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江古城深處有一個小小的茶館,茶館的名字很別緻,叫“逸然居”。
在最近裡的角落有一個奇異形態的大樹墩子做成的茶几,涮了桐油紅漆,茶几上擺着一副看似樸實,卻價值不菲的茶具,幾個小樹墩做成的凳子環繞着它。
茶几旁坐着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清瘦,穿着一套淡灰色的絲質短袖唐裝,戴着一副銀絲邊的眼鏡,雖然上了年紀,卻仍舊俊郎、帥氣,他的臉上帶着淡淡地微笑,正望着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很是健碩,一件背色的緊身背心,根本就遮掩不住他那鼓鼓的肌肉,小子看着虎頭虎腦的,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仰起頭就喝乾了。
“茶不是這樣喝的,你這是牛飲,再好的茶也浪費了,照你這喝法,真該給你一杯白開水!”中年男子笑道。
年輕人擡手擦了一下嘴角,嘿嘿一笑:“我還真不習慣這小杯子呢,在家裡渴了這一水瓢,往那缸裡一舀,大口大口的咕着,那才帶勁。”
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說吧,大老遠跑麗江來找我有什麼事?”
年輕人說道:“四叔,是我爹讓我來的,我爹想讓你替我謀份差事,他說你以前是吃公家飯的,認得的人多,應該可以給我找份工的。四叔,我爹還說,雖然你只是舒家的養子,可卻是吃着舒家的飯長大的,這份情你不能不記的!”
“那麼你想做什麼?還有,你總得讓我知道你能做什麼吧?”中年男子便是舒逸。
年輕人說道:“我啊?我讀書不得勁,學習不行,高中都沒畢業,學沒少上,小學我上了九年,初中也整了五年,再後來上了三年高一,玩不下去了就再也不想給學校裡呆着了。”
舒逸笑了,大哥家的舒爽他早就知道的,其實也不怪這孩子,天生的資質愚鈍,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不過好在這小子身子骨好,從小自己一有空就教他一些拳腳,還別說,這小子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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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習武倒是個坯子。
“四叔,我能幹什麼你知道嘛,我能打架,我那打架的本事還是你教我的呢!前幾年你不是沒在家嗎?我就對我爹說,讓我爸給我找個師父,再拳腳上的本事,可是找來找去,我的個天啊,那些都是些什麼貨色啊,連我都幹不過,沒辦法,我只好息了這心思,又在家混了兩年,呆不住了,我那些同伴都已經找了活計,就我,天天在家裡混着,倒是有人叫我去當保安、看場子,可是你不是說過麼,不許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起去,我再和爹合計了一下,乾脆來投你來了。四叔,你不會不管我吧?”
舒逸品了口茶,心裡暗笑,自己這傻侄子也真有意思,文的不行竟然動了習武的心思,還四處找師父,自己教他的那些與傳統武學根本就是兩回事,都是些搏擊拼命的手段,沒有豐富實戰經驗的武術教頭誰能夠有把握贏過這小子?
“可是沒有什麼職業是隻憑着拳頭逞匹夫之勇的啊,你讓我怎麼辦?”舒逸淡淡地說道。
舒爽耷拉着臉:“我就知道像我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到哪都是廢物。”
舒逸眯縫着眼睛:“怎麼,這就喪氣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後院去,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
舒爽臉上馬上露出了喜色,還別說,他還真是個武夫,聽到有架打心裡就直樂。
兩人來到後院,舒逸靜靜地站在中間:“來吧,手下別留情,我想看你真實的實力!”
“好嘞!”舒爽話音未落,整個人就撲向了舒逸,雙拳頭分上下兩路擊向了舒逸的胸口和頭部。
舒逸只是側身,一個背靠就用自己的身體砸向舒爽,舒爽此刻一點也不呆了,反應很是敏捷,蹲身,肩聳,手肘用力向舒逸的小腹拐去,舒逸躍起,腳尖在舒爽的頭上輕點了一下,落地時一腳踢向舒爽的臉。
舒爽一個後傾,雙手交叉呈十字護住了臉,一個側滾,騰躍站起:“不打了,我輸了!”他嘟着嘴,舒逸走上前摟
住他的肩膀:“不錯了,已經很不錯了,你欠缺的只是實戰的經驗,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就你這水平。”
他這話讓舒爽很是振奮:“真的?那麼四叔你答應給我找事做嘍?”舒逸也很是猶豫,這小子的身手顯然不弱,如果只憑身手,足以成爲一個優秀的外勤人員,可是他的文化底子太差,還有一個優秀的外勤更重要的是頭腦,一個冷靜,靈活的頭腦。
如果自己此刻還在工作,那麼讓這小子跟在自己的身邊,經過一年半載的磨練應該也能夠成氣候,可是自己已經隱居於此,偏安一隅。
正思想着,沐七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衝舒爽笑了笑,舒爽叫了聲“四嬸”,沐七兒對舒逸說道:“沈冤來電話了。”她把手機遞給舒逸,舒逸聽了幾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沐七兒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舒逸嘆了口氣:“我恐怕得去雷州一趟了,我的老朋友索阿姆來了。”
沐七兒不知道誰是索阿姆,舒逸說道:“前幾次我見到藍色火焰的事情你還記得麼?”沐七兒點了點頭:“當然還記得,你一見到那玩意就像頭了魔一樣,有兩次還差點出了事。”
舒逸說道:“沈冤說那藍色火焰與索阿姆有着密切的關係,所以他希望我能夠過去,和他一道解開這個心結。”
他看了沐七兒微微挺過的小腹:“這次你就不要跟着了,安心在家呆着吧。”沐七兒“嗯”了一聲,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對於舒逸很重要,心結不能解開,會影響着他的一生。
舒爽瞪大了眼睛:“我呢?”
舒逸拍了拍他的頭:“跟我一起去吧,也該帶你去見見世面了,還有,再給你爹打電話的時候告訴他,別老拿我是養子說事,小心我和他翻臉!”
舒爽差一點就歡呼起來,舒逸說道:“別高興得太早,小爽,出門在外,你必須凡事都聽我的,不能由着性子來,否則給我從哪來的滾回哪去!”
舒爽忙不迭地點頭說道:“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