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狂怒元之間的戰鬥結束後,善後工作也正着手展開。
樹海的魔窟不但已被堵死,並且其上的封印已經修補完畢,並且經由夢無涯用天界的術法加以強化,相信沒那麼容易就能破壞。加上經過這次慘痛的教訓,那些地底民族想必再也不敢打地面上的主意。
前來支援的日月星三流和葉家也以退去,樹海再次周圍恢復往常寂靜的氣氛。
既然八岐大蛇不存在了,須佐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加上須佐聽夢無涯所描述的天界亂況,讓他有心想回天界看看。
但是對於大明,須佐和夢無涯等人確實相當頭痛。
大明對天人充分表現出不合作的態度,當須佐問起蒼冥是從何而來時,大明僅僅是用一句“撿來的”迴應。而且還把蒼冥插在門口,一副“誰要就拿走,請自便”的模樣,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看着蒼冥劍身上所交織的雷炎之氣,還真令天人們望之卻步。太昊不信邪的伸手去拔,但卻連蒼冥的劍身碰都沒碰到,就被雷炎之氣所擊傷,這下要躺幾天還不知道。
天帝的生死去向全系在大明身上,這怎能叫他們不着急。可是他們也不能逼的太緊,大明的個性喜怒無法捉摸,要是到時弄巧成拙,蒼冥反過來砍的是自己這些天人們,那可就尷尬了。
須佐的提議是讓一切暫時維持現狀,他們一方面留下幾位天人繼續和大明接觸,一方面則是看天界的反應如何。畢竟蒼冥以認主,而且是個普通的凡人(大明自稱),天界的那些人會怎看待這事還是個未知之數。
雖然夢無涯等人已經承認大明是天帝的繼承者,蒼冥的持有人。但是夢無涯的地位還不足以代表整個天宮,她仍要往上報才行。
而且侍劍的樣貌讓她十分掛念,因爲夢無涯在天宮曾看過一幅圖,圖上的人和侍劍長的十分相似,這事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人知曉。只是夢無涯苦無機會和侍劍獨自見面詳談,也就沒有更進一步的瞭解。
在大明的房外,每人對這場戰役的討論是熱鬧異常,他們都很訝異自己能存活下來。但是此刻大明房間內的氣氛可輕鬆不到哪去,甚至顯的有點沉重肅穆。
房間內只有四個人,大明、詩函、無痕以及侍劍。
“‘無’!事到如今你就將你該說的都說明白。還有,你到底是誰。”大明開口說完不久,一道黑影從他身上閃了出來,站立在房間的中心。
那黑影的樣子起先相當模糊,不過後來才慢慢的清晰起來。不過那黑影的真正模樣卻讓在場的四人嚇一大跳,尤其以侍劍自己最感錯愕。
“我是絕和天帝所遺留的意識集合體,同時也是侍劍所遺失的靈魂和記憶,然後藉由大明你從虛無之中誕生。所以我的名字,是‘無’,也就是本來不存在過的事物。”
無的長相和侍劍完全一模一樣,只是把侍劍身上的素白衣裳全換成黑色而已,不然兩人站在一起真叫人無從分辨。而且無連聲音也變回原來自己和侍劍相同的語氣,與以前和大明說話時的語調全然不同,看來這也是無刻意掩飾的結果。
“我所遺失的記憶………,爲什麼我自己沒有印象。”侍劍的眼神有些迷惘。雖說她記憶裡是有小小不合邏輯的矛盾和錯誤存在,但其他都沒問題纔對,侍劍也沒覺得自己缺少了些什麼。
“你腦中的記憶有許多都是虛構的,其中包括你的出身及當年絕被封印的真相。”
“爲什麼要這麼做?又是誰決定的?”侍劍都被弄糊塗了。
“這是絕和天帝共同所下的決定,他們都認爲上一代的錯誤和痛苦不該延續到你身上。當然,你可以從我這取回你自己真正的記憶,這樣過去的事真相你自然能瞭解的一清二楚。但是在那之前,天帝有一段話要留給你,希望你聽完後再做決定。”
無說完後,雙眼失去焦距變的漆黑,說話的語氣也全然變了個樣,變成一個沉悶且憂鬱的男子聲。
“孩子………當你聽到這段話時,相信你就站在真相的大門前。請原諒我和絕在你身上所做的手腳,但我們真的只是希望讓你往後生活的無憂無慮而已,過去的悲傷不該加諸在你的身上。
也請你不要打開這扇真相的大門,雖然你有這個權利,可是這座門後有的只是無止境的哀傷與悲痛,對你而言反而是種負擔。
然而不管你的決定如何,身處何地,請小心三聖靈這些人。他們挑起我和絕之間的戰爭,最後卻累的你母親慘死在我和絕的手上,這筆仇恨我們是無法向他們討還了,希望我和絕的繼承者能爲我們做到這點。
最後………永別了,我未曾見面的女兒………”
侍劍聽完這些話後,已是淚流滿面。雖然沒這些記憶,但從自己身體的顫抖和心中傳來的陣陣斯痛感,讓侍劍知道無說的都是真話。
“三聖靈!?”詩函聽到無的話後,小小聲的叫了出來。不過她隨即制止自己,沒影響到房中央的侍劍和無,但是身旁的大明和無痕都已經注意到了。
“你知道這些傢伙?”大明在詩函耳邊小聲地問,熱氣呵的詩函耳根癢癢的。
“嗯,侍劍姐的事情結束後我再說。”
無的眼裡恢復了光彩,慢慢的伸出左手平舉,同時掌心朝上:“你可以慢慢考慮無妨,並不需要急於一時。”
“這種事不需要考慮!”侍劍毫不猶豫的說,並且伸出右掌心覆蓋在無的左掌上,隨即兩人身上冒出耀眼的光華來回流轉着。
但是侍劍的舉動讓一旁看着的大明和詩函等人十分憂慮,他們都知道這是侍劍自己的事,所以並不好開口建議任何事。可沒想到侍劍說幹就幹,讓他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大明等人擔憂的是侍劍一旦回覆她原本的記憶後,那她是否還會是原來的她,那個性格有些脫線但和他們情同家人的侍劍。
當侍劍和無身上的光華淡去後,兩人的手掌也以分開。無安然的退到一旁,侍劍則是閉着眼睛站在原地,詩函有點擔心的來到她身邊。
良久後,侍劍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我還是叫你侍劍姐嘛?或者是………”詩函此刻真的是很擔憂,侍劍和她的關係比大明還親密,要是侍劍突然變了個人,詩函肯定會是最傷心的那個。
“傻ㄚ頭,我仍是我,沒有什麼改變的。”侍劍焉然一笑,撫去了詩函和大明心中的不安。可是詩函卻在侍劍向來開朗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深沉哀傷。詩函知道,還是有些什麼事在侍劍身上產生了改變。
大明看侍劍無啥異常的言行舉止,於是將問題轉向詩函:“老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三聖靈的。”
“何止知道,我們還見過面,打上一場了。”詩函遂把救援王怡君時的遭遇,甚至和娜希瓦翻臉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到詩函的描述,無和侍劍同時臉色微變。
“沒想到他們居然那麼快就出手,看來往後你自己和詩函要多加小心了。既然三聖靈當初可以費盡心思挑撥起絕和天帝的戰火,相信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無這話是向大明囑咐的。
“這些叫三聖靈的傢伙,難道和絕跟天帝之間有仇?”大明相信他和詩函之間的感情,所以還不太把三聖靈的事放在心上。不過大明對三聖靈找上詩函挑釁的舉動相當反感,這筆帳他記下了。
“應該是沒有,因爲絕和天帝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號人物。若非侍劍的母親坦白出一切,絕和天帝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被設計在內。”
“那麼天帝現在?”大明想既然絕存活下來,那天帝應該也是一樣纔對。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向天人們交代天帝的去向,甩開這麻煩了。
“不。”無搖了搖頭:“絕和天帝的最後一戰,結果是一死一狂,不然你以爲當初你服下的真元是誰的。絕也是遇到你之後才清醒的,結果它也是放棄了自我,將力量交由你繼承,你不會天真的以爲一條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神龍,會那麼簡單就被你們吃掉吧。”
大明聽到這就頭大了,他吃的真元竟然是天帝的,那不表示他永遠甩不開天人這票麻煩。
“既然天帝和絕的力量相當,那爲何只有天帝一人身亡?”大明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因爲我。”悶在一旁的侍劍出聲了,同時眼框中的淚水也滑落了下來。
“在秋月的那件事情裡,大家是否還記得我曾說過有靈魂轉化的案例。那時我怎想也想不起來,現在我終於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我。
那時我的母親阻擋在絕與天帝的最後一擊中,迴天無力。在我母親臨死的請求下,絕爲當時還沒出生卻胎死腹中的我進行轉生,憑依的物件就是蒼冥。
天帝……也就是我父親爲了我,毅然拿出唯一能讓他保命的蒼冥,最後同我母親隨風而化,留下他畢生修爲的一顆真元。
絕不是被蒼冥封印在島上,而是爲了保護在蒼冥裡慢慢轉生成長的我,纔將自己和蒼冥一同封印隱藏起來,希望不會讓三聖靈的人找到。只是當這一切都完成後,絕自己也因遺留的傷勢影響狂化了。”
侍劍說到這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似的,詩函和無痕趕忙上前去安慰她。
“三聖靈……”大明再次默唸了這三個字。雖然他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身爲絕和天帝的共同繼承者,自己絕對有義務爲他們報這筆仇,更何況三聖靈已經盯上了他們。大明接着問無說:“絕和天帝有留下任何信息給我嗎?”
“有是有,但是時候還沒到。目前你連自己的力量也掌握不住,先傷腦筋你自己的事要緊,時機成熟後我自然會將絕和天帝留下的信息告訴你。”
“誰!給我出來。”
話才一說完,無和大明同時發現房內有外來者偷聽,氣的急忙怒喝。大明左掌的骨鏈更是應聲飛出,沒入房間右邊的牆壁裡。大明左掌握緊骨鏈一拖,從牆壁中拖出一個人影來,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痛的來人悶哼一聲。
骨鏈在那人身上緊纏着好幾圈,大明看清楚來人後,用着非常冰冷的語氣說。
“夢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一種很不道德的事,而且有時還會因此丟了自己的小命。”
夢無涯被大明身上所散發的驚人殺氣嚇到了,慌慌張張的辯解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向侍劍問個明白而以。”
雖然詩函在這間房間佈下結界防範外人闖入或偷聽,但以夢無涯的道行要無聲無息的潛進,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只是夢無涯所聽到的事情太過震撼,以致讓她露出了行蹤被大明逮到。
“算了,放開她吧。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出言勸阻大明的是侍劍。
“我想,你要知道的事情都有了答案,那麼就請你離開吧。嘴巴長在你身上,愛說不說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但是我先警告你,天帝的事已經是過去,和我完全無關,要是有任何天人因爲此事來騷擾我們的話,我絕對不會客氣。懂嗎!”
大明威脅完夢無涯後,就直接將她丟出房門去,一點憐香惜玉的風度都沒有。這可怪不得大明,因爲連詩函和無痕也是怒氣衝衝,只不過大明比她們快一步動作罷了。
圍在大明房外的一些天人,看到夢無涯從房間裡被丟了出來摔在地上,一時間都被驚嚇到了,紛紛搶上前去。
“郡主!你沒事吧?”
第一次在下屬面前出糗,夢無涯有點尷尬的站了起來,揮揮手錶示沒事。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對待,但是比起自己所受到的侮辱,夢無涯更擔心的是大明對天人們的看法。
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夢無涯知道大明對天人似乎相當反感,而且經過這件事以後,情形會演變的更加嚴重。
“通知大家準備一下,我們要回天界了。”夢無涯左思右想後終於下了決定,目前他們在留下來的話極有可能會和大明撕破臉,這是夢無涯最害怕發生的事。
“郡主,我們就這樣回去?”一干侍衛愕然的說。蒼冥就在眼前,難道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空手而回?
“別說了,這事我自有分寸。”夢無涯知道她在留下來對這事也是無能爲力,而且她所聽到的事也必須趕快回稟天宮上的那幾位。天帝是被人設計身亡,這件事可是相當嚴重,傳出去的話足以引起天界一場大騷動。
“還有,讓康離來見我。”夢無涯末了又加了一句。
就她這幾天的觀察,發現天人之中就屬康離和牧童走的最近,於是夢無涯決定讓康離留下來,試看看能不能打入大明生活的圈子裡。
在和晴川等人告別,感謝他們這幾天的幫助後,夢無涯率領着餘下的天人開始飛昇迴天界去。須佐自然也跟着一併回去,不過卻將天之叢雲留在神殿內,讓樹海所蘊藏的靈氣慢慢淨化它,一方面也有鎮壓住魔窟的意思。
晴川仍可繼續使用須佐的力量,有必要時甚至可以直接招喚他或是他的分身。耀日守護他這麼久,這點情分須佐並不會忘記。
這時房間內的大明等人並不知道天人們已經離去,依然在繼續討論他們的事。侍劍的事已經明朗,接下來就該輪到大明瞭。不過大明看到侍劍的樣子,已經沒多少心思在去追究了。
毀滅元素就毀滅元素,那又怎樣。就像大明說過的,這些都是過去的事,現在的他是王大明,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是由自己決定。
無看大明莫不吭聲的,於是問道:“還有問題要問嗎?”
“絕既然是毀滅元素,爲什麼你以前都不提。”
“你又沒問。”無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雖然大明早猜到無會這麼說,還是氣的牙癢癢的。
“什麼毀滅元素?”詩函好奇的問,於是大明大致上爲她們解說一下七元素體的事,他並不認爲這種事該瞞着詩函她們。
“大體來說,你們老公我是個滅世大魔頭就對了。”
“這麼說來,我還真的就是滅世大魔頭的女人。”詩函想起她對娜希瓦所說過的一段話,不禁笑了出來。
“那到時我幫他把這世界毀了。仔細想想,當邪惡大魔王的女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其實我很有當壞女人的資質呢。”
“老公,那我們要努力一點,聯手把這世界給毀滅了喔。”詩函笑嘻嘻的說着。
明知詩函是在說笑,大明還是摟着詩函:“老婆,真是愛死你了。”說完後不顧在場還有別人,抱着詩函深深就吻下去。
侍劍和無長久以來一直待在大明體內,對這些肉麻事早已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只是無的心中頗覺汗顏,這對夫妻……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大明吻夠後,接着又拉過一旁的無痕要做同樣的事。但是無痕臉嫩,不敢在侍劍和無面前這麼開放,在無痕討饒的眼神下,大明僅僅是輕啄了她嘴脣一下,沒讓她多做難堪。
玩夠了之後,大明又把話題拉回正事上來。
“若依狂怒的說法,元素體裡恐懼和疫病已經甦醒,若將來我一次對上它們兩個,勝算又怎樣?”
“你目前的力量,大約是絕和天帝全盛時期的各三成左右。如果只和一個元素體硬拼,應該還是有勝算,至於兩個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但是相信你自己也知道,這股力量以是目前的你極限所在。”
“這點我自己清楚。”大明點了點頭:“身體裡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出,又無處發泄,好像快把身體撐裂開一樣。我光是坐在這,全身就痛的要死。”
大明說的是事實,要是獸化的話可能還不會這麼難過,但他不願在詩函和無痕面前展現這種姿態,於是強忍了下來。而且他害怕自己太習慣獸化狀態的話,會加劇獸化的速度。雖然他現在是個怪物沒錯,但大明的心底還是想當一個人。
“那怎麼辦!?”詩函和無痕齊驚慌的問着。
無作勢要她們先冷靜下來,然後對着大明說:“這段時間內你儘量不要和人動手,因爲你越活動的話這股力量越會被激發脹大。你暫時間還是先靜心潛修,學着去適應掌握住這股力量,而且是以人身的外貌,非到不得以千萬不要輕易獸化。”
無的顧慮和大明完全一樣,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對詩函和無痕說的。
“你們跟媚兒學過採補吧。”一聽到無那麼露骨的問了出來,兩女霎時整張臉都泛紅了,像是水蜜桃一樣令人垂涎欲低,十分可愛。
“喔喔!你們兩個───”大明一聽,總算明白自己在她們面前爲何那麼不堪一擊,原來她們玩陰的。
無瞪了大明一眼要他安靜,然後繼續說:“這段時間內你們儘量把大明榨乾沒關係,不需要顧慮到他,這樣對抑制大明力量的暴發多多少少會有點作用。我說這話絕不是再開玩笑,除非你們真的願意見到大明喪失理智,最後獸化成一隻野龍。”聽無說的十分嚴重,詩函和無痕拼命點頭表示知道。
大明則是聽的冷汗直流,自己一夜十四郎的紀錄恐怕還要往上翻個幾翻。那………不成人幹了!
本來這裡的事情一結束,大明幾人應該要回去了纔對。但是美幸說式神大會快要到了,大明不如等結束後再回去,免的到時還要來回奔波一趟。大明想想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要做,當成在日本度假也好。
詩函和無痕負責榨光大明的重責大任,自然要跟着他一起同行。於是詩函打電話回去交代琉璃雙胞胎,這幾天的公務由她們自行處理,除非有重要事項要她定奪。
雙胞胎接到詩函的電話後,才放下了驚慌的心情。可是當她們問道詩函究竟在哪裡時,所得到的答案卻讓她們愕然。
爲什麼好端端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兩人,居然在一瞬間跑到日本去。這麼問題,雙胞胎怎麼也想不到答案。看來除了那個身兼明月御主的胖子姑爺行爲古怪外,她們這位大小姐上司全身也是充滿了神秘感。
葉若秋對接下來的事沒興趣,和葉驊一起離開了。牧童因爲某些事,所以暫時還是跟大明泡在一塊。至於康離則是和葉若秋等人一同離去,等候牧童和他連絡。
由於大明不喜歡人多而且太過嚴肅正經的生活,拒絕搬到明月的神宮住,僅用私人的名義在比較僻靜的鄉鎮租下一間小小的溫泉旅館,一行人就在那暫住到式神大會開始爲止。
千代和葵因爲事務繁忙,所以僅有美幸跟在大明幾人身邊照顧。
這些天美幸看着大明和詩函無痕之間親匿的模樣,心下不覺有些黯然。尤其是每當夜晚聽到從他們房間所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更是讓她徹夜難眠,獨自躲在被窩中啜泣。
美幸好後悔,爲什麼才一段時間沒見,她和大明之間就變的那麼疏遠。如果她當時堅持留下來,現在事情是否會變的不一樣。
白天,詩函和無痕倆都是春風滿面。可反觀一旁的大明,卻是憔悴的令人慘不忍睹,雖然沒有電影裡的乾屍那麼恐怖,但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唉啊!真的變成人幹了。”牧童翹着二郎腿戲謔着大明。
“喵──”變成小貓的阿呆也附和着。平時都是大明欺負它,它不趁機嘲笑回來纔是呆瓜。
大明沒有理他們,只是閉上眼睛盤腿打坐,讓天地心法運行一遍。隨後整個人就恢復了精神,又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要是給你老婆看到你現在這樣子,肯定把你給吃了。不過說真的,你自己現在的感覺怎樣?”牧童當然知道大明等人夜夜春宵,盡情放縱其背後的真正意義。只是那場面兒童不宜,牧童和阿呆便移到離他們最遠的角落房間去睡。
大明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對空虛揮出幾拳,速度快的讓阿呆只能看到殘影。牧童雖然看的清楚,但已有些吃力。
“效果有是有,但不是很明顯,不過至少身體脹痛情形沒之前的那麼嚴重。”
“都把你吸成這樣了,還叫效果不明顯。”牧童搖着頭苦笑。好在大明的兩個老婆不在這裡所以沒聽到這句話,不然大明晚上會被整的更慘。
“她們說媚兒還有很多東西還沒教她們,會去後她們會努力學習的,這表示我往後的日子會更慘。老頭!你那有沒有什麼帝王神功之類的,教一下。”
牧童白了大明一眼說:“學那做啥,依你目前的狀態就是被榨的越幹越好,現在學那些鎖精固腎的功夫,反而對你有害。”
“喔───”大明發出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幸福的悲鳴。
“等你先能掌握自己身上的力量後再說吧。你這次的情形和煉妖塔時完全不同,不能再用瘋狂發泄的手段,這樣反會激發你體內所蘊藏的力量。現在的你,只有磨鍊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去駕馭它。”
“可是我近來每天去山裡打坐,但好像沒什麼改善的樣子。”
“這種事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速成的。記住!如果你的意志不夠強大,那麼下次你的力量再次成長時,你將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而迷失自我。到時候事情會變的怎麼樣,沒人可以預測。
最糟的情況是我和詩函等人都要對你兵刃相向,我們大概無法打贏你,也有可能全死在你手上。可是當你清醒後發覺自己做了些什麼事,你會感到比死還痛苦千百倍………”
牧童察覺到有人接近,於是閉上嘴巴沒再說下去。這時美幸端着早餐從門外走進來,笑容滿面的說:“早安。”
當白天美幸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總是將自己憂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展現在臉上的,還是以往親切可人的笑容。
美幸看到大明怎麼整個人有點呆滯的樣子,連忙到他身前問:“怎麼了,你還好吧?”大明回神過後,笑着對美幸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在想這些事情而已。
雖然牧童的這些話大明隱約間在腦海裡有想過,但他都下意識的去迴避忽略這個問題。如今牧童那麼清楚的提出來,當然會對大明的心理產生震撼。
“別把自己逼的太緊,凡事順心而爲就好,儘量讓自己處於心境平合的狀態下。上天既然讓你走上這條路,最後一定會給你個答案。”牧童並無意讓大明逼的自己太過緊繃,但讓他太鬆懈也不好,故纔出口點醒大明。
“怕只怕………這只是老天爺的一場玩笑。”大明嘆息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