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要驚慌,都聽我的命令,城牆上的人分成兩組!”將軍身邊的副官大聲喊道。
很快他的聲音就湮沒了犬戎戰馬沸騰的嘶鳴之中,在十萬犬戎的攻勢之下,一萬的守城士兵是如此地藐小。
誰也不知道,與此同時在其他的幾條戰線之上,數十萬犬戎部隊在狼牙衛的帶領之下,形成鋒矢陣容撲了上來,那些犬戎部隊一旦攻上城牆,便立刻抓緊機會點燃狼煙,一時間狼煙四起,整個山海關沿線到處都是烽煙,讓人根本不知道究竟哪裡的情況更加緊急,援軍根本無所適從。
全線支援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領軍的將領是笨蛋,否則誰也不會在不清楚敵方兵力配置的情況下,貿然地將自己的部隊分爲十幾乃至二十份去支援自己的友軍,這是削弱自己力量,自取滅亡的行爲!
所以這樣的結果就是坐鎮山海關的幾位焱天軍統領,侷促不安地在幕府裡踱來踱去,卻不知道到底該向哪一處地方派出援軍,彼此也在爲究竟支援哪一條防線爭論不休,畢竟這些守軍的將領多多少少都是這些統領們的嫡系,沒有援軍就是死路一條,援軍一到恐怕不僅是逃出生天,甚至會有逆轉的機會,這樣的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無論是烈焰部,熾焰部還是炎焰部,無一例外都希望向自己的嫡系部隊伸出援手,但這樣的結果就是,僵持不下,反而讓最寶貴的救援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因爲在如此慘烈的戰場之上,每逝去一分鐘,都會有數十乃至上百的戰士失去生命。
幕府裡的爭吵還在繼續,援軍卻遲遲沒有派出,也沒有哪一個人能夠說服得了對方。只見噩耗一件接一件地傳來。
“山海關西線已經被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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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來的狼牙衛將近一萬人,已經沒有辦法阻擋了。”
“潰兵回來了,要不要放他們進城?”
“潰兵的數目實在太多了,他們說山海關已經失陷了!”
“犬戎軍已逼近瀋陽三百里了……”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猛地衝了進來,身體撞在門板之上,“嘭”地一聲倒在地上,手裡卻緊緊攥着一封軍情大聲喊道:“急報急報!”
“又是求援嗎?”烈焰部的統領冷冷地哼了一聲,指着衆人面前堆積起來的軍情說道:“放在上面吧,我們會看的……”
“說吧,這次又是哪裡失陷了?我接受得了。”旁邊的熾焰部統領仰面頹唐地說道:“我反正已經做好這一戰之後革職回鄉種田的打算了。”
“也許一切還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壞……”一直沉默不語的炎焰部統領託了託下巴說道:“說吧,是什麼軍情?”
那名侍衛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三人行了一個禮說道:“是烈火部統領司徒孟明的求援信……”
“司徒孟明……”三名統領對視了一下,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驚詫。
“司徒統領難道……”烈焰部統領不自覺地上前一步,驚異道:“他難道殉國了?”
另外兩人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兔死狐悲之意,畢竟大家都是同僚,有人戰死,總是會有人傷悲的。
“沒有,還沒有……”那名侍衛急忙辯解道。“司徒大人還活着!”
“那是……”三人疑惑道:“烈火部的司徒統領不是今天親自在山海關一線巡查嗎?怎麼……”
“不錯,所以司徒統領現正與所部在山海關北線與犬戎精銳部隊廝殺!”那名侍衛將手中的情報呈了上去,躬身道:“一萬對十萬,從我們接到軍情爲止,至少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還請各位大人火速救援!”
誰知烈焰部的統領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一萬對十萬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司徒統領絕無生還的可能了,我們派出的援軍也無異於飛蛾撲火……還是加固瀋陽的防守吧!”
“不錯,倘若我們丟了瀋陽,怕不是革職回鄉這麼簡單了……”熾焰部統領憂心忡忡道:“那可是要問斬的啊!”
“可我們畢竟同僚一場。這樣做會不會讓人恥笑我們貪生畏死?”炎焰部統領有些不捨地說道。
“你說的是什麼蠢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難道你爲了一個所謂的好名聲,去把我們都陷入死地嗎?”烈焰部統領立刻轉過身,怒斥道。
旁邊支持他言論的熾焰部統領正準備接話茬,卻陡然聽到一聲鐵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之上的沉悶聲響,那不是普通的軍靴,因爲軍靴所能承載的重量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看起來式樣是一樣的。
只見那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進了幕府裡,聲音透過鋼盔傳了出來,雖然有些失真,卻如沉悶的驚雷一般在衆人耳邊掠過。
“放你的狗屁,畢無達,老夫看走了眼,你竟然是這般貪生怕死之輩!”
被點名叫做畢無達的烈焰部統領頓時低下了頭,那一道身穿重鎧的身影在三個人心中卻是高大無比,宛如金剛一般。
“現在聽老夫的命令!”那個聲音從鋼盔裡透出來,帶着難以抗拒的威嚴。
與此同時,山海關戰場此時在狼煙的煙幕之下,雙方戰士拼命地廝殺在一起,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到處都是枕藉的屍體,有身穿皮甲的犬戎戰士,也有身穿鋼甲的北斗王朝戰士,所有的屍體層層疊疊纏繞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分開,每一名北斗王朝戰士的身邊無一例外都躺着兩到三個犬戎戰士的屍體。山海關的城牆之下,無數的屍首幾乎堆到了城牆的高度,可以讓後來的部隊不用架雲梯,就能夠攀上城牆。
北斗王朝戰士用身體把攀上城牆的犬戎戰士連帶着雲梯一同撞得粉碎,跌落城牆,犬戎戰士卻用身體做掩護,擋住北斗王朝焱天軍戰士的鋼刀,爲後面的戰友開闢前進的道路。
戰場之上,沒有誰對誰錯,只有各自民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