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聽盧頤玟確實是在爲她着想,就連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溫珊心裡卻情不自禁的升起一陣疑惑來。
她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呢?
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溫珊的回答模棱兩可。
“盧夫人您說笑了,那時候我都還沒出生呢,現在也是剛剛回來,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也是,這件事情還得慢慢說。”
盧頤玟心裡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可是表面上卻只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有些憂愁地看着她:“可是長冬也老大不小了,我想這件事……”
“盧夫人,正像是您剛剛所說的,這件事還得慢慢說。”
溫珊首先將話頭搶了過來,朝着盧頤玟不動聲色地笑笑:“盧夫人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給你。”
盧頤玟一笑,笑容看上去很是真誠。
“什麼?”
溫珊愕然,卻只見盧頤玟手中露出一個小盒子。
白色的,在陽光下泛着銀白的光芒,看起來很是有質感。
“這是什麼?”
溫珊詫異地看了一眼,單純地覺得盧頤玟手中拿着的東西價值不菲,可是並沒有伸手去接。
“你這好不容易纔找回來,西門家也算得上是你的半個家,總該準備點禮物的。”
盧頤玟善意地說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帶上了幾分笑意,看得人只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憐惜:“老爺這段時間生病,倒是顧不上太多,可是這禮物不能少,我就先替他準備下來了,等到日後他再給你一份正式的吧。”
溫珊愕然地擡起眼睛,對上盧頤玟笑意滿滿的臉。
只是爲了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面前的這位盧夫人還真的是很細心體貼,值得尊敬呢。
長者賜不可辭,雖然盧頤玟和她年齡差差不多大,可是畢竟輩分在放着。
何況,對方也是好心。
溫珊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倒是沒有立刻打開:“那我就先謝謝盧夫人了。”
“傻孩子,不用謝。你和長冬之間關係親密,我也想多和你親近一下呢。”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
溫珊有些疑惑,只是第一次見到盧夫人,倒是不好意思問出來,只是微笑了一下:“盧夫人真的好貼心,明澈也覺得很感動。這可是我回來之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了。”
第一份禮物?
據說顧家的老爺子可是直接將她擡上了繼承人的位置,這可是一輩子都享用不盡的大禮。
盧頤玟瞳孔微微縮了縮,脣邊笑意淡淡的:“我想顧小姐剛剛回來,要做的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我就先不打擾了。”
“盧夫人慢走,我想西門叔叔也一定很需要你。”
溫珊善意地說道,盧頤玟卻只覺得心裡一陣不舒服。
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麼?
不太可能。
她的心思隱秘的很,西門長冬也不是那種會出門到處亂說的人。
這世界上應當沒有人知道她那點兒心思了。
這麼想着盧頤玟才放下心來,微笑離開。
整個風景很好的院子裡只剩下了流水的聲音。
溫珊再次打量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而是轉過身就打算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啾啾。”
一個細微的鳥叫傳了過來,溫珊不由得一愣,朝着剛剛那鳥兒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個看起來五彩斑斕的鳥居然還在。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拜託你只是個鳥,不要用這種洞察時事的深沉眼神看着我好不好啊!
那鳥偏了偏頭,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看着她看了一會兒,低聲啾啾了兩句,撲閃着翅膀想要飛起來。
沒料到假山上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長了不少青苔,當然滑的要命。
何況這隻鳥平時不知道吃的什麼,渾身上下都是肥嘟嘟的鳥肉,振翅的時候笨拙的要命,一不小心差點兒從假山上滑落下來。
“噗嗤。”
溫珊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隻鳥兒可真夠笨的。
“笨鳥。”
她一邊笑一邊逗它,“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麼胖又這麼笨的鳥?”
那是你孤陋寡聞!
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肥美的鳥兒憤怒地撲閃着翅膀想要回擊她,看起來很是帶上了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啾啾……”
鳥兒憤怒的叫了兩聲,歪歪扭扭的從假山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飛走。
“……”
這隻鳥好像可以聽得懂她說話,最關鍵的是氣性還很大。
溫珊啞然失笑。
只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還是早點兒回去。
一轉身,溫珊就愣住了。
站在她身後的高大男人,不是西門長冬又是誰?
“你!”
她被嚇得倒退一步,完全沒想到西門長冬居然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卻差點兒被腳下的一塊凸起磚石絆倒。
一隻修長的手有力地拉住她。
西門長冬俊美的面孔上沒什麼表情,卻也沒有了一開始厭惡的眼神,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小心,省得在平地上都能摔死。”
溫珊一愣。
他這是在說她剛剛差點摔跤的事情,還是在說盧頤玟的事?
總覺得他話語當中好像還有深意。
淡淡地鬆開拉着溫珊的手,他瞥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不管他怎麼做,顧明澈都好像無動於衷一樣。
該死的!
狹長眸子中閃過一絲挫敗感,他心情再度不好了起來。
冷冷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發呆的溫珊,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拉起她的手。
猛地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拉着,溫珊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往後縮:“你,你幹什麼?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閉嘴!”
西門長冬更覺得頭疼,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老天爺居然要讓他認識這個女人!
“假如你還想從西門家走出去的話,就老老實實地跟着我,別說話!”
他冷聲說道,依舊拉着溫珊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只是手上的力氣大得驚人。
這個神經病!
溫珊氣得跳腳,同時又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肯定都已經腫了。
西門長冬恍若未覺,拉着她一路氣勢洶洶走到門口。
“你可以走了。”
他俊美的眉眼此刻早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冷意,“以後盧頤玟找你說什麼都不要相信,給你東西也不要接,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