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東晉勾着脣,盯着她隱忍的臉龐,淡淡道:“怕了?”
“是你做的?”陳眠穩下呼吸,迅速冷靜下來。
他眼底淬染幽暗的光,看不分明,“不想他出事,就別招我不開心。”
陳眠抑制不住身體的涌出的顫抖,嗓音乾澀,喉嚨難受,“你沒必要遷怒。”
他居高臨下睥睨着,英俊的臉帶着點兒痞,沉沉的語調又格外的慵懶,“我的容忍度不高,而你又偏喜歡挑釁,怎麼辦呢?”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眼裡,閉了閉眼,沙啞的問:“你想怎麼樣?”
他沉默不言,只是目光沉沉凝視着她的臉。
默了幾秒,她垂首,盯着地板怔怔出神,擡手扶住自己的額頭,低聲應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聽到他往大門走去的腳步聲,陳眠又叫住他,“袁東晉。”
他沒有回頭,但是頓住了腳步。
“你手裡是不是有什麼?爲何不直接開口跟我離婚?”她頓了頓,“你知道,我肯定會答應你的。”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客廳中央,微微側過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然後沉默的離開。
他沒有回答。
陳眠坐在客廳裡,腦中有些空白,神色複雜。
一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如走馬光花似的在腦海中閃過。
母親蒼白含淚的眼,父親疲倦的神態,家門口外面擁擠成潮的記者。
那個冷漠的聲音,縈繞耳旁,彌久不散……
【簽了這份協議,我幫你解決。】
是不是,三年前開始,她就錯得一塌糊塗?
——
因爲袁東晉,昨晚本來要成的合作直接相當於泡湯了。
陳眠回到公司上班,還是給對方去了電話以表歉意,希望有機會合作,毫無意外,均被拒絕。
意料之中的結果,卻難免有些心塞。
就在此時,方言幸災樂禍的臉出現在門口,“總監,有位女士要見你。”
“我不記得我有約人。”她顰眉。
方言側過身,站在他身後的人,正眼神凌厲望着她。
“媽?您怎麼來了?”陳眠錯愕,心生不妙。
李敏慧一身貴婦打扮,常年保養得體,看着倒是比實際年齡要小,但有些本質是無法掩蓋的,比如眼睛裡的刻薄。
“我還不能來你這家破公司?”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不屑。
站在一旁的方言,真想嗆這庸俗的貴婦一句:我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陳眠扯了車扯脣角,瞥了眼方言吩咐,“給我泡杯茶。”方言依言照辦。
陳眠低眉順眼的,溫軟道:“不是這個意思,您有事可以給我電話,或者直接讓我回家就好,現在夏日炎炎,您不必特意跑一趟。”
接過方言手裡的茶,眼神示意他出去,陳眠雙手畢恭畢敬的給李敏慧奉上。
“那天爲什麼不檢查?”李敏慧一雙銳利的眼如冷箭嗖嗖射在陳眠身上。
陳眠怔了下,遂慢斯條裡的說,“陶醫生臨時有事,改約了。”
“砰!”
李敏慧將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擱,發生清脆的聲響,怒聲質問,“陳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