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章[厚顏無恥的極致]
清白這種大事,竟然還能栽贓到旁人身上……她以爲承元王府是可以任她胡鬧撒潑的地界。
在晉國她是公主,在大越,在承元王府中,她不過是個客人罷了……哪有這般爲客的?她這公主着實白當了,連爲客之道都沒學到皮毛……“公主既然這樣說,那我們需辯個明白了。你說昨夜你屋中進了男人,而且強行毀了你的清白?即如此,你爲何沒有反抗,院中婆子婢女可不在少數,怎麼沒聽到你的呼救聲?”
“……我,我飲了酒,也有幾分醉意。”玉錦斷續的道。
“哦!原來公主飲了酒,即有了醉意,公主又如何一口咬定那男人便是吾兒?”
“府中只有王爺一個主子,難不成隨便一個人便能進我的院子嗎?除了王爺,還有誰能躲過暗衛,進我的閨房。”
“公主的意思是……並不知道那男人是誰?至於公主所言是阿翊,完全是臆測?”老王妃毫不妥協的問道。玉錦一慌,可自己話已出口,自是無法更改,只得硬着頭皮道:“因多飲了幾杯。”“公主的意思是,自己多飲了幾杯,以至有賊人進了閨房也無力呼救,任由那賊人佔了便宜,卻玉將此事賴到吾兒頭上,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世上哪有這般道理……公主不必費事去向使官說明了,也不必貴國的使官再費周折的回報晉國君了。
我自去入宮面見帝君,一定將此事與帝君言明。萬不會讓公主平白受這欺辱,我承元王府守護不當,吾兒自會領責。只是公主因醉酒失~身之事,萬不能賴到吾兒身上。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公主這般……入我承元王府。”玉錦這般清白有失之人……老夫人還是爲玉錦留着幾分顏面的。
可話說回來。玉錦當着諸葛翊這個外姓男人面前,竟然將失~身之事說的那般輕描淡寫。這樣的女人,心裡還有所謂的清白觀念嗎?老王妃對此心中自是萬分鄙夷的。
玉錦自然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註定丟臉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辦法。
本以爲晉公主的名頭能讓她所向披靡,卻不想竟然處處受挫。眼見着老太婆心中還是向着她的,可諸葛翊出現後,她竟然立時變了臉色。
而且一口咬定那男人並不是諸葛翊。
偏生此事上她確實心虛。那男人如果真是賊人,她倒還能硬氣些,可那男人……所以她是萬不能讓老太婆入宮的,如果老太婆入宮直說昨夜她的屋裡進了賊,那豈不是在罵翌帝便是賊人。玉錦便是再驕縱,也知道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何況她來大越的初衷是結盟,而不是結怨。
可是此事便這般不聲不響的算了……她清白己失,除了入宮,還有第二條路可行嗎?
不,她不甘心。
她會另想辦法,只是眼下,卻只能忍下這口怨氣。
“老夫人誤會了,玉錦只是害怕。不知道要怎麼辦?沒有誣賴王爺之意。玉爺即不願娶玉錦入門,何須這般推脫……玉錦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只是玉錦清白己失……若是王爺不願讓玉錦入門,玉錦便只有一死了。”玉錦哽咽的道。雖然語氣明顯是軟了幾分,可是話裡話外,還是將此事歸結爲諸葛翊不願負責娶她入門。
老王妃怒極反笑。便是諸葛翊也不由得搖搖頭,這女人難道是瘋癲了。
這樣的事能是想推到誰的頭上便推到誰的頭上嗎?別說他是承元王,便是個普通人家的公子,這種事怎好隨意亂認。
他可沒有給旁人養女人養兒子的好習慣。
何況玉錦明明知道那男人是諸葛翌,竟然還敢將此事推到他身上。她不是腦袋被門夾了,便是昨夜太過忘形了。她難道以爲翌帝是那般好打發的……真是笑話。
“母親,我昨夜宿在喬府。公主所言,兒子一概不知。昨夜府中進了賊人嗎?而且那賊人並未闖進主院。而是直接去了公主的院子……而且還做了禽~獸之事……母親放心,我自會尋到那賊人。然後將他帶到公主面前,是殺是剮,悉聽公主吩咐。”諸葛翊此時開口解釋道,一聲母親,讓老王妃臉上的笑不由得加深。再聽完諸葛翊的話,心中對玉錦更是鄙夷。
酒後失德,被男人佔了便宜。
竟然還想賴到阿翊身上。
“公主聽到吾兒的話了。公主且回院中等候吧。”
“母親之言有理,公主還請回院等候,此事甚大,公主又是在承元王府出事,於情於理本王都不會袖手旁觀,公主且放心,本王立時入宮,將此事稟明陛下。公主放心,我大越一定會對此事有個交代的。”
“不……不能說。”玉錦慌亂的道。
“爲何?本王知道此事有礙公主清譽,如非迫不得己,本王自是不會多言。可茲事體大,本王實在擔當不起,只能稟明翌帝,公主放心,此事萬不會入第三人耳中,所以公主勿需擔心。”諸葛翊和顏悅色的道。
玉錦不知如何反駁。
諸葛翊說的頗有道理,這種事,他若掩下,可謂是欺君了。可是玉錦的意思是讓諸葛翊認下此事,待她入得承元王府,便是此事敗露,她也無懼了,他總是不敢輕意休棄她的。可是諸葛翊母子竟然不由分說便將此事推到她身上,言下之意便是因她醉酒,纔會發生此事。
便是此事鬧到自己父王面前又有何用?難道還能一口咬定昨夜那人便是諸葛翊。
便是翌帝也不會由她這般鬧僵下去。
她要怎麼辦?怎麼辦?“不管如何,女子清白是大事,玉錦是真的傷心,所以才胡亂說話。還請老夫人和王爺不要怪罪,玉錦身子有些不適,便先回院了。此事還請王爺和老夫人不要透露出去。若是有什麼傳言……玉錦便真的沒有活路了。”玉錦哽咽的說完,起身離去。
她走後,屋中只有諸葛翊母子二人。老王妃才輕輕一嘆。
“翊兒,此事甚幸啊。還好中另有其人,若是這玉錦真的入了王府,我們府中可真的要家無寧日了。”
諸葛翊其實想甩袖而去的,可是突然間,卻彷彿腳下有千金重,他己經有許久沒有見到自己母親了,曾經他和母親也曾這般僵持過,可是便是再僵持,他心中也始終惦記着母親的。
不爲別的,只因這是母親啊。
是她給了他血肉……是她讓他有機會看到這個世界,進而長大成人。
便是對他嚴厲些,他其實也從未怨過她。可是自己的母親卻做出那樣的事……
這是他無法原諒的。
今日之事,母親不知緣故,初時聽信了玉錦之言,所以喚他前來,他並未覺得有錯。只是他到來後發生的事,卻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母親竟然沒有開口相問,便認定此事與他無關。這份信任……讓他的心不由得一暖,雲歌說過,母親其實是愛他的,只是不擅表達。
此時他卻有些信了。
而且母親的話,彷彿說進了他的心底。
諸葛翊不由得淡淡一笑。“母親此言甚對。”
見諸葛翊迴應,老王妃自是喜逐顏開。可是想到玉錦之事,又不由得擰了眉。“昨夜那院中之人到底是誰?你竟然去了喬府,想來是故意避開的。那人莫不是你安排的?”
諸葛翊笑笑,點頭。
老王妃臉色一緊,面上不由得露了憂色。“你也是忒膽大了,那玉錦雖然驕縱了些,可你也不該毀她清白,此事可如此收場的好?”老王妃是真的擔心,自己兒子畢竟年輕,恐怕思慮有些不周。
想要絕了玉錦的心思並非要用如此激~烈的辦法。
這樣的安排,雖然絕了玉錦嫁入承元王府的可能,可是卻是後患無窮啊……“母親便不問一問兒子那男人是誰嗎?”
“是誰?難不成還是錦陽哪個皇族子弟……”若是那樣也好,便勸翌帝給玉錦和那男人指婚便是。
諸葛翊心情因老王妃臉上真心的憂色而漸好。自己的母親,終是在意他的。便如雲歌所說,只要給她機會,他總會感覺到的。雖然一時無法原諒,可諸葛翊相信,他們母子關係會漸漸緩和的。“……是翌帝。”輕輕三個字,老王妃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笑罵道。“你啊,真是個鬼機靈。”
竟然是翌帝,那此事便好辦了。
或者可以說,此事便不用辦了……翌帝既然做了此事,必是心中有了計較。
“母親這便錯怪兒子了,這法子,可是雲歌想出來的……當然,雲歌只想到讓翌帝娶了玉錦。這樣兒子和吳玄都不必爲此煩心了。至於昨夜之事……皆是玉錦自作聰明。”諸葛翊又將玉錦在酒中下藥,妄想以此要挾他的事說給老王妃聽。
老王妃聽後自是暗罵這玉錦厚顏無恥。
母子二人又話了會家常,諸葛翊才告退而去。望着兒子的背景,老王妃己民心滿意足……雲歌所言非需,只要做給他看,讓他感覺自己這個母親最在意的唯他這個兒子,便是恨着她,他也會認她這個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