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擁有獨立的經濟,獨立的思想,善待自己,給自己心靈留一方空間。像一首溫柔婉約的小詩,充滿着智慧,充滿着靈性。
她的美在心靈,美在內涵,散發着成熟高雅的氣質。
讓凌雲能心動的女人不多,雖說凌雲與婉兒第一次見面,婉兒卻給他留下的印象頗深。
婉兒怕把持不住,弄出點什麼不明不白的事來,才抽身而退,這自然是恰到好處的。
她想這事要從長計議,一段痛苦的婚姻經歷,足使她受用一輩子。
在這之前,也有不少好心人在她面前提起婚事,都被她一一婉言拒絕。
她從沒想要找個男人過日子,在她的字典裡結婚這兩個字像是從此消失。
她怕,特別的怕。怕再次走入魔鬼之地。
家裡有個男人照應着自然好,一提結婚,在婉兒這裡成了女人悲劇開始似的。
她並非不想找男人,是什麼樣的男人合適,她不清楚,特別是人到中年,想法頗多,千絲萬縷的。
婉兒不同一般女性,她不會一頓飯,一餐酒,一件衣,都有可能願意同你在牀上滾上一回。
因她獨立,不求男人在物質上的支持。但她也不泛情。
她要的是過日子,要的是愛,最好不摻和雜質。
現在有夏林皓與她可說是無話不談,心心相印,彼此的感覺特好,她只是將他當哥哥,比親哥還親,這不是嘴上說的,在現實中就是這個樣子的。
對親哥可能還沒有那種感覺,她有親哥哥,但不管她的事,大了,都各忙各的,只有偶爾回家過年了,在一塊聊聊,僅此而已。
不會同他那麼親熱,就更不會有點黏的感覺了,當然不能用如膠似漆來形容,沒到那一步,也不可能到那一步。
她見到凌雲的感覺就不同了,在見面前想好了的一些話見到他後一切都忘記了,還有點激動,有點興奮,有點不想離去,就想這麼靜靜地坐着,還不敢正面看他,就想把這麼多年的心酸苦一下倒出來。
可她沒有,人家不是來聽你傾訴的,最可怕的念頭還想讓他抱抱,借他肩膀靠一靠,這不應是一個成熟女性應該有的想法。
哦,凌雲穩重、真誠、成熟、感覺他是一個可靠的人。
怎麼會有這種鹹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不能,不能有,你對他背後東西一無所知,真的這種感覺是無知,不!是愚蠢。
婉兒自己對自己也產生了矛盾。
坐在車裡,聽不到外面的風聲,她想打開車窗,讓冷吹進來,好讓思緒不再有熱度。
前面的小夥子,很是機靈,將車窗放下了半截。風進了車,吹拂着婉兒披在肩上的秀髮,向一側飄起。
車輪聲,鼓起的風聲,外面雜亂的聲音,一齊擠進車內,也充訴着婉兒的大腦。
熱慢慢地退去,感覺好了很多。
婉兒仰着臉向天空望去。
天上雲兒時而變幻着,雲捲雲舒。
婉兒想自己是不是也得更新一下內容,換一種活法呢?
沉年的酒是香,但是應在一定的溫度下,也得封存得好才行,否則,最後拿出來喝還不如喝白開水。
她嚇了一跳,怎麼想到酒呢?
哦,她在福建陪男人喝過酒,一次次想她喝醉的男人大有人在,可她有時是裝醉,從來不知醉的感覺。
在那方就有個名號:“潭無底”的雅號。
車子繼續向前,小夥子遞來了一瓶礦泉水,婉兒接了過來,看了看晶瑩透亮,若是人心都同這般多好。
原本不復雜的世界,被人這麼琢磨來,那麼一思量去。特別是一些懷好意的人,成天就琢磨去整人傷人。
想到這,她就生氣,擰開礦泉水蓋,足足喝了一大口,呑了下去,自己都聽到呑水的聲音。
她似乎將這些不快的事,全部吞下去。
她按了一下車窗,車窗關上了,車裡靜了,心靜趁向平靜。
車子緩緩的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
“婉姨到了,在這裡下。”
婉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問:“這是哪?”
“這是我們鎮呀。”小夥也驚呀,不會自己的鎮不清楚吧。
下了車,“哦,這麼快就到了。”這時才從婉兒迷濛的思緒中走出來。
夏林皓在包箱裡等她,這個包間不大但裝璜很講究,有古色古香的味兒很濃。
四周的牆壁是用杉木樹皮裝的,走進去就像進了杉樹林一般,它不是真是樹皮,而是塑料製成的,很逼真。
假得也是一種味道。唉,假就是假的,何必呢?婉兒這麼想着。
進門的左右側牆壁上,像是鑲嵌在杉木皮裡的兩塊匾,一邊是毛澤東詩詞,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怎麼還用這麼老套的。是彰顯老闆有品味,這道不是,是迎合中老年顧客的。
另一邊是曹操的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一古一今,這些偉人,可曾想過,他們的後人坐在他們寫的詩句下,吃飯喝酒,不知他們有何感慨?
婉兒坐下的對面就是毛主席的詞,是否是夏林皓有意這麼做就不得知了。
這詞的大意是:斜風細雨送走溫婉的春天,飄飛的白雪迎接春的到來。
雖然絕壁寒冰萬丈,春寒料峭,但依然有明豔的花在枝頭俏皮的綻放。
此花雖美,卻不與百花爭春,只是把春的訊息傳遞給萬物。等到山花遍野羣芳爭豔之時,她卻屹立叢中靜靜的笑。(指梅花)
按現時的說法,就是你有本領,再有才,爲人處世一定要低調。
而夏林皓的對面則是曹操的短歌行了。
婉兒轉過身子,反反覆覆看了幾遍,舉起一杯白酒,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向夏林皓敬酒,一飲而進,快哉!
嘴裡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謝謝您!皓哥,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她要用她的智慧和才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爲眼前僅幾小時人和事矇住了雙眼,繞亂了芳寸。
結婚那是要半個多世紀與此人相守,不是兒戲,要想清楚的,其實不用夏林皓的提醒她也知道自己是誰。
時時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提醒,關心,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在這個包間還有一個與衆不同地方,吃飯的桌子是六角形,那就是說這個包間最多隻能坐六人,故起名“六人齋”。還有一個暗示做人應有棱角的,不是圓滑得沒有了棱角。
對外面的一面全是窗子,忒亮。叫做“推開窗戶說亮話。”
兩盆湘妃竹茂林修竹,這包間只見中一截,要觀其貌要上一層樓,還要下一層樓。
人大體上分爲少年,中年和老年。從深的意義,人不能觀其一面,而要觀其全部。
這又說明了什麼,這一切婉兒心裡明鏡似的,他幫了她不少忙,就拿承包荒山一件事,風險在當時就給人捏一把汗,一旦暴露不僅是雞飛蛋打,林皓的支書肯定是沒有了,也許雙方都得吃官司,想想也是令人後怕。
也可說是踩着獨木橋過河。
就這件事也夠她受用一輩子的。
今天夏林皓是暗示,也是提醒,在此同時他也有耍他那點小才情之意,誰知被婉兒一一識破,他有些慚愧,真的不如她呀。
婉兒沒有將這裡內容一一道破,也只是來了個蜻蜓點水,可說是留足了面子。
她非常的瞭解男人,面子是第一位,不看在初戀情份上,也看好哥們,事業夥伴,不然她一句也不會講,講的目的,也是要你夏林皓知道了解婉兒,知你,懂你,戀你,不能以身相許的都是她。
夏林皓與婉兒喝酒、吃飯時,說話不多,都是各自內心裡在想着,關鍵夏林皓乾兒子也在場呀。
吃好喝足,小虎硬邀請他們倆去泡泡腳,夏林皓看看婉兒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她一點也不含糊,一反常態沒半句推辭的話。
這大大出乎夏林皓意料之外,可別忘了她在福建大都市裡幹過三年的人。
夏林皓看着半天,婉兒說:“你今天怎麼了,泡泡你不想呀。”
“不是。”夏林皓沒有想到婉兒冒出這麼一句說。一時語堵。
“那你老看着我幹什麼?”
“你……可以......”
“我腳沒問題,好看着呢。”婉兒自嘲了一句。
夏林皓不好再說什麼。
乾兒子在前走,婉兒小聲對着夏林皓的耳朵說:“我腳長得好漂亮,是不是想看,才叫你乾兒子這麼安排的吧。”
夏林皓將婉兒的頭輕輕的向旁邊推了回去。滿心的喜歡。
“這真不是我按排的,我還沒有猥瑣到這個地步吧。”喝了酒的人,平時不會說的話,也會冒出來。
夏林皓乾兒子將包房開好了。
三人走了進去。
三張單人沙發一字排開,三人落坐,小夥坐在最裡面一張沙發上,夏林皓在中間。
對面的牆上寬銀屏,閃出鄧麗君照片,夏林皓乾兒小虎動了下音量,優美動聽歌聲溜了出來,“記着我的情、記着我的愛、記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這時,三位服務生端着三個木桶,大大毛巾蓋住了桶口,一男二女,異性服務。
婉兒的美腳自然是小夥洗,這小夥比婉兒兒子差不多大,這使她感到汗顏。
小夥給她脫鞋,她不洗吧浪費,還有一個問題,老闆會對這服務不高興的,人家來洗腳,客不洗,一定是服務不周到。
這是要扣分的,這分是跟每月的獎金掛勾的。
端人家碗受人管。這個婉兒深有體會,免強將一雙小而精緻的小腳放入水桶裡。眼睛一閉,由着小男生去搖弄。
水像是熱帶一羣小魚兒,又像是萬根梅花針,輕輕在皮膚外面,有癢癢的感覺,可舒服的感從腳底一直到心頭。
婉兒想,享受就得好好享受。
整個人有些飄,加上喝了些酒,聽着這情歌,感覺特別的好。
小男生開始捏着婉兒腳上的穴位,麻麻的,酸酸的,全身筋骨都在運動着。身體開始蓬勃起來”......”
婉兒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可她腦海裡飛速想着一件事,這事只是她的私人空間,誰能走得進去呢?
夏林皓真的還沒有留意過她的腳,婉兒一提,心裡真的有些癢癢的,瞟了一眼,婉兒白皙而修長的雙腿。
他眯着眼睛,躺在沙發上,頭偏向婉兒一邊,兩眼瞄着婉兒桶裡,因桶夠深的,連腳背都見不着。
他不得不,將眼睛向下勾着看,泡在水裡的腳,透過泡腳水也能看到小小的腳稍豐滿,落在水裡,像是一件工藝品,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瞅沒有似的。
他幾十大歲的人,還真的沒有好好看一回女人腳,小巧玲瓏,踝關節很細彰顯着腳的力度,腳心十分空虛,能放下一枚杏子,而嫩得如一節一節筍尖的趾頭,大腳趾老長,後邊依次短下來,小腳趾一張一合地動。如水蓮盛開。
腳拎出水,水與腳瞬間有靈性,可惜瞬間被該死的毛巾裹起來了。
不肯離的去眼睛,可夏林皓的頸子,夏林皓也怕婉兒見到這副熊樣,趕緊轉過頭。
痛得夏林皓差點叫出了聲,頸子上的筋都僵硬了,這就是偷看美人的腳的下場。
指着肩膀上的脖子,意思是叫小姐重新給他肩捶捶揉揉捏捏,外人看來這動作有些滑稽,已爲夏林皓有意搞笑。
服務小姐自然知道客人的需求。
看來人生就你笑笑我,我笑笑你就這麼過去的。
夏林皓要說女人,現當下當支書還是好找女人的,沒有品的,他看不上眼,有品的只能伸着脖看兩眼算是飽眼福了。
像凌雲一個知名企業的大老闆,就不同了,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女人是不缺的,缺的是他心要的女人。
爲什麼他喜歡婉兒這樣的女人呢?婉兒的魅力到底在那裡?
夏林皓找到了答案。
婉兒在時,什麼也沒有想,安安靜靜享受着服務。
服務將要結束,服務生給婉兒穿上襪子,穿好鞋。說了句震驚四座話,洗腳包房內,頓時氣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