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找死不成。”
眉頭一挑,雷霄的雙眼之中,厲芒如潮水,聲音也瞬間冰冷了下來,殺氣騰騰的模樣。
別看雷霄的修爲不算太高,但,底氣可是十足,即使面對上等真人也不懼,一旦暴露,御空之境的真人,也可以將之按趴下。
“你,你想幹什麼?”
在中年人的身後伸出半個頭來,白義語氣不暢,結結巴巴的,竟然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卻說郭大少,更是不堪,此時已經躺在地上裝死人了,生怕雷霄將注意力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你也不要囂張,這裡,可是東海宗的地盤,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宗門之內,修爲強橫之人比比皆是,一旦尋來,你將無路可逃。”
木板臉中年,面對雷霄的赫赫威勢,面色顯得有些蒼白,或許自付不是雷霄的對手,想拿言語驚走他。
“你現在若走的話,還可逃得一命,若與我交手,急切之間,你拿不下我,一旦驚動了宗門內的前輩,你可就慘了。”
三人真正將雷霄當成了神通神識之境的真人,覺得手上幹不過,自然想要將之驚退。
“哼,你們倒打的如意算盤,剛剛還想坑殺了我,現在,一見不敵,立即就想罷戰,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面色一沉,雷霄冷聲說道。
“不好,快走!”
一見雷霄有動手的意思,木板臉中年一驚,連忙將身一縱,一手一個,抓起郭大少和白義,就想要騰空而去,卻將那名奄奄一息的中年留下了。
“哪裡走!”
輕喝一聲,雷霄將手一指。
木板臉中年騰空而起的身形,猛然一止,在離地丈許的半空中,身形驟然凝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術。
以玄珠定住三人,雷霄的消耗頗大,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以極快的速度向外流失,片刻之間,就流逝了許多。
“唰唰唰……”
手中的長劍一抖,一片劍光灑出,雷霄的身形,低空滑行而起,長劍至處,兩條胳膊、兩條腿落下,同時,在郭大少和白義的咽喉之上,分別出現了一道細細地傷口。
“砰!”
“砰!”
“呃,呃……”
將玄珠凝固空間的能力撤去,一把將成爲了人棍的木板臉中年抓在了手中,任憑郭大少和白義的身形落下,徑直砸在了地面之上。
咽喉中劍,二人即使修爲不弱,生命力強大,也無力迴天了,只得大睜着茫然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蒼穹,口中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雙眼茫然而渾濁,其中有諸多情緒顯露,比如絕望、後悔、不敢,以及對這個世界的留戀等等。
速度飛快的將兩名中年人塞進乾坤袋裡,雷霄衣袖一拂之下,一陣狂風捲過,將郭大少、白義和四隻斷胳膊斷腿攏在了一起。
扔下一張紙質符籙,引起熊熊大火,雷霄尋了一個方向,頭也不回的離去,速度快到了極點,像是後面有一個什麼東西在追。
在雷霄離去不久之後,三道光芒從天際馳來,一閃之下,流光就來到了這片樹林的上空,一停下來,顯出了三個人來。
若雷霄還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三個人,一個是夏風行,另外兩個,正是夏風行的師兄和師姐。
“這裡有空間的波動,發生的時間並不久,這人應該沒有走遠,王師兄,劉師姐,我們追不追。”
伸手一抹,讓虛空都輕微的震盪而起,這一刻,夏風行的神色很嚴肅,向另外兩人說。
“追什麼追,這人能夠調動空間力量,最少也是天人境界的武者,就憑我們三個的實力,合在一起,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個,追上去簡直是找死。”
鳳眼一瞪,劉姓少婦沒好氣的說。
“再說,這麼久了,那人恐怕早就走得遠了,追也追不上。”
“不錯,不能追。”
王姓師兄也開口了,語氣十分沉重。
“就是不知道,這人來我們東海宗的地界,到底是意欲何爲,若心有不善,可就不好了。”
“目前,我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這人是路過這裡,並非刻意針對我們東海宗,否則,恐怕只有驚動祖師了。”
夏風行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疙瘩,目光掃過下方焦黃的土地,覺察到空氣中瀰漫的焦糊味道,憂心忡忡的說。
“也只有如此了。”
又想了一想,王姓師兄和劉姓少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最終,只好偃旗息鼓了。
卻說雷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與人大戰,並動用了玄珠操控空間的能力,竟然驚動了東海宗的三名一代隱修長老,還讓三人想歪了。
乾坤袋中裝着重傷欲死和已然成爲了人棍的兩名中年人,雷霄化身一股疾風,向着接天山偏離一些的方向行去。
正是覺得剛剛戰鬥的動靜有些大了,怕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雷霄才冒着乾坤袋被污染的風險,將兩名中年人裝在了其中。
這時的雷霄,從外表來看,也就是一個疾步趕路的人,一點也看不出,就在剛纔,他化身爲了一心狠手辣之人。
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當第二天,太陽冒出半邊臉來之時,李憨和燕飛尋了過來,猛拍雷霄所住的小院的門。
“來了,來了,別拍了。”
微微打着呵欠,雷霄邁着悠閒的步伐,去將小院的門打開了。
“雷師弟,準備好了沒有,今日是內門大比的總決賽,你可一定要好好發揮,爭取奪得第一名。”
李憨顯得十分興奮,頗爲緊張的說,好像是他自己將要參加比鬥一樣。
“對啊,雷兄,你一定要將第一名拿下,滅滅白義的威風,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內門裡耍威風。”
看得出來,燕飛對白義頗爲看不慣,當然,也可以說他懂得說話,一句話,就將二人拉到了統一戰線上。
“哼哼,還白義呢,此時,他的鬼魂怕正在十八層地府裡遭受下油鍋的極刑吧,是別想參加今天最後一場的比鬥了。”
雷霄的內心活動,可謂十分豐富,對於白義的腹誹,也是毫不留嘴,但,這些內心活動,他可不會說出來。
“好了,好了,沒有打過,結果誰也不知,走,我們現在就去吧。”
微笑着打斷了二人的話語,雷霄將步一擡,徑直向外走去。
三人聯袂而行,不一刻,就來到了接天山下,內門大比的比武場上,此時,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三人來的不算早,過了一小會兒,主持內門大比的長老就來了,首先開始的是後幾名的排序。
第一名的爭奪,是內門大比的大頭,肯定是要放到最後的,在那之前,需要將第三名到第十名的位置排定。
一對對輪番廝殺,半個上午的時間過去,這些排名就搞定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此次大比的重頭戲了。
這時,東海宗的宗主孟善,卻親自駕臨大比現場了,和那名主持大比的長老一番寒暄,又講了兩句話,大致意思是見證未來宗門支柱的誕生。
“奇怪,宗主怎麼來了?”
用不相信的眼神打量了孟善一番,燕飛覺得此次內門大比的最後一程,有些不合常理,便頗爲奇怪的喃喃自語。
“怎麼,燕兄,以前的內門大比,宗主都沒有出現過嗎?”
眉頭微皺,雷霄疑聲問道。
來到東海宗的時間尚短,儘管雷霄平常也頗爲關注宗門的歷史,和過去的一些事情,卻不可能事事皆瞭然於心,於是,只有向燕飛詢問。
“很少,很少。”
神色嚴肅,燕飛很肯定的說。
“可以這麼說,最近一千年來,宗門舉行的內門大比,宗主幾乎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一回,不知出於何種考慮,竟然出席了。”
“哦,原來如此。”
點點頭,雷霄示意瞭解。
“內門大比的總決賽現在開始,有請雷霄和白義上演武臺,在這裡一決高下,爭奪第一。”
老者的聲音,響徹全場。
“我上去了。”
向李憨和燕飛微微點頭,留下一句話,雷霄的身形騰空而起,如一隻大鳥一般,躍上了演武臺。
居於演武臺的一角,雷霄靜靜地等待着,儘管他知道,白義已經不可能出現了,但,那個樣子,他還是要做到的。
靜靜地等候着,一直不見白義上臺,反而,雷霄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從臺上看下來,注視在自己的身上。
目光一轉,沿着那道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雷霄看到了孟善那張威嚴的面龐,只見其淡淡一笑,正向自己點頭示意。
作爲東海宗的宗主,孟善表現出了這種和善的態度,雷霄自然也不能不識好歹,亦微微點頭。
孟善的這一示意,算是驗證了雷霄心中的猜測,其此來內門大比的現場,正是爲自己鼓勁的。
“白義呢,怎麼還不出現?”
等了許久,還不見白義的出現,底下的觀衆紛紛聒噪了起來,主持大比的老者,亦沉聲高喝。
一番催促,竟然沒有絲毫效果,又等了片刻,依然不見白義的出現,終於,老者下了最後通牒。
“白義呢,若再不出現,當以棄權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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