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安明的問話,何筱雨反而噤聲不語了,站在院內那棵老白果樹下很舒展的伸了個懶腰。
“咦?怎麼不說了?我問你,那是一條什麼消息,聽你說的那麼厲害!”
何筱雨越是不說,安明也就越是想問,他也從坐着的小凳子上站了起來,向着何筱雨走去。
“咯咯,很好奇吧?天機不可泄露,現在先不告訴你!不過,要想探查這條消息的真假,還需要費些工夫,而且我還需要你的協助,就這幾天吧,我會抽時間安排一個行動,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和我一起!”
她一臉的神秘,嘴裡說出的話依舊帶着濃郁的酒香。
“玩神秘?”
“也不算什麼神秘,只是我想這兩天再證實一下那個消息的真假,現在只是傳說,所以……”她精靈古怪的衝着安明一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了話題:“對了,你今天下班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不是說回來有事要和我說嗎?我說了這老半天了,該你說了吧?”
她的大長腿邁動,將連衣裙的裙襬撩動起來,裙襬下是白皙的一雙小腳,就那樣赤果的穿在一雙樣式簡約的黑色涼皮鞋裡,透露出妖嬈的味道。
她從安明身邊走過,又走向院子裡的那把老式竹製躺椅,輕輕的坐上去,躺了下來。
月光下,朦朦朧朧的她宛若傳說中的女神。
“我今天可是差點兒就見不到你了,四槍,對方連着衝我開了四槍,幸虧我機敏靈活的躲避過去了……”
安明打開了話匣子。當時躲避那四槍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說起來,卻有了些許微微的後怕!
那是四顆子彈,其中如果有一顆命中他的身體,後果將不堪設想。
“什麼?你在說什麼?有人用槍襲擊你?我不是聽錯了吧?在哪兒?”
何筱雨驚的一下子將剛剛躺下的身體坐了起來,或許動作幅度太大,身下的老實躺椅有些不堪忍受,發出“吱吱”的呻喚。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總不會是在藍曼麗美容院裡開槍襲擊你吧?我想應該是在大街上,太囂張狂妄了吧?”
安明的生活很有規律,基本上這次回來後沒有和以前的朋友同學什麼的聯繫,白天他除了待在藍曼麗就是在回家的路上。
所以,何筱雨在之前問出一句“在哪兒”之後,立馬想到了槍擊的實施地應該是在大街上。
安明的眼光在這一瞬無意落在了她坐在躺椅上的屯部位置。那兒雖然被連衣裙包裹着,但卻凸顯出一個很誘惑的潤圓形狀。
她是一個發育的很不錯的少女,僅是那豐滿的屯部就足以令人遐想連篇。
“對,你說對了,就是在大街上!當時,我剛剛中午下班從藍曼麗裡出來,就在藍曼麗前不遠處我常等車的那個小休閒廣場旁邊……”
安明幾次把眼光投在她溜圓的美屯上,她卻因爲精神過度集中而沒有在意,這令他一邊說一邊有了品咂的目標。
有時候,一個成熟美女的美屯,要比她身上其它顯著的某些女人特徵更能令一個男人着迷,也更能引起他們罪惡的想法。
安明簡
略的述說完成後,院子裡陷入了一種暫時的安靜。
院子的西北角有一隻大展歌喉的蟋蟀正在孜孜不倦的高歌,和它一起對唱的應該是一隻蟈蟈,它藏身在院子裡的白果樹上,每當蟋蟀的唱累了歇息的時候它便粉墨登場接着演奏夏日小夜曲。
“用槍襲擊你,我看他們也是被你逼急了!”幾分鐘後何筱雨開口:“不過這倒是又爲咱們指明瞭一條探查的方向。”
安明走近何筱雨:“呃?什麼意思?”
“在柳江,據我手裡掌握的資料,最大的黑道大哥應該是虎爺。能用上槍的,除了像我們警察這樣正常的渠道之外,另外的就應該是黑道了,在辦理其他案子的時候,我聽那些道上的人說過,柳江市裡有多少把黑槍,分別在哪些人手裡,虎爺一清二楚!”
大概是一個姿勢坐的有些累了,何筱雨一邊說一邊動了一下,換了一個坐姿,帶動的身下那把老式躺椅又吱吱呀呀的叫了起來。
“這個虎爺這麼厲害?”安明吃驚的脫口而出:“那照你這樣說,以你的身份,打着破這個案子的旗號,找到虎爺,一問不就全都知道了?”
這段話說出口,安明卻有點兒難以置信,他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之前對手千方百計的隱藏身份,甚至不惜殺了徐彪,燒燬藍曼麗後院裡的房子,這次怎麼可能讓他那麼輕易的就能知道誰纔是幕後對付他的黑手呢?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麼簡單!”何筱雨的回答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這個虎爺是個傳說中的人物,很多人,包括我們警方,現在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安明目瞪口呆,有種身在電影中的感覺。很多諜戰電影,幕後那個最大的BOSS通常不也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識廬山真面目的嗎?
“還有呀,就算是咱們知道了虎爺是誰,那也並不一定,咱們去問,他老人家就肯告訴咱們吧?即便我打着警察辦案的幌子,他那樣身份的人一樣可以不買賬,話說,我有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他知情不報!”
何筱雨說完話,拿起剛剛放在一旁的水杯,走向屋子裡。片刻工夫,她的手裡端着水杯又嫋嫋婷婷的走到了院子裡。
看樣子,她的酒勁兒過去了一些,但走動的腳步看上去還有些微微的發飄,皎潔的月光中一身粉色連衣裙的她倒像是飄渺的仙子一般。
她說的話,讓安明心中剛剛燃起的一些希望立馬就破滅了下去。
“你又說是爲咱們指明瞭一條探查的方向……”安明有些心有不甘的嘀咕了一句。
“沒錯!”走在他身邊的何筱雨聽見了他小聲的嘀咕,於是接話道:“虎爺雖然很神秘,暫時未露出廬山真面目,但現在我手裡好幾件案子都牽扯到了他,我們警方也正在全力將他‘挖掘’出來,只要他老人家露面了,我相信即便是不容易,但也總有辦法讓他開口說出來一些情況的!”
“筱雨,說到虎爺,我突然也想起一件和他有點兒關聯的事情。”
安明很少吸菸,但此時腦子裡的一片混亂促使他還是一邊和何筱雨說話,一邊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
卻不料剛剛吸了一口就被一步跨到面前的何筱雨給伸手從他嘴裡拽了出來,扔在地上,用腳踏滅。
“吸菸是慢性自殺,呼吸菸氣是正被謀殺,你是想謀殺我嗎?”她嬌嗔的翻了安明一眼:“有事兒說事兒,快說你想起了一件什麼事和虎爺有關聯?”
她的表情和動作,恍若就是他的女友一般。
看着被何筱雨踩在腳下已經粉身碎骨的那支菸卷兒,安明瞥了她一眼,道:“前幾天,我有個同事,上了‘鴿子黨’的圈套,我曾經出手幫過她,和鴿子黨的人打過交道,他們的老大六哥對我說過一件和虎爺有關的事情……”
安明於是便把六哥那晚在“依儂”酒吧的“水”字號包房裡對他說的話全盤講給了何筱雨聽。
這倒也是機緣巧合,如果不是今天和何筱雨之間談論起了“虎爺”,安明原本是不打算對她講起曾經對夏琪施以援手的事情的。
女人都是天生的醋罈子,一個男人要想在身邊的各色美女間遊刃有餘,左右逢源而且相安無事,那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讓身邊的美女知道還有其她同性的存在。
“哦?聽你這麼一說,那就是這個神秘的虎爺,一定和當年的俏顏女子美容院有關係,也或許他和安叔的失蹤都能扯的上關聯了?”
何筱雨看着安明分析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安明點了點頭:“我是剛剛聽你說了才知道,虎爺原來是個隱藏的很深的人物,我在想,不知道通過‘六哥’這條線能不能把他給找出來?”
何筱雨遲疑了一下,並沒有馬上接安明的話,她的表情顯示,她正在思索。
“‘六哥’說六七年前,他曾經是虎爺手下的小馬仔,即便是小馬仔很少有見到虎爺的機會,但他同時還說過,他和當年虎爺身邊的一個心腹有些交情,有人通過虎爺在俏顏美容院裡買腎的事情就是虎爺身邊的那個心腹告訴他的……”
“你是說,這個心腹有可能知道虎爺究竟是誰?”
何筱雨打斷了安明的話,興奮起來。就像是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見到了一束火花,她認爲安明的這個分析不錯。
安明點了點頭。
何筱雨剛剛興奮了一些的表情突然又黯淡了下去:“安明哥,你剛纔說的俏顏美容院裡有腎賣的事情,其實以前我也聽安叔失蹤專案組的那些同事說過,但一直沒有人找到確鑿的證據,現在你又聽‘六哥’說出這件事,我想,無風不起浪……”
她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唉……怪不得安叔失蹤的案子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個明白,它看似簡單,卻蘊含着無比的複雜,我隨着你剛剛踏入一些,就覺得它應該是我遇見的最棘手的事情了,現在我不但腦子裡一團迷霧而且最可怕的是我們似乎是每接近事情的真相一步,卻走入陷阱更深!”
“次奧,你怎麼和我的感覺一樣?我同樣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每向前走一步,就又遇見了一個更難解開的謎,整個事情就像是一個高手操縱的大迷局,越是接近事實真相越是陷入迷局更深!”
安明頗有同感的附和着何筱雨的話,感嘆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