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面對這種變化,柳琳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一刻還在悍然爭鬥的兩人,現在一個急匆匆的要離開,而另外一個卻是陷入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情況當中。並且現在柳琳最關心的,還是陷入了自我封印當中的方信。畢竟對於柳琳來說,方信纔是最重要的人。並且柳琳也並不知道,方信現在是在逍遙的操控下,進入到了一種十分奇特的自我封印當中,雖然看上去十分詭異,但實際上方信現在的狀態還是比較安全的。
可是那蒙面女修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要走,柳琳自是不可能順從。
“沈姐姐,你到底把我信哥怎麼了!?”到了現在,柳琳也不再表現的那般軟弱,每次只要一見到方信出現危險,柔弱的柳琳也會爆發出她強勢的一面。哪怕明知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通玄境界的超強修士,但她卻還是怒目相對,只是希望那所謂的沈姐姐給自己一個答覆。
對此,那蒙面女修卻是並不惱火,不知爲何,此人雖然是對柳琳十分霸道,但從頭至尾卻從未有過想要傷害柳琳的想法,哪怕是在爭鬥最危險的時候,此人也是將柳琳控制住,然後不希望柳琳參與到兇險的戰鬥當中來。現在看到柳琳一臉的怒色,蒙面女修只是輕嘆一聲,然後才緩緩開口對柳琳說道:“此子陷入這種情況,並非是我出手爲止,可能是他自己的自我保護。你讓我解開,我也無從下手。”說完之後,蒙面女修又馬*柳琳控制住,然後拉到自己身旁之後急匆匆的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我們要趕緊回到中山去。”
“爲什麼去中山,我不走。”到了現在,柳琳已經是不想再被對方擺佈,雖然之前柳琳因爲對方的救命之恩,對着蒙面女修也是十分尊敬。但是在見到她竟然有心要出售擊殺了方信,並且現在將方信逼入到了這種困境當中之後,柳琳再好的脾氣,現在也是徹底爆發了。
面對這種情況,這蒙面女修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怒意,但哪怕是柳琳現在做出這樣的反應此女也仍舊沒有想要出手擊殺柳琳的跡象。看起來,柳琳對於此女來說似乎意義不小。
不過很顯然她現在也是沒有耐心再跟柳琳糾纏下去,雖然柳琳現在已經被她徹底控制住,但她卻是連一點口舌之爭都不願去做。最後索性一發力,將柳琳徹底擊暈,然後帶着柳琳便向遠處飛去。
但當她看到現在這種情況的方信之後,一雙美目之中的殺意便又再次閃過。今日之戰,對這蒙面女修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次恥辱之戰了。若是被一些熟識她的人知道,她竟然跟一個元靈期的小輩大戰了一場,並且還在幾乎使出全力的時候還仍舊沒有能夠取走對方的性命的話,那麼這個樂子可就大了。想到這裡,這蒙面女修心中再有任何猶豫,直接看向不遠處一直在觀戰的宗光,然後將其招至身前。
“宗光,這個小子就交給你了,我日後可能還會回來,不管用什麼手段,能活捉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算是死,我也要知道他確切的死法。”看着宗光,蒙面女修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不過很顯然,其實想要活捉方信現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很清楚,方信現在的這個狀態雖然十分詭異,但就連她都無法在這個時候就將方信徹底斬殺,那麼她自然也不相信在這裡的天魔宗當中的某人,能夠就此斬殺了方信。所以在剛剛下達完這個命令的時候,此女便又再次開口道:“罷了,這樣難纏的傢伙交給你們說不定就會出什麼亂子。開啓化魔池,將這小子整個扔進去。我就不信了,就算他能抵擋住仙雷轟擊,難道他還能抵禦住化魔池的侵蝕不成?”
聽這女修說完這番話,就算是一向兇狠的宗光在這個時候都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畢竟對於宗光來說,化魔池可是一點陌生感都沒有的。雖然他這輩子也沒有進入過幾次化魔池,但就在那有限的幾次的記憶,也使得就算是宗光這樣的存在,也是對化魔池敬而遠之,甚至可以說是極爲畏懼。
不過面對這個女修下達的命令,宗光現在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拖延。連連點頭,口稱絕對最照做,然後便馬上退下。很顯然,不管是化魔池還是這蒙面女修,在宗光的眼中都是極爲恐怖的存在。
其實宗光甚至還很佩服方信了,因爲這個蒙面女修的恐怖程度,就算是在中山之中都是威名遠揚的。而方信卻是敢以他僅僅是元靈期頂峰的修爲,就跟此女大戰,不管是使用了什麼樣的秘法才做到能夠與之抗衡,但至少這份膽氣也讓宗光佩服了。
但是怪只怪方信還是實力不足,招惹了這樣的存在。最後只能是落得個身死的下場,並且還是要死在化魔池當中。再次想到化魔池,宗光的嘴角都是不禁一陣抽搐。
女人不能得罪的,強勢的女人更是如此啊。帶着自己的感慨,宗光來到了方信的身旁。而就在這個是功夫裡,那蒙面女修卻依舊帶着柳琳離開了天魔宗。也多虧了她之前將柳琳控制住並且擊暈,要不然的話,若是柳琳知道此女是要處死方信,那肯定是要鬧上許久的。並且也很顯然,此女在天魔宗的低位絕對不低,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如此隨意的來去自如。
而當那蒙面女修徹底離開之後,宗光這才終於算是可以長舒一口氣。看着周圍匯聚在此地觀戰的天魔宗修士,宗光可能是之前在面對那個女修的時候確實太過壓抑,此刻的心情也有些憋悶。於是面對這些傢伙他也是不禁怒吼了一聲:“還看什麼,有時間多去修煉,都想被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殺死嗎?滾,都給我滾開。”喊完之後,宗光現在的心情才舒暢了許多。並且也很顯然,宗光在天魔宗的威望也是無人能敵的。雖然在那個女修面前要低聲下氣的,可是在這些人面前,他就是真正的魔王。隨着他一聲怒吼之下,幾乎是眨眼間此地的修士便都消失不見。
再次看向方信的時候,宗光也才終於有時間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方信現在的這個狀態。
伸出手去摸了摸將包裹結結實實包裹住的巨大手掌,雖然現在跟之前與仙雷對轟的時候相比,這隻手掌已經變小了很多。但之前的餘威猶在,宗光自然也不會小覷這個東西。畢竟這可是可以跟仙雷對抗的存在,哪怕是在宗光的儲物袋中最強的法寶,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在這個時候,宗光對這個手掌的看法就是,此手絕對是一個極好的法寶,甚至有可能是仙器。
入手的質感十分冰涼,感覺就好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一般。見到這個情況,宗光便更加確定了這是一件法寶的想法。畢竟若是人手的話,斷然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而就在宗光潛心研究着包裹着方信的巨大手掌的時候,宗申在這個時候卻是湊到了宗光的身前。在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宗申敢靠近了。身爲天魔宗掌教之子,宗申的低位自然無比崇高。
“二叔,有什麼發現麼。”在沒有人的時候,宗申都是叫宗光二叔。因爲這宗光不僅僅是天魔宗右長老,同時也是天魔宗掌教宗廷的同胞弟弟,因爲那層關係,再加上宗光修爲確實驚人,所以坐上了天魔宗右長老的位置。
“申兒,如果說這個手掌是一個法寶的話,你覺得這會是一個什麼品質的法寶。”看到宗申靠近,宗光語氣十分和緩的問道。
聞言,宗申先是一愣,隨後纔想到這可能就是宗光的猜測。不過當宗申回想起之前在一旁觀戰的經歷之後,宗申也是不由自主的認同了宗光的猜測。同時,他這樣認爲也是因爲心中對方信還是有不服。雖然接連兩次敗在方信手中,但宗申就是不服方信,畢竟在他看來兩人之間的修爲相差無幾。但若是方信真的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可以與一個通玄境界的修士一戰的話,那麼宗申可是真的接受不了。所以他更接受,方信是憑藉法寶之威才做到了這一點。
沉吟少許,宗申皺着眉頭說道:“我感覺,若這是一件法寶的話,至少得是一件仙器,甚至可能是中品以上。要不然的話,不可能在一個元靈期修士手中都發揮出這樣的威力。”
“嗯,我也這樣看。”摸索着玉質手掌,宗光點點頭說道。
“二叔,我們試試看將這件法寶收爲己有不好麼?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天魔宗的實力便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到了現在,宗申也是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貪念,想要將這件法寶收爲己有。
對此,宗光的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陣貪婪的神色,可是很快,宗光卻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這種存在,還是不要去觸碰的好。要知道,這可是沈大人下達的命令,我們必須將此子送入化魔池當中。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沈大人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
聽聞宗光這一番話,宗申竟然也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隨後宗申才搖着頭苦笑道:“唉,那麼美的一個美人,卻是喜歡把仇家往化魔池裡扔,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蛇蠍心腸?”
“噓,想死麼?”聽到宗申的這句感慨,宗光連忙打出噤聲的手勢。埋怨的看了宗申一眼之後,總管才又將目光投到了天魔手上面,沉默許久,他才感慨說道:“唉,自古以來就有古話,好寶物也要有德者居之才行,這東西雖有可能是仙器,但你我卻是無緣取之啊。”
“爲什麼?”很明顯,對於宗光的這份頹然,宗申並不覺得信服。很多事情,至少還是要試試的好。
不過宗光卻是馬上說道:“如是這東西真能取走的話,沈大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取走。因爲對於她來說,能夠親手殺了裡面的那個方信她纔會解去心頭之恨。可是她臨行前卻是吩咐我將此子投入到化魔池的當中,由此可見就算是沈大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難道你覺得在我天魔宗中還有誰能做到麼,就算是你父親也沒有這份手段啊。更何況宗主正在閉生死關,就算是仙器也不能打擾他閉關修煉啊。”
聽着宗光的分析,宗申縱使心中有頗多不服,但最後也不得不承認事情確實就算如此。思來想去,今日這東西看來是取不到了。
“更何況,這東西也只是我們自己的猜測,萬一它並非是仙器呢,萬一我們將這東西拿開,裡面的方信還有怪招怎麼辦。我可是害怕讓這小子跑了,這小子修爲不足,但身上的奇特之處卻是不少。若是真讓他跑了,我們整個天魔宗都得承受沈大人的怒火。唉,這娘們不好伺候啊。”說到最後,宗光竟然也是感慨出來一句大實話。說完之後才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警覺的看向了四周。
對此,宗申也只能跟着苦笑。
方信雖然現在處於了自我封印的狀態,但這天魔手卻並非是無法移動。所以打定主意之後,宗光也是馬上扛起這天魔手,朝着化魔池走去。
去化魔池的路上,宗申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對宗申說道:“二叔,那沈大人爲什麼突然說走就走了呢。”
“唉,還能是因爲什麼,那些大人物們正在籌劃一件大事,但具體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前一陣子你父親爲了此事,竟然從生死關中出來,然後去了一次中山,回來之後給我的感覺也是他好像得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雖然他沒說,但馬上要發生的事情,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宗申緊皺着眉頭,對宗申說道。
不過慢慢的走了起來之後,宗光還是不禁感慨了一句:“唉,當真是要變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