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張文武是英雄嗎?他不是英雄。
英雄痛會呼痛嗎?死人才不會叫痛。
張文武不是英雄,張文武也不是死人,張文武很痛,所以他慘叫了,很大聲的慘叫。
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類,慘叫聲其實不僅僅是因爲痛的,慘叫聲其實是有它的專門作用的。
大聲的叫喊可以舒緩疼痛,這是本能,但慘叫聲的主要功能卻是呼喚和警醒同伴。人類是從動物而來,從危機四伏的原始社會而來,受到襲擊了,痛了,叫喊是告訴同伴他有難了。
張文武的這一聲慘嚎非常大聲,他是有意爲之的,以此通知張笑和費詩琪。
尖刀從乳下插進,被肋骨卡住了,很痛,真的很痛。
幸虧被肋骨卡住了,否則,如果刀子把肝肺插穿了,那他就危險了,分分鐘報銷在這裡。
感到危險,躺倒,滾下石頭,發生的全程其實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所以,本來要插他脖子的一刀落空了,而要來要插他小腹的這一刀,那蒙面人力道未老,愣了一下後改變了方向,繼續插向滾倒在地的張文武,不過,他已顧不上下刀的位置了。
張文武超高分貝的慘嚎,把蒙面人嚇得愣了一下,也就這麼愣了一下,也許是半秒也許是十分一秒的時間,但這已足夠,張文武側躺在地上擡腳彈腿。
噗!
噗的一聲是張文武踢中蒙面人胯下的聲音,接着砰的一聲,是蛋碎的聲音是張文武想象的。
嗷…….。
這嗷的一聲極高音慘嚎是蒙面人發出的,千真萬確的慘叫,然後他雙手捂着襠下,身子一側倒地,暈了過去。
雖然蛋碎的聲音是張文武臆想的,但蒙面人的蛋蛋真的碎了。被踢碎了蛋,如果他還能不暈,那他就真是超人了,他不是超人,所以暈了過去。
領頭的蒙面人見狀,知道事不可爲了,大叫風緊扯呼。
呵呵,還想跑?不可能了,張文武手一揚,一支繡花針無聲無息的插進了他的環跳穴。
“張笑……。”張文武捂着胸前的利刀翻身坐起大聲叫喊,驚惶失措。
自己被傷了不要緊,如果張笑發生點什麼事,那他會瘋的。
“哥,你怎樣了……。”遠處,傳來張笑興奮的聲音。
額,這妹子長的什麼膽啊,這個時候居然如此興奮?
“我沒事,你們怎樣。”張文武焦急道。
“兩小賊居然想搶我們,被我們打跑了。”張笑和費詩琪飛快跑了回來。
“被你們打跑了?”張文武驚倒了,自己老了麼?比一個小女孩子都比不上了?
不是他老了,是巧了,另外兩個蒙面人本來是要去將張笑和費詩琪敲暈的。但當他們剛剛出手,張文武的一聲嚎叫,把正玩得入迷的兩個妹子驚醒了。
於是,費詩琪從包裡掏出了防狼劑,嗯,其實就是辣椒水噴霧劑。
而另一個蒙臉人已勒住了張笑的脖子,如果他是要人命的話,張笑應該已沒幸免了,但他得到的命令是弄暈,所以他沒下死手,最重要的是,這猥瑣大哥色心未死,他想過過手癮,所以,他只是輕輕勒住張笑,然後準備“襲胸”。
但他想不到的是,張笑可是跟張文武練過防狼術的,而剛剛張文武的大叫,已讓張笑處於高度的警惕中,所以,當有人勒脖子的時候,想都不用想,雙手馬上抓住勒自己脖子的手,然後低頭,踩腳。
不要以爲一個女孩子沒什麼力氣,像張笑這種運動型女孩,她隨時可以將幾個腳趾踩碎。
嗷!
猥瑣蒙面人發出半聲慘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辦,忽然啪的一聲,鼻子一陣劇痛,滿眼的星星飛舞,一陣頭暈目眩,還有半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人已暈倒了。
“跑了一個,暈了一個…哥…你受傷了…啊…救命…救命啊……。”張笑歡天喜地的跑過來,看到張文武的胸前插着一把刀,半邊身子的衣服已被血染紅,不由得驚慌失措的大叫救命。
呵呵,女人有時候就這樣,堅強的時候,她們什麼都不怕,但是,脆弱的時候,看到一點血或者看到一隻蟑螂都會歇斯底里的驚慌失措。
“停…停…我沒事,你鬼叫什麼,別把狼招來。”張文武笑說。
“琪琪,打電話報警…媽的…不是說這裡的治安很好嗎,王八蛋…竟然敢刺我哥,打死你……。”額,小妹子情急之下,粗口都來了。
她一邊罵,一邊對那個領頭的人拳打腳踢,別小看她啊,農村長大的女孩,又跟張文武練過三天,那力道也是很嚇人,何況,這妹子瘋了,不管不顧,只打那傢伙的臉,片刻,他就變成了二師兄。
橐橐!
巡邏的治安聯防隊終於來了,兩個治安員,一個協警。
媽的,跟條子一樣,永遠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
“發生了什麼事…住手…這位小姐你住手…哎呀這位大哥你不懂閃避啊…是了,你是故意讓她出氣的…啊…怎麼回事,有人中刀了?誰,是誰……。”跑在最前面的治安員除了嘴碎之外,他是瞎的。
“閉嘴,你瞎了啊,這兩個混蛋的頭套了絲襪你看不到嗎?還需要問嗎?正經人套這玩兒嗎?”張笑大發雌威,把那小治安員罵得愣住了。
呵呵,他是被張文武身上的血嚇住的。
“還愣着幹什麼?逮人救人啊,混蛋,我要投訴你們,你們是什麼狗屁巡邏隊,胸牌拿來我看看……。”額,費詩琪也不是省油的燈,發起飆來比張笑還要可怕,張笑只是罵得難聽,但這個妹子卻是要看胸牌,要投訴呢。
“把這兩傢伙綁了…呼叫總檯,呼叫總檯,熱帶林區發生…喂…你們是什麼回事……。”媽的,以爲這個協警有多醒目呢,原來也是一個逗貨。
“傻啊,被搶啊,被打啊……。”張笑又罵人了。
“等等…幾位大哥,他們有可能是搶劫的,也有可能不是,但襲擊我們是事實…這裡兩個,那邊還有一個…跑了一個……。”張文武不認爲他們就是搶劫的,跑到這裡動刀搶劫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誰會帶着大量現金來這裡遊玩?貴价的首飾都不會帶吧。
而且,這兩混蛋剛纔分明是要自己的命,所以,他可以肯定他們不是搶劫的。
張文武血流的不少,剛纔精神高度緊張不覺得怎樣,現在精神放鬆了,便覺得天開始旋地開始轉了,身子晃了兩晃,雙腿一軟居然暈了過去,站在旁邊的費詩琪一聲驚叫把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