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禹行的辦公室出來,經過外面的辦公區時,幾個秘書紛紛朝她投來了八卦的好奇目光,秦桑淡眸掃去,她們又倏爾低頭。
搭乘電梯回到她所在的辦公室室樓層,秦桑轉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一塵不染的鏡子裡映着她白皙的臉蛋,白色的襯衫因爲剛纔的掙扎而起了皺褶,略顯凌亂,秦桑的眼神冷了冷,擡手掀開衣領,微微側過臉,發現脖頸上烙下了一枚深紅色的痕跡。
手指輕觸,有點疼,她皺着眉頭,臉色很難看。
這吻痕的位置太過敏感,若是被周旭堯發現了,又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秦桑擰開水龍頭,從一旁抽了幾張紙巾沾了水,輕輕擦拭着,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到底有什麼意義,大概只是想要心理安慰而已。
然而那裡的皮膚被她擦拭得泛紅了一片,陸禹行的氣息仍然是驅之不散,她煩躁地扔掉那一團紙巾,雙手放在水龍頭下捧着水潑向了臉。
涼水沖刷,方讓她覺得舒服了些許,浮躁的心情也漸漸沉澱下來。
……
流言蜚語總是會不徑而飛,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關於秦桑和陸禹行還有凌菲三人之間的糾纏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雖然陸禹行和凌菲離婚的消息尚未公開,然而秘密這種東西,只要存在,總會有被公開的時候,在秦桑回來公司上班之間,她就已經成爲了這一場三角關係的其中一角了,避無可避。
加之她早上從陸禹行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衣衫有凌亂的痕跡,即便她跟陸禹行也並未真的發生什麼,然而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她那副模樣。容易令人浮現聯翩。
於是乎——
秦桑插足陸總的婚姻,導致陸總和原配鬧離婚,而原配夫人凌菲卻只能忍聲吞氣,這樣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甚至傳進了她的耳裡。
茶水間。
秦桑坐在角落的椅子裡發呆,心情平靜地聽着那幾個女人嘰嘰喳喳抑揚頓挫地討伐她的聲音。
“喂,聽說沒有,秦大小姐回來上班第一天就衣衫凌亂從總裁辦公室裡逃出來了,被總裁夫人當場抓姦了呢!”
當場抓姦?秦桑挑眉,確實是當場被抓,不過,她跟陸禹行並沒有姦情,這個說法有點欠缺妥當。
“嗯。我也聽說了,而且早上的時候,她還打了總裁夫人,很多人都看到會了呢,總裁夫人都哭了!”另外一個女人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語氣中自然是不乏輕蔑之調。
“我特知道!這個消息都在製藥部那邊傳開了,大家都替總裁夫人鳴不平!”
“唉!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想的,總裁夫人人又漂亮又能幹,而且脾氣也特別好,比秦大小姐那種徒有其表的花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怎麼就都看上秦大小姐呢?我還以爲總裁是個有內涵的人,沒想到也跟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一個貨色!”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男人吧,結婚的對象就會選擇總裁夫人這種能幹持家的好女人,但是小情人呢,一定會選秦大小姐那樣的花瓶,夠漂亮夠騷!大概是牀上功夫不錯?”
“哈哈!畢竟迷人的小妖精纔能有心跳的感覺啊!”
“咳咳——”
迷人的小妖精,這個詞兒,引得秦桑被咖啡給嗆到了呼吸系統,猛地一陣咳嗽。
那幾個正興在上頭的女人,卻是臉色青白地看着她,一個個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
秦桑動作優雅地抽過紙巾,慢里斯條地擦拭了一下嘴巴,爾後,脣瓣牽出了一道溫柔的淺弧。精緻的眉目笑容涼淡。
她站起來,笑得煙視媚行,“需要需要我教教你們怎麼把男人?”頓了頓,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上下巴,微挑着眉,“畢竟當個迷人的小妖精,隨便勾搭上一個像你們陸總那樣的鑽石男人,一輩子就吃穿不愁,不用在這裡忍氣吞聲地上班,簡直就是太幸福了,不是嗎?”
幾個女人啞口無言地看着秦桑。
瞧着她們青白交替的臉色,秦桑的笑靨愈發的燦爛,宛若一朵盛開的鮮花,迷人且妖豔,“不過你們的姿色,大概是不能像我這麼厲害,可以嫁了一個貴公子,還能讓陸總爲我拋家棄子,這麼一說,我倒是妖精中的極品了。”
“那個,我們是在開玩笑的……”
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秦桑很和善地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們的男人我也瞧不上,所以不會像打凌菲那樣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保證以後不會亂說了!”秦桑越是和善,她們越是感到驚悚,彷彿見了鬼一般。
盯着她們鳥作羣散的背影,秦桑打心底感到不屑。
這些女人,無非就是自恃清高瞧不起她,同時,也十分嫉妒她。
“你這樣詆譭自己,真的好嗎?”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秦桑擡眸望去,只見沈易航英俊斯文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無奈淺笑,一雙溫潤如玉的深眸凝視着她。
緋色的脣綻放出乾淨的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易航靠在門邊上,矜貴的氣質展露無遺,“來約美女一起出去吃飯,怎麼,有空嗎?”
秦桑笑了下,“眠眠也來了?”
“就是因爲她來不了,我纔過來的,怎麼樣?賞個臉?”
擡步朝他走了過去,“沈總都親自來邀請了,我怎麼敢不賞臉?”
話音落下,她挽上他的手臂,“我先聲明,吃飯的時候我可不會跟你談生意,別以爲我會再飯桌上給你買人情。”
沈易航啞然,“放心,公事已經辦完纔過來找你的。”
回來上班之前,也從陳眠那聽到了一些相關的消息,新圖跟盛興的合作,不過那並不在她的權利範圍之內,因此她也並未放在心上,再者她相信沈易航和陳眠的能力,根本就用不上跟她討人情。
兩人相攜從盛興集團裡走出來,一路上可謂是賺了不少注目禮,這一下,流言變得愈發地熱烈了。
秦桑儼然已經成爲那些女人口中的賤女人,隨便勾搭男人。
……
下班高峰期,盛興大廈的大門口人魚貫而出,秦桑獨自一人。隨着攢動的人頭步了出來。
馬路的對面,周旭堯頎長的身影半倚在他那輛黑色的慕尚車門上,手指還夾着一根點燃着的香菸,煙火明滅。
氣息矜貴出衆的男人,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吸引了來來往往的人羣的目光。
秦桑拿着手提袋,身邊經過她的女人各種愛慕的竊竊私語灌進她的耳朵裡,無非都是一些白日夢的感想和意淫。
根本就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秦桑也楞了幾秒,就在她山神的時候,身側不知何時被一股高冷的氣場壓了過來。
秦桑側過臉,視線只瞧見了一個男人性感完美的下巴,微擡起臉,便對上陸禹行那張陰柔的五官。下意識地蹙眉,爾後是連招呼都不打,擡步正要從他的身側離開走向周旭堯。
手腕毫無意外地被扣住。
衆目睽睽之下,他就這樣扯住了她。
秦桑扭過頭,涼涼的嗓音融化在空氣裡,“陸總,請問有和貴幹?”
男人低垂着眼眸,鬆開她手的同時低聲說到,“早上的事情,很抱歉。”
她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反省了自知的行爲,一時失去理智的衝動,帶給他更多的懊惱。
尤其是聽到公司裡的那些流言,全都是中傷她的輿論。
秦桑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夾着綿綿無盡的諷刺,“陸總不必道歉,畢竟我也只是當做自己被狗啃了一口而已。”
說罷,她越過他,頭也不回。
盯着一身職業裝的秦桑走近,周旭堯隨手滅了手中的香菸。
秦桑盯着他脣齒鼻息溢出青白的煙霧,拉得他的面容模糊,一時無法分辨他的想法。
心知他一定有瞧見剛纔陸禹行拉着她的那一幕,雖然並沒有任何過分的動作,然而心頭還是莫名的發虛。
脣瓣漾開笑靨,聲音低軟,“你怎麼過來了?”
周旭堯的眼角的餘光卻是落在了馬路對面的陸禹行的身上。衾薄而性感的脣扯出一道神秘的笑,在秦桑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將她拽進了懷裡,低頭精準攫住了她的櫻脣。
猝不及防的一記深吻,成爲街頭最特別的一幕風景,讓所有的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老練地捲走了她呼吸和知覺,將屬於他特有的氣息,灌進了她的呼吸系統裡,一陣酥麻瞬間蔓延至她的神經末梢。
站在對面的陸禹行,遠遠地看着他們,藏在褲袋裡的手,悄然攥成拳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唯獨一雙暗沉的眼眸,愈發顯得冰冷。
席助理屏着呼吸,小聲提醒,“陸總,我們該走了。”
他這才收回目光,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邁步。
重新獲得新鮮的空氣,秦桑紊亂而急促地呼吸着,脣上沾着滋潤的色澤,在夕陽的餘光裡顯得嫵媚動人,她扶着周旭堯的手臂,惡狠狠地瞪着他,又羞又惱,“周旭堯。大庭廣衆之下,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嗎!?”
周旭堯輕挑一下劍眉,漫不經心地低笑一聲,“抱歉,一時沒忍住。”
秦桑蹙着眉頭,推開他,繞到車的另一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還不走,等着當猴子被人圍觀?”
在公司大門前做出這番舉動,明天來上班,都不知道又會被傳成什麼樣,秦桑想想都覺得心煩!
周旭堯轉身之前。又看了看陸禹行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的冷意,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開了出去。
秦桑搖下車窗讓風灌進來,聽見身側的男人沉聲問道,“今晚陪我出席一個慈善拍賣會。”
本以爲他會追問剛纔跟陸禹行的牽扯,沒想到他不單緘口不言,反而瞧着心情不錯的樣子,語氣裡沒有人和的不悅。
“我心在這副模樣也不適合陪你出席,你的秘書呢?”秦桑很尋常地說道。
跟在周旭堯身側的人不是容旌就是k,不過他下面還是有女性秘書的,一共有兩人,都是容貌上乘的女性,幹練且成熟,氣質很有名媛味,當然,容貌氣質這一方面,細究起來,還是秦桑生出一籌。
這兩個女秘書跟周旭堯沒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一點秦桑還是很清楚,周旭堯雖然是個大衆情人,但是有一點他是絕對的,那就是在他身邊的女性,他絕對不碰,公私涇渭分明。
不過,那兩個女秘書對他有沒有非分之想,就不得而知了,根據女人的第六感,秦桑直覺她們對周旭堯有愛慕之前,不過很懂分寸不越矩便是。
是聰明的女人。
那種應酬的場合,秦桑覺得帶她們出席,會比帶她出席來得更合適。
周旭堯不疾不徐地解釋了一句,“這種場合攜帶妻子出席比較適合。”
沒辦法,他話說道這個地步,秦桑再拒絕,就是自討沒趣了。
車在一家商場前停下,他先下車。然後繞過車頭,替她拉開了車門,風度矜貴,“去換一身衣服。”
秦桑保持緘默,下了車,跟上他的步伐進入了商場。
她並沒有什麼興致,更加沒挑選衣服的慾望,遊走在一排排名貴的服飾裡,十分鐘過去了,也沒瞧上眼一件,周旭堯見狀,主動幫她挑了一條裙子。
“試一下這件。”他將衣服遞給她。
秦桑瞥了一眼,接過進入了試衣間換上。
淑女的風格。又不是端莊優雅。
只是,這件裙子是露肩的款式,如此一來,她脖子和美人骨上的吻痕都展露無遺,尤其是早上被陸禹行烙下的那個痕跡。
秦桑盯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擡手把盤起來的長髮披下,脖子的位置能掩蓋住,但是鎖骨上的顯然不行。
她果斷地脫了下來,從試衣間裡走出來,卻瞧見周旭堯站在櫥窗旁跟一個女人聊得甚歡。
招蜂引蝶的本質,到死也改不掉。
周旭堯瞥見她穿着原先的衣服走了出來,皺了皺眉頭,淡聲問,“怎麼了?不合適?”
她冷冷淡淡地應聲,“嗯。”
這時,站在周旭堯身側的那個女人插話,“旭堯,不給我介紹介紹?”
周旭堯聞言,很自然地作了介紹,“我太太,秦桑,”又對秦桑道,“這位是慕雅集團的董事長慕總。”
秦桑朝她疏淡淺笑,“慕總你好。”
慕雅集團,大概是女人都會知道,因爲它是一家化妝品上市公司,其產品深受女性的歡迎,在化妝品市場裡,是領軍集團。
秦桑現在部分的化妝品也是慕雅的產品,不過,她並不知道慕雅的老總,會是一個女性,而且,瞧着十分年輕的女性。
當然,只是瞧着,認真細看的話,還是能瞧得出她年紀不算年輕了,大部分的女人,即使用再多的保養品和化妝品遮掩,歲月的痕跡還是會無情地留下,沒人可以青春常駐。
這個慕總也是一個女強人的角兒,身上帶着一股強勢,優雅而內斂,不是個簡單大人物。
她朝秦桑露出一個瞧着友善的笑意,“親眼看見你以後,我總算能明白旭堯爲什麼捨得放棄一片森林。”
她這話帶着點兒開玩笑的味道,然而落在秦桑的耳裡,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是她低估了周旭堯這個大衆情人了,沒想到,這種成熟的女人,也會爲他傾倒,他這一身本事倒是大得很。
“大概是在森林裡遊蕩得久了。想要在我這棵樹上歇一會。”秦桑說罷,看向周旭堯,“你們繼續聊,我去換另外的衣服試試。”
最後,秦桑挑了一件淡粉色的印花長裙,脖子以下的位置正好是蕾絲輕紗的設計,隱隱透視的視覺巧妙地遮擋住了那些曖昧的痕跡,長髮披垂而下,整個人瞧着女神範十足,又不是優雅。
重新步出試衣間的時候,那個慕總已經不在了。
即使天天都能看見她,深知她的美,周旭堯瞧着她的還是眼前一亮,“好了?”
“嗯,就這件吧。”秦桑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不過,我沒辦穿高跟鞋。”
周旭堯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而後擡步走到鞋子的專櫃上,從裡面挑了一雙白色的平地鞋,又折返回到她的面前,當着其他人的面,直接蹲在了她的跟前。
腳踝被男人微涼的手指擡起,秦桑一怔,心底涌出一股複雜的滋味,“我自己穿就行。”
“別動。”他握住她的白皙圓潤的腳,輕輕套進了鞋子裡。
店裡還有其他的女性客人,瞧見周旭堯那麼一個氣質矜貴的男人屈身親自爲她穿鞋子,紛紛露出了欣羨的目光。
秦桑甚至聽到了有些女人跟她身邊的男人抱怨,“你瞧瞧人家,那纔是真愛。”
當然,那男人也很不服氣的地反駁,“如果你長得跟那個女的一樣漂亮,我也願意這麼做。”
“王八蛋!”女人罵。
秦桑垂着眸,心想:啊,那個男的果然是一頭蠢驢,這種時候竟然說這種話,顯然就是一輩子孤獨終老的節奏。
睨着男人漆黑的發頂,秦桑暗自自嘲,真愛麼?姑娘,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只是一種表現而已。
“好了,走兩步看看合適不。”周旭堯站起來。
秦桑依言走了走,畢竟是有品質的店,鞋子很舒服,而他挑選的鞋碼也很合適,“就這樣吧。”
他將卡遞給店員,“刷卡。”
秦桑抿了抿脣,忽然說道,“周公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像是被你包養的小情兒?”
周旭堯一怔,旋即一笑,“周太太。沒想到你有這種嗜好。”
秦桑不以爲意,“今天在公司,我得到了一個新的名號。”
“什麼名號?”他附和。
“迷人的小妖精。”說話間,她眉梢上還故意挑出一抹極具嫵媚的風情,脣紅齒白柔柔一笑。
“嗯,”他竟然十分贊同的應聲,隔了好幾秒又低頭湊在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接着道,“確實是個小妖精。”
秦桑呵呵一笑,轉身就走了。
他以爲她說的是笑話,實際上,她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在她心底,她僅僅是他暫時包養的一個情人,總歸有一天,她會跟他分道揚鑣。
……
拍賣會的現場,佈局偏古色風,從周旭堯口中得知,這一次拍賣會的物品,基本上都是一些古玩家提供的珍品。
拍賣會分成兩個環節,一個是主辦方收集來的珍藏品,另外一個便是由現場的人提供物品對其進行拍賣。
這種上流社會人羣最喜歡玩的把戲,買的不是物品,而是面子,這次的拍賣會,基本上所有的男人都有攜帶女伴,如果秦桑沒有猜錯,第二格環節,基本上就是能體現一個女人受歡迎的程度。
恰恰,秦桑最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喜歡被人侮辱了,也不喜歡去侮辱被人。
得知拍賣會的規則後,她輕輕扯了扯周旭堯的袖子,低聲附在他耳邊提醒,“我身上沒有值錢的玩意,一會兒我可給不出什麼能上臺面的東西,你別指望我。”
“當然,”她頓了頓,不換不忙地開口。“如果你不介意,結婚戒指價值不錯。”
她全身上下,目前最值錢的,確實就是他給她訂做的那一枚結婚戒指了。
原本戒指已經被她摘掉了,不過前些天跟他睡了一晚上醒過來,她就發現那枚戒指又被套回了手上,不用想,都是他幫她給戴回去了。
考慮到他的想法,她也沒有掙扎,於是一直戴着,現在應該可以救場?
周旭堯捏住她的手,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轉動着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眸深入墨。不溫不火地道,“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不用擔心,一會看中了東西,可以告訴我,我拍下來。”
秦桑聽他如此一說,乾脆地閉上了嘴巴,擡眸卻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陸禹行攜着凌菲,在跟人打着招呼。
她果然不該陪周旭堯來參加這個拍賣會,現在只要瞧見凌菲那張臉,她就會忍不住地反胃。
察覺到秦桑挽着他的手用力揪住了他的衣服,周旭堯垂眸,“怎麼了?”
心頭上那股鬱氣有些失控。秦桑語氣不善,冷冷地應了一聲,“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