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微知道,她的生活已經完全被陸行攪亂了,可是,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如果,她主動一點,裝作被陸行吸引的樣子,是不是一段時間之後,陸行就會真的厭倦了自己?
離年底已經越來越近,季懷禮的休假隨時都會到來,顧言微真的不想和陸行就這麼繼續相處下去,戲裡的那一句臺詞像是專門爲她打造的,顧言微的胸口跳動劇烈。
寧和安從另一組下了戲,見顧言微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他湊了過去:“微微,想什麼呢?”
顧言微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寧和安之後不由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呢?走路怎麼沒聲的?”
寧和安覺得自己好無辜:“我喊你你沒聽見,怪我不夠大聲咯。”
顧言微被逗得笑出了聲,寧和安這纔在顧言微身邊坐下,天色有些晚了,顧言微今天的戲份都完成了,她起身開始收拾身邊的小東西準備回去,寧和安坐在那裡看着顧言微忙忙碌碌的樣子:“你助理呢?怎麼感覺好像很少見到她?都是你自己在收拾的樣子?”
顧言微繼續收拾東西,抽空看了寧和安一眼:“你說暖暖啊,我讓她去買東西了。”
“微微,你不覺得你的助理怪怪的嗎?感覺比你更需要照顧的樣子,你這麼縱容她也不是個辦法,怎麼不讓公司給你換個助理?”寧和安伸手替顧言微拿了件她夠不着的衣服,嘴裡不輕不重的說了句。
“這樣嗎?”顧言微手裡的動作頓了頓,繼而她又笑道:“我會多注意一點的,謝謝你啦。”
寧和安聳了聳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見顧言微收拾得差不多了,寧和安在顧言微正要告辭的當口突然開口問了句:“微微,你被潛了嗎?”
顧言微一愣:“什麼?”
寧和安指了指外頭,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葉輕寒昂藏的身姿還是看得很清楚:“你最近和葉總走得很近,你是答應被潛了?”
顧言微這纔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面自己和寧和安說的話——當初《相愛恨晚》劇組開機宴會上,寧和安問她和葉輕寒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葉輕寒會帶着她一起高調出現在酒會?
她就開玩笑說了一句葉輕寒想潛她,她還沒答應,所以葉輕寒想討好自己,這才帶着她這個別人家的新藝人出現。
想不到寧和安到現在都還記着,顧言微笑得淚花都出來了,好半響才止住笑,顧言微擦了擦眼睛:“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關心你唄。”寧和安看了眼正朝着這邊走過了的葉輕寒,見顧言微神色卻沒有絲毫異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語氣也跟着輕鬆了起來。
“還沒答應呢。”顧言微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這不是正拍他的戲呢嗎?我怕被換角,所以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啊。”
“這樣啊。”寧和安卻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怎麼了?”顧言微見寧和安反應和自己預料的不一樣:“這麼深沉做什麼?都不像你了。”
顧言微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寧和安有些苦惱,看了眼葉輕寒的方向,他已經快到這裡了,寧和安站起身來:“我本來是打算和你傳一段緋聞爲劇組增加一點曝光率的,所以才這麼問你。”
顧言微見寧和安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斂起臉上的笑:“這個我得問一下我的經紀人,我做不了主。”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願意和我傳緋聞嗎?”寧和安問了聲。
顧言微眼底的神色認真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我不願意。”
寧和安卻突然笑了起來,顧言微有些不明所以,寧和安拍了拍顧言微的肩:“娛樂圈這樣的事很常見的,你不要那麼嚴肅,來,笑一個。”
顧言微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聲來:“和安,我當初是和你鬧着玩的,我和葉總只是普通朋友,還有——”顧言微頓了頓,這才接着道:“你和我哥哥有點像,我們平常就是這麼相處的。”
寧和安的氣質和季懷禮有些相似,顧言微其實並不算說謊,她從小和季懷禮一起長大,沒有成爲男女朋友之前,她一直是把季懷禮當哥哥的。
葉輕寒已經到了顧言微身後了,見寧和安嘴角帶着笑意,葉輕寒伸手接過顧言微手中的包,很自然的問了句:“在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顧言微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寧和安揮了揮手:“早點回去吧,我也要去準備下一場戲了。”
和顧言微他們道別,寧和安轉身,在顧言微看不見的角度裡,寧和安嘴角一直掛着的笑這才緩緩消失,他的試探被顧言微看出來了,而顧言微拒絕他了。
寧和安深吸了口氣,仰起臉看了看天空,算了,也只是有點心動而已,顧言微和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和她相處很輕鬆,既然做不成男女朋友,那就做普通朋友吧,也是不錯的。
寧和安走了,葉輕寒低頭看着顧言微:“晚上想去哪裡吃飯?”
顧言微接過自己的包,對着葉輕寒搖頭:“葉先生,我晚上有點事。”
葉輕寒挑了挑眉,卻也沒多說什麼:“那就下次吧,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顧言微指了指保姆車:“不用麻煩了,我讓司機送我去就可以了。”
陸行沒事給顧言微配車做什麼啊?葉輕寒心底操了聲,面上卻還是一派的從容:“那好,玩得開心點,我先走了。”
顧言微點了點頭,待到葉輕寒的身影也不見了,她這才朝着保姆車走了過去,在車上等吳暖暖買了東西回來,保姆車緩緩啓動,很快便離開了劇組。
並沒有走遠的葉輕寒看到顧言微的保姆車走遠了,這纔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他修長乾燥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狹長鳳眸卻看着保姆車消失的方向微微眯起。
都這麼久了,連顧言微的手都還沒牽到,這要是傳到T市,他還不得被自己那幫兄弟笑話死。
他還真是越來越修身養性了,葉輕寒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可以這麼久不找女人,真是!
顧言微這姑娘眼睛也沒瞎啊,自己這麼一青年俊才天天在她面前這麼晃悠,她怎麼就一點表示也沒有呢?
可是偏偏葉輕寒自己也清楚,顧言微確實是沒那方面想法,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其實還是想泡她,估計顧言微得跑得比兔子還快!
難道是自己以前逗比形象太深入人心?一下子變成了紳士,顧言微回不過神來?
葉輕寒摸了摸下巴,不行,得想個法子,這麼吊着不是他葉輕寒的作風啊,這都半個月了,要以前他早和對方滾牀單了,那裡有這麼多政策,耐性他是有,可是他怕自己小兄弟憋不住到時候會犯錯啊,那顧言微還不得恨死自己。
——
顧言微讓司機一路直接回了小區,路上的時候讓吳暖暖去超市幫忙買了些菜。
快到小區的時候,顧言微還接到了陸行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問顧言微需不需要給她帶晚餐回去,顧言微說了句不用,陸行也沒多說什麼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到家裡,顧言微提着一大袋子的蔬果打開冰箱門,裡面已經完全空了,連瓶水都沒有——從陸行搬到這裡開始,顧言微就再也沒有自己做過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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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微看着空冰箱愣了會神,想起劇組的時候,自己的打算,她咬了咬牙,沒有立刻把那些菜放進冰箱,而是轉身開始收拾起已經很久都沒有收拾過了的屋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言微開了燈,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陸行有潔癖,他應該也有請鐘點工來打掃過,屋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髒亂差,半個小時的功夫,顧言微就差不多整理好了。
她看了看時間,估摸着陸行應該快回來了,這纔開始整理冰箱,果然她將那些菜剛放進冰箱,門都沒來得及關,陸行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見顧言微在收拾冰箱,陸行有些詫異:“你還沒吃嗎?”
顧言微將晚上要做的菜色重新拿出來,這才嗯了聲:“我剛想做。”她頓了頓,看了眼陸行,像是在猶豫,片刻後才輕聲問了句:“要做你的份嗎?”
顧言微的話讓陸行的眼眸一片暗沉,他看着顧言微半響沒說話,直到顧言微低了頭,拿着菜準備進廚房的時候陸行才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顧言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身便進了廚房。
顧言微在廚房裡開始淘米洗菜,陸行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看了會,直到顧言微回身的時候見他還站在那裡,看到顧言微帶了驚詫的眉眼,陸行嘴角微勾,這才轉身去了客廳坐下。
他其實已經吃了,而他也知道,顧言微這些天很經常和葉輕寒去吃飯,他當然知道顧言微主要還是爲了避開自己,而葉輕寒,他暫時還不想讓葉輕寒知道自己和顧言微住在一起,所以派了人看着,他也就隨顧言微去了。
今天晚上他原本以爲顧言微應該也和往日一樣,和葉輕寒吃飯去了,可是顧言微卻沒有,而是買了菜準備回來自己做——是什麼讓顧言微一下子改變了這麼多?
對於這些帶着家常的舉動,顧言微其實比誰都忌諱,她似乎只有面對季懷禮的時候,纔會毫無保留的露出她原本恬淡的性子,可是,剛纔顧言微甚至還問了他一句,要不要做他的份?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麼?
陸行閉了眸子,雋秀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端倪,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就這麼一直坐到顧言微喊他去吃飯,陸行這才睜開眼,他起身往餐桌走過去,小小的餐桌上擺了兩菜一湯,全是素的,看上去清淡可口,顧言微正在擺碗筷,見陸行過來了,她的動作頓了下,可是很快顧言微就恢復了自然,她對着陸行點頭,沒說話,自己坐下去舀了碗湯低頭喝了起來。
陸行在顧言微對面坐下,自己動手也舀了碗湯,喝了口,很家常的味道,帶着陸行從未嘗過的溫度,一口湯喝下去,連心肺都跟着溫暖了起來——這就是家嗎?
陸行的嘴角劃出一個清淺的弧度,眼眸都跟着彎了起來,喝完湯,又給自己添了半碗飯,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吃完了晚餐。
顧言微收拾餐桌的時候,陸行回到客廳,打開筆記本開始看那些永遠看不完的計劃書,而顧言微收拾好之後,也拿了劇本窩在陸行對面自己看了起來。
兩個人誰也沒打擾誰,各自做自己的事,只偶爾顧言微翻頁的時候纔有些微聲音響起。
八點半的時候,顧言微起身回了臥室,陸行看了眼,回了頭便繼續盯着屏幕,二十分鐘後,浴室裡傳來了顧言微的低呼聲,陸行扔了筆記本趕緊進去。
“怎麼了?”浴室裡一片黑暗,水汽繚繞間,透過臥室的光,陸行看見顧言微穿了睡裙站在那裡,頭髮還溼漉漉的,連擦都還沒擦。
“我也不知道。”顧言微指了指頭頂的燈泡:“我剛洗完澡,燈響了一聲,然後就滅了。”
陸行順着顧言微的手指看了過去,發現燈罩內的燈泡還在一閃一閃的亮着,間或有輕微的噼啪聲響起。
陸行看了眼顧言微:“你先出去。”
“你會換嗎?”浴室裡太暗,顧言微看不見陸行的神情,她道:“我家裡有備用的燈泡,我幫你照明,你上去換?”
陸行嗯了聲,趁着顧言微去找備用燈泡的時間,他去客廳搬了塊椅子墊腳,等顧言微進來,陸行便站了上去,他人本就高,小區住戶的層高又是逐層變矮的,陸行這麼一站,幾乎碰到了天花板。
顧言微見陸行微屈着長腿將燈罩解了下來,連開關都沒關就要伸手去抓燈泡,顧言微嚇了一跳:“陸行!這樣做會觸電的!你要先把開關關下來!”
顧言微手裡拿着手機照明,她話音剛落,就見陸行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一向波瀾不顯的眼眸裡此刻卻很明顯帶了疑惑,像是在考慮顧言微話裡的真實性。
顧言微被陸行的眼神嚇得心肝都不穩了:“陸行……你沒換過燈泡嗎?”這是常識啊,他幹嘛一副無知的樣子?
這一次過了挺長的時間,顧言微才聽到陸行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以前沒做過這種事。”
那聲音簡直要多無辜就多無辜。
顧言微繃不住一下就笑出來了——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生說自己不會換燈泡,顧言微將手機塞到陸行手裡,自己過去把浴室的開關按下,這才重新來到陸行身側:“你下來,我上去換,你幫我照着就行了。”
還有比這更傷自尊的事嗎?
陸行默默的從椅子上下來,然後他攔住正要上去的顧言微:“你出去把頭髮擦乾淨了再來,我會換好的。”
顧言微有些懷疑的看了陸行一眼,陸行手裡的手機燈光打在後面的牆上,浴室裡一片朦朧,顧言微只看見陸行的脣抿得緊緊的,見他堅持,顧言微也沒多說什麼:“那你等我過來幫你照着你再換。”
陸行點了點頭,顧言微這纔不太放心的出去了。
顧言微回臥室擦頭髮的時候,陸行也從浴室裡出去了,顧言微就看見他一個人在客廳裡坐着,背對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等到顧言微頭髮有八分乾的時候,陸行站起來,問顧言微可以換了嗎?顧言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顧言微拿了手機跟在陸行身後,陸行走到鞋櫃邊上,將那裡的空氣開關板掀起來,把所有按鍵都往下拉,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陸行一句話沒說,轉身就朝浴室走了過去,顧言微緊跟在陸行後面爲他打光。
路過客廳的時候,陸行的筆記本孤零零的在茶几上照出一片光暈,顧言微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後就看見陸行還沒關的網頁上那幾個黑體粗字的標題——怎麼換燈泡。
顧言微笑得手都抖了,陸行剛纔就是在看這個啊?她就奇怪怎麼突然間陸行就懂得把總閘關了?
不過爲了照顧陸行的自尊心,顧言微不敢笑得太大聲,一路憋得肩膀都顫抖了,好不容易到了浴室,陸行站上去將壞了的燈泡解下來,剛要把新的擰上去,顧言微這邊卻憋岔了氣,咳得驚天動地的。
陸行看了她一眼,顧言微趕緊朝他擺手:“我沒事,咳咳……你換你的。”
顧言微直起身子順口氣,看見陸行還是往常那副表情看着自己,哎呦實在憋不住了!平常那麼高冷一個人,他怎麼會想到去網上求助換燈泡這種事情的!?
現在陸行的樣子要是擱以前,那就是從容淡定,可是看到了網頁的顧言微卻只想到了呆萌兩個字。
憋得臉都紅了,顧言微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這纔將笑意壓了下去,她一臉正經的看着陸行:“我沒事,你繼續換好了。”
陸行有些疑惑的看了顧言微一眼,顧言微又催了一聲,他這才重新站在椅子上將新的燈泡擰進去。
剛擰好,顧言微趕緊阻止陸行要把燈罩也掛上去的動作:“陸行,你先等等,我把總閘拉上來,看看行不行,要是能亮你再掛燈罩。”
陸行點了點頭,顧言微一路小跑到了客廳,把總閘拉了上去,顧言微喊了聲,陸行打開浴室的開關板,燈一下就亮了起來。
“可以了。”陸行朝着客廳回了聲。
顧言微這纔回到浴室,陸行剛把燈罩掛上去,從椅子上下來,回身就看見顧言微站在自己身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怎麼了?”陸行有些不解。
又是那副呆萌的表情!顧言微繃不住了,笑得前仰後翻的,她指了指客廳的位置:“我……我看到你的……哈哈……筆記本了……”
陸行淡定的看着顧言微,顧言微卻分明瞧見陸行的耳尖都透紅了。
見顧言微一副嗑了藥的狀態,陸行的表情有些裂縫,他指了指浴室外面:“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
顧言微揉了揉笑痛了的肚子:“嗯……我再笑會……哈哈……陸行,你好呆啊……”
這一次換成陸行繃不住了,他伸手就要把顧言微拎出去,顧言微笑得渾身發軟,陸行的手一搭上她的肩,顧言微立刻覺得有股酥麻從身體裡竄了出來:“癢!你別碰我!我自己能出去……哈哈……好癢,趕緊鬆手。”
笑鬧間,顧言微身上寬鬆的睡衣從肩上滑了下來,陸行略顯冰冷的手扶在顧言微圓潤的肩上,細膩的觸感讓兩個人都愣了愣。
顧言微這才反應自己都做了什麼蠢事,她止住笑,把睡衣拉好:“我先出去了。”
陸行卻將顧言微的身體板正對着自己,他看着顧言微,低聲喚了句:“微微……”
顧言微有點不自然,拍掉陸行的手就要出去:“你不是要洗澡嗎?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這一次,陸行不再說話,他俯身,側臉的線條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異常漂亮的弧度,然後,他用自己的脣封住了顧言微的。
顧言微下意識想反抗,可是動作只是持續了一瞬她的身體就慢慢放鬆了下來——本來就打算好的,這樣發展下去不是很好嗎?很自然的轉折啊,顧言微,順從吧,很快陸行就會對你失去興趣了。
顧言微的反應陸行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只是掙扎了一下便不動了——她這是接受自己了嗎?
陸行腦海裡有些空,他覺得自己彷彿錯過了什麼,可是,顧言微的順從卻讓他的身體都燒了起來。
一個深吻讓倆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陸行幾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從顧言微的脣齒間離開,他懷裡的顧言微臉色潮紅,眼底瀲灩着一層水光。
這是陸行不曾看見過的顧言微,陸行的手緊了緊,可是他不能在顧言微不願意的情況下再強迫她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過去,他不能因爲一時的歡愉而毀了這一切。
可是,顧言微卻只是小小聲的說了句:“不要在這裡……”
陸行腦袋哄的一聲就全炸開了,她的意思是,不是在這裡就可以了嗎?
所謂的自制力幾乎成了擺設,等到陸行的理智回籠的時候,他已經抱着顧言微躺在了牀上,長髮披散在帶着花色的牀罩上,顧言微微閉着的眼睫毛在顫抖,所有的一切都美到了不真實的地步。
陸行一向沉穩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他想將顧言微的睡衣褪掉,顧言微卻緊緊抓住他的手,陸行命令自己冷靜,他想從牀上下來,可是顧言微帶着顫意的聲音卻像是撲面而來的一團火焰,燒得陸行整個人都有些缺氧。
顧言微說:“不要開燈,關燈,好不好?”
陸行嗯了聲,他伸手關了燈,一片黑暗的臥室裡只有浴室那邊透出來的燈光帶着橘黃的顏色,所有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像極了一副美到極致的剪影。
陸行褪去倆人身上的衣服,顧言微在戰慄,可是她卻沒有拒絕,直到肌膚碰觸的剎那,顧言微的脣齒間才溢出了些許細碎卻動聽的呻/吟。
陸行連一刻都不想再等了,他腰間下沉,緩緩將自己送進顧言微的身體裡。
身體被撐開的瞬間,顧言微嗚咽了聲,可是很快便被陸行的親吻吞沒。
夜風溫柔,而所有的一切,纔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