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秦桑吃完早飯,又檢查完身體,擡眸看了一眼時間,不禁有些疑惑,“阿姨,今天也沒有收到花嗎?”
連續過了三天,一直按時出現送花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忽然終止的行爲,多少令秦桑有些在意。
“太太,沒有呢。”保姆神色平靜地說道,她心裡想的是,把事情告訴周旭堯,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秦桑沒有多說什麼,繃緊的神經鬆了幾分。
若只是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對她來說倒是好事。
……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便過去了,而秦桑因爲骨折,腿上的固定着石膏,行動生活都極其不方便,所以住在醫院裡,也是無所事事,感覺就是度日如年。
周旭堯依舊忙得神龍不見首尾,由於無法時常陪着秦桑,他將小卡丟給了陳眠寄養,讓保姆住在醫院方便照顧秦桑,然而不管多忙,他還是會盡量每天都出現在病房一次,以此刷他的存在感。
季以旋的結婚對象是港城神秘的傅家的大公子。
傅家和周家一樣,在官場的地位不低,然而卻始終未能爬上高峰,而如今兩家聯姻,後續會是什麼樣的情形,無法預測。
兩大名門,註定這一場婚禮是盛宴,名門富貴,權勢貴人,出席婚禮的人每一個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這自然也成爲媒體重點關注的焦點。
婚禮的地址是港城最大的酒店,整個酒店都被承包了下來。周圍的戒備森嚴,就怕出了疏漏發生意外。
秦桑的腿依舊打着石膏,她本以爲周旭堯安排她和季以旋見面會私下進行,卻不想他攜帶着她,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婚禮的現場。
酒店門口的紅地毯一路鋪延下來,兩側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保鏢,個個身材健碩高大,將圍堵過來的記者擋住,井然有序。
坐在車裡,透過褐色的玻璃車窗,秦桑覺得自己不是來參加婚禮,而是來參加國王的加冕典禮。
“周旭堯,你確定這是舉辦婚禮。而不是開國家會議?”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見識短淺,這樣的場面,也是頭一回見到,虧她祖上還是混黑的。
“怕了嗎?”他勾着脣,眼底沒有什麼溫度。
秦桑皺了皺眉頭,“要聽真話?”
周旭堯視線纏繞着她,無聲地等待着她接下來的回答。
她擡起手,白皙如玉的纖纖細手撫上她的半邊臉頰,斂去脣畔的笑意,“怕。”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親眼目睹了季以旋的下場以後,對周家就存在了莫名的懼意。
周旭堯微微垂眸,性感的薄脣。終於有了一抹淡淡的溫色,他擡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印下一吻,嗓音低沉,“知道怕就好。”
他就擔心她不怕。
秦桑身體往後退了退,後背直接被逼到了車門上,咯得有點不舒服,“不要每次都不經我同意就吻我。”
她有些不滿地顰眉抗議。
她的排斥並未引得他有何不悅,反而是溢出淺淺的沉笑,秦桑錯開視線問道,“那麼多記者,你要帶我從這裡進去?”
“嗯,”他淡淡地應聲。平靜地掃了一眼外面的環境,俊容溫潤淺笑,平淡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等一下。”周旭堯正要推開車門下車,秦桑扯住他的袖子,他扭過頭看着她。
秦桑抿了抿脣,“你說讓我見季以旋,該不會是讓我坐在觀禮席下看着她跟別人舉行婚禮吧?”
講真,秦桑覺得周旭堯完全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周旭堯輕輕地一笑,“不相信我?”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表情很是認真且嚴肅,清淺的聲音一字一頓,說得機器緩慢清晰,“是的,我不信。”
跟他一起生活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算短,然而真真假假,她始終難辨,因爲她從來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沒有生氣,只是眉宇上染了一層淺淺的暗色,“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選擇回去。”
語罷,他推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容旌從駕駛座上回過頭,對秦桑說了一句,“嫂子,老大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桑沒來得及笑話容旌這一句話的意思,身側的車門就被打開了,周旭堯彎腰伸手,將她抱下車,放在了輪椅上。
一瞬間,咔嚓不斷的聲音伴隨着閃爍的鎂光燈,讓秦桑下意識地擡手遮擋住眼睛,周圍吵雜的聲音涌來,她好像失去了真實感。
周旭堯矜貴從容地推着她越過那些記者,穿過了酒店的大門。
能進入酒店的記者只有極少數,所以相比外面的吵鬧,酒店的大廳裡顯得太過安靜。
觥籌交錯,鬢影衣香,裡面的每一個人舉手投足之間均是優雅矜貴,臉上的笑意也是恰到好處,交談聲都拿捏極準,彬彬有禮,秦桑第一感覺就是,這是一個面具聚會,每一個人都虛假得令人噁心。
她和周旭堯的出現並未引起多大的注意,這一點倒是讓秦桑舒服許多。
周旭堯推着她正打算越過人羣,卻有一個人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旭堯,你來了。”低沉溫潤的聲音。
秦桑擡頭,入眼便是男人優雅的笑容。
她楞了好幾秒,僅僅因爲這個男人的臉,跟周旭堯有六分像,甚至是,連氣質都極其相近。
在她慌神的時候,聽見周旭堯喚了一聲,“大哥。”
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尊稱裡感覺不到任何尊敬的意味,反而帶着淺淺的嘲諷。
周家的長子長孫,周雲嶽。
周家雖是名門望族,形式也並不會太過高調,而周家的幾個兒子最高調的人,大概就是周旭堯這個私生子,其餘幾個,除了名字,沒有一張照片流露在外。所以秦桑也僅僅知道他們幾兄弟長得有幾分像,卻不想周家的老大會跟周旭堯這麼像。
“這位就是弟妹?不介紹介紹?”
秦桑對上他的視線,分明是含笑的眼睛,秦桑卻有些排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秦桑,我的妻子,”周旭堯刻板的替兩人作介紹,“桑桑,叫大哥。”
這兩個人的氣場明顯不對勁,秦桑並未多言,順從地叫了一聲,“大哥。”
周雲嶽面容溫和,“我一直好奇旭堯爲什麼不帶你回周家。現在看見你,倒是明白了幾分,這樣的美人,自然是要藏好一些。”
他的讚美,令秦桑皺緊了眉頭,莫名地心生厭惡,而周旭堯的眼角挑出絲絲的冷意,脣角卻仍舊掛着溫潤的笑,淡淡地看着周雲嶽。
秦桑疏淡一笑,“謝謝大哥的稱讚。”
秦桑以爲周旭堯這個人已經算得上虛僞的鼻祖,如今看來,這個周雲嶽更勝一籌,她此時此刻只想這個人馬上消失在眼前。
周雲嶽擡手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侍者端着酒走過來,他端過兩杯酒,分別遞給了周旭堯和秦桑,自己也端了一杯,淺笑道,“第一次見面,給大哥一次機會敬你們酒,祝你們白頭偕老。”
說着,周雲嶽仰頭一口氣將酒喝完,這樣喝酒的動作應該十分粗獷,偏生他喝出一種優雅貴氣,秦桑再一次感嘆,果然名門的品種就是比較特別。
周旭堯低低的笑開。眉宇上是一片清涼,他將秦桑手裡的酒杯奪了過來,低沉的嗓音徐徐散開,“桑桑有傷在身不適合喝酒,她的份就由我代替了。”
秦桑怔怔地看着他,一口氣一杯,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兩杯酒。
“看來你和旭堯的感情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周雲嶽看着秦桑笑道,“我還找招呼其他的客人,既然是自家人,旭堯,你自行安排。”
周旭堯頷首,推着秦桑越過了他。
走到人少的地方,秦桑後仰着頭,看着周旭堯皺着眉頭說道,“周公子,你這個大哥是怎麼回事?”
光線昏暗,投在男人的輪廓上,明滅模糊,影影倬倬。
身後站得筆直挺拔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低沉緩慢開口說道,“見到他記得離遠一點。”
“你跟他有過節?”
“整個周家跟我都有過節。”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秦桑雖然有疑惑,不過見他一副不願繼續的表情,便閉上了嘴巴。
算了,反正她也沒打算跟周家有什麼來往,周家的人如何與她也沒有什麼關係,知道太多反而是徒增煩惱,她現在只想早點見到季以旋。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季以旋?”
“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
“周旭堯……”
“少爺,夫人讓你過去一趟。”秦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倏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轉頭望去,只看見一個黑衣保鏢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步之遙的位置上。
秦桑下意識地拽住了周旭堯的袖子,眼底露出一抹不安。
周旭堯低頭睨着她的臉,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安撫,“別擔心,我去去就回,乖乖在這兒等我,嗯?”
秦桑抿着脣,“你要把我扔在這裡?”
周旭堯打開一扇門,把她推了進去,“待在這兒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來。”
“她找你做什麼?”秦桑心底的不安很強烈,季海瓊不會無緣無故要見他。
周旭堯從喉嚨溢出低笑,“擔心我?”
她抿脣瞪他,“我是擔心我自己!”
現在這種情況,她總覺得是一個野獸猛窟,前有虎後狼,危機四伏。
周旭堯壓低聲音說道,“你安靜待在這兒,我讓江妤琪過來找你,明白嗎?”
“她也來了?”
“嗯。”
秦桑這才鬆開手,點了點頭,到底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你自己注意點。”
周旭堯挑眉看着她彆扭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愈發濃郁,“我知道。”
周旭堯離開以後,秦桑坐在輪椅上拿出手機無聊地刷微博,耐心地等候着。
大概過了五分鐘,有人在外面敲門,秦桑以爲是江妤琪,她轉過頭,然而來人並未江妤琪,而是剛剛纔碰過面的周雲嶽。
……
酒店大廳裡,江妤琪一襲墨藍色的及膝禮服,安靜美好地站在紀卓揚的身後,周圍全是紀家的人。
在紀家人的牽引下,她優雅淑女的跟人打着招呼,視線卻在人羣中尋找周旭堯和秦桑的身影,有些心不在焉。
紀卓揚發現她在走神,低聲問道,“在找誰?”
江妤琪微微一笑,“我想去化妝間找一下新娘。”
紀卓揚沉靜不動的臉上,唯獨一雙眼睛異常深沉,只有短短的一秒停頓,“我陪你去。”
江妤琪一愣,察覺身後不善的目光,好像灼穿她的身體,她委婉地說道,“你是男士,去見新娘不太合適。”
紀卓揚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而且這種場合,他也相信不會感對江妤琪亂來,“別去太久。”
江妤琪點點頭,轉身放下手裡的酒杯就要離開,卻被紀卓揚的母親叫住,“妤琪,去哪兒呢?過來介紹人給你認識。”
江妤琪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媽,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紀母聞言,倒也沒有爲難她,只吩咐了一句,“去吧,快點回來。”
“好的。”江妤琪鬆了一口氣,快步繞過人羣,走進一角偏靜的地方,拿出手機正要撥打周旭堯的電話,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周公子,你和桑桑到了嗎?”
“上三樓301休息間,她在那等你。”
“我知道了。”
“看好她,別讓她亂來。”周旭堯又叮嚀了一句。
江妤琪一愣,隨即一笑,“好的。”
掛了電話,她轉身正要往電梯走去,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抱歉,我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江妤琪擡頭,看清男人那張臉,楞了一愣,而那個男人則是淡淡一笑,“江妤琪小姐?”
“你認識我?”江妤琪有些意外看着他。
“周家的老四,周雲靳,”男人朝她伸手,笑得風度翩翩,“我看過你的照片,我母親給我的相親對象裡的照片。”
他說着,還朝江妤琪眨了一下眼,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惡意。
江妤琪心底有些無奈,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禮貌性地握着他的手,“你好。”
周雲靳收回手,慢里斯條地說道,“要去找秦桑?”
江妤琪警惕了幾分,疏離地笑着,“不是。要去洗手間。”
不料周雲靳卻笑了,“你和秦桑兩個人,見不到我姐的,我來幫你們吧。”
江妤琪震驚地看着他,不懂爲何他會知道這些,周旭堯並未告訴她有其他的人知道,甚至紀卓揚都瞞着,而周雲靳到底在盤算什麼,一時揣摩不清楚。
“放心,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周雲靳道。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能離開太久,就不配你聊了。”江妤琪說完,從周雲靳的身側越過,打算離開。
“我剛看見我大哥好像去找秦桑了。”周雲靳猝不及防地說了一句,成功讓江妤琪止住了腳步。
她微微側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麼意思?”
江妤琪無法不在意他這話的意思。
周雲靳不換不忙地說道,“我大哥最喜歡跟旭堯搶東西,包括他的女人,”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淺笑吟吟,“旭堯的初戀好像是叫凌菲?當年就被我大哥玩弄過。”
分明是惡劣的行徑,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像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
江妤琪對周家並不瞭解,然而周家和紀家有相似之處。所以大概連陰暗面也差不多,她想起自己的遭遇,溫柔的笑臉冷了幾分。
“週四少爺,你想說明一些什麼?”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快要幫你。”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好像我並不需要。”他是周家人,江妤琪無法信任他。
周雲靳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張門開,在江妤琪的面前晃了晃,“301房的門卡,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一股不安從心底蔓延,她盯着周雲靳的無辜的笑,手握成拳,指甲摳進了掌心的肉。“你們做了什麼?”
“不是我們,”周雲靳低低笑着,“是我大哥。”
室內的空調開得有些大,涼涼的空氣流過,江妤琪身體有些失溫,面對周雲靳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旭堯已經被支開了,”周雲靳好心地提醒道,“在猶豫下去,秦桑就要出事了。”
江妤琪深呼吸一口氣,“門卡給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周雲靳把門卡給她,率先邁開步伐電梯方向走,“跟上。”
騎虎難下,江妤琪不得不跟上,同時不忘給周旭堯打電話,然而電話裡只有一陣忙音,偏偏這時候聯繫不上。
……
秦桑看着周雲嶽,笑容凝固在臉上,強作鎮定地開口,“大哥,有什麼事嗎?”
周雲嶽邁開長腿走了進來,“我過來帶你去旭堯那邊。”
他身後的門,咔擦一聲被關上,秦桑的心隨之一沉。
秦桑眼底露出警惕,隨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涼意一點一點蔓延至她的神經末梢,雙手擱置在膝蓋上,十指攥緊了裙子薄薄的布料,掌心沁出一股稠膩感,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大哥,旭堯讓我在這兒等他回來。”
敏銳地嗅到危險的氣息,秦桑全身都緊繃着,精神高度集中,思考着該如何應付這個人。
且不說她此時的小腿骨折打着石膏,就算是她在毫髮無損的前提下,也不見得能從周雲嶽的眼前逃走。
在她思考的空隙裡,周雲嶽已經來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落下的一道陰影將她團團籠罩住,他溫潤的臉上掛着笑,“他不會回來了。”
秦桑心頭一跳,“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倏然,輪椅被轉了一個方向,秦桑只覺得眼前一晃,回過神來的時候,耳蝸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桑桑,你果然跟這個花很配。”
他靠得很近,秦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她微微一怔,擡眸就看見了桌子上放着一個花瓶,上面插着嬌豔欲滴的金黃色的向日葵。
向日葵。
思維有剎那地停滯,秦桑盯着向日葵冷下了臉,“是你送的。”
篤定的口吻,隱約透着一絲驚慌。
任由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那個神秘人,竟然是周雲嶽,她甚至沒有見過他,就這樣莫名被盯上了。
周雲嶽的俊臉驟然逼近到她的跟前,近得過分親暱,秦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他低聲說道,“可惜,你好像不太喜歡?都被你扔掉了。”
秦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很大。而後是猛得往後拉開兩人的距離,“你想怎麼樣?”
周雲嶽伸手擒住秦桑的下巴,溫柔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你沒感覺到嗎?我喜歡你啊。”
秦桑怕掉他的手,“大哥,我是旭堯的妻子。”
這個時候,秦桑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也許,她會被這個男人盯上,正是因爲她是周旭堯妻子這個身份!
果不其然,周雲嶽的俊臉笑容越來越深,眼底甚至透出一抹興奮的光芒,像一隻發現了獵物的狼,“若你不是他的女人,我還注意不到你……”
秦桑倒吸了幾口涼氣,心底對周旭堯詛咒了了一遍又一遍,一邊思考着自己該怎麼安全脫身。
周雲嶽的臉繼續湊近她,男人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過來,“桑桑,你這張臉,比凌菲那個女人漂亮多了,就不知道在牀上的表現是怎麼樣?”
說着,他的手欲往秦桑的臉探去。
秦桑腦子一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擡手一巴甩了過去,隨着啪的一聲,她尖聲呵斥。“別碰我!”
齷齪的口吻,讓秦桑反感至極,而他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更是讓她的思維更加混亂。
周雲嶽着着實實地捱了一巴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顯得興致極高,“性子果然夠烈,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
男人的眼睛有些充血,足以令人寒顫,秦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男人是一個變態!
“周雲嶽,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會忘了吧?要是鬧出點什麼事,你覺得對你有什麼好處?”秦桑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雙手扶在輪椅兩側的輪子上,等待着時機。
“呵……”周雲嶽溢出一聲嗤笑,“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不想受傷,你還是配合一點好。”
周雲嶽猛得扣住秦桑的臉,而秦桑也在同一時間擡起她沒有受傷的腳,對準了男人的下半身狠狠踹了過去,然而周雲嶽像是早料到她會有這個舉動,輕而易舉地避開了。
“看來你是喜歡激烈一點的。”陰鷙的聲音響起,秦桑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拽得跌到在地上。
受傷的腿被磕碰了一下,疼得她悶哼一聲,緊接着,她的手腕被拉舉到頭頂上,壓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禽獸,放開我!”
男人笑出聲,“果然是一隻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