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
有相機的咔嚓聲響起,陳眠冷冷的掃了眼速閃光燈的方向,拉開後座車門委身坐了進去。
“處理好。”待她上車,袁東晉對駕駛座上的司機吩咐了句。
司機應聲下車,車裡只剩他們二人。
陳眠目不斜視看着前方,彷彿身邊的人是透明的存在。
“你似乎忘記自己身爲袁太太的身份。”微冷的話語,在車內寂靜散開。
陳眠側過臉,打量着他,晚會上維持的笑意蕩然無存,淡淡的敘述,“忘記這個身份的人,似乎不是我。”
袁東晉聞言擡眸,“什麼意思。”
陳眠哂笑,用笑意遮掩眼底的傷痕,她說:“字面上的意思。”
袁東晉冷冷看着她,一言不發,車內,空氣頓時變得稀薄。
就在此時,車外傳來一陣爭執聲,是司機跟記者。
陳眠擡眸,透過車窗,看見司機直接砸爛了那記者的相機。
脣角揚起淡淡的諷刺,聲音被夜色染得有些涼,“你也只有這個本事不錯。”
所以她纔會一直安然無恙的穩穩當當的,當着她神秘的袁太太,未曾出現過在任何新聞報紙上。
如果她是陶思然,那麼她相信這一切,是爲了護着她,防止她被外界言論干擾,給她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
可惜,她不是。
他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老婆到底是誰,不想讓他心中的白蓮花看見她這張臉。
“我不希望再次見到我的太太陪別的男人招搖過市。”他淡漠的收回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語氣涼薄無情。
她溫涼的望着他的側臉,脣邊掛着同樣的溫度的淺弧,“袁東晉,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轉頭絲毫不避諱的對上她的眼睛,姿態傲慢,眼露不屑的諷刺,“吃醋?陳眠,即使你嫁給一個乞丐,他同樣會不許你與別的男人有染,這種話,還需要我提醒你?”
“再有下一次,陳眠。”他陰鷙的說,“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他的話,彷彿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幾乎要維持不住笑臉。
“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陳眠不顧他愈發暗沉的眼,笑眸如新月,“軟禁我?還是動手廢了我陪的所有男人?”
她語氣說得輕佻而傲慢,袁東晉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掐住她的下顎,“別試圖挑釁我,如今我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嗯。”她被掐的難受,男人危險的氣息縈繞在周身,但她就是不願低頭,“我陳家在官場失意了,權勢財力都不足以跟你鬥,你不單可以隨時捏死我,還能隨時捏死我一家人。”
“停車!”袁東晉是怒到極致,輪廓分明的臉戾氣蓬勃,他冷聲喝道。
司機收到驚嚇,一腳踩在急剎車上,陳眠的身體受慣性所致往前一衝,額頭被重重一磕,剛在休息間裡被溫紹庭推磕到的位置,再一次遭殃,她腦袋一陣發昏。
不待她緩過勁,冷然絕情的嗓音再度響起,“下車!”
陳眠毫不猶豫下車,甩上車門來不及反應,腳邊的車便如火箭嗖一下飛了出去,差點拖倒路邊的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夏季的天氣說變就變,天空陡然炸開一道雷鳴聲,像在她心臟上炸開一般,那裡血肉模糊,她卻分毫未覺痛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