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越澤淡淡的瞥了感激涕零的白初夏一眼,驀地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白初夏快步跟上:“榮總,你剛剛說對她沒興趣,怎麼現在……又願意幫她?”
而且還提前準備好了支票。
“我是對她沒興趣,但我沒說我不幫她!”榮越澤腳步一滯,側頭深深的看着白初夏:“現在高興了?”
“嗯,我很高興,謝謝你!”被榮越澤看得心慌,白初夏垂下頭,抹淚的時候才發現臉很燙。
心底莫名一柔,榮越澤生硬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以後不許再給我添麻煩!”
“遵命!”白初夏敬了個禮,俏皮的吐吐舌頭,臉上傻乎乎的笑很有喜感,榮越澤的嘴角也彎起了弧度。
白初夏的笑容就像一道陽光,耀進了榮越澤陰暗的心底。
兩人並肩走進電梯,白初夏還沉浸在喜悅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榮總,剛纔我一直擔心你不肯幫袁悠嘉,如果她落到壞人手裡就慘了,還好,你的錢不但救了她媽媽,也救了她,你真是好人!”
“行了,別拍我馬屁,煩!”
被白初夏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榮越澤的俊臉難得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白初夏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是拍你的馬屁,我是認真的,雖然你看起來很冷很酷,可我知道,你是好人!”
如果他不是好人,就不會送她去醫院,如果他不是好人,就不會開幾個小時的車送她回家。
思及此,她似乎看到了他火熱的心,在寬闊的胸腔中跳動,他是外冷內熱的人。
榮越澤感覺臉越來越熱,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閉嘴,讓我耳朵清靜一會兒!”
“是!”白初夏連忙捂住嘴,望着榮越澤一個勁兒的傻笑。
走出電梯,榮越澤本想送白初夏回學校,但白初夏先開了口:“榮總,再見!”
“嗯!”榮越澤沒再說什麼,看着白初夏婀娜的身影遠去,直到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榮越澤回到公寓,打開了所有的燈。
一個人住了很多年,依然不習慣這滿室的清冷。
也許他真的該找個合適的女人定下來。
洗完澡,榮越澤穿着睡袍半躺在沙發上喝熱牛奶。
驀地想起那個笑起來很傻氣的女人,脣角不禁上翹。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
榮越澤打開門,看到潘玥彤,面色一沉,連客套也省了,完全公式化的口吻:“什麼事?”
“榮總,明天我要去和代理商籤合同,想過來讓您看看合同有沒有問題。”
潘玥彤巧笑嫣然,滿是風情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榮越澤,一閃一閃,秋波不斷。
“進來吧!”榮越澤對潘玥彤暗送的秋波無動於衷,走回沙發邊坐下。
“榮總,請您過目!”
潘玥彤緊挨着榮越澤坐下,攤開合同,故意放在榮越澤的下腹部,手還若有似無的輕拂過去:“按照您的要求,每個季度的銷售額做了提高!”
“嗯!”榮越澤冷睨潘玥彤一眼,往旁邊挪了挪,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太濃烈,薰得他頭暈。
榮越澤專心致志的看合同,潘玥彤貪婪的盯着他的俊顏,故意搔首弄姿,暗送秋波。
“好熱喲,最近的天氣真是奇怪,忽冷忽熱!”潘玥彤裝腔作勢的用手扇風,然後脫下了小外套,只穿吊帶裙。
就算潘玥彤使出全身解數在榮越澤的面前賣弄風騷,他也視若無睹,盯着合同的眼睛,不見絲毫閃爍。
榮越澤的無動於衷讓潘玥彤氣餒,嬌嗔的推了他一把:“榮總,今天和代理商喝茶的時候他吃我豆腐,你可要爲我出頭啊!”
“他吃你豆腐,你就吃他豆腐。”榮越澤笑道:“這方面可千萬不能吃虧!”
“榮總,你好壞啊,我纔不要吃他的豆腐!”潘玥彤擠到榮越澤的身側,故意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要吃豆腐,也要吃榮越澤的豆腐。
這麼一摸一靠,她的身體幾乎黏上了他,跟牛皮糖似的,黏上就甩不掉。
榮越澤冷冷的瞥了潘玥彤一眼,推開她的手:“坐過去!”
“哦!”潘玥彤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怎麼沒反應!
潘玥彤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
難道榮越澤有病?
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榮越澤這麼多年沒有談戀愛,外界早有他好男色的傳聞,而他從未否認過,讓傳聞越來越精彩,但潘玥彤對自己信心十足,榮越澤就算是彎的她也能把他掰直。
此時被拒,潘玥彤不能接受失敗,決定最後再放手一搏。
她羞澀的圈住榮越澤的肩:“榮總,您說我漂亮嗎?”
榮越澤頭也不擡的敷衍道:“漂亮!”
“榮總,你欺負人!”潘玥彤不高興的噘起嘴,抓起合同扔開,認真的說“榮總,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讓我做你的女人,好嗎,我什麼都不要,只想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晚,我也心滿意足。”
潘玥彤沒能感動榮越澤,卻把自己感動了,連她自己也認爲自己是爲愛獻身的傻女人。
“如果你感冒了要請假我絕對不批假條!”榮越澤面色深沉,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潘玥彤的身上:“回去吧!”
“榮總,我不美嗎?”潘玥彤仍然不死心,抓着榮越澤的手臂不放:“我身材不好嗎?”
榮越澤快速抽回手,淡淡的說:“你很美,身材也很好,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有潔癖,只碰身子乾淨的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潘玥彤的身子不乾淨。
堵得潘玥彤說不出話,她的身子確實不乾淨,經歷過的男人一雙手也數不完,還墮過三次胎。
在榮越澤這裡碰了釘子,潘玥彤知難而退,收拾東西,悄無聲息的離開。
潘玥彤雖然走了,房間裡仍然留下了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兒,榮越澤將窗戶打開,夜風徐徐,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的燥熱揮散出去,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一人睡,一人醒,一人行,一人吃,一人喝,一人笑,也許是單身久了,他已經忘記兩個人該如何相處。
年紀越來越大,家裡人催得緊,也許他該忘記過去,重新開始,讓另一個女人走入他的生命。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純淨燦爛的笑容,觸不及防間,榮越澤的大腦被白初夏佔滿,她就像病毒一般侵蝕他的腦細胞,在裡面瘋狂繁殖。
這些天他總是會不知不覺的想起白初夏,想起她的時候榮越澤的脣邊便會浮現出溫暖的笑意。
半個小時之後,門鈴再次響起。
“叮咚,叮咚!”
只穿平角褲的榮越澤出現在眼底,白初夏心跳加速:“榮總,袁悠嘉爲了感謝你,特意包了餃子讓我給你送過來。”
“現在要吃嗎,我去給你煮上。”
白初夏擔心袁悠嘉的一番心意被榮越澤扔進垃圾筒,也沒徵得他的同意,便自顧自的脫了鞋,榮越澤的公寓沒有女士拖鞋,她只能赤腳朝廚房走。
“不吃,放下吧!”榮越澤心情不錯,沒下逐客令,目光不自覺的追着白初夏,她纖細的身影比蝴蝶更翩躚。
“放冰箱裡,餓的時候煮來吃。”白初夏打開冰箱,把滿滿一盒餃子放了進去,然後從提包裡摸出一封信,走過去,遞給坐回沙發繼續喝牛奶的榮越澤:“袁悠嘉給你的!”
雖然她沒有直視他,但他完美的身材已經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臉發紅,熱血噴張,想要儘快逃離。
榮越澤也真是的,家裡來了客人也不穿條長褲,到底是不把她當外人還是他根本沒把她當女人?
也許在榮越澤的眼中,潘玥彤那樣的人間油物才能算是女人吧,而她,沒發育的小女孩兒而已。
33樓的高度,微冷的夜風撲面而來,依然吹不散她體內急速蒸發的熱度。
白初夏鞠了個躬:“榮總,不打擾你休息,我走了!”
榮越澤沒吭聲,白初夏以爲他是默許,便輕手輕腳的朝門口走去。
“誰讓你走了?”
腳步一滯,白初夏回過頭,解釋道:“你剛纔沒說話,我以爲……”
“過來,給我按按頭,有點兒痛!”
本沒打算留白初夏,可伴隨着她離開的腳步,孤寂感無聲而至,不得已,才了開口。
白初夏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袁悠嘉這事始終是她欠了他,按頭也不算太過份的要求,她忍了!
“好!”
榮越澤翻了個身,頭靠在沙發側面的扶手上,白初夏站背後很順手。
白初夏一雙巧手緩解了榮越澤的頭昏腦脹,他很是享受,嘴角噙着滿意的微笑。
手指在黝黑粗亮的髮絲間不停的穿梭,很快就又酸又軟,白初夏甩了甩痠軟的手:“累死了,我歇會兒!”
榮越澤坐起身,凝視白初夏素淨的臉,如緞如絲的秀髮散發着迷人的芬芳,似清泉流淌過指尖,情不自禁的挽起一束,垂順柔滑,讓人愛不釋手。
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榮越澤拿在手中,白初夏一彈而起。
秀髮滑過掌心,只留溫柔的觸感,還有淡淡的餘香,榮越澤竟愛上了那順滑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