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槍打在太陽穴上,槍法精準。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
血濺了出來。汩汩噴涌。
馬六三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全身肌肉發緊,瑟縮着,死狀竟像個嬰孩。
尖叫聲驟然響起。
“死人了!打死人了!”
“親們靜一靜。”青鳥面不改色地收起剛纔懲惡揚善的槍,“我是一名人民警察。這人死有餘辜。”
人羣持續躁動不安。
夏綠怔怔地看着青鳥。她並不想把事情搞到這麼大的。
“現場就交給我們警方處置。你們先出去,至於錢方面的事,我們也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白澤近身的時候,青鳥可以聞到一股奇異的芳香,她慣有的輕盈步伐,無比動人。
看她們的樣子不像在畫胡爛。這兩人原來還有這樣一個身份。而且真實名字不得而知,聽說九王幫的頭領們都是用上古神獸的稱呼作爲代號。詮釋着她們的神秘和強大。
“你可以留下。”白澤清清冷冷地對夏綠說。
現在雜誌社裡只剩下四個人了。三個活人,一個死人或者說鳥人。
“這個地方是我們貨物運輸的一個重要據點。馬六三與我們合作很久了,地位穩固下來的時候一直以此對我們敲詐勒索。鑑於他對我們的一些內部事務很熟悉,表面上我們不好馬上和他撕破臉。況且爲了服衆我們也不能隨意草菅人命。”白澤在夏綠旁邊的椅子坐下,“所幸,他自掘墳墓,惹上夏氏集團太子女的戀人……你倒是很警覺而且很有個人能力,我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在我接你回來的那一天,馬六三打算姦污她。”
夏綠心中一痛,朱裡滿身是傷的身影不斷在腦中浮現。她覺得自己跟眼前這個沒心沒肝的人毫無共同語言,於是沉默。
“親,我們家白澤就是這樣。你別介意。”青鳥咳了一聲。
夏綠收拾完朱裡的東西后意味深長地看了白澤一眼便離開了。
天空中燃燒着的雲彩慢慢偃息。
夏綠拉上窗簾。仰面躺在牀上,雙臂枕着頭。
陰影如網,衍生出抽象美的線條。
夏綠望着那堵每天都要盯上好幾個小時的牆,突然就很想很想把它炸碎了。
她乍然起身,由於用力過猛直接從牀上摔下。她去把角落裡的畫材全部倒出來。
蠟筆、油畫棒、木炭條、定畫液、水粉顏料、丙烯顏料、松節油……掉落在地上組成一幅倉促的圖案。
夏綠髮瘋似的,在牆上作畫。
一提筆,熟悉的輪廓躍然而上。
她畫了很久很久。
最後指尖停留在那張熟悉的臉上。
怎麼可以說消失就消失呢?夏綠癱坐在地上,緊抿着嘴脣。
唉。她無力地吐氣,出門了。
愛是最富有的守財奴。你以爲可以從中得到許多,卻又被一座形而上的囚牢困住。夏綠想,很好,自己變成詩人了。
“你怎麼老是無精打采的?”童曉兮敲敲桌子。
夏綠回過神來,“我今天是來……”
“嗯。我知道。不過油加滿了。你下次再來。”童曉兮笑着,“我請你喝杯咖啡。”
“要最苦的咖啡。”
“這樣吧。你等我一下。”童曉兮如一陣旋風,到了後臺。
夏綠靠着椅背。發呆。
“瑪琪雅朵。”童曉兮將那杯咖啡放在夏綠面前,介紹道,“在濃咖啡里加上3大勺奶泡,一杯瑪琪雅朵便新鮮出爐。由於奶泡與空氣接觸後,會影響它的綿密度,因此瑪琪雅朵在做好後應儘快喝完。一定要一口喝完才能品嚐出它的極致美味。”
夏綠喝上一口。想起精明幹練、嫵媚風情的朱裡。
“康寶蘭。”童曉兮眨了眨眼睛,“浮蓋在濃咖啡上的攪拌奶油,也可以放邊上當做小點心噢。你可以在冰與熱、苦、甜之間,品嚐到驚豔的感覺。”
夏綠繼續喝。想起霸道邪氣的朱裡。
“拿鐵。在剛剛做好的意大利濃縮咖啡中倒入接近沸騰的牛奶。事實上,加入多少牛奶沒有一定之規,可依個人口味自由調配。口感是一派的溫潤滑美。”
夏綠接着喝。想起率性的朱裡。
“白咖啡。這裡的白咖啡並不是指咖啡的顏色是白色的,而是說它保留着咖啡原有的色澤和香味,顏色比普通咖啡更清淡柔和。淡淡的奶金黃色,味道相當純正呢。”
夏綠喝啊喝。想起純真朗明的朱裡。
“摩卡。它是一種最古老的咖啡,其歷史要追溯到咖啡的起源。它是由意大利濃縮咖啡、巧克力醬、鮮奶油和牛奶混合而成。口感豐富,我尤其喜歡它的紅酒香味、原木味,帶有一種野性的味道。”
夏綠慢慢地喝。想起張狂灑脫的朱裡。
……
童曉兮沒料到夏綠在品嚐完自己的一系列拿手好戲後,竟在流淚。
“你沒事吧?”童曉兮的語調和風細雨的。
“原來每一杯都是最苦的。”夏綠說。
“你這樣不行,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