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往情深深幾許_第180章

“二夫人。”

凌菲正在房內看着孩子屁股上那一塊淤青,眼底露出心疼,聽見聲音動作利索地把孩子的褲子穿上,扭頭看見孩子的奶媽站在門口處,鬆了一口氣。

“有事嗎?”

奶媽是凌菲母親安排的人,對凌菲忠心耿耿,“二爺剛辭退了兩個傭人。”

凌菲顰眉,奶媽又道,“是二夫人剛讓他們綁着秦小少爺,二爺動怒了。”

秦桑那囂張任性的臉驀地閃入腦海,凌菲的臉白了白,“你看着小少爺,我去看看。”

辭退傭人而已,凌菲並不在意,她在意的不過是陸禹行爲了秦桑在打她的臉!

……

陳眠倒是搞不清陸禹行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分明對秦桑一直不冷不熱,但真遇到事情,又總會縱容她,任由她囂張放肆。

這一回也不例外,他尊重了秦桑的意思,辭退這兩個人,要求他們半小時之內就消失在秦家。

凌菲得知這個事情,跟陸禹行理論了起來。

陳眠並非要偷聽,而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禹行,那兩個人也沒有做錯什麼,你爲什麼要辭退他們?”

陸禹行背對着陳眠,單手抄在褲袋裡,淡漠陰沉的背影拒人千里之外,“兩個傭人而已,走了再找。”

他聲音平靜,絲毫不放在心上,但也並非對凌菲動怒,與平常不冷不熱的態度一樣。

凌菲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對着自己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的冷漠,他只有在看秦桑的時候,神色纔會有所不同,那種微末的情緒讓她難以忽略。

他不會跟她吵架,兩人相敬如賓,嫁給他,就像是嫁給了一個充氣娃娃,連夫妻之間的親密都少得可憐,凌菲懷疑過他又其他女人,也派人跟蹤過他,然而什麼都沒有,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清心寡慾到令人髮指。

“你這是在怪我?”

陸禹行淡淡道:“不是。”

“我不習慣新人進來,他們也是聽我的指令辦事,你辭退他們就是在責怪我。”凌菲抿着脣道。

“如果你硬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陸禹行不爲所動,繼續道。

陳眠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同情起凌菲來,女人最討厭的話裡,陸禹行說的這一句,絕對會讓女人鬱結心塞致死!

凌菲當下便黑了臉,“你一定要辭退?”

他們站在樓梯口上,凌菲的嫂子這時候牽着小胖子,忽然出現在視線裡,陸禹行蹙眉,“你負責招待好你凌家的人就行,別讓孩子再亂跑。”

凌菲僵着身體,搭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漸漸用力,“禹行,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揚那邊交給陳眠,你不用操心了,照顧好孩子就行。”陸禹行說罷,穩步下樓。

陸禹行越過凌菲的嫂子和小胖子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垂眸冷睨了一下,清冷的語調不帶一絲情感色彩,“希望你們不要再上樓,否則就請回吧。”

凌菲的嫂子臉色白了白,牽着小胖子,笑得很僵硬,“抱歉,今天給二爺造成麻煩了,孩子還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陸禹行在輩分上應該稱呼她一聲嫂子,然而他的地位比她這個凌家媳婦高太多,所以她還是尊稱陸禹行一聲二爺。

陸禹行不說話,冷冷轉身離開。

凌菲的嫂子看了看樓梯上的凌菲,最後帶着孩子離開了這裡,在這種家庭裡生存,有些事情必須拎得清,否則得罪了人怎麼死都不知道。

凌菲並沒有理會她的嫂子,整個人呆滯了好一會兒,回過身的時候,她嫂子和孩子已經不見了。

一遍遍回想起陸禹行剛的那些話,凌菲臉色微白,擡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陳眠,聲音微冷,“你滿意了?”

陳眠不躲不避,若無其事地看着她,“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你會自取其辱,這會兒信了?”

凌菲被深深地打擊了,到現在,她終於明白陳眠所謂的自取其辱是什麼意思。

陸禹行不會爲了她而委屈秦桑,周旭堯不會爲了她而惹秦桑不快。

這兩個男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桑身上,哪怕她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相比起來,她確實被遺忘了,誰都沒有在意她。

凌菲呵一聲笑了,“我再你們眼裡心機深重?相比起你們,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陳眠淡淡的掀起眼眸,“別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心思齷齪,”笑了笑,繼續道,“他們都不是眼瞎的人,你以爲你能演到什麼程度?凌菲,你的戲演過了。”

她太把自己當回事,利用陸禹行太太這個身份來壓人,又高估了自己在周旭堯心底的重要性。

人不應該妄自菲薄,但像她這麼盲目自信,也是令人不敢恭維。

“秦桑口口聲聲都只怪別人插入她和周旭堯的婚姻,”凌菲看着陳眠不無諷刺,“事實上,她偶何嘗不是一直在插足我和陸禹行的婚姻?她跟我相比,都是半斤八兩,怎麼她可以這麼做,我就不行?”

陳眠一時無言以對。

凌菲繼續道,“你們覺得你們佔理,便將我視爲壞女人,事實上,我們都是一樣的,陳眠,連你也不意外。”

凌菲一字一句咬得很重,“你當初還不是利用一個好朋友的身份,一直插足在你的閨蜜和袁東晉之間?呵,你們到底哪裡來的高尚感來批判我?”

圈裡的事情,哪怕一些微末的關係,都會被無限擴散,孰是孰非,到最後都變了樣。

陳眠和袁東晉,知道袁東晉和陶思然那一段感情的人都認爲是陳眠插足了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陳眠無可否認,當初因爲那麼一點私心,跟袁東晉的關係一直疏離不足,親密有度,她的的確確存在了那麼一點私心,不想跟袁東晉離得太遠,那時候太過天真,覺得不能在一起,那麼能近距離看着他也是一種幸福。

然而,陳眠對凌菲申明瞭一點,“凌菲,我並沒有在別人結婚以後還死不要臉的倒貼上去搞曖昧,秦桑也並沒有主動靠近過陸禹行,倒是你,你敢問心無愧地說你沒有故意在接近周旭堯?”

凌菲如喪考妣,笑得諷刺,“我算是見識到你

精彩絕倫的口才了,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我想我沒並沒有什麼好談了。”

陳眠淡淡地瞥向她,“有理走遍天下,你反駁不了我,不過是因爲你缺理。”

說完,陳眠轉身回了秦揚休息的房間。

樓梯走廊上重新恢復了安靜,凌菲像一隻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陸禹行冷漠她已經習慣了,畢竟他從來不關心她。

然而周旭堯,他剛親眼看着她被秦桑打,竟然一句話也不說,甚至沒有一句問候。

曾經連她大哥噴嚏都要操心半天的男人,如今卻任由她被別人打,那個人,還是她的妻子,他一句話責怪都沒有……

心不能再涼了。

……

秦揚醒過來後情緒依舊很激動,連陳眠都不行,最後還是秦桑把他安撫鎮定了下來,之後秦揚咽嗚哭得成一個孩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和傷害,哭得陳眠都的心也擰做一團。

秦揚說不清楚事情的始末,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不過陳眠不會相信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能那麼輕易的讓秦揚發病,礙於沒有證據,最終也只能忍着。

西井別墅。

秦桑把秦揚哄睡了以後下樓,看見周旭堯裸着上身裹着紗布站在客廳那打電話,看模樣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有條不紊地吩咐着對方,轉身對上秦桑,三言兩語說完給掛了。

秦桑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正要喝,卻被周旭堯給奪了去,“不知道自己這幾天不能碰冷的?”

聽着他略帶責難的口吻,秦桑神色有些冷淡。

秦桑一言不發,轉身去給自己倒了熱水,完全將他視作透明。

周旭堯蹙眉看着她,“我又有哪裡招惹你不開心了?”

自從秦揚突然出了事,她的表情就一直不對勁。

秦桑喝了一杯水,喉嚨依舊有些不舒服,她嗓音微沙,淡淡道,“今晚我睡客房。”

說完她久要越過周旭堯,手腕一熱,被一個粗糲的手掌給扣住了,男人帶着砂礫感的聲音很沉,“我受傷了你還跟我鬧?”

本以爲他爲了她受傷了,她應該會感動一把,結果呢?她怎麼愈發的冷漠?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構造?

秦桑低頭看着他的手,勾了一下脣,“你受傷跟我有關係?”

“秦桑!我到底是爲了誰受傷的?”周旭堯眼底蘊着一抹火苗,有動怒的痕跡。

“你覺得你爲我受傷了?”

周旭堯抿脣不語,眸色深深凝着她。

“雖然我拿不出證據證明些什麼,”秦桑倏然擡眸對上他的視線,眉目溫涼,“但是我不會認爲凌菲是無辜的,你今天爲我擋的這一下,就當時抵消了吧,我也不追究凌菲的責任了。”

周旭堯的臉黑沉的要滴出水來,目光一點一點冷下去,“秦桑,你耍脾氣,玩任性,我都會縱容你,淡凡事都該有個度。”

抵消?呵!他抵消什麼?

秦桑道:“周旭堯,我承認我笨,但是我並未愚蠢到自己的位置都找不準。”

“大概在你眼裡,我所有的言辭都是對凌菲的一種污衊。”

“所以你是咬定了秦揚發病時凌菲的責任,又認定了我今天是護着凌菲。”周旭堯道。

“難道不是麼?”秦桑反問,“你真以爲那個孩子出現在房間裡是偶然?”

周旭堯一動不動盯着她的眼睛,女人素淨的臉有些白,眼底有一層烏青,看着有幾分憔悴可憐。

“秦桑,你臆想的能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秦桑忽然低低地笑了,“周旭堯,今天我問了陸禹行一個問題,發現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你。”

柔和的光線自頭頂傾瀉而下,男人微垂着頭,額前的長髮落下的陰影堪堪遮住他眼底的神色,秦桑微仰頭,瞧見了他晦澀不明的眼睛。

“你會不會累?”

跟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生活做|愛,耐着性子哄她開心,寵她護她,那邊卻又要分出心思去想另外一個女人,難道不會覺得空虛心累麼?

秦桑一字一頓,低沉緩慢道,“反正我看着你都覺得挺累。”

周旭堯依舊笑着,但那笑意瀰漫了一層冷氣,令人莫名的發憷,“是挺累。”

秦桑喉嚨哽住,眼底微微一閃,垂在身側的手指無力地捲曲,蠕動了下脣,尚未開口,又聽見他說,“我他媽的養了一個白眼狼,對她好還要被反咬一口,能不累麼?”

秦桑嘴脣抿出一抹白。

周旭堯眼底醞釀着風暴,冷冷地鬆開了她的手腕,道:“回房間休息。”

“我今晚睡客房。”

“不必!”周旭堯面無表情第打斷她,“我不會回臥室,所以你不用躲!”

僵持了幾秒,秦桑默默的上了樓,手剛要推開門,就聽見了樓下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玻璃砸在地板上發出的動靜,她的動作僵住,楞在門口好幾秒。

……

陳眠的傷口在手臂上,隱藏不住,回到家,溫睿看見那一圈白紗布,小小的眉頭就蹙起來,大概是跟着溫紹庭生活久了,那模樣竟然有點像縮小版的溫紹庭,“你的手受傷了?”

小傢伙最不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她生病受傷,從上次發燒開始,只要她稍微有點什麼動靜,他都會大驚小怪。

這種關心,讓陳眠莫名覺得溫暖。

她揉了揉溫睿的頭,“不相信刮傷了一下,沒事。”

“二爸不在,你救不讓人省心。”溫睿一板一眼的說,“明天是裴裴的生日宴會了,你受傷了還可以陪我去嗎?”

陳眠忍不住輕笑一聲,溫睿早早就在給裴裴準備生日禮物,格外重視裴裴的生日宴。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約的,”陳眠忽而又問道,“木木,你是不是喜歡裴裴啊?”

溫睿剛一板一眼的小臉瞬間爆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誰……誰說我喜歡她了!”

唔……還真的是喜歡啊?

陳眠扶額,六歲的小屁孩就開始情竇初開,會不會太過早熟了一點?不過陳眠怎麼覺得會臉紅的溫睿那麼可愛呢?

溫睿憋紅着臉,欲蓋彌彰,“哼!我要給二爸打電話,告訴他你受傷了!”

陳眠忙拉住他,卻不經意扯到了傷口,疼得眉頭一皺,“木木,你二爸在忙,你別調皮。”

溫紹庭竟然能吩咐一個六歲的孩子監視她,專門打小報告,陳眠深感無力。

若是溫紹庭知道她受傷了,估計又奔波跑回來……

這個想法冒出來,陳眠倏然怔楞住。

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溫紹庭會因爲她這樣的小傷不顧工作跑回來?

可這種想法,她就是篤定,溫紹庭真的會這麼做。

溫睿癟着嘴巴,“不行,你受傷了我不說,二爸回來不給我買遙控飛機怎麼辦?”

“我給你買。”陳眠毫不猶豫地承諾。

溫睿眼睛亮了亮,但僅僅是一瞬間,“還是不行。”

“爲什麼?”

“二爸回來會發現你受傷,我知情不報,隱瞞軍情,回來他會罰我扎馬步!”

“傻瓜,你二爸忙完回來,我的傷都好了,”陳眠忍不住笑了,“而且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懲罰你,好不好?”

事實上,最近溫紹庭發溫睿罰上癮了,動輒就是扎馬步,每次都是陳眠軟硬兼施地幫解救溫睿,也正因爲如此,溫睿對陳眠的心房越來越少了。

陳眠和溫睿自然是不會明白溫紹庭這麼做的目的,一來製造了機會給陳眠護着溫睿,讓溫睿意識到陳眠的好,二來嘛,經常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撒嬌,軟語萌動,真的是一種要命的享受……

一舉兩得的事情,他當然樂此不疲。

只是可憐了溫睿而已,莫名其妙都會被罰……

溫睿思量了不到一分鐘,點頭,“成交了!”

“好了,趕緊睡覺,明天帶你出去買衣服,然後就去裴裴家,好不好?”

“嗯。”

陳眠洗完澡出來,溫紹庭剛好給她打電話。

出差的時候,他保持着每天聯繫一次的習慣,每一次都是掐準了時間,陳眠都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家裡安裝了攝像頭,天天監視她。

陳眠接電話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響,她就接通了,手機那端,男人低沉的嗓音隱約伴隨着一聲低笑,“接得那麼快,是在等我電話?”

“不是。”陳眠微窘,否認了她剛剛那一瞬間的心情,她確確實實在看見他來電的時候激動了。

“我還以爲你會跟我說你想我了。”

“……”陳眠沒有他那麼厚臉皮,“忙完了?”她隱約聽見他那邊有音樂聲,雖然不清晰。

“還在外面,”溫紹庭此時正在一家會所裡,因爲到了給她打電話的時間,所以獨自從包廂裡出來,躲在某處露臺上,“今天還好嗎?”

陳眠捧在手機在陽臺的躺椅上坐下來,夜風習習,她看着遠處的昏暗閃爍的霓虹,想了想,說道:“嗯,還好。”

其實白天的時候,她有過沖動給他電話,但最終是忍了下來,她不想他爲自己操心,況且這些事情其實跟他說了,他也無法幫忙。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平靜了很多。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溫紹庭忽然問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眠輕聲道:“想我?”

溫紹庭聞言怔忪了幾秒,似乎沒有料到陳眠會說出這樣的話,而後是沉沉一笑。

陳眠窘迫不已,耳根泛紅,嬌嗔中不無懊惱,“你笑什麼!”

“我開心,”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着夜色,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你可以這麼自戀。”

他揶揄的口吻,更似寵溺,陳眠咬了咬脣,嘟嚷,“我開玩笑的。”

那真的是開玩笑而已。

溫紹庭眼底噙着笑意,視線眺望着遠處的夜色,低沉緩慢說道:“這邊的夜景特別好看,我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陳眠這輩子聽到的情話,都是出自於溫紹庭的口,而這一句,深深戳中了她心底最軟的一角。

這話隱晦在其中的意思,其實就是我想你了。

她聲音綿軟,“那你描述給我聽吧。”

溫紹庭還真的給她細細說起來,“江邊的燈光通明,樓房外牆都是一層黃色的光,特別亮,看着很舒服……”

他描述場景的詞彙實在不美觀,簡單到跟談生經一般,什麼修辭手法都沒有,但是他的聲音醇厚低沉,陳眠望着自己眼前的景色,不由自主地幻想出一片夜色來。

很美。

原來兩個人的感情可以這麼簡單,一個簡單的電話都能撫慰她沉鬱了一天的心情。

而會所包廂裡,嚴特助看一眼自己的腕錶,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溫紹庭依舊沒有回來,他真無奈極了。

溫紹庭陪陳眠講了三十多分鐘的電話,直到她說要睡覺了,他才掛斷。

回到包廂裡,烏煙瘴氣的一片,令人忍不住蹙眉,他愈發地想念陳眠了,這種燈紅酒綠,遠遠不如那個小女人的軟語來得更舒服。

“溫先生,你不夠意思,剛去哪兒了?”沙發上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喝得有些醉醺醺了,“我們大家可都是在等着你呢。”

溫紹庭落座,端過酒吧朝他們比了比,“抱歉,家裡出了點事,我需要先走一步,郭總,下次有機會來港城,我再好好招待你。”

那個郭總倒是一愣,不過既然合作已經談好,凡事好說,“那我下回到港城,一定得找溫先生你了!”

兩個男人幹了一杯,溫紹庭帶着嚴特助離開了會所。

此時已經夜深,坐在車上,溫紹庭吩咐嚴特助,“直接去機場,幫我訂最快的班機回港城。”

嚴特助微怔,忍不住開口問道:“溫先生,你不休息一晚上再回去?”

爲了早點會港城,溫紹庭幾乎是日以繼夜的忙碌,每天闔眼的時間只兩三個小時而已,甚至有時還會通宵,現在事情已經忙完,他本打算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中午的飛機回港城,現在又臨時改變了注意。

“回去再休息。”

剛聽了陳眠的聲音,他一刻都等不住了,他想馬上見到她。

從所未有的迫不及待,歸心似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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