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麗穿梭在五、六十歲,而又有一定的身份男人之中,雖然生意做得不錯,她的顏面盡失,他想到與夏林皓當村幹部時,幾年生活,什麼都沒有,雖然不富裕,但過得很充實。
她自己想想,還不到五十,她不能這樣生活,兒子兒子也看不起,現基本上不管她的事。
現連三十幾歲的兒子對象都還沒有,是她做錯了嗎?路讓她重新選擇,她還是要選擇夏林皓。
無論怎麼說,她和夏林皓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那個地方是她一生值得回憶的地方。
她又想想,隨凌雲的死,她什麼也沒有得到,爲了生活,她不得不忙碌,到夜深人靜,雖然人很疲憊,想想這一生是爲了什麼鬥來鬥去,到頭來落得個這麼一個下場。
她同婉兒鬥了那麼多年,不就是要得到夏林皓嗎?可是夏林皓一個老男人在家,她爲何不同他結婚呢?現在結婚沒有一點障礙,明正言順的結婚,怎麼不結婚呢?
她不能理解,究竟是爲了什麼?
高巧麗在一羣老男人中,她也時時關注着夏林皓與婉兒的動向。可是婉兒沒有一點想和夏林皓結婚的意思。
她真的不明白,是不是別人的吃過的剩飯吃起來沒有味道?
在這兩三年中,高巧麗體會最深的還是,人是慾望過強,與動物沒什麼兩樣,他需要你的時候,他會發出一種氣味,這種氣味裡,你感受到的是濃烈刺激,剩下的就只有驅殼了。
這種愛只是暫時的,也可說是一時的需要,她做意生,也差點墜入網中。
其實,她在做網,人家也在做網,你的網不夠大,或不夠有力量,到時候都有可能自己將自己網進去。
她與夏林皓之間有過這一段,那是同婉兒鬥,可憐婉兒還沒有同她鬥,她就敗下陣了。
婉兒這筆賬她算清了,就將賬本不要了,高巧麗想,婉兒沒有她,她活不到如此的精彩。
她是她攻擊的目標,目標擊中了,高興了一陣子,紛紛向潮水一般退了,我高巧麗還有捲土重來?
看來婉兒是量到我高巧麗沒有這個能力。
她現在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一則沒有了女人的資本,最重要的沒有婉兒幾十年的苦讀,她的氣質,她的人格魅力,她的才情都可說在她之上。
還包括她的智慧,她想學,她來不及,遠遠地被她拋在後頭。
高巧麗也累了,不僅是精神上累,心累和身體累。她不該要得太多,太貪心了。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不!這些都應該是她的,是她掄到的。
高巧麗沒覺得她錯了什麼,只是天有不測風雲,她倒黴。她沒有想過自己懺悔。
她自己認爲她沒有錯,錯的是她做的一切暴露了。
她現在做的就是遊戲人生,當她面對自己的時候,心也拎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從黑髮鑽出三分之一白髮,平日裡一有要麼扯掉,要麼塗上黑髮油。
臉做過兩次拉皮,魚尾紋還在加深加長,她想做一次魚尾紋除皺手術。
她不知道還能在這個世面上混幾年,可對她真有情的老男人,還真的沒有,有隻一個,她見他就有了。
一副髒髒的樣,不就有一個房子,也只有六十平米,黑洞洞的,一個月拿幾千元退休工資,還比高巧麗大十多歲,做一點事氣喘吁吁的。
天天來找高巧麗,可高巧麗哪裡想跟這樣的老頭,你別看高巧麗沒有工作,她曾經可是“鳳凰”。
高巧麗說左他不右,高巧麗說前他不後。
這老男人也有老婆,他從副局退下來,就同自己的妻子分開過了,他的妻子是一位小學老師。
他一直嫌棄她長得醜,自從生了兒子後,就沒有同他妻子同過牀。雖說是在一個屋裡,各住各的房間。
時不時帶女的回家住,有時妻子也同他吵,吵來吵去,妻也感到沒有味到,每個月給兒子扶養費就成。
慢慢地也不吵了,你帶人就帶人吧,看你還能雄多少年,說着說着,五十四一刀切,退了下來,副局長也沒有,也是草民一個,就沒有人來找他了。
後來,這個習慣了那一口,好呀,扛不住,就會去找,開始時,年齡不大,體力還好,只要給錢,有的是女人。
身體越來越大不行了,自己還要錢弄藥吃,還要交水電費,剩不下幾個子了。
反正,他的錢是這個月接不到那個月,這幾年身體垮了,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也想過好,找一個差不多的在一起搭搭火,他瞄準了高巧麗,高巧麗是他理想中的人。
他想人還不錯,年齡也有那麼大,說話也好聽,黃梅戲唱的得好,有女人味,一路走路也有面子。
他只找這一個女的了,一個農村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精心盤算過一番。
他還花錢租了一間房子,可想同高巧麗住在一起,可是高巧麗根本沒住,只是當做存貨的倉庫。
他也就由着高巧麗,只要高巧麗願意,他什麼事都可爲她做。
他沒有想到,高巧麗是個心術很高的人,怎麼可能與你這三高的病秧子樣的人在一起生活,想都不應想的。
高巧麗根本沒有將他當一回事,可他還在一旁忙得不亦樂乎。
他見高巧麗沒有趕他走,一天到晚就像蒼蠅樣,弄得高巧麗心裡很煩,有時見到熟人,都不知說什麼。
幾次高巧麗發出話來,可是,他厚着臉皮就是不走,因爲他在高巧麗頭上花了不少的錢財,可一點腥也沒有沾上。
高巧麗對這樣的老男人死纏硬泡,實在無計可施。
她想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就是有好的男人也不願她同這樣的人在一起,知道她是這麼一個爛人,誰還願意。
在這個城市,她呆不住了。
好再她提前從兒子那裡搬出來,不然她的所作所爲一定會影響到兒子的。
她不能這樣下去了,特別是這個死鬼給纏上了,他必竟當過副局長的,有一點文化,說還不一定能說過他。
在說人家一直在幫助她,從心裡高巧麗是感激他的幫助,但,她不能將自己的後半生交給這樣的一個人呀。
高巧麗,她寧願一個人過,也不能同他結婚。
若是這樣,不被婉兒笑掉了大牙纔怪呢。
就像夏林皓當過副縣級的人,婉兒都將他擱置一邊,她在這裡找這麼一個糟老頭子。
不行,她不能這樣下去,她得去看看夏林皓,她去看他合適嗎?婚都離了,情還有嗎?
就這麼去,掉不掉人?
晚上去,偷偷的回去?
自從婉兒同他的兒子將夏林皓帶到北京去看病,夏林皓病治好,再也沒有來過夏林皓這裡。
夏林皓心裡明白,是自己對不住他們母子倆,她們能帶他去看病可說是做到了仁至義盡,沒有任何理由叫他們母子倆來看他。
夏林皓通過勞動,自己對自己的改造,周邊的人對他的態度大有改觀,這是他感到慶幸的地方。
他想同高巧麗離婚是一個錯誤,開始時,婉兒是提過,後來夏林皓遲遲不認兒子,婉兒大變,後來也就隨夏林皓去折騰了。
夏林皓現也不糊塗,在同高巧麗離婚,那是政治空氣下,不得已而爲之,若不離也有可能牽涉到自己的頭上。
同高巧麗離婚,婉兒並沒有說,你離婚我和你結婚,兩三年,夏林皓很少見到婉兒,就是見了只是同平常人一樣打聲招呼。
高巧麗是他的原配妻子,對高巧麗,夏林皓還是有把握駕馭的。
到現在爲止,高巧麗所做的一切,夏林皓清清楚楚,她想凌雲最主要是爲了兒子的前途。其次,她認爲凌雲就應屬於她的,她想奪回來。
高巧麗沒有稱一稱自己,幾斤幾兩,無論是你的家史和你現在的能力,你能同陳豔芳抗衡,門都沒有。
高巧麗愛過凌雲,也深愛過夏林皓,爲了夏林皓去要官,夏林皓非常的明白,高巧麗是愛他的,只是當時他不能接受這種愛了。
在這段時間裡,夏林皓可說是利用了高巧麗,可高巧麗還甘心情願這麼做,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可在這段時間裡,婉兒漸漸的疏遠了夏林皓,這是由於夏林皓被權力衝暈了頭腦,這個時間的男人,可能什麼樣的力量也阻止不了停下來。
權力對夏林皓已是昨日的黃花。
人到了這個時候,他想的最多是什麼?
他想要的,他想抓的,他想得到的,這一切的一切他還能重新演義一次麼?
夏林皓坐在窗前,仰頭望着藍天,天一點沒有變,如同他少年時,看着藍天,夢想着走出大山,到大城市裡去讀書,他要做大事,爲家鄉人蓋好多好多房子,讓這裡的路通上汽車。
可這一切不是他辦到的,是社會發展進步自然推動而達到的。他愧對養育他的土地,愧對這裡的父老鄉親。
他猛吸了一口香菸,煙霧模糊了夏林皓的視線,窗外的一切變得暗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