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等,徐龍先生。”在唐龍等一衆仨人,即將撤離的時候,卻有人滿臉誠懇的請求他們駐足。
唐龍一怔,轉身發現是陌生人。
葉妃雨卻顯然認識對方,對唐龍解釋道:“青幫高層之一,也就是說,宋天恩的手下。”
“哦。”唐龍點點頭,又露出一絲疑惑,照理來說,按照宋天恩對自己的恭謹,他本該親自露面來請,就算沒如此做,起碼也得由陳青書出馬,才顯得有誠意,盡到了禮數,但這一回,爲何只派來個普通的青幫高層。
“抱歉。”那名青幫高層已經開始解釋,“您吩咐要隱瞞身份,如今拍賣行中人多眼雜,三教九流匯聚,所以宋先生有意隱瞞,就只能怠慢下禮數。而且,他被燕家人邀請到五樓,去見證一件極品法器的拍賣,抽不開身,他說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去五樓瞧瞧。”
“極品法器???”
唐龍一愣,露出疑惑的神色。
“嗯,我也聽說了。”葉心雯點點臻首,道,“由閩南省的陳大師親自護送到燕京城的,據說,是由龍騰集團的董事長,費玉龍,牽線搭橋促成的一樁生意。那是件極品的法器,甚至已經近乎法寶。”
“原來如此,那我們去瞧瞧吧。”唐龍滋生出一絲興致,雖然他本來很失望,但卻意外的得到一件劍胚,而且其中寄生着楚沐橙那樣的極品器魂,她甚至是名博學的煉器專家,那簡直就像是街頭撿到名棄嬰,卻沒想到她是愛因斯坦轉世重生的靈童一樣。
撿到寶了!
所以,唐龍心想,也許燕家的拍賣會是自己的福地,能夠再碰到一兩件寶貝也說不準吶。
既然唐龍同意,那葉心雯葉妃雨也就沒有反駁,乖巧的跟隨他,一同乘電梯來到五樓。
在貴賓會晤室中,燕家的一干收藏品都熠熠生輝,閃耀着灼眼光澤,氣派萬千,很有豪門風采,但那些珍品古董擺設在眼前,卻根本無人關注,所有人的貪婪眼神,都集中在一件獨特的石雕麒麟上。
“麒麟者,祥瑞也。”
有人拱拱手,對衆人作揖,滿臉的慈眉善目道:“我自閩南鄉村的地窖中,發掘到這件珍品麒麟石雕,發現它能夠自成風水場,常年沐浴其中的話,能夠自然而然的長壽養生,福運昌隆,百毒不侵。”
“哼,你說是就是?底價就是四千萬,倘若是假的呢?反正我肉眼凡胎,沒有看出任何貓膩。”一名江南省大佬大大咧咧的道,滿臉狐疑。
“沒錯,如果非要說成是極品法器的話,那就拿出點真正法器的樣子,別隨隨便便拋出一件不知來龍去脈的東西,就妄圖忽悠我們江南省的人掏錢。我們,可不是你們的ATM,也不想做冤大頭。”樊天棟也是暴脾氣,立刻就針鋒相對的道。
其餘人紛紛鼓譟,都不懷好意的看向陳佩淮和費玉龍。
之所以態度如此的糟糕,自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江南省和閩南省兩界常年
有摩擦,兩地的勢力彼此爭鋒,所以積累下很多的矛盾。其次嘛,就是龍騰集團的董事長費玉龍,一向做事吝嗇,不夠爽朗,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葛朗臺,所以他的口碑很糟糕,人緣也很差勁。
陳佩淮倒是地位超然,沒人刁難他,不過空手套白狼終歸會惹來質疑。
費玉龍微微一笑,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點點頭:“很簡單的。那就請陳大師激活它,稍微展露下它的威能就是。一件能夠旺福緣的鎮宅至寶,當然有它無與倫比的崢嶸。”
“哦?願聞其詳。”
燕家的家主燕滄瀾感興趣的道。
陳佩淮捋捋鬍鬚,淡淡笑笑:“在我展現它的威能前,不如請你們江南省的鑑定師瞧瞧,看看能否看出它的真正威能,如何?也讓我閩南省羣雄看看,江南省是否真的有能人異士。”
言語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挑釁,立刻就激怒很多江南省的本地人。
地域之爭,可謂是華夏人特別熱衷的話題之一。現在稍微顯露出點苗頭,頓時讓衆人劍拔弩張,顯露出濃濃的火藥味道。
“錢大師,請您爲江南省做主,上去瞧瞧它的貓膩。”衆多江南大佬們紛紛拱手,燕滄瀾、宋天恩、葉佩臣、李嗣核等人,全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在燕京市,在江南省,都有着偌大的勢力,如今他們齊齊相邀,自然很有面子。
一個瘦巴巴的佝僂老者,本來隱藏在衆人的影子中,如唐龍認識的東瀛忍者小泉鍵太一樣,藏匿得很有效,但如今他卻不得不走到明面中來。
錢漢典,江南省風水大師之一。唐龍從他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靈力的存在,而且不弱,已經有尊級初期水準,可見的的確確是名強悍的修道者,絕非其餘的那些招搖撞騙之徒。
錢漢典輕嘆,來到那件麒麟石雕面前,伸手釋放出一股靈力注入其中。
他沒法從石雕中感覺到任何的貓膩,雖然有隱隱約約的靈力波動,讓他覺得應該是正品,但錢漢典卻一籌莫展。
良久之後。
錢漢典腦門上大汗淋漓,那一幕令閩南省的來客們全都面露微笑,讓江南省的大佬們都油然滋生出緊張情緒。
“抱歉,我能力淺薄,沒法看出它的虛實來。”錢漢典搖搖頭,歉然的對所有人一鞠躬。他儘管身爲風水大師,但對煉器的瞭解相當粗劣,而陳佩淮的臉器水準,固然跟他一樣糟糕,但那傢伙卻是尊級中期,威能強悍無匹。
哪怕錢漢典拒不承認,最終也會被戳穿。
所以不如提早認輸,免得待會更加丟臉。
“睿智的抉擇。”陳佩淮翹起拇指,笑容可掬,“像你一樣弱的傢伙,根本就沒法看出麒麟石刻的厲害,因爲你只是肉眼凡胎罷了,錢漢典。呵呵,接下來你們江南省有別人也想鑑定下嗎?”
江南省的衆人面面相覷,卻是全都閉嘴。
錢漢典,已經是江南省在法器鑑定領域最權威的大人
物,他都無話可說的話,那其他人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一羣土雞瓦狗。”陳佩淮得意的嘟囔。
江南省的大佬們腦門上都有青筋暴起,但無人說話,只能默默忍受煎熬。在跟閩南省的交鋒中落敗,無疑是非常丟臉的事情,但勝者爲王,既然己方眼拙,也就沒有辦法。
燕滄瀾家主咳嗽下,提醒對方:“我們的錢漢典大師沒法鑑定出貓膩,不一定就意味着他眼力有限,說不準……閣下的麒麟石刻是贗品!所以,他纔沒法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波動。”
“說得沒錯,如果隨隨便便搗鼓出一件普通物品,擱在我面前,謊稱是獨一無二的法器,我也會滿頭霧水的。”宋天恩陰鷙着臉道。
葉家葉佩臣聳聳肩,伸手道:“請陳佩淮大師,給我們露一手,待會競拍時,也好估價對不對?”
陳佩淮笑笑:“那是當然,你們會親眼目睹到它無與倫比的威能,然後閉上嘴巴,爲它癲狂的。”
說罷。
他的指尖綻放出一縷靈力。
正在此時此刻!
唐龍推門闖入,身後跟着那名青幫高層和葉心雯葉妃雨兩姐妹。
一瞧到她倆,在座的人面露疑色,然後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瞥向葉佩臣。她們倆是葉家的棄女,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實,毋庸置疑。
果然。
葉心雯出於禮貌,加上當初她們的母親脫離葉家時,葉佩臣從未刁難,雖然也沒有贊成,但終歸是有一份血緣關係,所以她上前行禮:“葉叔叔,您好,別來無恙。”
葉佩臣淡淡的瞥她一眼,卻是闔上嘴巴,半句話都沒說,甚至眼瞼都懶得擡,只是熱忱的看向那件麒麟石刻。
倨傲到無以復加!
冷漠到徹底無視!
葉心雯尷尬的抿脣,退回來,心中難過。
唐龍蹙眉,淡淡道:“從今往後,就沒必要去跟那種自視甚高的人打招呼,沒必要自取其辱。有些人,你惦記着跟他的血緣,他卻將你當成路旁野犬,可謂狼心狗肺之徒。”
“……嗯。”葉心雯輕點臻首,收回柔弱眼神,咬緊銀牙變臉,換上倔強的冷豔女總裁面具,那是她平素待人的模樣。
葉佩臣青筋暴起,對唐龍的一番話格外惱怒,但他先前已經選擇無視葉心雯葉妃雨的存在,那就是否認跟她們倆的關聯,如果現在因爲唐龍那一番話暴怒的話,無疑等同打自己的臉,承認跟她們倆有血緣關係。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忽略到底!
所以葉佩臣冷着臉,對姐妹倆完全無視。
而來自閩南省的錢漢典大師,卻是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對宋天恩冷笑道:“哦?那就是你請來的鑑定大師?哈,真夠年輕的啊,不知道毛長齊了沒有。你也懂得鑑寶嗎,小朋友?”
言外之意,自然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也配來跟我談法器?!滾回孃胎裡喝羊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