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古凡面對澹臺若邪的質問,依舊報之以詭異的乾笑,只是比之剛纔又多出了許多譏誚的成分,“澹臺若邪,我一笑你是妄爲軍侯,竟然如蠻夷禽獸不懂教化,二笑你小肚雞腸,沒有將帥之量,終究難成大器!”
“什麼!”
古凡才說完這句話,只覺得喉嚨一甜,險些噴出一口血來,周身的威壓驟然增強了數倍,若不是古凡身體裡的八陣靈石已經發動,幫他承受了大量的威壓,古凡怕是已經骨折筋斷,如死狗一般癱倒在地上了,而面前的澹臺若邪則似乎被古凡剛纔的那句話激怒了,頭髮微微上豎,竟然連頭上的紫金冠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哈哈,好你個古凡,你是想激怒本座嗎?”澹臺若邪怒極反笑,對着古凡惡狠狠地說道:“你倒是還真不怕死!”
澹臺若邪言罷冷笑,目光一個閃爍,面前的古凡就雲悶哼一聲,立即感覺身上的壓力倍增,腳下的石板“咔嚓”一聲,猛然炸裂開來。
“哼……”古凡的眼神依舊倔強地與澹臺若邪對視着,咬牙說道:“澹臺若邪,枉你爲我朝軍侯,我朝子民上跪天地,中跪星皇,下跪父母,我若是對你行下跪禮,便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而你竟然罔視禮法綱紀,要我下跪,更是不懂禮法的蠻夷之舉,而你……”澹臺若邪的威壓早已阻擋了古凡與周圍萬物的聯繫,古凡用身體裡僅有的天地真氣灌入體內的八陣靈石拼命運轉了起來,說話時雖然看起來慷慨激昂,實則每說一個字都痛徹肺腑,彷彿是千刀萬剮一般,古凡說到激動處,猛地朝前踏出一步,呵斥道:“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以踐踏禮法綱紀爲樂,此舉又與禽獸何異!”
一聲怒喝,帶着古凡說話時的沛然正氣,彷彿有一尊巨大的光影驀然出現在古凡的身後,對着澹臺若邪走出了一步,而星傑實力的澹臺若邪在那可怕的存在面前,竟然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面上顏色頓時一變。
古凡見自己一番雄辯,竟然逼退了澹臺若邪,頓時心中振奮,指着面前的澹臺若邪繼續說道:“我再笑你,治軍不嚴,縱容手下明火執仗劫掠他人,被我撞見。北斗王朝軍律,士兵除戰場之外殺傷平民者償命,劫掠者就地正.法,凡雖不才,也是兵部審覈任命的雲騎尉,帶你執行軍法,有何不可?再者……”古凡見澹臺若邪恍如癡呆一般,便大聲說道:“我朝軍律規定,縱容士兵劫掠的將領以治軍不嚴論處,視情節輕重,少則脊杖五十,重則就地正.法,你身居朝廷要職,不思報效陛下禮遇之恩,不謀沙場征戰之良策以佐社稷,專營雞鳴狗盜,偷雞摸狗之事,該當何罪!”
古凡嘴角掛上一絲蔑視的笑容,最後對着澹臺若邪說道:“我不笑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無才無德無信無量之人,卻又當去笑誰呢!”
須知儒家講君子應有“仁義禮智信”五德,兵將講名將應有“智信仁勇嚴”五常,古凡剛纔一番話幾乎是將儒家與兵家對君子與名將的定義完全在澹臺若邪身上推翻了,言辭之毒辣,可見一斑。
澹臺若邪作爲星傑強者,自身溝通茫茫星域,在晉升星階之時,神魂便已修煉到明鏡一般,除非是同級別,甚至是更高級別的強者出手干擾,否則很難陷入混亂,但是澹臺若邪被古凡這一番話一激,竟然眼中一陣迷惘,呆若木雞一般站在了原地。
古凡說完這番話,頓時感覺到五臟六腑如火燎一般,顯然是被自己震傷了,急忙趁着澹臺若邪精神混亂,威壓減弱的當口,從體內裡抽取冰火併蒂蓮的靈氣修補着經脈內臟。只覺得一股沁涼之感從丹田升起,順着周身經脈緩緩流轉,行進到哪裡,哪裡火燒一般的痛苦頓時就消減下來,片刻之後就恢復了原樣。雖然冰火併蒂蓮的靈氣主要都被古凡拿來衝擊粹天級和廓天級瓶頸,但四肢百骸之中依舊存留下了一些冰火併蒂蓮的靈氣,這些靈氣雖然不能夠再幫助古凡提升修爲,但是抑制毒素,修復身體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片刻之後,古凡長舒了一口氣,周身上火燎一般的痛苦已經消退,顯然身體的修復已經結束了。而就在這時,澹臺若邪的目光也恢復了清明,他詫異地看了看面前的古凡,似乎是不敢相信剛纔居然被這個先天級實力的武者,這個在他面前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幾聲呵斥就精神陷入混亂,險些走火入魔,但是他回過神來時,眼神一冷,對心裡嘀咕道:“此子不可小覷,今日就算不殺他,也得先廢掉他的武道修爲,否則以後遲早是一個禍患!”
“北宿侯澹臺若邪,我問你,你縱容剪徑四人組劫掠平民,搜刮丹藥,被我撞見,按照北斗王朝軍律,替你執行了軍法,你可有異議?”古凡看着澹臺若邪,知道他肯定是爲自己當初擊殺剪徑四人組的事情來的,話說此人也太過小肚雞腸,竟然爲這等雞毛蒜皮的事情找到自己,其氣量之小,可見一斑。
澹臺若邪心中下定主意,便看着古凡冷笑道:“我朝軍律確實如此,那幫子狗奴才不長眼睛去打劫,也確實不對……”
古凡萬萬沒有想到澹臺若邪竟然會主動承認錯誤來示弱,就在他不知所措時,陡然澹臺若邪辯駁道:“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本座不管什麼對還是錯,你殺了本座的狗,就要給本座一個說法!”澹臺若邪邁步上前,森然笑道:“你若不給本座一個說法,本座今日就給你一個說法!”
古凡只覺得剛剛有些緩解的威壓霎那間增強了無數倍,幾如泰山壓頂一般,而且隱隱透出比剛纔更強大的殺意,如果說剛纔壓制古凡的威壓是帶了戲弄嘲諷的感覺,現在則是如臨大敵,要取他的性命!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澹臺若邪負手而立,嘴邊帶着一股戲謔的微笑,緩緩向古凡走去。
古凡剛纔強撼澹臺若邪的威壓,已經拼得精疲力盡,現在的古凡,在他的絕對力量面前,就像螞蟻一樣。他甚至不必動手,只需要釋放一股氣息,就能將他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