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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意思,曹相爺的心臟病好像很嚴重,以後一定想辦法送他些蘇合心丸,還有我才用川芎、冰片制的速效救心丸……”心臟病人平日看着跟沒事人似的,可一旦發作說死就死,尤其像曹相爺這種日理萬機的宰相,很難說他哪天不會突然就鞠躬盡瘁了。
天馬行空地想着,甄十娘眼前又浮現出曹相爺那慈父般的目光和爽朗的笑容,她眼中少有地露出一抹溫柔。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寥寥數語,可她真心裡能感受到曹相爺那慈父般的關懷,他對她,是真的關愛。
絕不是虛與委蛇!
她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家人的溫暖,慈父的關懷了?
一個小太監迎面匆匆走來,在衆命婦面前站定,“聽說沈夫人已經來了,請問哪位是沈夫人?”
空氣頓時一沉,衆人紛紛看向身後。
甄十娘正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臉愜意地喝着一杯牛奶茯苓露,金黃的夕陽透過窗櫺照在白皙如瓷的臉上,有種古樸的靜美,她是那樣的安靜,靜得彷彿與周圍的景色融在一起,不存在了一般。
衆人恍然發現,只這兒一會兒功夫,大家好像都忘了她的存在,寧王夫人微張着嘴說不出話,“……這真是傳說中的那個驕縱跋扈的甄十娘嗎?”
正想的出神,感覺空氣異樣的沉寂,甄十娘就擡起頭,正瞧見衆人俱睜着大眼看着她,
“……怎麼了?”
她一直安分守己地坐着,好像也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啊,不會是這一會兒功夫她臉上就長出了一朵花吧,甄十娘暗提了一口氣,強自剋制住自己沒有伸手去摸臉。
小太監已經來到她跟前。“您就是沈夫人?”
“是的。”甄十娘沉靜地坐在那裡,紋絲沒動,“公公有事兒?” 臉上泰然自若,思維卻飛速地轉着,“……看他這裝扮氣度應該是個有體面的,他是哪個宮裡的。來找我幹什麼?”
“……萬歲宣沈夫人去太和殿。”小公公上下打量着甄十娘。
萬歲宣她!
甄十娘放杯子的動作凝固在半空中,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棄婦,萬歲突然宣她幹什麼?
難道真像沈鐘磬說的,萬歲要追究她父親的罪過?
心撲撲直跳,時間卻容不得她多想。她手只一頓,便慢慢地放下杯子,優雅地站起來。
“公公請……”朝秋菊遞了個眼神。甄十娘放緩了腳步隨傳旨公公向大殿側門走去。
呆愣愣地看着甄十娘隨着小太監離開,秋菊擡腳就朝男賓的方向奔去。
突然被萬歲宣召,甄十娘震驚,在場的命婦比她還震驚,饒是這羣人平日訓練有素,喜怒不行於色,此時也皆驚愕地睜大了眼,望着甄十娘端莊優雅的背影。忘了呼吸。
她們這些人,大都是皇親國戚,常行走於內宮。可是,卻從來沒有誰被萬歲單獨召見過!
甚至連安慶侯夫人覲見皇后娘娘時,遇到萬歲偶爾過去看皇后。都是要避開的,這女人何德何能?
一個棄婦,一個罪臣之女,一來竟得到了萬歲親自召見!
直到甄十娘纖細的背影在消失在側門處,衆人才清醒過來。
錢夫人瞬間起了一身冷汗,幸虧她剛剛沒過去挑釁,其他人卻是後悔連連,剛剛不該顧忌安慶侯夫人的面子而冷落那個女人,再看向安慶侯夫人的目光就隱隱帶了抹疏離,心裡皆暗暗發誓,待會兒將軍夫人回來,一定第一個去結交。
“……萬歲已下旨由大皇子親自護送六公主,文使由鄭閣老出任,只護送的武官還沒定下來。”重臣這面,聊的最熱話題便是六公主和親之事,幾個武將目光熱切圍在沈鐘磬身邊,“將軍身體有恙不能出使,您向萬歲推薦了誰?”雖說朝堂局面以安慶侯馬首是瞻,但武將們尊崇的卻是沈鐘磬,他爲人剛直善斷,肝膽忠心,深受萬歲重用,連安慶侯都對他青眼有加,在朝堂上往往不買曹相爺的面子,卻獨獨對他避讓三舍。
出使祁國的武使有他在萬歲面前推薦一句比什麼都管用。
“自遞了修養着摺子,萬歲就一直未召見我……”沈鐘磬卻有些心不在焉,他目光不時地瞟向內眷方向,心裡替甄十娘擔心,“性子太靜,人又太柔順,這些人又都一個不認識,她會不會被欺負了?”
能來參加宮宴的可不是一般人,她們一個個可都是牙尖嘴利的,連他這個大男人都要退避三舍,五年多沒有在這種場合走動了,她能行嗎?
奇怪了,明明親眼看着她過去的,怎麼人羣中竟沒看見她的影兒?
沈鐘磬這頭抻酸了脖子也沒找到甄十娘,那面隱在臨華殿西北角的安慶侯卻將藏在殿柱旁的甄十娘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愧是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兒啊,果然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目光又落在沈鐘磬身上,他不由呵呵笑起來。
“侯爺瞧見什麼了?”神色緊繃的九門提督顧礬也循着安慶侯的目光望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他又回頭看向安慶侯,暗道,“今夜要逼宮,我這頭都緊張的什麼似的,侯爺怎麼還有閒心瞧熱鬧!”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顧礬正要開口,就見安慶候感慨一聲,轉過頭來。
見安慶侯終於看向自己,顧礬低叫了一聲,“侯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看得出內心極不平靜。
“……大過節的,你怎麼陰着一張臉跟死了娘似的?”瞧見他一臉緊張,安慶侯斥責道。
一旦逼宮失敗,他們一生的榮辱都將毀於一旦,放在誰身上會不緊張?
他顧礬可沒有一個女兒做皇后!
與祁國和親在即,爲讓六公主李嫣以嫡親公主的名義順利出嫁,即便今夜逼宮失敗了,萬歲也不會立即廢了皇后,更不會擅動他安慶侯,可是,他們這些小蝦米就不好說了。
心裡沒底,顧礬卻不敢忤了安慶侯。
他強做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侯爺說的是,是屬下定力不夠。”他擡頭看向沈鐘磬,話題一轉,“沈將軍帶了佩刀……” 左右看看,又壓低了聲音, “屬下已按侯爺的安排鎖緊了九門,保證今夜城外一隻麻雀也飛不進來,只是……”低低的聲音滿是疑慮,“沈將軍號稱大周第一名將,有他在萬歲身邊,又帶了刀……”聲音遲疑,顧礬沒說下去。
就算沈鐘磬駐在城外豐谷大營的軍隊進不來,可他本身就是個絕世高手,自己這面雖有幾位絕世高手,但對付大內侍衛還可以,對付帶了刀的沈鐘磬就未必。
算來算去,顧礬還是覺得自己這面的勝算不大,時機還不成熟,今夜的動作有些太冒險,畢竟,大年初三萬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免了鮑承安的御林軍統領之職,由沈鐘磬的舊部趙騰擔任。
這就等於說,內宮這一畝三分地兒全在沈鐘磬的掌控之中。
雖說臨華殿侍衛大都是鮑承安的老部下,可畢竟易了主,誰知到時會不會聽他的?
“你放心……”顧礬正翻來覆去地算計,想着怎麼能勸安慶侯罷手,再另尋時機,就聽安慶侯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夜的行動進可攻退可守,萬無一失。”他眼睛一直看着衆臣聚集方向,臉上笑咪咪的,全看不出來他是再和顧礬說話。
“可是……”顧礬循着他的目光再一次看向沈鐘磬。
話沒說完,就聽安慶侯說道,“我一直找不到他的弱點……”
誰的弱點?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顧礬如墜雲裡霧裡,他疑惑地看着安慶侯。
“今天之前,我也一直疑慮,今夜怎麼能把他調離萬歲身邊……”安慶侯微眯着眼睛,“這一會功夫,他竟然望了沈夫人十幾眼,沈夫人……就是他的弱點!”他忽然轉過頭,鄭重地說道,“今夜我帶人進入偏殿後,若沈鐘磬不肯離開萬歲,你在外面想法控制了沈夫人,我們就利用她把沈鐘磬調離偏殿!”他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待羣臣鬧起來,他回過味再想闖進偏殿救駕,我們就說他挾君作亂……”他手比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利用沈夫人控制沈鐘磬?
就是那個傳說早被沈鐘磬遺棄在鄉下的原配夫人?
顧礬眨眨眼,他懷疑安慶侯是不是幻想那無上的權利走火入魔,產生幻覺了,心裡不屑,顧礬目光還是在迎面的女眷中搜索起來。
正尋着,迎面一個小太監走過來。
顧礬忙斂了神色, “聽說上京城來了個馬戲團,雜耍演的特別好,不知今夜的宮宴上有沒有請……” 他哈哈笑着和安慶侯聊起了別的。
“皇后娘娘令奴才給侯爺請安……”小太監來到安慶侯身邊站定,施禮道,“六公主哭着鬧着不肯和親,被萬歲禁足在未央宮,皇后娘娘求侯爺和夫人過去勸勸。”
皇后這是要找安慶侯進內宮議事!
顧礬斂起笑容,神色凝重地看向安慶侯。
“不過是女兒家耍點小脾氣。”安慶侯眉頭都沒動,“公公就去回稟皇后娘娘,六公主鬧過了今夜就好了……”
ps:??好歹不負衆望碼出來了,脖子都累僵了,(*^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