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馨萍跟鍾湞道別,之後關上門,滿心滿腦都是以前和鍾湞相識相交的過往片段,她慢慢步出陽臺,眺望漆黑的遠空出神。
咔。
隔壁傳來一下輕微的門鎖響聲,把方馨萍飄遠的神思給拉回來,她傾身往那邊望去,只見微光中,安然的身影從門裡走出。
安然沒有注意到方馨萍,只顧着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來到欄杆前張開雙手撐着,然後仰頭深呼吸,她實在睡不着覺,要出來透一口憋悶在胸腔裡的氣!
一想到封北辰就在鍾湞的房間裡,她就算躺在真金打造的牀裡也不得安生啊!!
“咳唔!”方馨萍故意咳出聲,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果然,安然嚇了一跳,倏地扭過頭看着她。
“睡不着?”方馨萍冷冷地問。
本不想搭理的,安然最終還是冷哼道,“嗯!”
“樓下廚房有鮮奶,微波爐叮熱一下喝了助眠吧。”方馨萍丟下話,就回房間裡了。
安然愣在原地,死對頭的好閨蜜居然關心起她來?這是天要下紅雨嗎?
浴袍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她拿出來看看,是安瑞發來的微信,內容:睡了嗎
安然反身倚着欄杆往樓上張望,真的見到安瑞的房間窗戶透出光亮,她回覆:還沒,我在陽臺上透氣,你猜我遇到誰了?方馨萍,她居然關心起我來,叫我到廚房拿鮮奶加熱喝了助眠
安瑞:她?
安然:對啊,肯定是不安好心
安瑞隔了一會兒纔回:不一定呢,我看她全程保持沉默,顯然跟鍾湞她們不同
安然回想當時的情景,貌似安瑞說的是那麼回事,她也當即記起了偷聽溫禾和方馨萍講究的內容!
馬上點動鍵盤迴應安瑞:那個秦志銘真正喜歡的人是鍾湞,這是溫禾說的,還問方馨萍是不是妒忌恨鍾湞呢
安瑞:哇,這個消息好勁爆啊
安然:可不是!我們可以從方馨萍這裡下手,離間她們的塑料姐妹情!
安瑞回她一個大拇指的表情,以示讚揚……
封北辰幫鍾湞吹乾頭髮,然後摟着她站在落地大窗前,一起看着星空。
“阿禾怎麼還沒回來?”鍾湞喃喃說。
“你記掛她,比想我還多。”封北辰故意用吃醋的口吻逗她。
“噗。”鍾湞輕輕噴笑,“你這是要逗我笑嗎?”
“被你看出來了?”封北辰掰過她的臉兒,讓她正對他,“你可知道,你一皺眉,我這心裡就揪緊了。”
“我沒有皺眉啊。”鍾湞很認真地回答他。
“你有,所以我這小心臟忽上忽下的,折騰得很。”封北辰苦笑,將她抱得死緊的。
鍾湞其實也心酸酸的,將頭臉深埋在他懷裡,嗡聲說,“這下該怎麼辦呢?鑑定書如果證明了我和安然是表姐妹,那我就不能搬去你們家大宅住了。”
封北辰驚得身軀僵直,把她從懷裡拉出來,“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你是想讓我們表姐妹倆同爭一夫?”鍾湞仰着頭逼視他。
封北辰嚥了咽口水,竭力爭辯,“怎麼就成了同爭一夫?我跟安然已經和平分手,我和你是正牌的夫妻,是受法律保護的!”
鍾湞語氣和緩地說,“但是,在外公的眼裡就不一樣了,他會認爲兩個外孫女都與你有瓜葛,他是受傳統思想影響很深的人,他一時間接受不了的,我們得讓他慢慢消化。”
封北辰兩眼發愣發直,“慢慢?慢到什麼時候?”
鍾湞轉過身背對他,“你先帶孩子們搬回大宅去照顧爺爺和奶奶吧,我週末會過去住兩天。”
週末纔過去住兩天?封北辰對這種安排極爲不滿意!
鍾湞一擡手製止他說話,“不要多說了,先按我說的做吧,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咯咯!像是選好時間似的,房門被敲響了,溫禾的聲音透進來,“小湞,睡着了嗎?”
鍾湞立刻走過去開門,“還沒呢,在等着你回來。”
溫禾看看鐘湞,又越過她看向封北辰,“那——”
“我去你的房間聊聊,有很多話要跟你說。”鍾湞一推溫禾,走出去之後回過頭對封北辰說,“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封北辰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已經被鍾湞關上!
溫禾把鍾湞的言行看在眼裡,一直憋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之後,才向閨蜜發作,“你呀!現在就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不怕封北辰看出你在疏遠他?”
“不怕。”鍾湞沉沉坐到牀邊沿,“我覺得現在正是疏遠他的大好時機!”
“啊?我沒有聽錯吧?”溫禾大出意外地坐到她身邊,“這安然和安瑞纔過來認親,如果證實他倆真是你的表哥表姐,那就會對你進行逼宮的!這時候你不牢牢抓住封北辰,反倒要把他推開?!”
鍾湞雙手一攤,跟她分析起情況來,“這安然和安瑞來不來認親,跟我和封北辰離不離婚,有沒有直接的關係?”
溫禾一愣,表面上真沒直接關係,但是她頭腦轉得快,立馬反駁,“你要的是向封北辰復仇!封北辰要是轉身跟你的表姐好上,還利用她把你從爵跡趕走,那就有很大關係了!”
“有外公一日在,爵跡就不會落到他們兄妹手上,外公對我和志銘哥說了,他給志銘哥的股權份額30%不變,給我的那70%一分爲二,給一半他們兄妹!”鍾湞篤定的說道。
溫禾倒抽一口寒氣,“外公要給35%股權他們倆?那你豈不是沒了一半的股權?這樣會爲爵跡的經營權之爭埋下伏筆的!”
“沒事,志銘哥手上還捏着30%呢,他絕對會站在我這邊的!”鍾湞安撫溫禾。
溫禾這才稍稍放下心,低喃道,“哦,也對,還有志銘哥在呢,你以後跟他結婚,經營權也是妥妥的在你倆手中。”
鍾湞一聽,連忙撇清,“你說什麼呀,我和志銘哥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我喜不喜歡他,就說我配不配吧,我這裡還拖着三個孩子呢,怎好厚着臉皮要志銘哥承包下我們這樣的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