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人定是屬兔地,跑得賊快,眼見他前腳進了樹林,後腳跟進去就沒影了,跟鬼似的,搞得九泉一愣一愣地觀望了半天,也沒弄清個東西南北中,心裡甚是着急。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男性賊人抓走女性人質,且那女人質還是美豔榜第六名,結果會是怎麼樣?自然可想而知,所有思想有點歪的男人都會得出同一個結論,悲慘不言而喻。但轉念又一想,宮欣燕現在是女扮男裝,那賊人或許笨得跟他一樣,根本沒認出她的女兒身,說不定反讓清醒後的小魔女折磨一番,那就偷笑了。可再次轉念一想,以上的的確確是胡思亂想,賊人搞出如此大動靜,費了老大的心機,幹了莫名其妙的一堆怪事,目的絕不會這麼單純簡單,定有什麼比天大地不可告人的陰謀。想到此,九泉如神經病野馬狂奔的思緒停了下來,繼續尋找蛛絲馬跡,不管賊人到底想幹什麼,至少不能讓宮欣燕被抓走,那樣也許能在無形中破壞掉賊人的奸計。
九泉尋着被踩彎腰的小草,一路朝着森林深處追蹤而去,不知怎地?心裡漸漸蕩起異樣的感覺,很細微,但是也很清晰。他加快腳步,又追出很遠,突地心神一驚,下意識的躲到一顆大樹後面,探出頭小心觀望。
前方林子的空地上,出現一副詭異的場景。宮欣燕躺在地上,姿勢極不優雅,是“大”字劈腿式,讓人產生蹂躪的聯想。在距離宮欣燕兩米的地方,一隻鐵鱗熊以與宮欣燕相同的姿勢躺着,互相呼應,相得益彰,當然,不會有人產生蹂躪它的聯想,畢竟種類不同,且它還是個死物,怕它的同類都沒那惡性趣。順便再補充一點,這隻鐵鱗兄與來龍嶺的路上發現的鐵鱗熊死相一模一樣,都是被咽喉那利索地一刀致死,想必兇手應該是同一人。
介紹完躺着的,接下來說說站着的兩位。背朝着九泉的那位是搶走宮欣燕的賊人,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見他渾身不住的發抖,應是處於極度的恐慌中,想也許是之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比如鐵鱗熊被殺的情形。
站在賊人對面的是一個怪人,他臉上戴着一張鬼面具,極其嚇人。穿着一身材質上好的絲綢袍子,但上面已經沾滿血跡,價值大跌。赤手赤腳,鬆散的站在鐵鱗熊的屍身上,散發着死亡的氣息。特別是那雙從面具上露出的眼睛,無比的空洞,毫無半點神彩,簡直比死人的眼睛還暗淡。
賊人警惕的看着怪人,顫聲道:“大俠,在下無意路經此地,如有得罪,還得大俠見諒。”
怪人不答話,雙眼好似沒有聚焦般,定定的垂到地上,慢慢地一步一步,行屍走肉般朝賊人走去。
無形的壓力襲來,賊人不自覺地向後移動,本想扛起宮欣燕逃走,卻不知爲何?連孤身逃走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一遍遍想到“死亡”這個字眼。
“大俠,求你放我一馬。”賊人徹底怕了,崩潰得不住地哀求,“我錯了,大俠,你放我過。”
九泉雖不知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已能猜到定是賊人自大狂妄地去惹那怪人,隨後又發現了怪人地可怕,不由得嚇得心膽俱裂。怪人居然能把眼前這異術高手嚇成這副摸樣,可怕程度就不必深思了,要思考的只有如何救回宮欣燕?硬搶的勝算不大,也很危險,還是靜觀其變,然後見機行事的好。
賊人見無路可逃,橫豎都是死,只好拼了。於是趁怪人距離還有十米之遠,速結手印,口唸:“異術~黑……”瞭然已無聲,他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後面兩個字。
怎麼回事?九泉也沒看太明白,只是在賊人結印的時候,怪人突地身形一閃,頓時閃過一道紅光,緊接着賊人的咽喉就多出了一道血痕,眨眼間世上就少了一條生命,就如呼吸一般簡單,讓人驚歎到不可置信。
紅光消失的時候,賊人也已無聲倒地,而怪人則在同一刻站到了賊人的身上,四肢發着又薄又利的紅光,和神臂利劍發出的白光一模一樣,只是紅光看起來更具殺傷力。不過,說來也怪,在怪人四肢發出紅光的時候,智神武臂竟像感應到什麼一樣,也呼應着閃了下白光,當即驚了九泉一跳。幸好白光稍瞬即失,不然被怪人發現就糟了,九泉可不想一天沒完沒了的打打殺殺,那樣的生活太無情了,沒有必要的事,還是開開心心地過活的好。
怪人略一彎腰,提起賊人的屍體,依舊如行屍走肉一樣,緩緩地一步一步走着,一直朝着森林無盡的深處走去,終於從九泉的視野裡徹底消失。
九泉大鬆一口氣,趕緊去抱起宮欣燕,一路往回趕。
出了樹林,九泉再次詫異了一番。戰鬥已經停息了,所有賊人都不見了蹤影,甚至連屍體都見不到一具,只有幾匹死馬和一地的血跡。當然,還有受傷暈厥的宮俊基,和坐馬車上喘氣的趙荀,以及半道殺出的愣頭青年。哦!還有……那匹關鍵時刻救了宮欣燕的黑馬,說來倒真要感謝它,同時還得問問它是什麼品種,面對如此大的打殺場面,它居然都不慌不亂,處變不驚,如果它不是匹傻馬的話,絕對稱得上是馬中豪傑,致使九泉都產生了想擁有它的念頭。
“大流氓!”宮欣燕突然醒來,開口就大罵九泉,絲毫不客氣。且貌似九泉的臉特別能吸引她的手掌,伸手就欲又扇九泉耳光,看上去就像吃飯一樣的習慣性行爲。
其實,也怪不得宮欣燕忘恩負義,誰叫九泉只注意了眼前,而沒注意到手上,他的手已在不知不覺中再次摸上了宮欣燕的胸部,並可能是經常摸的緣故,竟然摸了如此久也沒發覺,好似摸自己的胸部一樣習以爲常。
眼見玉手扇來,九泉看都不看,隨手就將其抓住,還不知錯的說:“你有病呀!沒事就打人。”
宮欣燕氣得肺都要炸了,雙頰緋紅,吼道:“你個大流氓,快給我放手!”
九泉懶得和她糾纏,毫不猶豫地就放開了雙手,將宮欣燕摔了個結實,引得宮欣燕怒火燒遍全身,剛爬起身就欲使出紫星擊。
“快去看看你哥怎麼樣了?!”九泉及時開口,同時拋下宮欣燕,徑直朝馬車走去。
“我哥?”宮欣燕纔想起被蟲子纏住的事,急切的問:“我哥怎麼了?!那些蟲子呢?!”
九泉沒理她,一直走到馬車邊,掀開車簾,看了昏睡中的宮俊基一眼,問趙荀:“宮兄怎麼樣了?”
趙荀捂着左肩上的刀傷,答道:“宮兄受了嚴重的內傷,不過不用擔心,你手裡的那個東西可以救治好。”
“哥!”宮欣燕大叫一聲,躍上馬車,抓住宮俊基又搖又叫:“哥,你怎麼啦?!快醒醒,快醒呀!”
九泉是相當無語了,宮俊基就算沒事,也得被她給搖暈了。哎!看來宮欣燕的確除了搗蛋,就沒什麼長處了。
“大哥,你給她講講發生了什麼事,我來給宮兄療傷。”九泉實在看不去宮欣燕的胡鬧,趕緊將她推給趙荀一人,畢竟折磨趙荀一人,總比折磨一羣人要好。他一把將宮欣燕拉出馬車,警告道:“別打擾我,不然你哥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管。”
宮欣燕根本不吃這套,照舊鬧着:“誰要你管啦,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臭小子,能管什麼呀!盡會吹牛,我要看着哥,免得你搗鬼,你讓開,你……”
趙荀見要越鬧越兇,急忙把宮欣燕拉到一邊,細言細語地解釋道:“宮小姐,你聽我說,宮兄受了重傷,現在只有我義弟能救治。爲了你哥好,你就還不要再去打擾了。”
“重傷?救治?怎麼回事?”宮欣燕疑惑的看着九泉,問道。
九泉照舊採取不搭理她的戰略方針,放下車簾,眼不見心不煩。
趙荀怕宮欣燕再去搗亂,一字一句的給她講述發生的一切,只是擔心再橫生枝節,所以把關於麒麟蟬的部分省略,隻字未提。但同樣聽得宮欣燕的面部表情不斷轉換,就像在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一般,一點劫後重生的感覺都沒有,讓人甚是無語……
九泉坐在宮俊基身旁,掏出《麒麟蟬全錄》,開始從中搜找救治的方法。首先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着“麒麟蟬的體貌特徵”,無用,跳過。翻到第二頁,上面寫着“麒麟蟬的生活習性及環境”,關鳥屁事,無用,跳過。翻到第三頁,更離譜,上面寫着“麒麟蟬的交配與繁衍”,徹底無語,它和誰交配要人管呀!無用,跳過。翻到第四頁,總算靠譜了,寫的是“麒麟蟬的封印以及如何利用封印的麒麟蟬進行對內傷的治療”,這標題的確長了些,看得人眼花繚亂,幸虧最後的兩個字是“治療”,才讓九泉看懂了少許,不然就又跳過了。
大致內容是這樣:麒麟蟬封印於人體,食人體血液生存,並有機會與人產生共鳴,成爲終極的武器……(廢話多,所以再省略些。)欲救治內傷,需用銀針刺進封印麒麟蟬的結界內,再在結界處的肌膚上劃下一條口子,讓鮮血順着銀針流入結界。當結界內的麒麟蟬嗜血過後,就會分泌出金色的液體,並順着銀針流出。只要將金色液體於傷者服下,內傷即會痊癒。
九泉思考着,這方法太怪了,而且他身上也沒有銀針,那就看看還有其它方法沒有。於是他又將書翻了一頁,頓時傻眼,第五頁上寫着:資料不全,待續……