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許願
周陽陽十八歲生日，辦得還是很簡樸的，除了本家的人之外，就只有吳海冰這個經常光顧周家的人。
等到吹蠟燭的時候，家裡都靜悄悄的，周爸爸看着女兒潛心許願，像往年一樣提前問道：“陽陽許的什麼願望？”
“我有好多願望要許，”周陽陽有點遺憾：“可是，只能實現一個願望。”
“那下一年接着許啊，”周言站在一邊，“先撿重要的許。”
“這樣啊，”周陽陽點點頭，然後合上雙手，默默的唸叨了幾個字，“許完了。吹蠟燭。”
十八根蠟燭被吹滅，拔下，站在一旁的吳海冰輕聲問道：“陽陽有什麼願望，是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啊，”周陽陽很不客氣的點頭，指指自己的老哥：“我老哥都是剩男了，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好女孩。”
“陽陽，這事還是不要靠他的好，”周言把刀遞給周陽陽，示意周陽陽切蛋糕。
聽到周言的語氣，吳海冰不由得又是臉色一沉。
“爲什麼不能靠海冰哥？”周陽陽切着蛋糕問道：“你看海冰哥，比你小一歲，可是比你成熟穩重多了。”
“你想啊，要是有好女人，他自己就下手了，那還輪得到我啊？是吧？”周言點點周陽陽的鼻子：“沒人會傻到把最好的讓給別人吧？”
ωwш¤тt kān¤C 〇 “也對，”周陽陽覺得有道理，小聲的嘀咕：“海冰哥也到了找老婆的年紀了，不能把好女人讓給哥哥。”
“我不急，”吳海冰淡淡的開口：“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如果周言需要，我可以幫他介紹女朋友。”
“海冰哥也有喜歡的人？”周陽陽眼底閃過一些驚訝，隨即撇撇嘴：“真過分，都沒告訴過我。”
“以後你會知道的。”吳海冰看着周陽陽，很是認真的說道。
周陽陽訥訥的點點頭，然後瞅向自己的老哥：“哥，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哦，我要幫你把關。”
“那是當然，”周言下着保證，“陽陽想要個什麼樣的嫂子，我按照你的標準找。”
周陽陽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首先，當然是哥哥喜歡，也喜歡哥哥的人了，然後就是，可以有個性，但是不能給爸爸媽媽小鞋穿，還有就是，一定要和我一樣能管得住哥哥的人。”
聽到周陽陽的三條標準，周家的兩位家長樂開了花，而周言卻滿臉拉滿了黑線：“陽陽，你是希望我變成老婆奴嗎？爲什麼要找一個能管得住我的人？我被你一個人欺負還不夠麼？你還要找幫手。”
“不是啦，”周陽陽趕忙拍拍周言的肩膀以示安慰：“是老哥你花錢太沒節制了，而且生活也不能自理，房間一天不收拾就跟垃圾堆似地，來家裡打掃的阿姨都說，每次打掃乾淨你的房間，都要去她半條命，所以我才說要找個管得住你的人嘛。”
“那陽陽想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周媽媽結果女兒遞過來的蛋糕，順口問道。
看似一個隨意的問題，卻讓吳海冰和周言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而吳海冰的視線，更是盯住了周陽陽的嘴巴，從她嘴裡，答案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和哥哥的差不多啊，”周陽陽吃口蛋糕，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喜歡我，而且是我喜歡的人，對爸爸媽媽還有哥哥要好，還有就是……”說道這個的時候，周陽陽不知道爲什麼看了一眼吳海冰，然後後面的話就自動吞沒了。
“還有什麼？”明顯有後文，周爸爸狐疑的問道。
“算啦，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我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周陽陽傻笑兩聲，沒有再回答。
“恩恩，陽陽不急着找男朋友，”周言也不希望周陽陽這麼早找男朋友，尤其是周陽陽後來看向吳海冰的那一瞥，讓周言覺得意味深長。
五個人吃着飯，周家人都是天生的開朗派，一邊吃，一邊侃來侃去，吳海冰優雅的坐在周言身邊，也周陽陽呈對望狀態，相對於周家人的興高采烈，吳海冰就顯得安靜許多，只是優雅的吃着菜，喝着酒。
“那個，我也要喝，”看着吳海冰身邊的酒瓶的紅酒，周陽陽指了指說道。
“女孩子不要喝酒。”周言阻止道。
“難得陽陽生日，就讓她喝點吧。”吳海冰淡淡的建議。
“是啊，難得陽陽想喝，”周爸爸喝着酒也表示贊同，隨即看向自己的老婆，“說起來，我老婆在懷陽陽的時候，也有偷偷喝酒，所以，陽陽酒量應該是不錯的吧？”雖然，之前從來沒有喝過酒。
“媽，”周言看向自己的老媽：“你知不知道，懷孕喝酒對胎兒不好的哎，陽陽到現在都那麼笨，說不定是那時酒精中毒，荼毒了腦袋哎。”
“臭小子，別胡說，”周媽媽老大不高興：“我懷你的時候，還喝50度以上的白酒呢，怎麼沒見你腦袋壞掉？”
“呃……”周言不語，慢慢的伸出大拇指表示感嘆：“老媽，你真強。”
“這就是葡萄酒啊？”周陽陽喝了一口吐吐舌頭：“不甜和不辣，不好喝。”
“呵呵，”吳海冰輕輕的一笑：“那陽陽喜歡喝什麼？”
“酸奶，”周陽陽滿臉認真：“酸酸的，很好喝，而且，他們說多喝牛奶能長個子，我希望我繼續長個子。”
“你現在的個頭正好了吧？”吳海冰也認真的看着周陽陽：“正好到我下巴這裡，很不錯了。”
“可是，我們同學都說，女生只比男生矮半頭看起來比較般配啊。”周陽陽懊惱：“我比你矮一頭呢。”
“……”周陽陽的話一落下，吳海冰忍不住一愣神，陽陽的話是單純的一句話，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坐在一邊，聽到陽陽的話，周言覺得危機四伏，陽陽幹嘛要要以海冰爲標準長個子啊，該不會陽陽已經喜歡上海冰了吧？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陽陽趕緊吃菜啊，”周言開口，“不然都涼了。”
“哦，”周陽陽點頭，拿起筷子吃東西。
靜靜的靠在椅背上，端着酒看着對面的周陽陽，吳海冰淺嘗輒止，要不要試探一下陽陽呢？
“海冰，我有話跟你說，你出來一下。”周言拍拍吳海冰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失陪一下。”吳海冰歉然一笑，跟着周言離開。
“什麼事情？”明知道周言爲什麼把自己喊出來，吳海冰還是開口問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和陽陽保持距離。”周言有些擔憂的開口。
“我喜歡陽陽。”吳海冰淡淡的宣佈。
“有一種人的愛是有毒的，而你就是這種人，”周言轉過身，“你不管給誰的感覺都是溫文儒雅，可以依賴，談吐也很成熟，和你做朋友，是絕對不會吃虧的，我一直是那麼認爲。”
“既然如此……”吳海冰不解，既然自己在他心裡的印象不錯，爲什麼還會反對呢。
“對男人而言，你會是很好的朋友，對女人而言，你也是很不錯的情人，可是，你卻不能稱爲很好的丈夫。”周言嘆氣，“無論是做你的朋友還是情人，都會有很大的裨益，可是，唯獨會成爲你妻子的人，會成爲最悽慘的女人。還是那句話，我不能讓陽陽和你在一起。”
“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吳海冰有些生氣了。
“做了那麼些年的朋友，我相信，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周言坐到外面的長椅上：“從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你就和不同的女人上牀，女人稍微投懷送抱，你就會來者不拒，優越的家世再加上你個人的氣質，讓你有足夠的資本吸引各種各樣的女人，一夜情或者包養許多情婦，你都不會在意。”
“我是真心喜歡陽陽。”吳海冰依舊重複着這句話。
“喜歡又能怎麼樣？你第一次見到陽陽的時候就跟我說喜歡她，當時我看到你眼底灼灼的目光，以爲陽陽或許是特別的，或許能讓你改變，可是，說了喜歡她的你又做了什麼呢？？依舊和不同的女人上牀，依舊不時的更換牀伴。”周言冷淡的敘述一切：“你真的覺得，陽陽能接受的了這樣的你嗎？”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吳海冰皺眉，只要陽陽不知道，就沒有什麼問題。
“就算我不說，你和陽陽生活在了一起，時間久了，她能什麼都發現不了嗎？遺留在衣服上的其他女人的頭髮，其他女人的味道，其他女人落下的痕跡，你覺得，你能瞞她一輩子嗎？”周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吳海冰：“你是覺得陽陽真的傻到無可救藥，還是覺得，你真的能永遠做到天衣無縫？吳海冰，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吳海冰不覺得自己有錯：“難道，在我說了喜歡陽陽之後，你就讓我爲了陽陽，一個女人都不碰嗎？”近十年的時間，哪個男人能做得到？
“那你能保證，和陽陽在一起之後，就永遠不再碰別的女人嗎？”周言反問。
吳海冰一僵，臉上一團陰鬱，自己清楚，周言應該也清楚，自己喜歡和不同類型的女人上牀，喜歡獵豔，永遠不碰別的女人，這樣的保證，自己不敢給，只是：“陽陽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孩子。”
“你還真的是……”周言已經有些怒了，他還真的是夠自私，夠無恥哎，家裡放着一個，還想着去吃野食？！！真的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啊！！！
“海冰哥，你剛纔說什麼？”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吳海冰和周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周陽陽。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