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禮對於別人的情緒向來很敏感,眼前這個叫吳暖暖的姑娘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是他還是察覺出了她眼底的陰暗情緒,是針對誰的情緒?顧言微嗎?
他的微微有多善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叫吳暖暖的姑娘怎麼會對顧言微有如此大的情緒?
是不是微微在無意間得罪過她?可是她不是微微的助理嗎?哪裡會有藝人得罪自己助理的說法?
哪怕看出了些什麼,可是季懷禮卻沒有再開口,吳暖暖一個人站着覺得有些尷尬,她也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估計顧言微也已經快回來了,想到這裡,吳暖暖很快便生了退意。
“季律師,可以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吳暖暖揚起臉,笑得很是燦爛。
“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休假,身上沒有帶名片。”季懷禮淡聲拒絕。
“沒關係。”臉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吳暖暖的聲音有些乾澀:“那季律師的電話是多少?我先備着,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法律上的問題想諮詢一下季律師。”
季懷禮看了眼吳暖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女孩的內心和她清純的外面比起來,完全是個無法看清的黑洞——只是一個照面,就無法讓人喜歡起來。
而顧言微這一邊,一上了車,她就不斷的催司機快一點,司機被顧言微催得哭笑不得,給顧言微當了一段時間的司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顧言微如此焦急的樣子,陳師傅雖然是陸行派過來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喜歡顧言微。
顧言微年紀和他女兒相仿,身上一點明星架子也沒有,更何況,陸行讓他這麼看着顧言微,也是爲了顧言微好,見她急成這個樣子,陳師傅一邊踩油門一邊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急成這個樣,怎麼了這是?”
顧言微連坐都不太安穩,她也知道這樣催不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未婚夫來了,在小區門口等着呢,我當然着急啦,陳叔你能不能再快點?”
“再快輪子都要飛起來咯。”陳師傅笑眯眯的打了方向盤:“你們年輕人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老夫老妻的,大半年不見也沒覺得有什麼,瞧把你給急的,小臉都紅了。”
司機的調侃讓顧言微終於安靜了些,可是坐不了多久她就又一直看外面的景色,原本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在顧言微的催促下硬生生的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車子堪堪停在小區門口的時候,正是吳暖暖找季懷禮要電話的時候,吳暖暖一見這輛熟悉的保姆車,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
好在顧言微現在根本看不見除了季懷禮以外的任何人,車子還沒停穩,顧言微就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季懷禮也看到了顧言微。
他脣邊的笑意猶如可以融化冬雪的陽春,朝着顧言微伸出手,顧言微尖叫着朝他撲了過去,力道大得讓季懷禮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兩個人的身體。
吳暖暖眼底的神色扭曲,可是卻也趁着這個機會慢慢的退回了小區裡,陳師傅看了眼抱在一起的兩人,搖了搖頭,說了句造孽哦便把車子開走了,該彙報的還是得彙報啊,畢竟拿了人家那麼多工資。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季懷禮將她擁入懷裡的那個瞬間,初秋的陽光帶着溫度照在身上,整個肺腑也跟着一起暖和了起來。
直到季懷禮好笑的聲音從頭頂傳進耳朵裡:“微微,你是打算就這麼一直抱着嗎?”
顧言微這纔不舍的從季懷禮懷裡退出來,拉着季懷禮的手,顧言微想笑,還沒說話眼睛卻先紅了——她真的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一個世紀沒有見過季懷禮了,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長到他們甚至差一點就再也看不到對方了。
季懷禮揉了揉顧言微的發:“先回家。”
顧言微用力的點頭,這才帶着季懷禮一路回了她的小窩。
剛關上門,顧言微就回身抱着季懷禮,說什麼也不鬆手了——他瘦了好多,顧言微圈着季懷禮的腰身,心疼的蹭了蹭。
“微微……”被顧言微這麼抱着,季懷禮的聲音都低了下來,胸腔裡滿滿的都是饜足。
顧言微嗯了聲,這才擡起眸子看着季懷禮:“你……”
未出口的話慢慢被季懷禮的親吻淹沒,他俯身,帶着幾分失而復得的不確定,顧言微全身都被季懷禮的書香氣籠罩,她踮起腳尖勾住季懷禮的脖頸迴應。
屋子裡的溫度在攀升,兩個人邊吻邊退,漸漸來到了客廳的沙發邊上,顧言微只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便跌入了柔軟的沙發裡。
季懷禮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他壓在顧言微的身上,溼熱的吻由脣角一路順着鎖骨蔓延,兩個人都有些失控,直到季懷禮的手來到顧言微的腰間,顧言微平坦的腹內卻不合適宜的發出了一陣咕嚕聲。
兩個人都怔了怔,繼而顧言微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臉——好丟臉。
季懷禮輕笑出聲,他頓住所有的動作,將下巴擱在顧言微的肩窩,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漸漸平緩,季懷禮才吻了吻顧言微秀氣的耳垂:“我不在的時候都沒有好好吃飯是嗎?”
顧言微勾住季懷禮的脖子:“你不也一樣,瘦了那麼多,還敢說我。”
季懷禮失笑,他抱着顧言微起身坐好,顧言微乖乖的依在季懷禮的肩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靠坐在沙發裡,氣氛卻是一片溫暖安詳。
天色暗了下來,顧言微卻不想起身去開燈,任由季懷禮抱着自己,恨不得此刻就是地老天荒。
直到黑暗裡,此起彼伏的咕嚕聲接連響了起來,顧言微繃不住笑出了聲,她從季懷禮的懷裡退出來:“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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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你做的就好。”季懷禮笑答。
“不知道冰箱裡還有沒有東西。”顧言微起身開了燈,來到冰箱前翻了翻,對着客廳裡的季懷禮喊了聲:“就剩面了。”
“那就面好了。”季懷禮也跟着起身,看到鞋櫃裡有一雙男士拖鞋便換了下來。
顧言微看到季懷禮穿着陸行穿過的拖鞋趿拉走過來,臉色有些不自然——陸行並沒有在這裡留下太多的生活痕跡,她把所有屬於陸行的東西都清理了,卻獨獨忘記了還有一雙鞋。
顧言微垂下眸子:“想吃炒麪還是湯麪?”
“湯麪。”季懷禮來到顧言微身後,他抱住顧言微:“微微,謝謝你。”連鞋子都爲他備好了,他的微微是做好了一起生活的準備了嗎?
愧疚感幾乎將顧言微壓垮,她用手肘撞了下季懷禮:“幹嘛呢?我要做飯了。”
季懷禮嗯了聲,在顧言微發間吻了吻,這才走出小廚房。
冰箱裡剩的東西真的不多了,顧言微做了最簡單的西紅柿蛋面,紅黃相見的湯麪上灑了一層綠油油的蔥,裝好盤,一股香氣直鑽口鼻。
季懷禮幫忙把面端到了餐桌上,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顧言微,眼底的溫柔讓人覺得猶如身處天堂,他坐好:“微微的手藝似乎長進了。”
顧言微笑出了聲:“是你太久沒吃到我做的飯了。”
“以後不會了。”季懷禮傾過身子拉住顧言微的手:“以後的每天我們都會在一起,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吃飯。”
顧言微顫了下,她抽出自己的手:“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季懷禮以爲顧言微在害羞,並沒有多說什麼,笑了聲,也低頭開始吃麪。
兩個人安靜的吃完了晚餐,顧言微收拾好一切,季懷禮已經坐在沙發裡朝着她招手了:“微微,過來。”
顧言微走了過去,被季懷禮攬進懷裡,他開了電視,抱着顧言微一起窩在沙發裡,畫面裡播放的是《傾城一夏》。
看到裡面的畫面,顧言微這纔想起來,今天剛好是《傾城一夏》的大結局。
她的戲份其實很早就結束了,大結局裡並沒有她的身影,可是在最後面的畫面裡,陸行所扮演的趙承胤將死之前卻有關於她的回憶。
做了處理的黑白色彩裡,從趙琳琳六歲進趙府開始怯生生的小臉,到她長成了清麗可人的少女模樣,再到她暗戀趙承敘時,哪怕只是看着趙承敘都幸福而滿足的樣子。
畫面一轉,接下來便是她嫉恨夏季荷的臉龐,還有她處處爲難夏季荷的愛而不得,繼而便是趙承胤記憶裡最濃墨的那段記憶,電視裡的趙承胤用了兩分鐘的時間來回憶當初趙琳琳勾/引他時的片段。
他抱着趙琳琳一起上了牀,聲音卻是一片模糊處理,什麼都聽不見,只有他的手在趙琳琳身上游弋——那是顧言微所有噩夢的開始。
原本放鬆着的身體開始緊繃,顧言微無意識的顫了顫,從一開始她就有意的錯開了這一集的播放,所以她並不知道電視裡到底是將她對趙承胤的勾/引處理到了什麼地步。
而現在在季懷禮的懷裡,她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畫面——陸行脫下了她的上衣,只是因爲有陸行的身影擋着,所以她只有雙臂是暴露在電視裡的,接下來的畫面隱晦而粉色,明明什麼露點的畫面都沒有,可是卻還是讓觀衆清晰的看到了趙琳琳在趙承胤身下綻放的畫面,因爲是將死之前的回憶,黑白的畫面加上感傷的背景,所有的一切唯美卻又保守。
顧言微搶過遙控器關了電視,季懷禮有些驚訝:“怎麼了?”
“在你面前看自己和別的男人這樣子好奇怪啊,不要看了!”顧言微晃了晃季懷禮的手臂,用撒嬌來掩飾自己的惶恐。
季懷禮失笑:“微微,那是戲,這裡纔是生活,我還是分得清的,不要不好意思。”
他一直在忙案子的事,除了首播的那兩集,幾乎什麼都沒看過,所以關於《傾城一夏》的劇情他並不是很清楚,而現在居然可以有時間抱着顧言微一起守着大結局,感覺所有的遺憾都被彌補了。
雖然看到的是她和她的男神那樣的親熱戲,到底總有些不舒服,可是季懷禮向來清醒理智,並不會覺得有什麼疙瘩,站在觀衆的角度,那樣的畫面確實精良唯美,連他這種不知道頭尾的人,在看到這段關於回憶的戲份時,都覺得心裡帶了惋惜,這部片子能在網絡上紅成那個樣子,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顧言微哪裡管這些,她在許博文懷裡蹭了蹭:“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好好好,不看了。”季懷禮好笑得不行,他伸手順了順顧言微黑亮的發:“微微,你的新戲拍得怎麼樣了?還要多久才結束?先請一段時間的假可以嗎?”
聞言,顧言微從季懷禮懷裡擡起頭來,她伸出勾住季懷禮的脖子,額頭抵住他的:“怎麼?你想到哪裡去是嗎?”
季懷禮的聲音低了下來,他嗯了聲:“想帶着微微一起去……”
剩下的聲音慢慢低到聽不見,季懷禮湊過去吻住顧言微,他抱住顧言微的腰身,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顧言微很配合,倆人的脣舌糾纏,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帶了急促,季懷禮才退了出來,他看着顧言微一片水光的眼眸低語:“微微,我想要你了。”
顧言微覺得自己都快燒起來了,季懷禮向來文雅克制,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也就是如同剛纔那樣的親吻,最纏綿的時候,季懷禮偶爾也會失控,可是那時候的他只會緊緊抱着顧言微緩緩平靜自己的呼吸,而不會像今天這樣,說出那番露骨的話來。
幾天前的事故,並不是只有顧言微在害怕,他也一樣害怕,只是差了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微微了,重新將顧言微抱在懷裡,只有季懷禮知道,胸前裡*的不僅僅是滿足,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不確定。
他等不得結婚的時候了,現在的他就想確定,確定他的微微就活生生的在自己懷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
季懷禮並沒有等到顧言微的回答,他的話音剛落,細密卻輕柔的吻已經重新落在了顧言微的眼上、眉間、鼻子、脣邊。
那樣溫潤細膩的觸感讓顧言微根本生不起半點想要反抗的情緒,她開始迴應季懷禮,這樣無聲的默認讓季懷禮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他的手從顧言微的上衣下襬裡伸進去,接觸到她細膩光滑的肌膚的時候,兩個人都顫了顫。
“微微……”季懷禮低低喚了聲。
顧言微只覺得季懷禮的手像是帶了火,所到之處全都蔓延起了一片燎原火勢,燒得她連理智都出現了模糊,她嚶嚀了聲,整個人都有些無力的靠在了季懷禮的胸膛。
吻一路蜿蜒到了顧言微精緻的鎖骨,季懷禮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皮膚上,顧言微羞得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她微微揚起下巴,看得見的肌膚上全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春意蹁躚,夜色是一片溫柔。
手機的鈴聲在這樣的夜裡越發顯得刺耳,顧言微的理智稍稍回了籠,她推了推季懷禮:“……我手機在響。”
“不要管它……”季懷禮的聲音喑啞。
隔着衣服的身體在渴望,顧言微同樣也察覺到了季懷禮的身體變化,她的臉紅得幾乎快要滴血,季懷禮笑了聲,伸手掀起顧言微的上衣想要脫掉。
顧言微雙手扶在季懷禮的肩上,她順從的配合季懷禮的動作,擡起胳膊的時候,手機鈴聲停了,可是很快就又響了起來。
顧言微下意識看了眼就在身後茶几上的手機,屏幕上那串沒有顯示名字的號碼卻猶如一桶從頭澆下的冷水,輕而易舉就讓顧言微整個人打了個抖索。
是陸行的電話!
顧言微眼底帶了惶恐,彷彿自己和季懷禮的一切都暴露在陸行的眼裡一樣,她阻止了季懷禮的動作,在季懷禮不解的神色裡,顧言微扯開一抹笑:“是導演的電話,阿禮,我得接一下。”
季懷禮看了眼還在響的手機,有些無奈,可是他還是鬆開了顧言微,在顧言微的脣邊吻了吻,季懷禮的聲音很低:“記得請假。”
顧言微強笑了聲,從季懷禮身上退下來,她拿着手機到了陽臺,幾秒鐘的停頓之後,鈴聲第三次響了起來。
“喂。”顧言微接起電話,聲音有些發抖。
“顧言微,你很好。”那邊的陸行像是在笑,可是語氣裡卻帶着冰霜:“要我對打擾你和季懷禮的好事說聲抱歉嗎?”
“我……”顧言微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甚至都忘了去問,爲什麼陸行會對她所有的行動都如此瞭如指掌。
“或者,我該給季懷禮打個電話,告訴他,他的安全是他的未婚妻用身體換來的,微微,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陸行的聲音甚至稱得上輕柔。
“不,不要這樣……”顧言微咬住下脣。
“那要怎樣?讓你們繼續?”陸行反問:“微微,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被別人碰過,是你一次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我……再也不會了,陸行……對不起。”剛纔還一直溫暖着的手腳迅速冰涼了起來,顧言微深吸了口氣,聲音細小帶着哀求。
“十分鐘。”陸行的聲音冷靜:“你有十分鐘的時間選擇,是你離開還是季懷禮離開,如果十分鐘之後你們還在一起,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顧言微甚至都來不及說些什麼,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她失了魂魄一樣在陽臺站了一會,直到季懷禮見她這麼久了還沒過去,在客廳裡喊了聲:“微微?”
顧言微這纔回過神來,而此刻,已經過了將近四分鐘,陸行說到做到,顧言微臉色都白了,她朝着季懷禮走過去。
“怎麼樣?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嗎?”季懷禮拉住顧言微的手,繼而皺眉:“手怎麼這麼涼?小心不要感冒了。”他將顧言微的手捧在掌心裡搓了搓。
“阿禮……導演通知我,晚上有我的戲份,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讓我過去劇組一趟。”她的聲音乾澀,看着季懷禮的神色帶了抱歉。
“現在嗎?”季懷禮挑眉,帶着驚訝。
“對。”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顧言微低了頭,不敢去看此刻季懷禮的臉色:“我得馬上過去劇組一趟。”
“微微,不要鬧了。”季懷禮怎麼會當真,他笑了聲,以爲顧言微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將她的手放進掌心裡,季懷禮想將顧言微攬進懷裡。
“不是開玩笑……”顧言微揚起臉,她眨了眨眼睛,將已經快要涌出眼眶的溼意逼了回去:“對不起,阿禮……我不能讓一整個劇組等我一個人。”
“微微。”季懷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沒事。”顧言微搖頭,她扯出一抹笑:“阿禮,你先休息,我出去了,晚上……晚上我可能不會回來了。”
季懷禮拉着顧言微的手並沒有鬆開,他喚了聲:“微微。”他的臉色很平靜,而顧言微在那樣的視線裡,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已經快要僵掉的笑意。
僵持間,季懷禮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條直線,只是響了兩聲便掛斷了。
顧言微整個人卻開始發抖,她抽出自己被季懷禮握住的手,狠下心不去看季懷禮的臉色,顧言微幾乎是小跑着到了鞋櫃邊上。
換好了鞋,顧言微站起來,她壓根不敢去看此刻的季懷禮,只是聲音很低的說了句:“劇組今天晚上在達西街那邊拍戲,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過去看看……我先走了。”
直到進了電梯,顧言微整個人纔跟虛脫了一樣靠在牆壁上,她打了個電話給陸行,三聲響之後陸行接起了電話。
“我已經出來了,不要打電話給他。”顧言微的聲音很輕。
那一端的陸行並沒有迴應,彼此沉默了片刻,陸行率先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