沉默不語,頭轉向車窗外,望着窗外的夜景。
駱寒望了他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要打斷他,又有絲猶疑。而他卻開口。
“想說什麼?”
“哦……您明天上班嗎?”他驚了下,忙問道。
“嗯……”遲御只是淡淡嗯了聲,收回視線,靠在座位上,輕輕閉上眼。
“那您明天要去海龍灣那邊看下嗎?”
“你安排吧……”遲御沒有異議,一切起起落落,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
他曾經對着她說,你怎麼這麼狠心……怎麼讓我活得下去……
但最終他還是證明了自己,即使沒有她,他還是一樣活了下去,時間永遠不會因爲他丟了一個人而慢下來,地球也永遠不會爲了他絕望的愛情而停止了轉動。
他仍然是他,不能因爲找不回她而不去生活。他依舊活得像個陀螺,只是爲了心中的那一份卑微的期待,期待着能在有生的日子裡,再見到她一面而努力活着。
他風光依舊,卻是心如止水,比以前更逢場作戲。他知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可能愛一個女人,如愛她般深刻,因爲他的一整顆心,都已被她佔滿。
那天吃飯,寧維成問他:“每天將自己暴露於鏡頭前?有必要麼?她未必能看得見……”
他怔了下,原來他的所作所爲,寧維成都知道,可是,連一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用心,她呢?
“你還不如直接對着媒體宣佈你要訂婚了,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寧維成笑。
遲御也笑,卻是無奈而苦澀:“那還得去找個訂婚對象,多麻煩?要不把你妹妹借我?”
寧維成懶懶瞟了他眼:“我是沒問題,但我相信,你還沒把你的女主角激出來,可可第一個不饒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