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匆忙飛出一道金霞綾,牧雲侯奮力一躍,被金霞綾卷着,匯入了遁光之中。
她輕輕扭腰,化爲明眸皓齒的小美人兒,笑吟吟的說道:運氣倒好,居然遇上了你。
嚴熹苦笑道:你運氣可不好。且往後面看?
牧雲侯跟衆人打了招呼,往遠處看了一眼,驚道:怎有許多妖族大公?
嚴熹指了指拿雲叟,說道:我老師。
指了指銅山老祖,說道:我銅山師叔,銅椰島之主。
指着兩個徒弟說道:烹雲,苦和尚,我的徒弟。
再指了指自己,說道:被疑似持有魚龍舞戲扇之人。
牧雲侯愣了片刻,說道:放我下去,還來得及不?
嚴熹搖了搖頭,說道:如何來得及?他們應該都認出你了。若是放你下去,只怕一時三刻,就要變成死魚了。
牧雲侯一臉苦相,比苦和尚還苦惱一些。
苦和尚碰了一下烹雲,問道:這個也算小師孃嗎?
烹雲雙掌一擊,說道:的確比我抓的那個青蘿公生的好看,氣質更勝,原來師父挑小師孃都有標準,不要庸脂俗粉。
兩人在嚴熹門下,素來沒人管教,無法無天,說這個話的時候,也沒揹人,庸脂俗粉青蘿公聽得,白玉一般的臉頰上,通紅通紅。
牧雲侯的俏臉上,也生出飛霞,叫道:什麼小師孃,不要亂叫。
烹雲把臉一抹,摸着苦和尚的光頭,說道:師弟你以後要正經些,不要看到美貌的女妖怪,就叫小師孃。
苦和尚把光頭一低,心道:我是師弟,聽師兄的。
冤枉就冤枉了,委屈就委屈了。
苦一苦師弟沒什麼!誰讓我叫苦和尚呢?
拿雲叟見徒兒撈了一條美人魚上來,低聲對銅山老祖說道:這不是我教的。
銅山老祖心道:還說不是你?上次是誰跟我建言,讓我求娶一馱老尼姑?這就是你們雪山派家風不正。
嚴熹咳嗽一聲,說道:我兩個徒兒,風言風語慣了。既然已經裹入進來,不如加入我們,跟那些妖公拼了。
牧雲侯嘆了口氣,說道:我雖然名頭不小,但終究只是妖侯……
烹雲雙手一擊,說道:正好我們弄了一頭妖公級的女妖怪,你快來修煉成護駕!
牧雲侯還沒法說:我也不懂佛法。上次嚴熹贈了一卷大乘玄論,她已經偷偷修煉了好久,頗有心得,就是還沒捨得把一身妖煞,轉爲佛門功法。
青蘿公心頭悲哀,暗道:我就貨物一樣被送來送去。好在牧雲侯也是我妖族有名美人兒,跟了她,比跟着那個精壯的高大道士小徒弟,大約靠譜的多。
烹雲逼着青蘿公,把內丹吐出,遞給了牧雲侯。
牧雲侯猶豫片刻,還是把青蘿公給煉成了護駕。
嚴熹算了一下人數,說道:師父,我們有四頭妖公級護駕,算上你和銅山師叔,應該差距也不大了,要不要反撲一波?
…
嚴熹有大黑天寶藏龍,烹雲有巨靈金剛,苦和尚有蟹面金剛,牧雲侯剛剛把青蘿公祭煉了,實力倒也確實強橫。
拿雲叟沉吟片刻,說道:我和銅山幫你們多攔下幾人,你們幾個小輩,試試能不能再擊敗一二人。
嚴熹聽得師父答應,一直後面的追兵,說道:我們四人聯手,把那個使用幻術的妖公攔下,四個打一個,必然穩贏。
拿雲叟和銅山老祖臉色如土,暗暗叫苦,心道:他們九個妖公,打我們兩個老漢,也是必然穩贏。拿雲
叟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和銅山老祖,撐不得多久。
看着徒兒帶着徒孫們,還有一個牧雲侯,興沖沖的翻身殺了回去,兩個老傢伙也只能硬着頭皮,施展法力,想要攔下九個妖公。
拿雲叟和銅山老祖,各有真傳,雖然修道都不久,但卻已經躋身甲寅界第一流的人物,拿雲叟修煉才幾百年,雖然外貌看着老,但實際上並不算老邁。
只是用了東方缺,東方虯一半的年候,就修煉的勝出兩人,已經算是驚才絕豔,天生逸才了。
諸如翻海公,墨海公,都是七八千年修爲的大妖,也贏不過拿雲叟幾百年功力。
但饒是兩個老漢,也煞不俗,卻也沒信心,能夠攔下九頭妖公。
偏巧對面,十頭妖公也商量好了,要合力殺了拿雲叟他們中的某一人,也採用了相同的戰術,見嚴熹他們殺奔一頭妖公,其餘九位大妖,都暗暗歡喜,叫道:彩蜃公必然可以抵擋那四個小輩,我們九人聯手,先殺了拿雲叟和銅山。
雙方計策相同,立刻就分成了兩夥,恨苦廝殺起來。
彩蜃公乃是一頭大蚌成妖,天生有迷惑心神之異能,修煉成妖族大公之後,能噴出萬里彩煙,演化爲無數亭臺樓閣,雖然殺傷力一般,但卻遍佈極廣,最善羣鬥。
往往數位同級別的散仙,或者妖族大公,落入他的幻塵蜃境之中,數月也難出來。
見到嚴熹等四人,一起撲奔過來,彩蜃公精神抖索,發出了無量彩煙,須臾就遮蓋了數百平方公里,無數亭臺樓閣,無數山川河流,無數人物風采,麗麗入目,精彩萬狀。
嚴熹上次有過經驗,心道:最不怕就是這個幻術了。
他隨手一捏法訣,昊天靈鏡浮現,這是合璧混沌玄論之後,習得玄天三十六法之一。
苦和尚見嚴熹使出了這門法術,也捏了法訣,催動了大日神鏡,此乃他從摩訶般若中參悟出來,當初黃梅僧使過。
烹雲不會這些法術,但卻把九幽碧煙羅放出,一股淡淡的碧色煙氣,瞬息就跟彩蜃公噴出到了煙氣混合一起,幻塵蜃境頓時被九幽碧煙羅的法術干擾,許多幻境都變成了冥界之相。
卻是九幽碧煙羅這門法術的厲害。
只有牧雲侯被困入了幻塵蜃境,一時間尋不到門路,忙把青蘿公放出,問道:你跟彩蜃公交好,可知道如何破解此幻術?
青蘿公一臉悲憤,叫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