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嗤笑,臉色淡然,也懶得跟那些傢伙多說,而是徑直的提着桶往溪畔行去。
一隻水桶丟下去,唐龍卻是陡然怔住,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閃即逝,脣角微翹。
吳天奇處長一番話說完,頗有些趾高氣揚,見到唐龍他們不以爲意的神色後,也情不自禁有些尷尬,但等到他以眼角餘光瞥到美豔絕倫的芙妮蒂絲的背影后,立刻就色與魂授,眼神眯緊。
“他們是……”吳天奇張嘴。
蘇心媛一瞥芙妮蒂絲,心中惱怒,有她的存在,會令自己的美人計效果大打折扣。
在港島市,蘇心媛也是手腕通天的人物,憑着傲人姿色在上流圈子中縱橫馳騁,耍得一衆社會精英團團轉,令他們爲自己爭風吃醋,而自己則片葉不沾身,一直維持着中立,不偏不倚,所以始終能夠令男人們爲她癡狂。
但是,在龍王村,芙妮蒂絲始終以墨鏡和口罩遮面,掩藏容顏,再加上她的身材格外火爆,極盡妖嬈,令人忍不住就胡思亂想,爲她可能存在的絕色神魂顛倒。
秘密,往往是一個女人最具吸引力的地方,蘇心媛的美已經曝光,但芙妮蒂絲卻是依舊隱藏在雲霧中,而任何男人都能夠腦補意淫成自己的夢中情人形象。
所以,蘇心媛對芙妮蒂絲滋生出一絲強烈的嫉恨,咬緊一口銀牙,然後她平復下心情,雲淡風輕道:“途中結識的路人罷了,他們是來旅遊的。”
吳天奇笑笑,熱情的對唐龍和芙妮蒂絲招招手,開口道:“近期龍王村附近很危險,尤其是靠近森林時,很可能被神秘生物攻擊,我勸你們稍安勿躁,儘量跟我們官方靠在一塊,真要出事的話,我們也能飛速馳援你們。”
唐龍一掃對方,微微一笑:“憑你們也想對付它?呵。”
言語中,盡是淡漠冷酷,完全沒有將國安局的一衆精英放在眼中。
蘇心媛一怔,她精準的從唐龍臉上捕捉到一絲隱藏的霸道,那彷彿是宣言般的淡然,完全凌駕在吳天奇一方之上,而他,偏偏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那樣說,那就令蘇心媛感到一絲……滑稽!
吳天奇惱怒的瞥視唐龍,搖搖頭,冷哼道:“無知者無畏啊。”他沒有多說,那條恐怖的蛇怪,是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存在,唐龍根本就不知內情,大概是將始作俑者當成一條神龍,所以纔會對他們冷嘲熱諷。
所以,吳天奇又看向芙妮蒂絲,笑着勸道:“你的男伴對危險情況的估計太樂觀,對你們所遭遇的麻煩一無所知,我勸你別聽他的,免得到時候遭殃。尤其是你們的營地太靠近森林,很可能有野獸肆虐,那對野營來說,是禁忌。”
“多謝提醒。”芙妮蒂絲神色平靜,對吳天奇和顏悅色,她一向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完全是爲他們着想,只是囿於思維限制,所以纔對實情一無所知,既然如此,芙妮蒂絲也不好表態,只能敷衍。
吳天奇不禁有些惋惜,那
名女郎倒是很好說話,可惜貌似對她身旁的男人非常信賴,但也沒關係,想挖牆腳的話,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必須像水滴石穿般,一點點的滲透。
而現在唐龍的傲慢和無知,已經成爲他的軟肋,只需要過一陣子,由國安局捕獲那條蛇怪,就能證明他們在森林邊緣紮營是何等愚蠢!
屆時,他再冷嘲熱諷唐龍一番,就能將他在她心中樹立的權威摧毀,那樣的話,自己再去泡這個美妞,可謂是手到擒來!
蘇心媛也是淡淡一笑,輕蔑的掃視唐龍,不屑道:“吳天奇處長何必跟一羣普通人斤斤計較?他們尚未意識到我們面臨的是何等怪物呢。”
唐龍搖搖頭,再未多言。
蘇心媛的跟班佟魔先生覺得唐龍的態度很古怪,又以神識掃描,但唐龍的強悍神識輕易就能碾壓他,所以此時此刻,佟魔又是感覺到空空蕩蕩,彷彿唐龍的丹田中一絲能量都沒有。
“普通人也配大言不慚?”佟魔嘀咕,很是鄙夷,言語中,已經是絲毫未加隱藏對唐龍的赤裸裸輕蔑。
唐龍沒有反駁,他已經提着一桶水回到營地中,架起燒烤架,悠哉的準備椒鹽,開始在璀璨星光下烹飪晚餐。
芙妮蒂絲在一旁搭手,稍微用點小小伎倆,頓時篝火就熊熊燃燒。身爲焰發魔女,那種手段當然是手到擒來,而且成功的瞞人耳目,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呵……凡人的無聊生活啊。”蘇心媛嗤笑,接着跟吳天奇一同在溪畔行走,漸行漸遠。
文徽軒的眼底有一絲戾氣滋生,他確認唐龍只是普通人後,對於他一而再的冒犯,就懶得再容忍,而且,他已經將他當成任意揉捏的小人物。身爲強悍的修法者,他豈能容忍小小凡人的挑釁?!
“先讓你猖獗三五日,待我將蘇心媛搞定,找到蛇怪下落後,再來一出欺男霸女,嘖嘖……”文徽軒邪惡的眼神掃過芙妮蒂絲凹凸的完美火爆身材,暗暗吞嚥一口口水,然後轉身離去。
待得所有人離去後。
唐龍才一本正經的將那一桶水帶到芙妮蒂絲面前,正色道:“果然如我所料,那傢伙藏在河中!”
“河?”
芙妮蒂絲愕然,四下觀望,在龍王村的周邊能夠稱之爲水域的,只有一條溪流罷了,它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一米左右深淺,根本就沒法隱藏那樣恐怖的大蛇。
“呵呵……”唐龍對着溪流撇撇嘴,道,“那條溪流,在下游有非常清晰的乾涸河牀!而且,是近期纔出現的乾涸,它原本想必沒有如此之淺,起碼是能夠提供給龍蟒遨遊的。”
“你的意思是,龍蟒竟然能夠在那樣一條窄窄的溪流中藏匿?它掌握有縮骨術嗎?能夠任意的變大變小?”芙妮蒂絲深表質疑,畢竟唐龍的說法太玄幻太離奇,令她根本就無法想象。
她曾經在溪流旁灌水,沒感覺有任何的特殊。
而且,一條龍蟒竟然能夠令河水不翼
而飛,淪爲一條溪流???
就算是人類,也得用抽水泵,狠狠的抽上三天三夜,大概纔有一絲概率成功吧。
唐龍笑笑,點點頭:“我正是此意。那條龍蟒,必然是用某種手段,令河水乾涸,變成一條溪流。”
“真有的話,我們能看不出痕跡來嗎?”芙妮蒂絲反問,“一條大河的乾涸,必然裸露出河牀來,淤泥浮現,在河道兩旁的巖壁上露得非常顯著纔對。任何人,想必都能夠一眼看破!”
“但你們沒有。”唐龍聳聳肩膀,“原因也很簡單:暴雨沖刷,將所有留在巖壁上的鹽漬和痕跡,都洗滌得乾乾淨淨,淤泥也都被颳走,只是留下清一色的卵石灘,所以我們看到的是溪流旁的風景,卻沒注意到它們本該都是河牀的一部分。”
“你越說越離譜了,暴雨都出來了。”芙妮蒂絲翻翻白眼。
唐龍卻搖搖頭,露出淡淡微笑:“恰恰相反,暴雨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說罷,唐龍就將他從手機上查詢到的氣象預報給芙妮蒂絲看,那是一張截圖,是兩日前唐龍來龍王村前所保留的資料。
之所以如此做,因爲龍王村附近可謂是真正的人跡罕至的不毛之地,沒有信號塔,沒有互聯網。
說來詭異,按照如今華夏的強悍通訊能力和覆蓋全球的衛星,就算是一些公海上,也依舊能夠依賴衛星交流。但龍王村中的手機信號卻糟糕到無法想象,全程都是不在服務區,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只能說此地可能存在某種獨特磁場,將信號給屏蔽掉。
幸虧唐龍一早就將所有跟龍王村有關的信息資料存檔,所以現在才能成爲強有力的證據。
果然。
芙妮蒂絲立刻怔住,一臉的匪夷所思,她萬萬沒想到,唐龍的判斷竟然是真的,而且的的確確存在着一場暴雨。
“受到閩南省沿海登陸的颱風——‘橘色’的影響,周邊持續整整48小時的高烈度大暴雨,足夠湮滅所有的痕跡。”唐龍淡淡道,“而且,就在這桶水中我已得到一條決定性證據,足夠證明我的判斷。”
芙妮蒂絲已經信服七八分,聞言,就翹首往木桶裡看去。
只見水光粼粼,宛如一泓古潭。
其中,只有些水藻漂浮,和一條小魚遨遊。
“等等,那條魚很怪啊。”芙妮蒂絲怔住,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她是一名宇宙學博士,但那絕不意味着她對生物學一無所知,甚至,在生物領域她也足夠稱爲許多二三流大學裡的磚家叫獸的權威。
她一眼就看到那條魚的古怪:眼球退化,觸鬚極長,鱗甲很厚,那是非常顯著的三個特徵,而且,它們也是意味着怪魚的生活習性。
眼球退化,意味着怪魚活在幽暗不見光的環境中。
觸鬚很長,那是對眼球退化的彌補,可見它的確不依賴視覺。
鱗甲很厚,那是捕食者的特色,同樣能夠抵禦深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