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陸家,要持續半個月之久的董事會會議已經開始步入尾聲,現在不需要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了公司裡,正常每天都可以有半天的空閒。
這天晚飯過後,陸敬天和陸行坐在書房裡看文件,不時交流一下自己的意見,大多數是陸敬天問,陸行才答。
雖然不滿他這種被動,可是陸敬天依舊無法否認,每一次陸行的回答都是恰到好處的抓到了重點,他的回答很簡潔,可是卻是最不費力的方案。
倆人剛好結束一個話題的時候,書房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都這個時間了,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他們父子倆?陸敬天皺眉,看了眼陸行,卻還是自己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
“陸伯伯,會打擾到您嗎?”外面站着的是葉輕輕,她歪了歪頭,臉上帶着笑意。
“輕丫頭啊。”陸敬天一見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臉上的凌厲緩了些:“過來找小行?”
“對啊。”在陸敬天的示意下,葉輕輕踏進了書房,看見陸行就坐在書桌前,她臉上的笑意越發璀璨:“阿行喜歡的音樂家華研君先生,他晚上在音樂館那邊有一場演奏,我票已經買好了,陸伯伯,您能讓阿行陪我一起去嗎?”
陸敬天嘴角微微劃開,他拍了拍葉輕輕的肩,帶着長輩對小輩的寵溺:“這麼生分做什麼?你們年輕人是該有自己的空間的,到是我欠考慮了,佔用了你們的時間。”
“陸伯伯!”葉輕輕有些嬌嗔的跺了跺腳。
陸敬天大笑,他對着陸行招了招手:“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
陸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起身,葉輕輕來到他的身側,伸手挽住陸行的手臂,對着陸敬天甜甜的笑了:“謝謝陸伯伯。”
兩個人出了書房,葉輕輕挽着陸行的手臂一路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車上,直到落了座,葉輕輕才鬆開陸行的手臂:“阿行,音樂會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我們直接過去,還是去吃點東西?”
“隨便。”陸行聲音清淡。
這是兩個人攤牌之後的第一次見面,葉輕輕卻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見了陸行的反應,她不僅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笑得越發的燦爛:“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嗎?”
“嗯。”陸行垂下眸子沒有看她。
葉輕輕卻似乎很滿足,她再度挽住陸行的手臂,將臉靠在陸行的肩上,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她對着司機報了一個地址,車子很快便朝着葉輕輕說的地方開了過去。
二十分鐘後,司機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邊上,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噴泉池,夜裡華燈閃爍,帶着幾分城市獨有的迷離之色。
葉輕輕卻並沒有馬上下車,反而吩咐司機先下去。
待到車裡只剩下陸行和她的時候,葉輕輕這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
“阿行,你今天願意和我一起出來,我很開心。”葉輕輕偏頭看着陸行,語氣卻有些幽幽的。
“嗯。”陸行看着窗外,清淡的應了聲。
“我知道是因爲陸伯伯也在,所以你纔會和我出來。”葉輕輕笑了聲:“陸行,你還需要我的掩護對不對?你沒有辦法那麼快讓那個女的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邊對不對?”
“嗯。”陸行依舊是單音節的迴應,彷彿葉輕輕說的只是一件沒有什麼關係的小事。
“哈。”葉輕輕笑了聲,眼底卻並沒有沁入笑意:“我查了那麼久,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陸行,你將她保護得真好,你很愛她嗎?”
“嗯。”陸行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看向葉輕輕。
葉輕輕揚起臉看着車頂,良久,她再度看向陸行:“所以你現在的打算是什麼?你是想就這麼拖着我,讓我先開口解除婚約嗎?”
陸行這才收回一直看着外面的視線,他掃了眼葉輕輕,再度點頭:“嗯。”
葉輕輕見他連隱瞞自己的心思都沒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阿行,你等不到那一天的,要不我們看看,是我先說服我爸和陸伯伯給我們舉辦婚禮,還是你先有那個能力帶着那個女的回陸家說你要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
陸行看着葉輕輕,片刻後,他再度點頭:“好。”
心臟那裡疼得讓葉輕輕幾乎想彎腰,可是她卻只是睜着一雙眼眸看着陸行笑:“陸行,那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付給我一點利息?我需要一點封口費。”
陸行靜靜的看着葉輕輕。
葉輕輕彎身站了起來,在陸行的注視下,她跨/坐在陸行的腿上,伸出手勾住陸行的脖頸,葉輕輕靠近陸行,脣與脣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公分。
“阿行,我也會疼呢。”葉輕輕的聲音很低:“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陸行沒說話,卻皺起了眉。
葉輕輕吻上陸行眉間的褶皺:“可是我就是不想放手,阿行,我還耗得起,我還很年輕,三年等不到,那就等五年,可是,阿行,我等得了,那個女人她等得了嗎?五年,如果你還是不能給她婚姻,她還會等你嗎?她的安全感會不會一點一點被侵蝕掉?”
陸行垂放在兩側的手終於擡了起來,他扶在葉輕輕的腰身上,想將她提起來。
葉輕輕卻在陸行的雙手覆在她腰間的時候,低頭吻住他略顯涼薄的脣,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她用自己的自尊換來的,可是,她不後悔。
陸行推開葉輕輕,葉輕輕卻緊緊抱住他:“阿行,這是封口費哦,如果連這個都不能給我,那我就不會替你打掩護了——我查不出來,不代表陸伯伯查不出來呢。”
陸行卻像是沒有聽見,伸手一根一根的掰開葉輕輕勾住自己脖頸的手,將她從自己身上提了下來,讓她在自己身側坐好:“葉小姐,這樣的封口費會讓你產生錯覺——這一次是親吻,下一次你會要求什麼?”
葉輕輕怔了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眸看着陸行,眼底很快便是一片溼潤——陸行,連這個你都不想給我是嗎?
好!
葉輕輕笑着擦掉臉頰上的淚痕,她開了車窗,對着不遠的噴泉池招了招手。
一個掛着相機的男人從水霧後面走出來,鴨舌帽壓得低低的,陸行看不清他的長相。
葉輕輕指着那人脖子上的相機:“阿行,看見了嗎?那纔是我要的封口費,我在這裡這麼作踐自己,那個女的也休想好過——還有什麼是比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做親密的事更加讓人覺得絕望呢?”
陸行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只是出來了瞬間,很快便又退回一片水霧中。
“陸天王和神秘女子幽會,多好的獨家。”葉輕輕笑了聲:“阿行,這樣的封口費纔對得起我葉家二小姐的身價,你說是不是?那個女的要是看了這則新聞,她會不會忍不住過來T市找你?”
陸行卻像是有些累了,他閉上眼不再去看葉輕輕:“隨你吧。”
顧言微,她怎麼可能會在意這樣的新聞?
葉輕輕讓司機上了車,說了聲去音樂館,之後才重新看着陸行,他閉着眼的臉上依舊是讓人驚豔的模樣,蒼白的臉色,雋秀的五官,那種略微顯得血腥的美在夜色下越發奪目。
陸行天生就適合站在頂端。
車子啓動的時候,葉輕輕讓自己靠在陸行的肩上,陸行沒動,像是真的累了,沒有推開葉輕輕。
葉輕輕的每一次呼吸都帶了陸行冷清的氣息,她無聲的勾了勾嘴角——阿行,就算再怎麼痛,我也不會放手。
我不在乎一起下地獄,我在乎的,是陪我下地獄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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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了很久的娛樂圈如葉輕輕所想,因爲被爆出陸行和神秘女子幽會的獨家而迅速形成了一股網絡風暴。
陸行的官網被粉絲們黑了進去,白底紅色加粗字體的滾動橫條在官網上停留了三天才被技術人員換下——不要臉的女人趕緊滾!陸行是神!他不需要女人!所有藉着陸行炒作的女人都去死!
而事實上,葉輕輕也知道陸行的粉絲相當激進,所有被曝光的照片裡,關於她的畫面,最多的只是露出一個側臉,可是卻仍然可以看清陸行的五官。
拍照的角度異常刁鑽,照片裡葉輕輕挽着陸行的手臂走進音樂館,還有她靠在陸行肩上的親暱舉止,最讓陸行的粉絲憤怒的,是那張葉輕輕坐在陸行身上和他接吻的照片。
所有的畫面都能清楚的看清那是陸行無疑,而關於葉輕輕,畫面卻都做了處理,除了相熟的人,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事件發酵了三天,卻還是沒有平息,陸行的官網恢復正常之後,留言板塊卻被擠到爆,所有人都在喊陸行出來解釋,更有女粉絲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在留言板上放話,如果陸行真的和那個女的在交往的話,她就買汽油在陸行家門口自殺。
這條留言下面迅速蓋起了高樓,規勸的卻很少,大多是一些腦殘粉在附和,很快這條留言就被頂上了熱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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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的微博同樣也被粉絲們的留言擠爆,他的微博所屬網站一度陷入癱瘓,數以千萬計的留言真的讓人看之頭皮發麻。
三天後,陸行終於發出了第一條微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照片的角度是借了光,並不真實。
如此沒有說服力的澄清粉絲們當然不買賬,可是陸行卻沒有其他解釋,只是半個小時之後再度發出了第二條微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官網與微博同步更新了這兩條說說。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甚至連那個女的身份都沒有提及,可是就是第二條微博讓陸行的粉絲們安靜了下來——陸行在他們心目中堪比天神,這之前,陸行從來沒有在同一件事上解釋過兩次,所以哪怕是如此單薄的說辭,可是陸行說了兩次,他們也都願意相信。
葉家家主葉明道和陸敬天對於事件的發展卻都一致的沒有表態——年輕人之間的事,又不是什麼壞事,隨他們鬧也就是了。
更何況,陸行的粉絲瘋狂程度他們也都早有認識,這也是他們沒有對外公開陸行和葉輕輕婚約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爲誰也都不敢保證,會不會有瘋狂的粉絲對葉輕輕下手,除非陸行退出娛樂圈,否則他的粉絲就是一個*。
葉輕輕的目的達到了——她就是要讓那個她查不出來的女人看一看,站在陸行的身邊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如果這次的事件可以讓那個女人就此害怕,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那個女人的心理承受力不錯,沒有被這次的事件嚇到,那葉輕輕也可以藉機敲打那個女人——陸行的身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而我,被曝光了,你卻永遠只是暗地裡見不得光的黑色背景。
正常情況下,葉輕輕的想法確實是最好的計劃,可是她不知道,那個被陸行保護得如此之好的女人,是她認爲會成爲自己大嫂的顧言微。
在陸行還沒有出來解釋之前,葉輕寒去劇組找過一次顧言微,他想知道顧言微對陸行有沒有其他想法,結果對於他的試探,顧言微的反應是比他更吃驚的樣子:“陸行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她很早就知道了陸行有未婚妻,而且她也從未有過要和陸行在一起的念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形勢所逼而已。
但是葉輕寒對於顧言微的反應卻是十分滿意的。
他並沒有喜歡調查人的嗜好,相反,曾經做過特種兵的葉輕寒,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十分反感去調查別人的隱私。
所以葉輕寒並不知道,從一開始,陸行和顧言微之間的糾葛就一直沒有斷過。
而這一次,陸行和自家妹妹的照片上了頭條,顧言微的反應卻如此坦然,葉輕寒無疑更加放了心,約顧言微約得更加勤快了。
顧言微倒是沒有拒絕得太厲害,畢竟葉輕寒已經救過自己兩次了,而且男人天生反骨,越拒絕他們就越起勁,顧言微對此深有了解,她把葉輕寒當成好朋友對待,不會矯情得每次都拒絕,也不會熟捻到每次都應約,尺度在普通朋友之間把握得剛好。
葉輕寒對這樣的若即若離倒是一點都不介意——烈女怕郎纏,葉輕寒深知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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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和葉輕輕的照片事件慢慢平息之後,陸氏財團一年一度的董事會也終於落了幕,陸行帶着林城低調回了B市,葉輕輕並沒有跟着一起過來。
低調的褐色轎車帶着陸行回到顧言微小區的時候,吳暖暖在窗邊恨不得把窗簾給扯了下來——爲什麼都這個樣子了,陸行還會回這裡?顧言微到底有什麼好?
而此時的顧言微在結束一天的拍攝之後正和葉輕寒在餐廳裡進餐。
葉輕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並不避諱顧言微,側過身子就當着顧言微的面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葉輕寒的問話簡潔。
那邊說了句什麼葉輕寒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是說了句:“知道了,缺多少讓他做個預算直接找財務。”
話音落,葉輕寒便掛了電話,顧言微隱約聽到那邊說到‘劇組’兩個字,見葉輕寒掛了電話,她問了聲:“是劇組的事嗎?”
“嗯。”葉輕寒點了點頭:“預算超出了。”
顧言微想起在劇組的時候,全浩幾乎天天都在罵剪輯,劇組拍攝並不是按照劇本來的,而是挑場景,相同場景的會攏在一起拍,所以後期製作的時候,有時候一些細節會跟不上去。
全浩又是娛樂圈裡出了名的力求完美,說俗一點,就是有點吹毛求疵。
而劇組每一天的運轉,說是在燒錢都不爲過,當初顧言微也聽陳豫西大體說過《相愛恨晚》的總投資,第一次的預算就已經和《傾城一夏》不相上下了。
而就她所知,加上這一次,《相愛恨晚》已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超出預算了。
再怎麼精良的製作,說到底,《相愛恨晚》也就是一部都市劇而已,再這麼下去,葉輕寒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可是他居然一臉淡定,彷彿那些錢都不是錢。
饒是顧言微都覺得有些肉疼,她抿了抿脣,對着葉輕寒道:“葉先生,你考慮過成本問題嗎?”
葉輕寒濃眉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顧言微:“怎麼?心疼了?”
顧言微點頭:“心不疼,肉疼。”
葉輕寒大笑,好在兩個人是在單獨的包廂裡,葉輕寒的失態並沒有其他人看到,直到笑夠了,葉輕寒纔看着顧言微,眼眸依舊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顧言微,你可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藝人心疼投資人的錢的。”
顧言微倒不覺得有什麼:“你就不怕劇組拿了錢去做別的嗎?”
葉輕寒再度笑出了聲,彷彿顧言微說的是個了不得的笑話:“我怕什麼?我葉輕寒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全浩敢開這個口,我就敢給,等電視劇包裝好了,要是達不到我的預期,到時候再慢慢算賬也不遲。”
沒一個省油的燈啊,真是白操心了,顧言微哦了聲,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口,不再說什麼。
葉輕寒卻一臉的好心情,他湊了過去,靠近顧言微,聲音都低了下來:“微微,你是在擔心進了葉家之後,錢都被我敗光了是嗎?”
“???”顧言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葉輕寒。
“要不這樣,我這就把我的小金庫交給你,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說投資什麼我就投資什麼,怎麼樣?”葉輕寒的聲音帶着蠱惑。
“呵呵呵。”顧言微扯起嘴角笑了聲:“葉先生,你腦洞真大。”
葉輕寒再度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微微,你真是太好玩了。”他頓了頓,斂起臉上的笑意,這才接着道:“你考慮一下,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點頭,銀行卡什麼的,該上交的我一樣不留。”
顧言微只當他是在發瘋:“真是謝謝葉先生的好意了,不過等我和我未婚夫結婚之後,他的銀行卡會交給我的,至於葉先生的。”顧言微笑了笑:“顧某不才,恐怕沒那個能力打理。”
葉輕寒剛要說話,顧言微包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陸行的。
葉輕寒見顧言微一看電話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他問了聲:“誰打過來的,需要我幫忙嗎?”
顧言微搖了搖頭,扯出一抹笑:“不用,是我一個朋友打過來的,很久沒聯繫了有些奇怪而已。”
她對着葉輕寒說了聲,這才起身出了包廂接起電話:“喂。”
“我到了。”陸行對着顧言微說了句。
“在——我家嗎?”顧言微有些吃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鬧出那樣的桃色新聞之後,陸行剛回到B市,最先到達的會是自己家。
“對,你晚上有戲嗎?”陸行問。
顧言微咬脣,她晚上其實已經沒有戲了,可是——
“有戲的話也都推了,我餓了。”像是知道了顧言微的答案,陸行的聲音卻沒有什麼起伏,只是很平穩了說了句。
顧言微還能說什麼,片刻後,小聲道:“那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包。”
“你做的西紅柿蛋面。”陸行嘴角微勾。
顧言微身體顫了顫——她不知道陸行的話只是巧合,還是是在提醒她,那天晚上和季懷禮的短暫相處,她做的就是西紅柿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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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他什麼都清楚,連細節都絲毫不差。
顧言微沉默,直到陸行在電話裡問她需要多久才能到家,顧言微這纔回了神:“半個小時。”她答。
陸行沒有多說,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便掛了電話,顧言微沒辦法,只好又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薛采薇,讓她幫忙買了些食材寄放在自己小區的保安室。
等到和薛采薇的通話結束,顧言微這才深吸了口氣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