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勳只發出淡淡一個音節,她卻不由得激動起來。
有戲,有戲!
頓時雙眼放光,溫珊一把拉住裴勳端着葡萄酒的胳膊。
裴勳頓時一怔,看着溫珊的眼神更加深邃,渾身蓬勃爆發的征服欲和他深邃的眼神無一不在告訴溫珊一個事實:
女人,你在玩火。
溫珊小手一顫,頓時因爲喝了紅酒而不清醒的腦袋也有了幾分靈光,飛快地將手從裴勳的胳膊上挪走。
“我們去跳舞。”
不等到溫珊開口,裴勳低低地說道,眼中還帶着幾分笑意。
“我不……”
溫珊一愣,她只是想要轉移一下裴勳的注意力,纔不想要真的和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跳舞。
可偏偏身邊的男人打定了主意她不會拒絕,長臂一伸便將她撈進了懷裡,朝着整個房間中間的地帶走去。
整個房間裡的人莫名地安靜了片刻。
高大的男人淡淡垂着深邃的眸子,帶着幾分致命的誘惑。而被他攔腰撈起的女人則是穿着一個露背小黑裙,光滑的皮膚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眸子居然也是波光瀲灩,看起來豔麗非常。
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也只能算得上清秀的溫珊居然在酒醉的時候能有這樣的姿色,更奇怪的是兩人身份地位不同,氣質相反,就連說話似乎都帶着股火藥味,可是現在看來居然是異常的和諧。
“他們兩人不會是之前就認識的吧……”
一個女員工突然冒一個大膽的想法,“看這個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剛剛認識啊。”
“誰知道呢,這個裴總帥是很帥,就是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吧。”
站在旁邊看着的另外一個女員工猜測地說。
兩人站在舞臺中央,舞臺上方的鑽石形狀的燈不斷地灑下七彩的光芒來。
配合着溫柔的音樂,溫珊只覺得她醉得越來越嚴重了。
要不然怎麼會躺在裴勳懷裡呢?
“我們跳什麼?”
低沉的聲音傳來,裴勳垂下深沉的眸子看着在懷裡靠着的女人。
那紅酒後勁夠大,何況溫珊平時向來是不怎麼喝酒的,現在八成腦袋都已經不太靈光了。
不知不覺脣角已經帶上一絲寵溺的笑意,裴勳只想吻住懷中女人,一輩子不分開。
“我好像什麼都不會跳。”
溫珊耍賴地搖頭,“我纔不要跳,裴大老闆你可以自己跳啊~~”
她在裴勳懷裡晃來晃去,柔軟的身體不斷地和他碰撞,接觸。
“不想玩火的話就不要亂動。”
裴勳的聲音有着片刻的沙啞,緊緊將她按在懷裡。
“那我們就跳,拉丁。”
“什麼?”
溫珊睜着一雙霧濛濛的眸子,溼漉漉的像是一隻小鹿一樣地看着他。
什麼拉丁,她可是天生沒有舞蹈細胞的人,居然要她跳拉丁?這就像是讓一個沒有開過車的人去拉着一車貨物走高速差不多吧。
來不及等她抗議,激昂的音樂已經響起。
拉丁向來是熱烈的舞蹈,歷來被人們用來展示最爲浪漫和熱愛的愛情。音樂聲像是敲擊在溫珊心上,她身體僵硬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裴勳挑什麼都可以,爲什麼是拉丁?
伴隨着激昂的音樂聲音,裴勳開始動了。
他的右手優雅地揚起,以一種非常優美的姿勢揚在半空當中;另外一隻手則是緊緊地抱着溫珊,大手微微一用力她便腳尖離開地面,被迫和裴勳開始了旋轉。
旋轉,旋轉,不停地旋轉。
溫珊迷迷糊糊,只能在不停地旋轉的過程當中看到衆人驚豔的表情,感受着她被裴勳從光滑的地面上拋出去,讓她自由旋轉一週後又優雅地接回。
她愕然地擡起眼眸,卻正好對上裴勳深邃的眸子。
他的眸子向來最爲好看,此時此刻映照着舞臺燈光更是如同璀璨星空,讓人甘願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溫珊想,她此刻纔算得上是真真實實的醉了。
要不然爲什麼會和裴勳跳舞呢?
她不是應該討厭裴勳,碰都不想要碰到他,甚至如果能找的到機會殺死他更好嗎?
爲什麼會再次沉醉在他深邃的眸子裡,和溫暖的懷抱中……
這一場舞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溫珊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她微微閉上眼睛,感覺到靈魂好像已經脫離了身體,還在空中不斷地旋轉,飄蕩着。
而那蠱惑人心的音樂也還在她耳邊不斷地流淌着,像是已經流淌進了心裡一樣……
房間裡靜默了不知多久,才終於響起熱烈的掌聲。
她閉着眼睛,因而不知道他們的舞蹈是多麼的讓人震撼,又是多麼的和諧和美麗,更不知道在舞蹈時,裴勳別有一種誘人的美。
就如同綻放的黑色牡丹,美得妖嬈又不可方物,還帶着一股男人的陽剛之氣。
“這支舞,是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跳的,這次終於算得上圓滿。”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忽遠忽近地響着,溫珊儘量睜大了眼睛去看,卻如同霧氣一般什麼也看不清楚。
是誰在和她說話?
她迷茫地睜着眼睛。這肯定不是林敬雲,林敬雲的聲音更加陽光很多;也不可能是裴勳,裴勳討厭她就像她討厭裴勳一樣,怎麼可能會在一起跳舞?
咬着脣思考了半天,溫珊對着他露出最最燦爛的笑容。
“嚴大哥!”
“……”
溫珊眨了眨眼睛,雖然眼前霧氣濛濛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但是能明顯感覺到男人抱着她的肌肉都僵硬了。
“嚴大哥,你怎麼了?”
溫珊好奇的問。
裴勳的臉色已經黑得像是鍋底一樣。
房間裡靜悄悄的誰都不敢說話,大家都膽怯地看着溫珊,眼中還有震驚。
完蛋了,這下這個女人死定了。
在裴勳懷裡叫別的男人的名字,這種事估計就算是借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做不出來。
而溫珊還恍然不覺抱着她的男人有多生氣,迷迷濛濛地看着他。
對上她那雙猶如清晨小鹿一樣的眼眸,裴勳就算是有氣也生不出來了。
抿脣沉默了一會兒,裴勳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問你,我到底是誰?”
“……”
溫珊眨巴眨巴眼睛,心底震動了一下。
她好像犯了什麼嚴重的錯誤,可是她不知道錯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