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朦朧的,籠罩着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像是一位有內涵的女子,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總讓牽掛的目光,變的蔥翠,充滿着溫柔,於是開始了撥跋涉,山一程,水一程,心到的遠方,可腳永遠趕不上。
夏正東收到紅莠的回信,心裡一下子涼了。
當他冷靜下來想一想,面對的就是那麼回事,有些愛只是存在心底,這是人生的遺憾。
人生留有遺憾是一種缺陷麼?如果說,你明知是一種缺陷,又沒辦法去彌補,大氣一點,你就會說,這就是缺陷美,回頭想一想誰沒有過遺憾?
十全十美的誰又能辦得到呢?當然不是說,讓這個遺憾來抱怨終身,你得想想你努力過沒有,若是努力過了,卻是達不到,那也是說是上天這樣安排的,心態就得放平和些,抱怨也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
解決不了的事,也就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了,那隻能是苦了自己。
夏正東端起來,就是不想放手,不放手又能怎樣,因爲你的手什麼也沒有抓到,你只是一種感覺,好像攥在你手心裡,其實,你手心裡什麼也沒有。
朋友對夏正東說:“算了吧,你們之間的愛情,可說她愛你你愛她都是很深的,因爲你們之間東西太多,雖然我不太清楚,就是結合,到頭來也還是悲劇結束。”
“這是什麼話,兩個相愛的人,怎麼是悲劇結束,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痛吧。”
“這個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簡單的一句話,她能回到這裡工作嗎?她就是來了,在這樣的環境,觸景生情,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她不舒服,你愛的人不快樂你快樂嗎?”
朋友還不知道,這事就是夏正東親生父親乾的。
“你說得對,我該放下,能做一個好朋友是最好的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
“謝謝你。”
人有時就迷住了自己的雙眼,有一位好朋友在身邊,不斷提醒,這是人生道路需要的。
說放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朋友講得很清楚明白,就是不讓紅莠回來,他去也是可以的,但,不是說去就去的,在一座大城市,就是青石板上甩烏龜,硬對硬。
夏正東開始去,還不光靠紅莠過日子,一日三刻也找不到工作,可是工作找到了,又不在一起,後面的事一堆堆。愛情呀,也不是生活在真空裡。
現實與浪漫若是接合得好,自然是很幸福的,一但脫離現實生活,經後的生活就不堪設想。
夏正東略作了分析,一個是世俗的障礙,一個是生活困難,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也許就是情感上的分歧。
必竟夏正東是一位凡夫俗子,要是換一個有能力的人,早就成家立業了。
夏正東也是一個揹負不起世俗目光的人。
夏正東也不想去找夏煒煒,煒煒說起來也是結過婚的女人,好說不好聽。
可是,你不追,追的人成大把的,夏煒煒來到本市,一些男人都瘋了。
唉.......夏正東嘆了口氣。人在這世上真的難,追求真愛更難。
好像結婚生子是人生的一個必須要走的程序。他也想找一個鄉下女子過一輩子算了,這樣看起來容易些,不要用太多的精力,可他,也是不甘心喲。
他這是一瞬間的想法。其實,他也想錯了,時過境遷,社會在發展,好一點的在城市打工,所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也不可能專等你夏正東。
他想這週一定要回去一趟,原本二週一次,這都近一個月也沒有回去,父親也不知怎樣,他也是爲愛睏惑。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父子倆可說是同病相憐。
這真是老有老難,小有小難。就像是英國諺語所說:“天公把一種魅力隱藏在困難的事業中,只有敢於盡力從事困難的事業中,人才意識到這種魅力。”
看上去是說到事業,其實,事業也是一種生活,戀愛便是生活中的生活,感情都處理不好的人,談何事業,就是有事業,也是淡然失色。
夏正東做了些準備,但,他想總得找一下人上前去給他提親吧,找誰呢?
他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他也不知道誰同夏林海家裡人親近些。
對,還得問問紅莠,紅莠最瞭解胖小姨子家裡人的。
“喂,紅莠嗎?”紅莠知道是夏正東,一聽就知道同平常不一樣,這不是追求她的信號。
“正東呀,有事嗎?”
“嘿嘿,我想問一下,誰同夏煒煒家裡好一些。”紅莠還真的一時想不好,同她家好的有幾家人,可說話份量都不夠,要是去說親嘛,肯定是不行的。
紅莠是一個多麼聰慧的女子,她想了想說:“同她家好的人有幾個,如果是去提親,份量是不夠的。”
“有這個意思。”夏正東在紅莠面前也很坦然的說了出來。
“這樣吧,你去找一下夏志豪的媽。”
“找她不好找,找了她也不一定幫你。”
“我來給志豪媽打個電話,我跟她有過幾次接觸,人挺不錯的。”
“她願幫我嗎?”
“應該沒有問題。”
“你先打電話,她同意了,我再去不遲。”
“行。”
“婉姨,您好,我是先前的紅紅,現在的紅莠呀。”
“知道,鬼丫頭你還好嗎?”
“還行。”
“在北京有困難去找夏志豪,他是老北京。”
“謝謝姨。”
“有事你說吧。”
“我想求您一件事,也是朋友的事。”
“哦,你說說看。”
“你也認識,他叫夏正東,他想說胖小姨子的女兒煒煒,想你上前說說。”
婉兒一聽,這不是高巧麗的兒子嘛,有點不情願幫這個忙。是紅莠找到了自己的頭上,就是仇人的兒子,也得幫,才叫大氣。
“你說這事呀,怎麼想到我呢?是夏正東叫你的。”
“不是,他不會的,是我想的,只有你去,胖小姨子纔不會拒絕的。”
“你真是這麼想的。”
“姨,您看能幫這個忙不?”
“好吧,我試試,成不成還得靠他自己了。”
“那是自然。謝謝了。”
“先別謝,這事八字還未見一撇呢。”
“姨,我叫夏正東周末去找你。”
“好,記住!有事去找志豪,沒事的,就說我說的。”
“謝謝姨。”
“再見!”
“再見!”
紅莠沒有十分的把握說動婉兒去提親,因在電話裡說,有些事不是能說得清的。
婉兒拋開了前面的恩怨,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到的。
紅莠將這邊事又同夏正東說了。
夏正東想想有點蒙,他是知道他母親與婉兒仇怨是很深的,怎麼就答應幫他呢?
要想清楚這樁事,一般人是想不通的。不過夏正東想不通,也不去想,別人能幫你,你還想許多幹什麼呢。
夏正東總是在想,別人有義務嗎?沒有,那爲什麼要幫?幫你就是一定有目的。
其實,人與人之間,有些事你還真的說不清,就是包括要做這件事的人也是不清楚的,只能說這人不一般,不計前嫌,在現實生活中有,少之又少。
週末,夏正東聽了紅莠的話,他信紅莠,堅信紅莠不會害他的,基於這一點,他都沒有回家,就直接來到婉兒茶葉責任有限公司。
婉兒在等夏正東。
他們在客廳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婉姨,紅莠將我的事同您說了吧。”
“說了,現在你說說你的優勢。”
“怎麼說呢。”
“比如性格,特點,及家庭條件呀。”
當然,婉兒也知道一些,但不完全瞭解。
夏正東一五一十說得很清楚。
“你談過幾次戀愛,這麼大了怎麼還沒有對象等等。”
他們之間是問答,好像也是在演習,這些是婉兒去後胖小姨子和夏林海都會問到的問題,到時候,是要一一作答的。
夏正東後來才明白,爲何紅莠要找婉兒前去保媒。去保媒如果不先備備課,現學現賣,就會出一些漏子的,有了漏再來補,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婉兒做事思維細緻,謹慎周密,考慮問題很周全,滴水不漏,邏輯性強。
這回夏正東領教到了大家做事的風範,她比自己的母親是要勝好多,這不得不佩服。
大概個把小時的時間,把問題談清楚了,夏正東開着車,便向夏煒煒家去。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夏正東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年齡問題。
因爲年齡是不可抗的,它是存活在這世界長短最重要的依據。
網上所謂‘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都是些美中帶酸的女子說的話。
一個美貌好花的女孩跟一個老頭,是什麼吸引女孩子,這個是很多人都會考慮這個問題,不是才華,便不是錢,又是什麼?
車在夏煒煒家門口緩緩地停了下來。
煒煒也收到了紅莠的信息,說夏正東今天可能要上門求親。所以煒煒今天也稍作了打扮。
看來夏煒煒也是很重視夏正東的,不然也不會稍作打扮,這也是一個方面的猜測而已。
夏煒煒大大方方出了門,將婉兒迎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