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被我取走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的事情必然會留下痕跡。”我看着顧寧面不改色，波瀾不驚的臉，不知道他是真不擔心，還是裝的不擔心。
“寧玥……你冷靜下，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我誤會了什麼？我只說你取走了檔案，可沒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停下，我承認檔案室我取走的，那是因爲你讓我幫你調查夏鳶曾經懷孕墮，胎的事情你忘了嗎？”
“反而怪我了？”我呵呵一笑，“既然是幫我調查，那爲什麼偷偷取走那東東西？而且事後也並沒有告訴我，這是我自己發現的。”
我倒要看看，顧寧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寧玥……我本不想告訴你，是怕傷害到你，但現在你已經把我快看成階級敵人了，看來不說也不行了……”
話到這，顧寧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編不下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夏鳶的孩子是誰的嗎？”
“難道不是你的？”我反問。
顧寧搖頭。“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和夏鳶發生過身體上的關係，但是……”
“但是什麼？”
“夏鳶的孩子，可能是楊赫或者秦漠的。”
“你有什麼證據”我臉色微變，如果是楊赫的，那可真是諷刺了，當年是他陪伴我去打掉的秦漠的孩子，秦漠反而陪着夏鳶去打掉他的孩子？
“不是我有什麼證據，說實話，那是我的猜測，至於爲什麼這麼猜，因爲我拿當初那胎兒組織的一些信息對比了一下，有些東西和楊赫和秦漠的能對上，但至於是誰的，必須有完成的DNA才行……”
“顧寧，你是在認真的？”我內心徒然升起一種毀滅的情感。
“唉……寧玥，你看你，我就知道，讓你知道這個你一定不會好過。”顧寧伸手出，捧着我的臉，看着我的眼睛——
“其實，無論怎麼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無論是楊赫，還是秦漠，你和他們都斷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人，不是嗎？”
我跟顧寧說，我想一個人靜靜，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太大，一直以來，我最信任的楊赫，重新成爲懷疑對象。
我用了那麼久，纔好不容易相信一個人。
現實卻又一次讓扇了我一巴掌，重重的。
但我心裡卻還在奢望着，那個人不是楊赫。
比起我一直信任的楊赫，我寧可希望那孩子是秦漠的！
第二天，小包子給我來了電話，說楊赫要帶他去度假。
“不許去！”我厲聲呵斥。
小包子嚇了一跳，然後回過神，和我撒嬌，求着我。
“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焦急，語氣難免有些不好。
然後那邊就響起委委屈屈的抽噎聲，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楊赫的聲音響起，哄了半天，纔拿起電話對我說。“你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對孩子，爲什麼不讓他去？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用我的生命發誓。”
“……”我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我答應千涵帶他回顧家住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如果我又找藉口說不會去，千涵一定會覺得我太過分，畢竟是顧寧的媽媽。”
“……寧玥，你這個理由用的很蹩腳，其實我不是非要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你不想說，也可能因爲你有你的理由，不想讓小包子去好好和我商量就行了，何必這麼對他。”
楊赫的聲音慢慢讓我平靜下來。
我儘量讓自己理智，畢竟，誰說顧寧說的一定是真的？楊赫也可能是無辜的。
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對楊赫，我多少有了點戒備。
這兩天顧寧回來睡的都是書房，我和他說了我需要一個人靜幾天，他也就沒打擾我，說給我一週時間。
千涵以爲我和顧寧因爲她吵架了，隱約的給我解釋了幾句，我沒忍住試探了下千涵——
“媽，爲什麼婚後我總覺得你對我有補償的態度，面對我，我總覺得您是因爲虧欠了我什麼。”
“……寧玥，我想你可能真的誤會了。我只希望你和顧寧好好地，千萬別因爲我鬧矛盾。”
看來千涵是咬死不打算說出真正原因了？
我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去讓藍馨兒幫我查了夏鳶的男人們去了……
我現在只相信自己查到的東西，我不想再從別人嘴裡知道的東西影響我。
藍馨兒有很多她自己獨特的路子，至於怎麼弄來的，我也沒打聽，就像藍馨兒巧合知道夏鳶曾經整過容一般。
像做小姐這一行的，即便做好了所有安全措施，卻依舊會出現漏洞的時候，還有那些做情，人的，打胎什麼的幾乎成了她們的家常便飯，除非不孕不育，或者因爲意外失去了子宮。
所以，只要夏鳶做了孩子，就一定會留下記錄，
最近我極少回楊家，因爲我害怕看到楊赫會忍不住質疑他，我甚至都想過，直接去問秦漠。
如果孩子是秦漠的，我覺得秦漠會承認。
這件事情梗在我心裡，到底我還是去了陸擎家，藉着送小包子學飛機的時候，我找到秦漠。
“秦漠，我想問你個問題。”
“寧玥，你覺得我憑什麼回答你？”秦漠停下腳步，頭也沒回。
“我用問題交換怎麼樣？你回答了我，我也讓你問我一個問題，我保證，如實回答。”
我一咬牙。
“可惜，你的事情，沒有感興趣的。”
說着，秦漠就快步往前走。
“上次嵐姐問我的問題我還沒回答，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那個問題的的答案。”
“呵呵，寧玥，我爲什麼要爲了一個沒價值的答案，去換取你的問題？”
“沒價值？你確定？”我知道，秦漠不會那麼輕易忘記我。
“你以爲有價值，答案當然顯而易見——”秦漠扭頭，笑的讓人看不透，“寧玥，你怎麼可能忘的了我？”
“我……”我竟然無法反駁，雖然我想反諷刺回去懟秦漠，可我覺得那樣幼稚而沒意思。
“你想問什麼，說吧，如果我感興趣的話，可能會回答。”
“當年……你陪着夏鳶去打胎的時候，夏鳶懷的是誰的孩子？”我抓緊機會，站在秦漠眼前迅速說道。
秦漠低頭，我們四目相對，他譏諷道“你猜呀，我的……也說不定時楊赫的，又或者是……顧寧的。”
“你！……什意思？”我聽不懂這話的意思，是表面上讓人理解的那樣嗎?顧寧不是信誓旦旦說和他無關嗎？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你……”我怒意騰昇，握緊雙拳，來找秦漠，不止答案沒找到，反而又一次被人擾亂了思緒。
“生氣了？那就繼續氣吧……反正，你是寧玥，心臟早就被狗吃了，還怕被人揹叛嗎？”
秦漠勾起薄脣，留給我一個背影。
“秦漠，你知道爲什麼我不會選擇你的嗎？因爲在利益面前，你和我一樣，彼此註定都是被對方毫不猶豫拋棄的那個，所以，你憑什麼說我？你沒資格！”
秦漠頓了一下腳步，然後彷彿沒聽見般，大步向停機坪邁了過去。
我轉身就離開了陸家，問藍馨兒查的怎麼樣了。
“這麼着急？這才兩天，不過我還真查出點眉目，但現在還不確定，你再等等。”
“等多久？”
“兩週。”
“一週，否則我把你打包扔到黑大的牀上。”
“……好，算你狠。”藍馨兒一想起那規版宛如小老頭的黑大，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黑大現在是看她哪哪都不順眼，爲了防止黑大老總說她作風問題，動不動就以將她從青龍堂驅逐爲代價，搞得她已經小半年都沒有過男人了……
來青龍堂之前，寧玥可沒和她說過，來青龍堂還要禁，欲。
如果和黑大發生點什麼，以那傢伙的性格，非得追着她“勉強”要求負責。
畢竟，黑大的影響力在青龍堂比寧玥大，唉，人在江湖走，必須要學會會低頭啊。
藍馨兒打起精神，忙去查寧玥要的東西，少不了需要一番色，誘。
結果當晚剛和以前一個“老朋友”約了見面，就被黑大黑着臉知道了。
顧家的氣氛最近因爲我有些冷，吃飯的時候，除了顧念，其他人都不怎麼說話。
正吃着飯，我借到了藍馨兒的求救電話。
“你趕緊讓黑大回去，他老是監視我，我怎麼從我以前的那些老朋友那裡套消息，查東西？”
我無奈，給黑大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個面。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先吃。”說着，我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顧寧，你去鬆一下阿玥吧。”
“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顧年和顧寧一起開口。
我嫌拒絕來拒絕去的麻煩，也不想因爲這個浪費時間，就答應了，顧寧將我送到和黑大見面的餐廳。
“阿玥，你幾點完，我來接你一會。”
“顧寧，這麼低聲下氣的對一個人好，你不累嗎？”我忍不住問道。
“既然是我願意的，那就不存在累不累只說，只要最後結果是好的，過程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顧寧抱着我的頭，親吻了我的額頭。
這是半個月以來，他唯一和我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