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是軀殼,走不出的是靈魂;軀體無論走多遠,也走不出情感的牢籠。
婉兒都十六歲了,還沒去過自己所在的市裡,她出生在長江邊的一個小小的自然村落裡,淳樸的民風也猶如流水,一代相傳。
她叫婉兒,可算是俏俏小丫,茴香豆一樣香甜,人見人愛。
一日無事,原本去市裡轉上一圈,玩上一玩,也就百十里的路程,誰成想這一玩竟完全改變了她的命運“......”
故事就從這裡開始,感知世界,感悟生活,人情冷暖,善惡忠奸。
隨着她的光影的鏡頭,深入體驗一下靈魂深處的痛楚。
婉兒,怎麼也沒想到就這樣闖進了俗稱魚米之鄉,錦繡江南的懷抱。
江南水鄉,小橋流水,阿哥阿妹,彎彎的小船上面是我童年的阿嬌。
彎彎的小船,在月亮下面,這一幅多麼美麗動人的畫面。
婉兒在很小時就聽過這首動情的歌,腦海裡不止一次呈現優美的畫卷。
今天,她沒有聽到扣人心絃的葫蘆絲,也沒有看到小橋流水。
她看到的卻是匆匆的腳步,趕路的人羣。
婉兒來到這裡又舉目無親,兩眼一摸黑,又沒錢投宿,心中的一幅幅美景,失去光澤,有的只是黯然神傷。
太陽西下,倦鳥已歸去,人稀街空。
她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嚕叫,心急發汗,心慌意亂,這是一個什麼樣鬼地方。
由於恐懼,她腦中似有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瓜裡嗡嗡地響起來。
她的心跳動得很快的,像是要裂成兩半兒。
她心神不定,突然感到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像觸電似的,猶如冷水澆身。
她蜷縮着身子,癱軟在東縣汽車站候車室長椅上,眼巴巴的看着天空上一點一點黑下來。
雖說是公共場所,還是有一些不懷好意,好色之徒,時不時的像是鬼魂一樣,向她這邊看來,她越發緊張,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悠。
嬌瑩纖長的頂級美腿,清純嬌羞的婉兒,清揚婉兮,一雙雙賊眉鼠眼從其修長的雙腿向上掃射。
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她想若是車站候車室要是關門,她到哪裡過夜呢?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佔滿了這位從未出過遠門的少女的心房。
自以爲了不得的她,走出自己熟悉的範圍,就什麼都不是了。
夜幕開始降臨,街燈有氣無力的亮着,似螢火蟲的光,微弱渺小。飢餓、孤獨、惶恐和無助感,一齊向她襲來。
她從小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她都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幻想中的美麗江南已經在她心中崩潰了,崩潰得蹤跡全無,渺然得無聲無息,如同過眼雲煙的夢境。
她彷彿聽見了全世界崩塌的聲音。
這時,末班車緩緩進站。
一羣嘰嘰喳喳的女孩,陸續下車,由一箇中年男子領着,這些女孩看起來也大不了她多少,
說話的口音像婉兒那邊人。
這熟悉的鄉音,讓婉兒眼前一亮,在這遇上了家門口人,她像是打了一針雞血樣的興奮。
她迅速站起來,壯着膽小跑過去上前搭話,一打聽,還真是老鄉。
婉兒一下活過來了。
這羣女孩子家與婉兒老家不是很遠,還有兩個就是婉兒隔壁村的,這回可見到了親的人了,心一下子熱乎了起來。
在異鄉聽到自己的鄉音,本身就是一件很溫馨的事,對婉兒來說更是溫暖和親切。
領頭的中年男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得着婉兒,像是飢餓的狼見到獵物,從上一直向下打量着她,弄得婉兒滿臉飛彩霞。
“你是哪裡人。”
婉兒調皮的拋了一個媚眼說:“江北人,同她們在一個地方的,也是來找事做的。”在情急之下婉兒編了句瞎話。
“也是來這邊摘茶葉的吧。”
“是啊,在這等表姐,沒等着,可能要到明天。”婉兒隨急又加了一句。
那中年男子又看看婉兒,心想又小賺一筆,還有一戶等着要人,想到這連忙說:“別等了,跟我們走吧,說不定你表姐也會去我們那裡的呢。”
中年男子,來了一個就湯下麪。
婉兒就像是拽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能和同老鄉一起走是再好不過了。
天有不滅之路。
婉兒想採不採茶不打緊,熬過這黑夜就是白天。
“就是走得急,沒有帶什麼洗換衣服。”婉兒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姐妹說。
離婉兒家最近的一女子歡喜的上來就拉着婉兒的無骨的小手說:“這不打緊,回頭可買一套,幹活的衣嘛,我帶得多,可到我這裡拿。”
“好,真好,就跟我們一塊去吧,反正都是來摘茶葉。”站在婉兒旁邊一女孩說。
看着婉兒沒動,中年男子有點急了,煮熟的鴨子怎能讓其飛了呢。
“走吧,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我來給你解決。”
“走吧,我們又多了一個伴,多好呀,我姓高,叫婉兒。”婉兒熱情的作着自我介紹。
婉兒,本來也想到這邊來採茶的,可一時還沒找到合適的伴,有這樣的熱心人,心裡的一切顧慮都打消了。
婉兒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明天再不回去,家人還不急死?這時婉兒,纔想到這個茬。
領頭的中年男人看着婉兒還再猶豫不決,好像是看懂了婉兒的心事,便說:“明天我還要去你們那邊去領人,有什麼話我可給你捎去,要帶的什麼東西也可給你們帶來。”
中年男子這麼一說,總算是把婉兒的顧慮徹底打消了。
身子如燕般的輕鬆,便高興興同他們一道,坐上了領頭中年男子開的四輪車,在柏油馬路上行駛。
道路兩旁的山青青翠欲滴,像是同他們比賽似的向前奔跑。
山隆裡的風格外大,在她們耳旁呼呼啦啦的響着。
一路無話。
她們到地點時已是盞燈時分,領她們的人家裡的人早就在這裡等着,姐妹們三三兩兩被人家領走了。
剩下婉兒一個人無人問津,她生來乍到,一時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婉兒還見到這中年男人子,目光總在她的身上留連,她感到十分的害怕,她不是走出困境,又踏入狼窩吧。
中年男子,勸她不時臉上的笑色全無。
婉越想越害怕,她從屋裡,走到屋外,在外面喊人或逃的機會就會多些,她那裡想到,一個人生地不熟,陌生的地方,她能逃那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